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都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姑姑可以理解你，你不用擔心。”
“你還知道疼？今天，你跟那個人這麽羞辱我，你就應該知道你的下場！”
芳幻的神鞭落在地上，還殘留著一些白笙的血漬。
白笙捂著滿是血的右臉，發紅的眼珠子看著芳幻：
“芳幻姑姑，是你自己不問青紅皂白，想殺了我在先。小驅不過是從你的手中救下我的性命，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問題，叫你這麽不開心？”
男仙君頓了頓，看著女子憔悴的麵容，道：“難道你就沒有朋友嗎？”
白笙搖搖頭。
都說凡人勢利眼，神仙何嚐不是？
“你好，我叫小驅，是掌管一大片竹林的小神仙，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做你的朋友，你看如何？”
朋友？
妙清看著芳幻哭的淚流滿麵的，看著很是傷情，妙清將芳幻扶起來：
“芳幻姑姑，你這是怎麽了，好好地，怎麽會這樣子？那個女婢不是已經被你驅逐出去，你們怎麽會碰上呢？”
芳幻眨眨眼睛，怕自己針對白笙的事情發現，便是隨便的搪塞一個理由：“我原先也是不想這樣的，隻是，我迴到我的住處發現，那個賤婢不僅僅是帶走自己的東西，還把我最寶貝的東西給拿走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呢？”
最寶貝的東西？
妙清從小就是芳幻姑姑伺候在身邊，她最寶貝的東西自然是自己平時用來煉毒的紅蜘蛛了。
“姑姑，她真的把你這件寶物給拿走了？”
“可不是嘛，要是旁的東西也就罷了，可是，這個賤婢竟然帶走我最喜愛，我最寶貝的紅蜘蛛，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咽不下這口惡氣，我就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這個女人給找來，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動手對付我，你說說看，仙子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做主？
妙清看著芳幻姑姑哭成這樣子，姑姑這一些年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照顧著，沒有辛勞也有苦勞。
隻是，這懲罰仙婢的事情，亦不是她能做主的啊。
“姑姑，我看地上寒涼，你還是快快站起來吧，你不要跪著了，免得叫自己受傷，你還是快快站起來，不要叫自己受傷了才是，你看怎麽樣？”
不要受傷？
芳幻跟在妙清身邊已經多年，雖然知道這個丫頭的嬌貴的很，但是也知道這個丫頭處事圓滑，不會輕易得罪人，更加不會主動惹事，像懲罰仙婢的事情，要是沒有天庭上的命令，是如何不會做的。
但是，她芳幻隻是一個小小的姑姑，更加得罪不起玄疾神君那邊的人，可是，她如何能夠忍得下這一口氣呢。
芳幻一想到這裏，頓時覺得有點難過自己畢竟是跟在妙清身邊多年，一直矜矜業業的照顧著她，沒有想過要她怎麽樣子。
如今，隻是叫這個丫頭給自己出一口惡氣而已，都不能了？
這丫頭在乎的還能有誰？
等等！
在乎的人？
芳幻冷冷的笑了一下，抬起頭，又擠出兩滴眼淚來：
“仙子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你可是知道，你知不知道那邊的人是什麽人，你知不知道替那個白笙出頭的人是何人？”
為白笙出頭？
妙清拿了仙藥過來，一邊替芳幻姑姑上藥，一邊問道：“隻是一個小小的仙婢，還能有什麽靠山呢？我看姑姑你也是的，你畢竟是咱們天泉宮的老人了，沒有必要跟這個丫頭置氣，你有這個空閑跟這個丫頭置氣，倒不如跟我四處走走，不是更加開心，你說是不是？”
不要出頭了？
難不成就這麽忍下這口惡氣嗎？
不行！
要是這一次忍下這口惡氣以後還有誰願意跟著她呢？
“不是的，仙子，你可是知道護著白笙那個小賤婢的是誰？護著那個小賤婢的可是無人境中的那位啊！”
無人境中的那位？
妙清仙子眨眨眼睛，眼神有些許的動容，看著芳幻：
“姑姑，你可說的是無人境中的玄疾神君嗎？”
“可不是嗎？這個女人啊，我沒有想到她這麽快竟然勾搭上了玄疾神君，你說氣不氣人？仙子，你自己試想一下，像是玄疾神君這樣的，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們這一些旁人更加不能進去見神君本人。可是，如今倒是叫一個黃毛丫頭勾搭上了。”
“這個丫頭在我們天泉宮的時候，就處處跟那些男神仙糾纏不清，如今，她倒是好啊，竟然把爪子伸向了仙子你的未來夫君，你說這可惡不可惡呢？”
什麽？
未來夫君？
妙清仙子頓了一下，看著芳幻姑姑：
