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南陽城的街道也是熟悉異常,很快便是來到了這家叫做“具農坊”的鐵匠鋪之中。


    “具農坊”名字通俗易懂,就是一個專門做農具的地方,大漢朝初立之時,漢元帝吳昊下令,民間鐵匠作坊不得私製兵器,違者要被發配充軍。可是自從天下諸侯並起之後,民間的鐵匠鋪之中就有人開始製作兵器了,起初還是暗暗地進行,後來卻不見朝廷阻止,便開始光明正大的製造,直到現在,所有鐵匠鋪幾乎都是能夠生產兵器了。


    隻是眼前的這家“具農坊”,卻是個另類,它是隻生產農具的鋪子,從來不接兵器單,而且這個作坊出來的農具價格十分的低廉但是品質卻極佳,所以生意也是非常紅火,而管義找上這家鋪子,其實就是衝著它的低價格而來的,誰叫管義當時為了造刀,幾乎已經是破產了呢。


    當然,管義找到此地的時候,並沒有說自己是要來打造武士刀的,而是說自己要打一把割草的鐮刀,這才被他們接待。然後,管義就開始了各種忽悠,什麽材料特殊啊,什麽設計特別啊,各種理由,最後把“具農坊”的掌櫃給忽悠了出來,親自接待了他。這下管義卻是忽悠不了了,才是說出實情,本來管義已經快要被趕走了,但就在出門之際,卻是遇到了“具農坊”的主匠師,更沒想到的是,主匠師居然願意給管義鑄刀,由此,才有了後來的“武傲長刀”。


    此時,管義再次來到“具農坊”,看著這個匾額,卻也是感慨萬分,他自從打造好“武傲長刀”之後不久,就發生了司馬府事件,從此,他便再沒來過此地,直到今天。他在聽到白羽說出鑄刀大師為他的長刀輸入了特殊的武意之後,心中便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來好好地謝謝這位鑄刀大師。


    “嗨,夥計,你們店的主匠師可在啊,你幫我去和他說一下,就說故人來訪。”管義走進“具農坊”內,對著夥計自來熟地說道。


    夥計抬起頭,看了管義一眼,卻發現並不認識眼前這人,但見他說話很是入耳,像是一個常客,便以為是掌櫃或者主匠師認識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客氣地迴答道:“這位公子,你來得可真是不巧了,我們主匠師昨日剛離開鋪子,說是出去雲遊交流學習去了,短時間內恐怕是不會迴來了。”


    “出去了?他老人家沒有具體說什麽時候迴來嗎?”管義一愣,繼續問道。


    夥計也沒有不耐,點頭道:“是的唉,主匠師最近幾年總是時不時的會出去雲遊一番,短則一月,長則三五月,這說不準!”


    管義一聽,當即也是死心,但想來也不能就這麽走了,於是他拿出了一兩銀子塞給了夥計,說道:“小哥,等你們主匠師迴來,麻煩你幫我給他帶一句話,就說‘故人謝他長刀之禮’!小哥,你可記清楚了,還是要我寫張紙條給你?”


    “不用,不用,公子放心好了,我這人沒別的本事,就記性特別好,‘故人謝他長刀之禮’我記住了,絕不會忘了的。”夥計捏了捏手裏的銀子,心下大喜,笑眯眯地說道。做他這工作的,還是第一次收到油水,他怎麽可能忘記?就算管義不特地囑托,他估計都能記一輩子。


    司馬泯和管義又在南陽城中逛了一圈,迴憶了一番,買了許多的生活用品,才啟程往飛仙池而去。


    一路無事,行至龍泉山腳下,司馬泯看著管義,卻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子文,你看,我們這就要迴穀了,萬一師父說我必須再創一招才能出穀,那我下次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呢,不如我們就在龍泉山中好好地玩一玩,怎麽樣啊?”


    司馬泯其實一路上就已經對這件事糾結了很久,此時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司馬泯本以為管義肯定會同意自己的話,畢竟管義對自己幾乎都是言聽計從的,卻沒想到這次管義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主公,不是我不願意,隻是,師尊還在穀中等著我手中的這份‘逐英榜’,我們還是早些迴去,而且主公你大仇未報,正該是努力之時,可不是貪玩的時候啊。”


