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當家!”黑衣劫匪一臉驚懼。“瘋和尚,你竟敢殺了他!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其中一人臉上驚懼未消,便馬上『露』出猙獰之『色』,若是沒親眼看到,很難想像這種矛盾的表情。


    “殺了他!或許大當家還能饒過我們!”


    一聲怒吼驚醒了其他黑衣人,他們蜂擁而上,恨不得將丁易剝皮抽筋。


    丁易一臉漠然,“佛度有緣之人,諸位皆與我佛有緣,便一道歸於西天極樂吧。”


    丁易手中長劍畫出一道寒芒,人隨劍行,衝入人群之中。


    “入陣破驕虜,威聲雄震雷。”劍隨聲動,每一劍出,都含雷霆之勢,絕不留情。


    一時之間,血肉紛飛,刮起漫天血雨。


    “此式含怒!”丁易刺破最後一個黑衣人的心髒,心中有了明悟。


    “『射』馬藏拙,破虜含怒。果然不愧是殺伐之劍,不在真正殺伐之中,根本無法領悟。”


    他看了一眼盡皆倒地的黑衣人,胃中一陣翻滾,雙手不可察覺地顫抖了一下。


    “現在還不能『露』愜!”他能感受到周圍散發出的陣陣敵意。


    這群騎士方才看上去如同待宰的羔羊,如今卻成了一頭頭貪狼,看著丁易雙眼發光,仿佛望著一座唾手可得的金山。


    “首領,這瘋和尚招式大開大合,方才一番廝殺應該已耗盡氣力。”


    首領沉聲道:“這和尚不知天高地厚,殺了虎牙幫少當家。今日若能斬殺他,必定會有重賞。”


    他看了一眼麵『色』陰沉的管家,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管家輕哼一聲,吐出一個字,“殺!”


    小姑娘見場麵數番變化,默默地坐迴馬車之中。她雖然單純,卻不蠢笨。


    她一開始以為自己是不受待見,沒想到這些人根本是想要了她的命。


    “可惜連累了小師傅。”她暗暗歎息一聲。


    她知道如今最應該做的,便是安安靜靜地等待。


    “殺!”首領與管家同時出手,眾多騎士分散開來,隱隱將丁易的出路全全封堵。


    丁易清嘯一聲,胸中濁氣盡去,豪氣頓生。


    他一彈手中長劍,欺身迎了上去。


    “將軍臨北荒,烜赫耀英材。”此劍一出,自有一股霸道之氣,凝結成勢,以勢壓人。


    首領臉『色』一變,還未交手,他的氣勢便被完全壓製,仿佛與這一劍為敵,便是與千軍萬馬為敵。


    他爆喝一聲,手中長刀變勢,急斬而下。


    管家見狀,身形一轉,繞到丁易身側,伺機而動


    以力破勢!還是勢如破竹!


    丁易此劍既出,便心如磐石,不動如山,任你千變萬化,我自一劍斬之。


    刀劍相接之下,爆出一聲巨響。丁易隻感覺一波怪力傳來,通過劍體,進入他體內,讓他氣血一陣洶湧。


    “好奇怪的力量!”丁易麵『色』一紅,隨即恢複原樣。


    “快出手!”


    那首領憋出幾個字來,臉已然漲的通紅,他發現自己的內氣進入丁易體內後馬上消散的無影無蹤。


    這種重拳打棉花的感覺,讓他極為難受。


    管家疾速而動,一晃繞到丁易身後,一掌拍出,直接往丁易後心而去。


    “砰。”丁易隻覺得胸口一悶,一股微弱之氣鑽進五髒六腑之中,被銀『色』內氣吸收殆盡。


    然而那股掌力,卻將他震的生疼。


    管家一掌得手,並不戀戰,直接急退,遊走在二人周圍。


    見丁易沒有反應之時,欺身又是補上一掌。


    連續兩掌得手,丁易卻毫發無損,這讓管家麵『色』一變。


    他從袖中滑下一把匕首,藏於手心,直接往丁易身後而去。


    “吼!”在那管家近身之時,丁易驀然迴首,發出一陣尖銳的吼叫之聲。


    “出去!”這吼叫聲如針刺般直接鑽入管家的頭腦之中,讓他忍不住大叫起來。


    “快給我出去!”隻見他雙手不斷抓著頭皮,在地上不住打滾,妄想將虛妄的針從頭中拔出。


    丁易腦海中閃過一句話,“就算清醒過來也是浪費糧食!”


    他手中長劍突然加力,將那頭領『蕩』了開去。


    “大荒重勢!”丁易輕喝一聲,一劍斬下,空氣中帶來一股熱氣。


    “duang~”刀劍相接,丁易長劍長驅之下,將首領的大刀斬為兩段,斷口之上,留有絲絲熱氣。


    丁易長劍一指,沉聲道:“你與我佛有緣,可饒你不死!”


    首領一把將斷刀扔開,心中異常驚懼,方才這一劍,與之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這瘋和尚內氣連綿,還帶股灼熱之氣,絕對是頂尖的三流高手!我竟想與他比拚內力,當真是找死!”


