“哼!小小土著修士,懂點雷法就敢妄自尊大!若不是看你修行九章道經,早就將你一劍斬殺!”


    丁易嘿然一笑:“像你這樣的,在我家鄉,每年不知道要被打斷幾條腿。”


    “你。。。”


    “算了,莫要糾纏,說了他便會主動上這蒲團了。”一位紫袍之人忽然開口阻止。


    “話說兩百多年前,大楚陷入修士之戰,生靈塗炭。我等幾派修士為了平息這場混『亂』,不惜跨越茫茫大海而來。


    結果戰事平息之後,當年的禪宗宗主喪心病狂,啟動大楚天地之勢,將先天之上的修士盡數碾殺。後來這魔頭被我幾大派聯手封印,大楚也從此陷入末法時代。


    如今,那魔頭將會再度蘇醒,花開大師為了再度封印魔頭,集結幾位修行九章術之人,欲在此封印之地激活封印。


    而今,便隻缺你的九章道經了。”


    丁易肅然的點了點頭,“這故事編的,有小學生一半水準,難為你了。”


    紫袍麵『色』一沉,他雖不知道小學生是何意,卻也能聽出丁易話中的不屑之意,“事實都已告知於你,信與不信隻在你一念之間。”


    “你師傅肯定沒教你怎麽撒謊,你自己說的這個故事,自己能信不?”


    丁易看了一眼麵『露』掙紮之『色』的花開,忽然道:“花開與你們如何約定,其餘九章術從何而來,說清楚了,我自會上這蒲團。”


    紫袍沉默半響,“我等與花開有約,共同借助法陣之力攝取力量,他借用這股力量的生機去救人,我等借助這股力量打開通道。


    至於其餘九章術,我等外來修士在大楚苦苦追尋兩百多年,勢力遍布整個大楚,怎可能沒有收獲?這麽多年來,唯獨欠缺九章術之首的道經,方才遲遲沒有動手罷了。”


    丁易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他緩緩走向蒲團,從一進入底層開始,他便收到花開的信息。


    在此期間挑釁斬殺法明和尚,與紫袍對峙,都不過是為了吸引他們幾人的注意力。


    “花開小和尚,當真不得了,看似忠厚老實,騙起人來真的要人命。難怪得了南騙的名號。”


    九章術以道經為尊,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經之力乃九章術之源,『操』作得當,可以一時借用其餘九章術之力於一身,實現歸源之態。


    丁易坐於蒲團之上,道經之力自行運轉。


    他漸漸感受到其他八股不同的力量漂浮在蒲團之上,金『色』的九章僧王經,由道道卍字符號組成。純白的九章千字文,一個個象形文字盤轉環繞,猶如千千之結。黑『色』的九章算經,各種幾何圖案相互糾纏,化為繁複。


    還有幾樣九章術,氣象萬千,各有奇妙之處。


    除了丁易,花開,花白衣的九章術各自為陣,其餘六種九章術隱隱以算經為尊,拱衛其旁,大有與道經相抗衡之勢。


    “起!”丁易全力運轉道經之力,體內磨盤受到同源之力刺激,瘋狂轉動起來。


    八人內氣驟然間不受控製,狂湧而出,進入丁易的赤銀磨盤之中。


    磨盤來者不懼,將八道內氣悉數接受,用於強大自身。


    漸漸的,磨盤越見『逼』真,丁易甚至能感覺到其上的顆顆沙粒質地。


    “這種力量,好奇妙!”他有了一種舍我其誰的豪氣,似乎在這股力量之下,可以無所畏懼。


    “不對!九章術的力量並沒有進入法陣!”


    紫袍長劍忽然出鞘,劍尖指著丁易,“這和尚在搞鬼!”


    “不好,九章歸源,萬法辟易!這土著修士知道九章術的真正秘密!”另一人臉『色』大變。


    九章術在八州分屬最為強大的幾個門派,歸源的情形根本不可能出現。


    “哈哈,反應倒快,可惜笨了點!”丁易睜開雙眼,眼中呈現出一道玄奧的圖案,不斷閃爍著光芒。


    “為了感謝你們不辭辛勞將九章術集齊,送你們一趟免費地獄遊!”


    他身後青竹劍在這股奇異力量之下,輕輕一顫,似乎多了一股生機。


    “去!”


    青竹劍發出一陣輕鳴,劍隨心動,直接向著紫袍而去。


    “混蛋!”紫袍臉『色』難看,身上升起一道淡淡的紫光,身體極速往後而退,於此同時,他向腰間囊袋一把掏出數樣法寶,攔在身前。


    其餘幾人祭起各自武器法寶,直接向著丁易而來。


    “知道什麽叫萬法辟易麽!”