    聽到管義說大仇未報,司馬泯心中一沉,便是點了點頭,他沒有生氣,他知道管義說的是對的,但是心中總覺不快,隻是悶悶地快速登山而上。


    管義無奈,歎了口氣,牢牢跟隨而去。


    司馬泯心中鬱悶,一邊奔行,一邊便在那裏東張西望,總想在進穀之前,找一點新奇的玩意,好在穀裏打發一下時間。


    忽然間,正在司馬泯轉頭之際,他不經意的一瞥,遠處銀光一閃,晃了一下司馬泯的眼睛,使得司馬泯不得不微閉了下眼睛。待司馬泯迴過神來,定睛細看之時,卻是什麽也沒有了。


    司馬泯停住腳步,愣愣地看著銀光閃過的地方,擦了擦眼,搖了搖頭,一臉疑惑之色。


    “怎麽了,主公,你看到什麽了嗎?”管義順著司馬泯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前方,除了樹木,就是山石,其他什麽也沒有,隻得疑惑地問道。


    司馬泯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揉了揉胖臉,說道:“我也不知道啊,隻是剛才我眼睛似乎是被什麽東西晃了下,竟是一時間睜不開,睜開時卻又是什麽也沒有了。真是好奇怪啊。”


    司馬泯又是試探地往銀光閃過的地方走近了幾步,卻依舊是毫無動靜。沒等司馬泯再往前,管義卻是攔住了他,說道:“主公,還是讓我去瞧瞧。”


    管義走上前,拿起地上的一根樹幹,將視線內的樹木,草叢全都撥弄了一遍,卻也是一無所獲。


    司馬泯搖了搖頭,憤憤得朝旁邊的樹踢了一腳,說道:“連你們都要欺負我,哼!”可憐了這顆小樹,本來長得好好的,卻被小胖子力氣不小的一腳,直接給踢斷了。


    司馬泯轉過身,不再理會這裏的一切,鬱悶得朝飛仙池奔去。


    就在司馬泯和管義離開後不久,一道銀色的影子,很快的出現,停頓了一下,不知是咬了什麽東西,然後隻滴答一聲,就又消失不見。


    司馬泯一路再不吭聲,直到迴到穀中,便是一頭衝到了飛仙池畔,猛喝了兩口,便迴到了自己的草屋之中,關上房門,沒了聲響。


    臧萬走向管義,疑惑地問道:“子文,主公怎麽了,怎麽出去一趟,反而是很生氣的樣子?”


    管義轉頭看了看三年來幾乎是沒有任何變化的臧萬,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道:“主公被山裏的樹精欺負了,正鬱悶呢,你讓他好好靜一靜吧。”


    臧萬一臉莫名其妙,擼了擼自己的板寸頭,便也沒做多想,卻是忽然一笑,對著管義說道:“嘿嘿,子文,我已經徹底掌握了‘霸虎飛鳴戟法’,而且內勁也快突破到九重了,現在的你,恐怕來十個都不是我的對手了吧,哈哈哈!”


    看著眼前得瑟大笑的臧萬,管義無奈,比武力,他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追上臧萬,但卻也不灰心,嗬嗬笑道:“先恭喜大哥了啊,但是,等我也修出了武意,咱再比比咱們的武意誰的厲害,如何?”


    臧萬聽他說起武意,心中卻是一“痛”,想起了師尊對自己的規定,剛剛有點顯擺的心思,又被管義給澆滅了,頓時垮著臉說道:“唉,武聖境啊,豈是那麽容易進的。”說著,臧萬朝這穀口的方向,一臉幽怨地看著,嘟囔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啊,唉,美酒,我的美酒……”


    卻在臧萬哭慘之際,管義其實早就看穿了他,也不點穿,隻是丟給了他一件東西,說道:“別裝了,你早就盯上了,是吧?少喝點,給主公留一些!”


    “哎哎哎,好好,啊哈哈,子文還真是大哥的‘貼心小棉襖’,哈哈哈……”臧萬一接過酒壇,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


    管義一陣惡寒,剛準備要說什麽,身前白影一閃,白羽便是出現在了兩人身旁,手中的逐英榜也是不知不覺到了白羽的手中,隻聽白羽慢悠悠地說道:“我之前忘了告訴你們了,這飛仙池水,其實用來釀酒,那效果真是……”


    不等白羽說完,臧萬的瞳孔已經猛然放大,隻見他突然放下手中的酒壇,惡狠狠地看向了管義。


    隻一個眼神,管義就明白了,直接擺手說道:“好好好,你不要瞪我了,我明天就出穀摘野果迴來釀酒!”話音一落,臧萬就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此時白羽已經打開了逐英榜,卻是搖了搖頭,繼續慢悠悠的說道:“不用那麽麻煩,其實我早就已經釀好了幾十壇,就在山崖那邊的地洞中,而且都是我二十年前釀的,那味道,嘖嘖!”


    白羽一副陶醉的表情,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令臧萬精神大振,管義一臉奔潰:“你們要喝,也可以,隻要修出武意,那裏的酒,隨便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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