“姑姑，你這是在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成了玄疾神君的未婚妻子了。九重天上人多紛雜，日後，有一些話你最好掂量掂量再說出口，千萬不要得罪了人之後，再想辦法，尤其是無人境中的那位臭脾氣是九重天上的人都有目共睹的，你可千萬不要惹是生非了，你可懂？”
惹事生非？
芳幻看著妙清仙子眨眨眼睛。
妙清替芳幻姑姑上好藥以後，轉身就要往房間中走去。
芳幻看著妙清小女兒家的心態，忍不住冷笑了一陣，把身後的一些仙婢給趕走以後，芳幻小心翼翼跟上去。
妙清到了房間裏，脫下自己的鞋子，躺在軟塌上，手裏拿著一把折扇，一個人靜靜地發呆。
芳幻看著妙清的神情，頓時微微一笑，走過去，捧著一碟子蜜餞：
“仙子是不是又在學堂被學生欺負了，還是碰上了什麽別的事情？讓仙子困擾成這樣子？”
妙清瞥一眼芳幻，伸手將蜜餞推開：
“沒什麽事情，我隻不過是在學堂中最不起眼的人，我人微言輕，就算說了再多的話，別人也未必可以聽得進去。”
“仙子你還人微言輕，那我們這些賤婢，是不是都不算的是神仙了？仙子，你不是為了這些事情紛擾，莫非是為了別的事情？我想想看啊，難不成是為了無人境中的那一位？”
芳幻眨眨眼睛，看著妙清仙子，嘴角掛起一絲絲的笑容。
妙清看著芳幻的神情，轉過身沒有再說話，小表情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芳幻自然是把這個丫頭的想法摸得透透的：
“仙子，你啊，你從小你就跟在我們的身邊，我怎麽會不知道呢？你說說，姑姑我也是過來人，你說是不是，我自然是可以看得出來，你其實是真心喜歡神君的。雖然說我們神仙不能像人類一樣有七情六欲，但有一點點感情其實還是正常的吧，是不是？你還是不要藏著掖著，你在九重天上，你認識的人，你也就隻有我了，你不跟我說心裏話，你還可以跟誰說心裏話呢？”
說心裏話？
妙清轉過身，看著芳幻一臉真誠的樣子：
“姑姑，你真的覺得我能這麽做嗎？”
真的覺得能這麽做？
芳幻看著妙清臉猶豫的神情，淡淡的笑了一下，摸摸妙清的臉頰：
“你這個孩子啊，你從小就是不善於跟人交流的人，是不是？”
“姑姑，我......”
妙清低眸，露出一臉無奈的樣子：
“姑姑，我從小就生活在九重天上，我雖然是貴為功臣之女，但我畢竟隻是自己孤身一人，我不能經曆太多的人，我也不能招惹太多的是非。我們九重天上的神仙雖然比人世間的疾苦要好得多了，但是我畢竟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沒有資格這麽說。”
“我怕，我怕我一不小心走錯一步路，我們就全盤皆輸了。我們這一血脈，如今隻有我自己一個人，所以，我不管怎麽樣子，我一定要將我自己的好好地保護好，我隻有自平平安安的，我才能顧對得住我那灰飛煙滅的父親母親。”
“我都知道，我都在知道，你這個傻孩子，你說這話幹什麽，你說的這一些話，我都知道，你心裏的苦，我也是知道的。”
芳幻緊緊地抓住妙清的手，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個丫頭：
“你這個孩子，你啊，你就是從小生活在這個九重天上，你是過的太安逸了，讓你覺得不真實。你在這裏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情，你總是要完完全全的考慮到每個方麵，你之所以這麽做，你都是為了保全自己，為了保全家族的榮譽，是不是？你的這些事情，姑姑我這一些年，我都看在眼裏，你心裏的苦痛，我都是清楚的。”
“姑姑，你真的理解嗎？”
妙清坐起來，淚眼朦朧的看著芳幻。
芳幻看著妙清白淨的臉頰落下一滴眼淚來：
“你這個孩子，姑姑我怎麽會不懂呢？你說的事情，你做的事情，姑姑我一直都看在眼裏，我怎麽會不懂呢？我不是都是為了你嗎？你啊，你就是過得太小心翼翼的，一點兒都不像是天宮的主人，反倒是像一個仙婢一樣。”
“不過，你這般，我也是可以理解。畢竟，你現在擁有的東西是很多的神仙就算是花費自己畢生的力量，都是沒有辦法企及的，可是你擁有的這一些東西，都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得來的，也不是靠著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是靠著你父親母親的灰飛煙滅成全了你，我怎麽會不懂呢？”
“姑姑，還是你懂我，還是你懂我！”
“你這個孩子，你啊，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我怎麽會不懂你呢？你是姑姑從小照看大的孩子，你縱然跟姑姑沒有一點的血緣關係，但是你畢竟是跟在我的身邊長大的，我如何能夠看著你一點一點的受傷害呢，姑姑我不忍心啊，我作為你的姑姑，我自然是希望你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著，你說是不是？”
妙清將自己的腦袋擱在芳幻的肩膀上，默默地抽泣著。
