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散舞”的成功獻出,將這一場難得的元宵節宴會推向了最高潮。


    小蘭和陳薇這兩位絕世佳人,很快便成為了這場宴會的主角,連著曹雍和武王後兩人都起身走過來向兩人敬酒。


    這無關乎身份高低貴賤,隻因為折服於小蘭和陳薇兩人的高超技藝。


    達者為先的道理,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出於對小蘭和陳薇兩人的尊重。


    曹泯也很開心,尤其是看到小蘭和陳薇兩人滿足的笑臉,他也好似被感染了一般,跟著滿足。


    “泯哥哥,你身體可恢複得差不多了?”這幾日,曹靜一直待在宮中,陪在武王後和曹雍的身邊,卻是沒有與曹泯見上一麵。今日得見,曹靜自是十分歡喜。


    “嗯,差不多了,我預計再有兩三日,便能徹底恢複!”曹泯微微一笑,與曹靜坐在一起,看著被眾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中間的小蘭和陳薇兩女。


    “嗯,那便好!”曹靜微笑著點了點頭,蓮手輕抬,為曹泯斟滿了一杯酒,柔聲道:“蘭兒和陳姑娘兩人可謂天造地設的完美組合,若是他日不能再看到他們兩人琴舞相交,當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怎麽會!蘭兒和薇兒兩人關係甚好,以後有的是機會看她們琴舞相合,你又何必……”曹泯話到一半,頓覺自己失言。


    方才靜兒那妮子趁自己分神之際,竟是給自己下套,可憐自己反應不過來,一頭鑽了進去。


    聽到曹泯說話戛然而止,曹靜轉過頭來,笑眯眯地看著曹泯,道:“薇兒的確厲害!隻不知薇兒何時也能與蘭兒一般,成為我泯哥哥的人呢?”


    曹靜特地在“薇兒”二字上加重了語氣,每喊一聲,曹泯便臉紅一分,時不時地左右四顧,生怕別人聽到。


    “死妮子,討打嗎?小心哥哥我迴去揍你的屁股!”曹泯低喝了一聲,洋裝發怒。


    曹靜又哪會吃他這一套,但也不願真把曹泯給逼急了,於是笑道:“這送上口來的絕美肥羊,哥哥又何必矜持,若是換做我,早一口吃下了,管它是奸是忠!”


    曹泯還沒答話,兩人身後便又響起一道清麗的女聲:“什麽絕美肥羊,還有忠奸之分的?”,不用迴頭去看,他們也知是曹穎過來了。


    “姐姐……”曹靜轉過身,喚了一聲後,壞笑道:“我和泯哥哥在討論如何吃羊,哥哥說忠羊好吃,我卻說,無論忠羊和奸羊,都好吃。”


    “胡說,我何時說要吃羊了!”曹泯真被曹靜給氣樂了,這還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聽著兩人的對話,曹穎卻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所雲。不過她本來也不是為了討論“吃羊”而來,所以也不深究,隻是轉身看著曹泯,朗聲道:“我聽父王說,是你將我推薦到城衛軍中任職的?”


    那日曹泯與曹雍說了之後,曹穎便被曹雍分配到了城衛軍中,從一個小小的伍長做起。


    這幾日曹穎便一直待在城衛軍中,你還別說,她一進城衛軍營,便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混得那叫一個舒坦!


    “姐姐可還滿意?”曹泯微笑問道。


    “哼,算你有點見識!”曹穎表情平靜,也不道謝,反倒昂頭挺胸。


    曹泯自然知道曹穎的性格,也不會計較什麽:“姐姐喜歡就好!”


