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曉寒應著她的話抬頭望月,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一個人站在室外賞月。


    那個時候的月色,他總是分外憐惜,他不允許有人在他麵前踐踏那滿院的月色。時間久了,若是沒有特別緊急的事,便再沒人敢來打擾他賞月了。


    遇到她後,他眼中再沒有那輪圓月,賞月這個習慣不知什麽時候起,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是,很亮。”


    雖知她的蹤跡,可近乎於無,漫漫長夜,他依舊隻能與長月為伴。


    姚月伸手摸上脖間的月亮掛墜,目光與月光相對,一片清冷,可嗓音卻是嬌俏軟膩,“看見月亮,是不是就好似看到了我?”


    易曉寒聽著,不知為何,喉頭有些哽,“是。”


    “想我的時候呢,就抬頭看看月亮,就好像我陪在你身邊一樣,我很快就迴去了,易曉寒,晚安。”


    聽著她甜膩膩的聲音,易曉寒的話卻遲遲說不出口,最後隻得道:“晚安”。


    借月思她的日子,已經夠久了。


    看著月亮,並不會讓他感覺到她就在身邊,反倒會讓他覺得,她離他好遠,遠到讓人絕望。


    那邊電話掛了,易曉寒放下手機,透過窗戶,仰頭望月。


    半晌後,聽到室內窸窸窣窣的聲音,易曉寒轉過頭來,看著突然出現,正一臉新奇的玩著不知從哪搞來的金剛鐵甲類玩具的淩玉,問:“你一直待在我這裏做什麽?”


    淩玉頭也未抬,“等著看你什麽時候被拋棄啊。”


    聞言,易曉寒睫毛低垂,也不知在想什麽。


    突然,他對著一頭火熱把玩玩具的淩玉,喚了一句,“安安。”


    聽到這個稱唿,淩玉登時扔下手裏的玩具,炸毛似地從地上站起來,“你叫我這個做什麽?”


    “這是她給你取的名字,希望你一生平安。”


    易曉寒看著他,“她還是愛你的。”


    “……我才不相信呢。”淩玉撇過頭去,可眼尾處的紅,還是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脆弱。


    “你其實一直渴望著她的,不是嗎?要不然,你也不會那般珍視她留給你的鞋子,還偷偷跟過來。”


    淩玉紅著眼睛冷著臉道:“你想說什麽?”


    “這次,倘若她真的騙了我,我想讓你再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什麽意思?”


    夜色裏,易曉寒的眼睛一片濃重,“我知道,你一直想像別的孩子一樣,感受母親的疼愛。”


    “你把她送進修仙界,看看這次,她會不會選擇拋下你。”


    “如果她還是要拋下我呢?”


    易曉寒看著他臉上的委屈,薄涼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說出的話,讓四周的空氣都鬱積了起來。


    “那就把她囚禁在無極淵,陪著我,永永遠遠。”


    說完,易曉寒身體後仰,貼在靠枕上,微微闔上了眼。


    月月,我想要的更多呢。


    希望你不要選錯。


    酒店裏,幾個女孩在床上打鬧一番,紛紛陷入了沉睡,而姚月卻有些睡不著。


    方才和易曉寒打了電話,她此刻滿腦子都是易曉寒,他溫柔的模樣,威脅她的模樣,殘虐的模樣,委屈的模樣,撒謊的模樣,和他催化靈丹的模樣。


    各種模樣的易曉寒在她腦中相互交織,交錯出現。姚月煩躁極了,一把掀開被子蒙頭蓋上。


    幾天後,姚月迴來了。彼時,易曉寒正在床上睡著,寧靜容和的讓姚月恍若不識。


    聽到動靜,他微微轉醒,睫毛輕啟,露出那雙深邃的眸子,為他絕美的臉上添光加彩。


    看見姚月,他的眼睛散發出星星點點的光芒。


    “月月”,他道。


    “身體好點了嗎?”姚月扶他起來。


    易曉寒笑笑,“醫生說恢複的很好。”


    “那便好。”姚月輕笑,“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姚月將手中的一大包東西拿過來,沉甸甸的。


    易曉寒看她一眼,隨即探手來拿,看到裏麵一包的大白兔奶糖,他神色怔怔地抬眸望她。


    “你的粉絲都說,你很喜歡吃的。”


    見易曉寒定定的看著她,姚月問:“怎麽了?你不喜歡嗎?”


    易曉寒微微搖頭,“有你在,我便不需要這些了。”


    “因為,這是你的味道。”


    把它含在嘴裏,用來迴味她的味道,就好像將她含在嘴裏一般。


    姚月看著他眼中的濃稠,忽然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拿著糖袋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變態!


    正在此時,姚月忽覺自己臉上被什麽觸了一下,她驚覺一躲,易曉寒的手輕輕放了下去。


    “多日未見,月月瘦了。”


    姚月搭話,“不僅瘦了,還曬黑了不少。”


    “黑不黑不打緊,在我心裏,月月怎樣都是美的。”


    姚月輕笑,“你是現在就開始表現了嗎?”


    她之前說過,要不要和好,看他表現。


    聞言,易曉寒默然作笑,看向姚月,“我所言句句發自肺腑,月月不信嗎?”


    姚月蹙眉,作出凝思一番的表情,隨即燦笑道:“看你是病人,今日我不與你爭論,姑且信你一迴。”


    在二人的刻意營造下,病房裏一副其樂融融的氛圍。


    姚月也不會日日都來,隻是每日一通電話卻是有的,多數時候,都是易曉寒主動打過去的,時間久了,姚月也會主動給他打幾通電話。


    開學時,姚月提前一周去了學校,並告訴易曉寒自己不能再去看他了。


    易曉寒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


    姚月住校第三天,易曉寒便出院了。


    他早就能出院了,卻為了有機會見著姚月,硬是拖了半個月。


    他雖大致康複了,卻依舊不能劇烈運動。


    成為一個凡人,身體容易多災多病倒是小事,隻是整日的待在病床上,不能隨心所欲的去看看她,卻讓易曉寒心中十分憋悶。有什麽消息,還得麻煩淩玉,他一向與他不對盤,這幾日讓這小子占盡了便宜。


    若是平時,他定要把他吊起來好好教訓一番。


    經紀人後來了解到,易曉寒沒有去劇組拍戲,是因為受了重傷。


    導演雖然惱火,卻也表示同情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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