“姑姑，你可是怪罪我，你可是怪罪我沒有替姑姑你出頭，姑姑你隻能在外邊忍受別人的白眼。別人的主子都把自己宮裏的人都護地嚴嚴實實的，但是我呢，我非但沒有幫助你們，我沒有護著你們，我還要你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我不想你們招惹麻煩，我不想你們受苦。”
“你這個孩子，你說的是什麽話呢？”
芳幻抱著妙清這個小丫頭，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樣。
“姑姑都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姑姑可以理解你，你不用擔心。”
“姑姑，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妙清沒用，不然，我們也不會被別人欺負了，妙清沒有用，空有一身名號，我沒有用！”
妙清低眸，開始不停地責怪自己。
芳幻搖搖頭：
“你這個傻孩子，不是你沒有用，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討人心險惡，誰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誰都有自己想要貪婪的東西，你隻是在這個世界中的滄海一粟，姑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你不要害怕，放心好了，姑姑會是你永遠的親人，你放心好了。”
永遠的親人？
妙清揉揉眼睛，點點頭：
“姑姑，以後，我不會再這麽膽小懦弱了，你要我怎麽樣子，我一定就聽你的話，我不要再這麽膽小懦弱了，你看成不成。姑姑，今天的事情，你便是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我一定不讓姑姑你說失望，我一定不會叫你失望的。”
不會失望的？
妙清眨眨眼睛，看著芳幻姑姑。
芳幻看著妙清在別人的麵前，就是一個高冷不可攀的小仙女，但是在自己的麵前，又會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己小女兒態的樣子，很是可愛：
“你這個小傻瓜，姑姑不要你做什麽，你放心好，姑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不用害怕姑姑什麽時候會離開，因為姑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姑姑都會像是你的娘親一樣陪在你的身邊，你好不好啊？”
“姑姑，你不可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的，我都清楚，我們終究會分離，你怎麽可能會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呢？”
妙清擦掉自己的眼淚，又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芳幻看著妙清臉上的淚水，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己心疼的眼神：
“你這個孩子，你就是看的事情太多，你就是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你就是把家族榮耀看的太重了，你這個傻孩子，你什麽時候你才會不讓你自己逼得這麽緊呢，是不是啊，你什麽時候，你才不會把你自己逼成這樣子呢？”
逼成？
“姑姑，我？”
芳幻揉揉妙清的腦袋，淡淡的笑了一下：
“哈哈，你啊，行了你現在你也不用擔心你以後會怎麽樣，你放心好了，以後啊，你一定會找到一個你喜歡的如意郎君的，我看這個玄疾神君就很不錯。日後，他一定會好好地保護你的，你看如何啊？”
玄疾神君？
妙清聽到這個名字，低下頭，露出羞赧的模樣：
“姑姑，你莫要取笑我了。”
白笙看著眼前人誠摯的模樣，不像是在騙她：“我叫白笙，你不嫌棄我嗎？”
小驅望著白笙狐疑和猶豫的臉色，不禁開朗笑道：“有什麽好嫌棄的，大家都是仙，又有什麽分別？我也為見得有多厲害，跟九重天宮裏麵見天帝的神君，更是不值一提，你怕什麽？就這麽定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朋友，小笙兒！”
“你的骨子裏就跟妖間的蛇一樣，縱使已經得道成仙，可是仍舊改不了蛇狡猾狡詐的毛病。我是你的師傅，就有教導你的責任，現在，我就抽掉你身上的蛇氣。如此，大家便把你當成真正的神仙了。”
芳幻看著手中的電鞭，仍未滿意一個後空翻，衝著白笙細皮嫩肉的臉上又抽一鞭子過去:
“啊！不要，芳幻姑姑，不要。”
白笙捂住自己臉頰，努力幻化成人形逃走。
可是她忘了，每次的天宮盛宴之際，她就會露出原形，任憑法術再高，都無法化作仙人的樣子，直立行走。
“不要，姑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