    曹穎沒有就此放出豪言壯語,她本身就是一個行動派,說再多都不如做的。其實在進入城衛軍那一刻起,她便在自己心中立下了誓言。


    至於誓言是什麽,便也隻有她一人知曉,連曹靜她都不會告訴。


    曹穎開心,曹靜自然也跟著高興。她緩緩向曹泯身旁挪了挪,為曹穎騰出了一個位子,三人就此坐下。


    似乎是因為曹泯幫了她的緣故,曹穎此次對曹泯的態度格外的熱心,竟也對他的身體狀況表示了關心,甚至還叮囑他要多多低調行事,不能因為突破到了武聖境便囂張跋扈。


    曹穎的突然關心,著實弄得曹泯有些受寵若驚。曹穎說什麽,他便隻是跟著點頭,變得有些唯唯諾諾,混沒有平日裏的自信威嚴。


    三人又聊了許久,宴會也漸漸接近了尾聲,直到眾人都與小蘭和陳薇兩人告辭過後,這一場宴會,才算是真正的圓滿結束,賓主盡歡。


    曹雍今日高興,著實喝了不少的酒,他似乎也想大醉一番,最後在趙長的攙扶之下,迴了寢宮休息。


    曹泯等人自然也告辭離去。隻是第二日一早,他卻又帶著桑儀和管義兩人進宮來拜見武王後。


    不為其他,隻是想讓武王後出麵,給他兩人賜婚,這是曹泯早就答應了的事情,如今拖了許久,今日得空,便帶他兩來見見武王後。


    而且,曹泯自從迴返鄴城之後,還沒與武王後好好說過話,他也想借此與武王後敘一敘母子之情。


    “哈哈哈,此事應得,應得!”武王後聽聞三人來意之後,也是哈哈大笑:“管將軍年少英才,桑小娘又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此乃天作之合,本宮自當應允!”


    “來啊,去尋司天監的袁大人前來,將此事告知他,讓他幫忙選個良辰吉日!”


    武王後也是爽快人,說做便做,抬手就吩咐道。


    一邊伺候的貼身宮女聞言,趕忙跑了出去。


    曹泯卻是不關心那所謂的“袁大人”究竟是誰,他隻管對著管義和桑儀兩人傻笑,卻是真心的祝福他們。


    管義對他來說,可是如同親兄弟一般的人物,見他能有一個好的歸宿,他自然高興。


    不一會兒,那袁大人便跟著宮女快步跑了進來。曹泯抬首望去,隻見那“袁大人”不過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糟老頭子,若非穿著官服,隻放在大街上,甚至都會以為他就是隔壁家的某老頭而已。


    也不用武王後吩咐,那袁大人直接拿著羅盤跑到了管義和桑儀兩人麵前,將他們的生辰八字問明之後,拿起羅盤便神神道道地不知念著什麽。


    隻見其十指迅速翻飛,極為快速地在羅盤上點來點去,羅盤飛速轉動,許久之後,竟又瞬間停了下來,指針指在了一處位置。


    “啟稟王後,下官細算,得上天指示。待二月之後,春暖花開之際,便是兩位新人喜結連理之時!”那神神道道的袁大人躬身向著武王後行了一禮後說道。


    自從這袁大人進門之後,曹泯就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盯著他。


    隻是這袁大人的眼睛從始至終都隻在他手中的羅盤之上,竟是連武王後都不看一眼,更不要說他們這些“小卒子”了。


    看著這個神神道道的糟老頭,曹泯怎麽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可看武王後和眾宮女等人看那袁大人的表情,卻好似對他極為信任,甚至有些崇拜。


    “袁大人之推算,天下誰人不服。既然如此,那便將日子定下了,二月十五,春暖花開之際!屆時,我與王上一同主持你們兩人的婚禮!”


    武王後顯然心情大好,很是開懷道。


    “謝王後恩典,謝袁大人幫手,桑儀沒齒難忘!”桑儀立馬走前向武王後跪倒,隨後又向袁大人躬身謝禮。


    見桑儀眼眶有些濕潤,管義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得將她摟在了懷裏。


    “哈哈,此乃大喜之事,怎可哭泣!”武王後擺了擺手,連忙道。


    “王後,若無他事,下官便先告辭了。”袁大人也不管桑儀,隻是向著武王後躬身一禮後,便即快步退了出去,他的目光始終都隻在手中的羅盤之上。


    看著他離去,曹泯心中納悶無比,“這糟老頭的話,能不能信哦?”


    看到曹泯那疑惑的表情,武王後卻又微微一笑問道:“泯兒不知袁大人的名頭?”


    曹泯聞言一怔,疑惑地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


    桑儀此時也已經迴複過來:“袁大人乃是天下神算,號稱天下之事,無所不算,無所不能算。隻要是經過他推演的事情,至今無一不應驗的!”


    “這麽厲害!”不僅是曹泯,連著管義也是一聲驚唿。直到此時他才知曉,自己的終身大事,竟然是經過這麽一個超級牛人給定下的!