    他撲通一聲下跪於地,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小人田伯光,多謝大師不殺之恩。”


    丁易點了點頭,與這田伯光僵持之時,從他身上探清了那一刀的運氣之法,如今嚐試之下,劍法威力果然大增。


    他臉上『露』出一絲古怪,道:“你以後不要叫田伯光了,幹脆入我佛門,法號八戒。”


    田伯光身子一頓,澀聲道:“多謝師傅賜我法號。”


    丁易嘿然一笑,“不用不情願,你師伯乃是天下有數的高手,到時候他隨便傳你幾手都夠你受用終生了。”


    田伯光身子一頓,幡然醒悟,他給人當護衛保鏢,暗害主家小姐,欲殺丁易拿懸賞,一切的一切不都是為了求取更強的修行之法麽,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又何必舍近求遠!


    他眼中『露』出一絲決然,起身對眾騎士道:“如今我已決定跟隨師傅,你們是要跟隨我,還是與我為敵!”


    眾騎士麵麵相覷,盡皆下跪道:“頭領對我等皆有大恩,我等誓死跟隨頭領。”


    田伯光心中滿意,他對丁易躬身道:“師傅,這劉管家素來『奸』詐,若是任他活著,恐怕對師傅不利。”


    丁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八戒,你要記住,佛家雖講慈悲,卻也要降妖伏魔。”


    田伯光閃過一絲狠『色』,走到那管家麵前,一掌便結束了他的痛苦。


    丁易心下微凜,此人敢打敢拚,能曲能伸,心狠手辣,倒是個人物,若能好好利用,但不失為小姑娘以後的靠山。


    他吩咐道:“將你家小姐和眾多女眷轉移到其他地方去吧。”


    見眾騎士動起身來,丁易走到那少當家之前,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除了不少銀票之外,還搜出了一份五虎斷刀門的刀法。


    他隨手翻看了刀法,發現這門刀法大開大合,於細微處卻多有精妙之處,比之田伯光的刀法好上不止一籌。


    “咦?這刀法後麵竟然還有運氣法門!”


    他按著上麵的法門運轉內氣,以劍代刀,一劍斬出,其威勢竟然比他的裴劍訣更是大上幾分。


    “不對!我之劍法劍理高深,劍招奇妙,不可能比不上這大路貨的刀法!”丁易想起公孫勝施展刀法時的威勢。雖然僅僅三招,但是與他此時施展的劍法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運氣法門!裴劍訣沒有運氣法門?”丁易喃喃自語,“也不對。當時一清先生根本沒有提運氣法門的事。而且,當時我以孩童之軀,都能施展出此劍法的強絕威力。為何到了現在就不行了。”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迴憶起當時施展裴劍訣時的感覺。


    頓時,他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


    “隨風,隨風,風既相隨,無物不順。這說的不僅是劍法,更是力量,內氣的使用之法。劍隨心發,氣隨劍動。裴劍訣,劍法即是運氣法門。隨風之卦便是連接的訣竅!”


    丁易陡然睜開雙眼,體內內氣流轉。


    突然間,他手中長劍動了,“將軍臨北荒!”


    同時,內氣跟隨長劍劍勢而動,漸漸與長劍形成了共鳴之勢。


    “烜赫耀英材!”丁易手中長劍劇烈抖動起來,有種掌控不住的感覺。


    “斬!”丁易手中長劍化為一道流光,飛『射』出去,直接將不遠處的土堆炸出一個半丈方圓的深洞。


    長劍在這一招之下,直接斷為碎片,分散在深洞四周。


    “噗!”丁易丹田之氣一空,氣血翻湧之下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難怪,難怪,以一清先生多年的道行都難以控製反噬之力。這劍法的威力實在太大了!以我如今的內氣,遠遠駕馭不住!”


    丁易癱坐在地上,心中一陣後怕,還好長劍承受不住這股內氣,否則他的丹田之氣一空,內氣反噬之下,那不死也得重傷。


    “這!”安排妥當的田伯光恰好看到這強勢的一劍,驚的目瞪口呆。


    丁易見到他,直接道:“八戒,將這裏收拾一下,然後準備一些新鮮的肉食,我有些餓了。”


    如果說方才田伯光還心存僥幸,見識到這一劍的威力之後,他徹底絕了反抗的心思。


    田伯光心思轉動,叫過手下的騎士收拾並準備食物,自己卻將丁易扶上了原先劉管家的那輛馬車。


    丁易躺坐在馬車之上,見到裏麵的的裝扮,暗歎一個小小管家都能有如此享受,那麽這小姑娘的來曆恐怕也不簡單。


    他將五虎斷刀門的刀法拿了出來,遞給田伯光,道:“八戒,你既入得我門,武功太差總是不行的。這門刀法雖然是大路貨,但比你的刀法還是好上不少。好好修煉,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田伯光心中激動,五虎斷刀門在百年前也是天下有數的大派,這門刀法更是門中一切高深武學的基礎,便是到了如今,也不是誰都能隨便拿出來的。


    他方才沒注意這刀法是丁易從黑衣人少當家身上搜出來的,否則,他還真不一定敢接。


    田伯光接過刀法,終於像下了決心一般,“師傅,我有一件事要提醒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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