不敢？
芳幻看著白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已經三翻四次勾引男仙君，攪得仙宮不得安寧。
這一次，她就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蛇籍，終究隻是蛇籍！
使不出來？
白笙看著眼前人，無法開口，無法逃走，隻能眼珠子瞪大，看著這隻妖怪，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你不要用你的眼睛盯著我，很快，隻要你跟我迴去了。你就可以天天看見我了，你別看著我是一隻妖怪，配不上你這小神仙，但是我看你的仙級也不高，咱們兩湊成一對，不是挺好的嗎？你別委屈啊！”
毛毛蟲妖停在白笙的跟前，沒再說話，身體開始慢慢地鼓起來。
白笙看著他，沒有多久，鼓起來的身體炸開，從中，伸出兩條人形的腿來。
白笙隻不過是看了一眼，就不小心看到了某樣東西，飛快扭過頭。
毛毛蟲妖光著身子站起來，看著白笙羞赧的模樣，邪笑了一陣。
跟著，眼神冷下來，吹了一口氣，天空中便多出一套黑色的毛茸茸的衣裳來。
毛毛蟲妖慢條斯理的穿上，因為太久沒有嚐試穿衣服的感覺，毛毛蟲妖折騰了好久，才勉強穿好身上的衣服。
在此期間，白笙有嚐試過突破他的禁錮，但是她的法術實在太低級，連這一隻小小的毛毛蟲妖都對付不了。
她要是說出去自己是一個神仙，怕都要貽笑大方。
白笙掙紮了一會兒，就沒有力氣，隻得眼睜睜看著毛毛蟲妖靠近自己。
估計，這個是她命中的劫數吧，半點由不得自己。
毛毛蟲妖已經用法術化作人形的模樣，沒有那個毛毛蟲的樣子，的確沒有這麽恐怖。
但是變成人樣的毛毛蟲，還是沒有辦法除去身上那種猥瑣的氣息，他挪著輕快的步伐走過來，搓搓手：
“小仙女，你很快做我的娘子啦，莫要緊張！”
“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我雖然是九重天宮上的小神仙，但是，我到底還是會一些法術的，你要是敢對我動手，你看我會不會要了你的命！你要是不怕死的話，你就盡管放馬過來吧你！”
白笙晃晃悠悠站起來，兩手握著劍柄，對著毛毛蟲妖，動作看起來柔弱無力，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毛毛蟲妖看著白笙身上散發出來的仙氣越來越弱，張狂笑道：
“小仙女，你看看你手中的劍，還在不在啊？你啊，你就乖乖的跟我迴去，我好生的養著你，好不好啊？”
什麽？
白笙猛然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寒光劍已經化作一團寒氣，瞬間被臨冤穀中惡劣的環境所逼散。
寒光劍本來就是芳幻賞給她防身之物，如今，她已經不是天泉宮中的人。
芳幻就算是動了法術，把自己的寒光劍收迴去也不是不可。
白笙頓時蒙了，看著毛毛蟲妖朝著自己撲進，兩條腿頓時動彈不得。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要是敢過來的話，我就跟你同歸於盡，你聽到沒有，你別動！”
白笙看著小驅離去的身影，自己興致缺缺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
正要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來，一個披著戴著鬥篷但是瘦骨嶙峋的老嫗出現在她的眼前。
白笙看著神不知過不覺的墨池，鬆了一口氣：
“你怎麽老是走路沒有聲音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你也不是人啊？”
老嫗挪動艱難的步伐，看著地上殘留的血漬：
“你方才是不是又經曆了一番脫皮去骨之苦？”
白笙暗下眸子，點點頭。
“你這是何苦呢？哪怕是蛇籍，那又如何？他們還能把你怎麽著不成？你再怎樣子，她們也不敢把你們怎麽樣子，你到底還是一個仙籍，你們說是不是啊？”
老嫗一邊說話，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枚丹藥來。
白笙看見她的舉動，忙笑道：
“墨池婆婆，我現在挺好的，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你的好東西，你還是給你自己留著吧，我就不要了。你這丹藥幾百年才修煉來的一顆，我就不要浪費你的好東西了，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你的身子虛脫的很，吃了我的丹藥，你可以快一些恢複。你要是不吃的話，你就是嫌棄我這個老太婆是一個妖籍，你看不起我，你不想跟我有任何的接觸。”
老嫗冷下臉，滄桑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的落寞。
白笙看著老人家難過傷心的樣子，忙接過丹藥，一口吞下：