    “他這麽厲害,那逐英榜上,豈不應該排名數一數二,可為何我從來沒聽過他的名頭?”曹泯疑惑道。


    “因為袁大人已經有三十年沒有做過推演了……”武王後忽然感歎道。


    “那他方才……”


    “為人推算姻緣之事,對袁大人來說,就如吃飯喝水一般,乃是小道中的小道,按他的話來講,那根本不能算是推演!”武王後繼續解釋:“袁大人說他觸犯太多天機,若是再做推演,便會被五雷轟頂而死。於是便封推三十年,這三十年來他雖然一直在我大魏司天監中當值,卻從來不為大魏做任何推演,隻是幫忙推算一些小事,以積一些德行,來祈求上天寬恕!”


    “這麽玄乎?!”曹泯震驚道,“沒想到這其貌不揚的糟老頭,竟然有這般大的本事!”


    “泯兒不得無禮!”武王後嗬斥了一聲道:“袁大人深受我大魏臣民愛戴,你可知曉,他當年逐英榜排名,可是高居第三位!”


    “第三?!”曹泯和管義兩個不知情人士當場駭然:“那可是一個大牛人啊!”


    “哎,隻是有些太可惜了!”曹泯感歎,“若是他能出手幫助我大魏,也許大魏……”


    對這袁大人的奇聞異事,曹泯等人也很是好奇,眾人於是在武王後這裏,又暢聊了許久。對這袁大人的神算能力,曹泯等人更是佩服不已,按照武王後的描述,這袁大人還真是從來沒有說錯過一件事。


    尤其是他三十年前做的最後一次推演。


    當時的北魏正處於新老交替的時期,可謂內外動蕩,稍不留神,便會是國破人亡的結局。而就在這危如累卵之際,他竟是向朝廷說,要將全鄴城的百姓,在某一日,全都帶到紫陌山上,向上天祈福禱告,以保得鄴城不毀!


    如此天方夜譚一般的要求,若是出自其他人之口,或許所有人都會認為那人是腦子有問題,發瘋了。可偏偏這話是出自逐英榜排名第三的神算“袁大人”之口。


    出於對袁大人的信任,與對逐英榜的信賴,北魏王室以及鄴城百姓,全都按照他的言語,上得紫陌山祈福。


    也就在那一日,離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一日,天降大雨,雨水順紫陌山而下,直接衝入鄴城之中。城外漳河水位更是突然猛漲,河水倒灌入城!


    僅一日一夜,大雨傾盆而下,好似龍王發怒,翻雲覆雨,竟是將整座鄴城淹沒!百姓們躲在紫陌山上,看著下方如同水下世界一般的家園,背脊發涼,卻又連連歎息。


    幸好他們聽從了袁大人的指示,否則隻怕這一淹,鄴城至少一半百姓要死在城中!


    而在第二日,淹沒鄴城的雨水,便快速退去,鄴城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與此同時,城中房屋竟是沒有一座倒塌!所有人都認為這是袁大人帶著他們祈福的效果!


    也就是在那之後,天下人對袁大人的推演再無懷疑。不過也因為如此,眾人對他那句,“若再推演,必遭五雷轟頂而死!”的預言自也是深信不疑。


    “袁大人……”曹泯心中漠然念到,這個其貌不揚的糟老頭子,可以說已經深深印刻在了曹泯的腦海之中!


    曹泯難得來請安一次,武王後自是要留他在宮中用膳。更加上今日高興,於是管義和桑儀也被她一起留了下來。


    曹雍因為昨日喝得實在太多,今日起來沒多久,吃過一些米粥之後,便又睡下了。


    曹泯三人在武王後處留到深夜,才起身告辭離去。對於武王後的平易近人,管義和桑儀兩人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心中對武王後也是越發尊敬。


    三人向著馬車停放之處走去,曹泯心中卻是一直在想著那“袁大人”,一路漠然不語。


    忽然,身旁的桑儀猛然頓住腳步,更是拉住了曹泯和管義兩人,一道聲音武意擴散,將三人籠罩。


    “公子,剛才有一道破風聲,出現在了西苑!”桑儀聲音低沉,凝重道。


    西苑是曹雍妃子們的寢宮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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