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讓薑沅又重新跌迴了六歲時失去父母的黑暗中。


    她開始封閉開始抑鬱,整天整天的待在屋子裏不出門。出一次門,都要帶上墨鏡口罩,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害怕哥哥知道擔心,她把所有的痛苦和難受都藏在心裏。身邊除了艾佳佳,她什麽都沒有。


    薑沅從夢裏驚醒過來,望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這個夢,讓她一直喘不過來氣。


    額上有薄薄的虛汗,身體蜷縮在一起,全是夢裏本能的反應。


    等眼睛適應黑暗後,薑沅坐起來去摸手機,看到已經是晚上八點時,給薑汀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是忙音,一直沒有人接。


    薑沅蜷縮在沙發上,忽然不知道該做什麽。


    一直過了很久,她才嚐試著給艾佳佳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艾佳佳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她問薑沅有什麽事,隨便聊了幾句後又匆匆掛斷。


    薑沅總覺得,自從中午聶珩和哥哥聊過天之後,就發生了什麽。


    她握著手機發了會呆,突然起身光著腳出了門。


    “砰砰砰。”


    一連串的敲門聲,在夜晚顯得特別清晰。


    聶珩看著電腦屏幕上助理發過來的資料,微抬了一下眸子後,隨手把資料頁麵最小化。


    他起身走到門邊,剛打開門,薑沅的一隻腳就擠了進來:“聶總,您中午到底和我哥哥聊了些什麽?”


    薑沅的眼睛很亮,隻是眉宇間帶著一絲迫切。


    聶珩沒有迴答她,卻低頭看到了她沒穿鞋的腳。


    薑沅個子高,腳卻很小,白白淨淨的站在地上,莫名有些惹人憐愛。


    聶珩神色變了變,把門打開道:“進來說話。”


    薑沅進了門卻不再動,聶珩看了她一眼,彎腰從鞋櫃取出自己的鞋子道:“先穿著吧!”


    薑沅在家裏一直沒有穿拖鞋的習慣,所以薑汀之前將家中所有地板都換成了木製,在薑沅的臥室裏還特意鋪了地毯。


    但聶珩家是新租的房子,一切從簡,地板也都是玉白的瓷磚。


    即便現在的季節還熱著,可地板的冰冷溫度,還是會一點一點滲入腳心。


    聶珩沒拿鞋之前薑沅還沒覺得,聶珩拿了鞋之後,薑沅也覺得腳有些冷。


    她把腳丫子伸進聶珩的大拖鞋中,踢踏踢踏的走到了客廳那裏。


    聶珩的電腦還開著,屏幕桌麵是一張很古老的灰色建築。


    薑沅隻覺得這個建築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聶珩給薑沅倒了杯水,然後坐到對麵問:“你哥還沒迴來?”


    “沒有。”


    “你沒給他打電話?”


    “打了,一直在通話中。”


    聶珩看了眼時間,對薑沅道:“也差不多該迴來了。”


    薑沅蹙起眉頭,看著聶珩的眼睛問:“聶總,您和我哥談的,不隻是商業合作對嗎?”


    “對。”聶珩倒是迴答的很坦然。


    可是下一秒,他就用很淡然的語氣道:“但我不能告訴你是什麽。”


    “為什麽?”


    “不為什。?”聶珩笑了笑,“我不說,自然有我不說的理由。”


    薑沅抿起唇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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