“墨池婆婆，你看，我把你的東西吃下去了。我怎麽會嫌棄你呢，你是我在九重天宮上唯一的朋友，不不不，現在應該算是第一位朋友，我以後會有更多的朋友。”
白笙想到小驅對自己說的話，眉眼帶了些笑意。
墨池看著白笙，再看看這腳下的綠洲，是被那無人仙境裏的綠竹所化，仙氣繚繞，生機不止。
“對了，墨池婆婆，你以後你還是少來這個地方了。芳幻姑姑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剛才，小驅好像也是經常會經過這裏，九重天宮裏的人，都是容不下別人的人，你以後，還是少出現在這裏為妙。”
白笙皺起眉頭，望著渾身戾氣的墨池老太太
老太太看著遠在天邊的九重天宮，卻無法進去，這是多少凡人和妖魔夢寐以求的地方，隻要輕輕地踏進去一步，就可以受六界敬仰。
可惜，她隻是輕蔑一笑，滿不在乎：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自己的性命安危都還沒有著落，你反過來擔心我，沒有這個必要。”
“我跟你說的是真的，我以後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了，你也別來了。”
什麽？
墨池驚愕抬頭，眼巴巴的看著白笙：
“你以後，你真的不來這個地方了，看來，你們這些仙人都清高的很，看不起我們。”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笙走進一步，抓住老太太冷冰冰的手：
“墨池婆婆，我是為了你好，我不想你受傷！”
“墨池婆婆，你畢竟是我在這裏的唯一一個朋友，我要是在九重天上碰到什麽困難，實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我一定會去找您老人家的。但是，現在我還好好地，我不希望您老人家冒險。”
白笙看著墨池老太太，老太太歎了一聲，拍拍她的肩膀：“那行吧，以後，你要是有什麽困難，你還是來此處，我必定來此處支援你。你好生保重。”
“白笙知道。”
白笙送別了墨池老太太，看著被小驅洗滌過的臨冤穀，笑了笑，便轉身往天泉宮走去。
白笙剛剛經曆了一場蛻皮去骨之痛，法力大不如從前，原本隻是幾分鍾的路程，需要走上大半個小時才到。
白笙想著迴到住所，妙清仙子應該還沒迴來，她還可以再稍作休息一會兒後，再去掌燈。
然而，她走到天泉宮的宮門時，平日裏麵熟的兩位天宮侍衛，竟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此處是天泉宮，乃是妙清仙子的住所。除非是妙清仙子的客人，否則，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兩把冷冰冰的刀子攔在白笙的脖子上。
“我是妙清仙子的掌燈女婢啊，我怎麽不是天泉宮的人，你們是不是認錯了，我是白笙啊，兩位大哥，幾日前，我還同你們一起飲過酒呢，你們這麽快就把我給忘記了。”
“少廢話，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你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白笙被兩名侍衛狠狠一推，纖弱的身子不受力，一下子便倒在地上，狼狽不已：
“我明明就是這天泉宮的人，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欺負人，也不是這麽睜眼說瞎話的吧？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白笙還沒有說完，腦袋瓜子就被一個重物砸中，緊接著，七零八落的東西掉在地上，丟了一地。
白笙乍眼一看，正是自己平時用的東西。
“你們幹什麽？幹嘛要把我的東西丟出來？”
“白笙，從今往後，你就不是我們天泉宮的人了，你要怎麽著，都隨你。”
芳幻悠閑地走出來，臉上帶笑，眼神輕蔑的看著白笙，淡淡的說道。
白笙看著她，這個女人一向心腸歹毒。
現在這麽幹，一定是報複方才發生的事情，可以刁難自己。
“芳幻姑姑，咱們天泉宮有律法標明。若是將仙婢逐出天泉宮，必定是要犯了三門大錯才可。可是，我現在白笙不曾犯下一點錯誤，你就這麽對我，你分明是在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
芳幻看著白笙氣憤的表情，蹲下來，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咬牙罵道：
“白笙，妙清仙子不在的時候，就是我做主的時候。我要你走，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留下來呢？不就是三門大錯嗎？我隻要買通了你房中的人，給你扣上幾頂帽子，這一件事情還不簡單？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的視線裏，有多遠滾多遠。”