    青竹劍一顫,輕輕鬆鬆穿透紫袍的各類法寶,穿透紫氣罩,在他頸間輕輕劃過。


    青竹劍迴轉,一劍之下,其餘幾人盡皆倒地,漂浮在空中的武器法寶也掉落在地,失去了光彩。


    丁易哈哈一笑,看著青竹劍道:“我早就說過低調才是王道,這些煙花一樣的臭番薯爛雞蛋,除了擺擺樣子,根本沒有其他用處。”


    蒲團之上,其餘八人盡數清醒過來,一見屋內情景,表情各異。


    小和尚花開緩緩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身子,歎息道:“丁易師弟,我隻是讓你用歸源之力製服幾人,並未讓你殺了他們。一段時間不見,你的殺『性』變重了。”


    丁易歉聲道:“一時沒收住手,讓師兄失望了。”


    花開搖了搖頭,在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將地上的法寶武器盡數收起,裝入一隻囊袋中,“師弟,你要記住,人殺了便殺了,東西不能浪費。這些海外修士一個個富得流油,隨便坑殺一個,都比得上在大楚挖掘一次寶藏了。”


    他指了指手中的囊袋,“看到沒,這囊袋是海外修士特有之物,小小囊袋,空間可是不小。”


    丁易心中一震,他從丁夫人身上得到的,便是這種囊袋。


    他的頭一陣劇痛,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丁易師弟,幫下忙!”花開拍了一下丁易,讓丁易馬上恢複正常。


    “剛才是怎麽了?”


    丁易見花開將幾位海外修士的屍身搬到中間的一個平台之上,在每位修士身上劃了幾刀。


    汩汩鮮血不斷流淌,染紅了整個平台。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平台盡然在瞬間將鮮血吸收殆盡,隱隱有了一絲晶瑩之『色』。


    更多的鮮血通過平台之上的細槽流向四方。


    平台仿佛有神奇的力量,能夠讓鮮血逆流而上,通過九座斜塔的倒塔頂端,流向整座塔身。


    花開淡然地做完這一切,靜靜道:“他們修為深厚,每一滴血蘊含的能量都抵得上數十個凡人,以他們之血,想必足作為法陣之引了。”


    丁易問道:“這法陣到底是何人所建,又有何用處?”


    花開歎息道:“你可知九龍吐息之事?”


    自兩百多年前,海外修士第一次降臨,那不過是一門一派的私欲,便讓大楚修行界天翻地覆,大楚高階修士死傷殆盡。


    好在有禪宗和尚出手,借助大宏願之力,勾動大楚的天地之力,形成防護之勢,方才擋住海外高階修士進入。


    到得後來,大楚的位置漸漸被其他八州各門派知曉,他們或垂涎九章術,或貪圖大楚未出世的天才地寶,紛紛派遣弟子門人前來開荒奪寶。


    度過數十年的狂熱之期,八州修士非但沒找尋到本應存在的天才地寶,反而連自身修為也得不到絲毫提高。


    他們漸漸明白,天地之力的保護一日不除,此州便不能顯出原貌,天才地寶也會一直蟄伏。


    然而,一州的天地之力,根本無法以外力破除,唯有以大楚內部之力,加以引導,方才有所希望。


    他們耗費多年,終於推算出了借助九章之力之法。


    這二百餘年間,海外修士一邊搜羅九章之術,一邊在京都之地推波助瀾,假借傳說之名,漸漸形成九龍吐息的格局,暗中布下了一坐遍布京都周遭九座州府的法陣。


    其實,真正的九龍,便是九章術,通過法陣之力,輔以特殊媒介,將九章術的力量發揮最大,從而破除天地之力,打開防護。


    花開深深的看著丁易,“師傅向來說我殺『性』太重,但是與海外修士比起來,我自愧不如。


    他們所謂的特殊媒介,便是血祭,以京都為中心,周遭州府為陪襯,畫出一個巨大陣法,在這陣法點位之中的每個州府,都是血祭之點。


    通過大規模血祭,即便以凡人之力,也可以催動法陣,獲得巨大力量,將九章術發揮極致!”


    丁易不由得一陣心寒,“難怪洛州城一城之人皆會死氣纏身。”


    花開繼續道:“很早之前,皇覺寺的修士便對這法陣有所察覺,後來傳至我手,更是借助佛珠之力在金剛寺之中修行,也逐漸打探到九龍吐息法陣的奧妙所在。


    後來我想到,隻要控製一定程度的法陣力量,便可以聚集適當的力量,將我沉睡中的師傅喚醒。


    然而,控製了力量,還是會超出天地之力允許的範圍,又不足以打破天地之力。


    終於有一天,我明白了,隻要破了禪宗祖師的宏願,這天地之力自然而然便可解除。


    到時候,再借助九章術集結法陣之力,便不會有絲毫阻撓。


    海外修士,其實一直走了一條最為艱辛的道路。”


    他頓了頓,“本來我想結合道經,僧王經,千字文之力,借用力量,這樣能有六七分把握控製住力量。


    沒想到海外修士找上門來,幫我湊齊了九章術,如此一來,便能有十足把握了。”


    丁易看了一眼再也流不出一絲鮮血的幾位修士,問道:“你的方法,也是血祭?”


    “不錯,以幾位修士之血為引,發出訊號,以死囚之血為祭,聚集力量。


    同時,天下半數州府一同起事反楚,瓦解大楚王朝,打破這天地之勢,讓這股力量得以發出。”


    丁易看著花開,安靜道:“你認為這麽做值不值?”


    花開毫不猶豫道:“萬千罪責盡負吾身,萬死不悔。大楚修士之生路,全在於此。”


    丁易點了點頭,“我幫你,不代表我認同你。此次無論結果如何,我兩恩怨兩清。日後再見你動用此法陣,絕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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