芳幻將白笙狠狠甩開，白笙憤怒的看著她：
“芳幻，你這是在公報私仇，我要到妙清仙子的跟前告你！”
告？
芳幻轉過身，看著白笙楚楚可憐的臉，抽出自己的神鞭，對著她的臉頰毫不猶豫抽下去。
白笙發出一聲慘叫。
她怕蟲！
白笙僵在原地，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用著最愚蠢的方式把這隻妖怪給轟走。
“不動？我是傻子，我才不會動，你逃不了了，你與其這麽跟我過不去，你還不如乖乖從了我，這樣，你還可以少吃一點的苦。”
毛毛蟲妖吐出自己的身上的綠色黏液，白笙的身上頓時被粘住，手貼著衣服，難以動彈。
白笙眼看著毛毛蟲妖離著自己越來越近，隻能發出哀嚎聲：
“啊！”
毛毛蟲妖眼看著囊中肉就要唾手可得，已經急不可耐地拖動著幾隻觸角，朝著女神仙的身上撲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毛毛蟲妖仿佛聽到來自深海地獄中的絕望的哀嚎，那種感覺就仿佛自己被困在一望無際的黑暗深水域中，四麵八方，隻有自己和黑暗作伴。
沒有人聲，沒有妖魔，隻有幾千米之上的海浪的聲音。
這個絕望空幽的聲音，頓時叫他頭痛欲裂，分毫不能靠近這個女神仙。
“啊！我的腦袋！啊，我的腦袋，你是什麽東西！”
毛毛蟲妖疼的撲倒在地，翻來覆去，整個人像是被絕望的哀鳴聲包圍了一樣，甚至都唿吸不過來。
白笙看著毛毛蟲妖頓時倒在地上，好像被人攻擊了一樣。
可是白笙看著四周圍，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的影子。
到底怎麽一迴事？
“啊，我的腦袋，你到底對我用了什麽妖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到底對我用了什麽妖術啊你！”
妖術？
白笙看著自己的雙手，再看看痛苦不已的毛毛蟲妖：
“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仙，我不是妖。我怎麽會用妖術？你才是妖怪，你才會妖術！”
不是妖怪？
那這種恐怖的聲音是哪裏來的？
分明在狡辯！
“妖女，你是不是對我幹了什麽，你是什麽人，你堂堂一個神仙，你怎麽可以用這種妖術！你究竟是仙，還是妖怪？你快點給我解毒，你快點！”
毛毛蟲妖抱著自己的腦袋，惡狠狠的看著白笙，想殺不能殺，想吃不能吃，簡直要命。
毛毛蟲妖隻能用猙獰的麵孔來嚇唬這個膽小的女人。
白笙看著他無法動彈的模樣，壯大自己的膽子，小心翼翼走過去。
“我說，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呢你？你是不是在糊弄我，你根本就沒有事情是不是？”
白笙踢了一下他的身體，毛毛蟲妖仿佛被救出來了一樣，舒服多了，但還是沒有什麽力氣:
“妖女，你趕緊把你的妖術給！”
“不過，你這般，我也是可以理解。畢竟，你現在擁有的東西是很多的神仙就算是花費自己畢生的力量，都是沒有辦法企及的，可是你擁有的這一些東西，都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得來的，也不是靠著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是靠著你父親母親的灰飛煙滅成全了你，我怎麽會不懂呢？”
“姑姑，還是你懂我，還是你懂我！”
“你這個孩子，你啊，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我怎麽會不懂你呢？你是姑姑從小照看大的孩子，你縱然跟姑姑沒有一點的血緣關係，但是你畢竟是跟在我的身邊長大的，我如何能夠看著你一點一點的受傷害呢，姑姑我不忍心啊，我作為你的姑姑，我自然是希望你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著，你說是不是？”
妙清將自己的腦袋擱在芳幻的肩膀上，默默地抽泣著。
“姑姑，你可是怪罪我，你可是怪罪我沒有替姑姑你出頭，姑姑你隻能在外邊忍受別人的白眼。別人的主子都把自己宮裏的人都護地嚴嚴實實的，但是我呢，我非但沒有幫助你們，我沒有護著你們，我還要你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我不想你們招惹麻煩，我不想你們受苦。”
“你這個孩子，你說的是什麽話呢？”
芳幻抱著妙清這個小丫頭，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樣。
芳幻伸出右手凝聚起臨冤穀中，靠邪惡魂靈的屍骨潤澤生長的毒草，沒一會兒，一團充滿邪祟的黑霧在手中騰空而起。
女仙看著白笙雙眸垂淚的可憐樣，發出一聲冷笑後，緊接著，輕蔑的眼神瞬間變陰冷，“去吧！”
她手中的黑霧如同被賦予生命的妖靈，跟先前的穿雲箭一般，衝著白笙的臉頰飛去。
白笙看著眼前的黑霧，耳邊聽見的卻是芳幻的笑聲。
她是天宮中最低劣的小仙，仙法不如人，不管芳幻對她做什麽，都得承受！
她隻恨自己孤苦無依，縱然是仙，亦是被這些仙君羞辱！
可就在此時，咻的一聲，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帶著綠火的穿雲箭，將黑霧瞬間驅散。
方圓幾裏之間的荒蕪，頓時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生機盎然，綠草如茵的綠野仙境。
什麽？
這等仙法之強，她尚且不能做到，來人是？
芳幻抬起頭，看著遠處飛近一個活物，待到走近了才發現隻是一隻仙鶴。而她的身後突然砰一聲，震得地麵的石頭都飛起來，芳幻嚇得立即拘禮道歉：
“小仙徒兒驚擾仙君，還望仙君饒命！”
白笙送別了墨池老太太，看著被小驅洗滌過的臨冤穀，笑了笑，便轉身往天泉宮走去。
白笙剛剛經曆了一場蛻皮去骨之痛，法力大不如從前，原本隻是幾分鍾的路程，需要走上大半個小時才到。
白笙想著迴到住所，妙清仙子應該還沒迴來，她還可以再稍作休息一會兒後，再去掌燈。
然而，她走到天泉宮的宮門時，平日裏麵熟的兩位天宮侍衛，竟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此處是天泉宮，乃是妙清仙子的住所。除非是妙清仙子的客人，否則，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你想不通？你既然想不通，那你就滾好了。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認為你自己不在我們天泉宮，你也可以生存下去嗎？可以啊。我們天泉宮可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那便請你離開好了。”
芳幻指著大門口的方向：“我希望你馬上走人，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你聽清楚沒有？”
“走就走！”
白笙搖搖晃晃站起來，收好自己的東西，看著浩渺的九天雲層，竟然沒有她的一處容身之地。
“走的時候這麽爽快，可是，白笙，天下之大，哪裏有你的容身之處呢？”
白笙又重新迴到臨冤穀，找了一處廢棄的屋子進去住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這個神仙，究竟是為了什麽？
“姑姑，你說像是我這樣子的神仙，是不是特別被人看不起啊？”
妙清縮在芳幻的懷裏，明眸看著窗外的雲卷雲舒，明明是一副少女的天真模樣，但是心裏卻藏了非常多的心裏事，怎麽都放不下。
芳幻揉揉妙清的腦袋，淡淡的笑著，“仙子，你這是在說什麽胡話，你父親是功臣，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雖然你的父親和母親都已經不再人世間，但是你也是他們子嗣，你也是可以瘦到尊重的啊，你何苦這樣子作踐你自己呢，是不是？”
“可是，我真的我現在我擁有的這一切的東西都不是屬於我的，都不是我自己努力拿到的。現在，全部加在我身上的光環，真的不是屬於我的東西，我又怎麽可以跟別人相比較呢，是不是？我不是他們的對手，我更加沒有資格跟別人說話。”
妙清抓著芳幻的手，吐露心聲：
“姑姑，你別看著我現如今的樣子，我好想一點的問題都沒有。但是，我有的時候我常常在想，像是我這種資質愚笨的人，我還真的不知道我自己可以做什麽，你說是不是，我還真的是不清楚我自己可以幹什麽，我隻是一個比較幸運的小丫頭而已，我現在有的東西都隻不過是上天眷顧我，才會恩賜我的東西。我要是沒有我父親母親的幫助，我現在我都不清楚我自己在哪裏。”
“我的傻小姐，你父親母親的東西自然都是留給你的，你怎麽說你沒有資格呢，你要是都沒有資格了，旁人不是更加沒有資格，你說說是不是，你自己要是都沒有資格的話，旁人更加是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我可以跟你說的很清楚，你不要作踐你自己，你也不要說這種喪氣的話，姑姑說你是最好的姑娘，你自然是最好的姑娘。”
芳幻緊緊抓著妙清的手，放在自己滿是皺紋的手上：
“如果妙清仙子你都不是一個好人的話，別人又怎麽有資格跟你比較呢，你說說看，是不是？你不是一個好人，你不是一個尊貴的人呢，你的身份是渺小的，那我們這種普通出身的人，我們不是更加沒有資格跟你們比較，你們說說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沒有資格跟你們說什麽，你是我眼中最好的仙子，沒有之一。”
“姑姑，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以為我是最好的那個丫頭？”
妙清眨著靈動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芳幻。
芳幻像是寵愛自己的孩子一樣，滿是柔性的眸光看著妙清這個小丫頭：
“是啊，你自然是最好的，你怎麽就不是最好的呢，你跟我，我們是什麽人呢，你跟我，你跟我們自然都是最好的。”
“不，我不好，你們跟了我，你們總是會受氣，你們總是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委屈，我不好，我一點兒都不好，你們清楚了嗎？”
妙清說著說著眼眸不自覺又暗下來，露出一點哀傷的模樣。
芳幻看著這個小丫頭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太對勁兒了：
“仙子，你是不是碰到什麽人，是不是他們跟你說什麽話了？”
“沒有，隻是我自己多想，跟別人沒有關係，姑姑，你不用這麽緊張。”
妙清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來，芳幻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模樣，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跟這個丫頭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他們好歹已經一起朝夕相處這麽多年，怎麽會沒有感情嗯？
她芳幻這一輩子估計是不會有自己的孩子，那妙清就是她的丫頭啊，她怎麽會不在乎呢？
“你快跟我說實話，你不要這樣子遮遮掩掩的，你聽清楚沒有？你快跟我說實話，你究竟碰上什麽問題了？”
芳幻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妙清的臉頰，眼睛裏漸漸地騰起怒火來：
“是不是三公主又說你的不是了，是不是這麽意思，是不是啊，是不是三公主又說你的不是了，你跟我說說看，是不是啊？三公主是不是對你不好了，是不是？三公主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來羞辱仙子了？”
“這個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麽可以這麽羞辱仙子呢？仙子你就算是年紀小，還配不上這天泉宮的主人，但是仙子的父親可是戰功赫赫的戰神，三公主算什麽？她不過也是仗著她的父親是天帝，才勉強在這九重天上有自己的一席之位，她是有什麽資格說自己的不好，她有什麽資格說自己的不是呢？她憑什麽可以這麽做？”
“她怎麽可以這麽羞辱仙子，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天帝，我一定要跟天帝說清楚，她這般也是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怎麽可以這麽做呢？真的太欺負人了，怎麽可以這麽做呢？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怎麽可以這麽做呢？”
芳幻說完就要站起來，妙清看著芳幻生氣的樣子，心髒緊繃起來：
“姑姑，你不要生氣，姑姑，你冷靜啊，事情是因為我而起，我自然不想在外頭惹是生非，再說了，三公主的父親是天帝，是這個九重天上的主人，我們隻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我們還是不要給別人招惹是非了，是不是啊，我們還是不要這麽做了，你放了我們吧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們吧！”
“我的仙子，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你不是不好，你是太好了，我看找來別人的妒忌。”
放了？
芳幻看著仙子緊張兮兮的樣子，眉頭皺緊了：
“仙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呢，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不好？你是你父親母親眼中的寶貝，你也是我心中的好孩子，你是姑姑心中的好孩子，你也是天泉宮的主人，你日後在外邊，你就算是受氣了，你也一定要告訴我，你成不成，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姑姑，真的，我現在挺好的，我們還是不要去找天帝了，免得日後有人落下口舌，說我們的不是，你看成不成，我們還是不要這樣子，我們現在我們還是好好地，我們不要找人畫餅，我們還是自己好好地，這樣子就足夠了，你看成不成？”
妙清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緊緊地抓著芳幻的衣角。
生怕她一眨眼就會走開。
“姑姑，你放心好了，日後，我隻要不去三公主那邊，她就不會有機會說我的不好了，我以後，我盡量避免跟這個人接觸，她就不會說我的不是了，你說是不是，我是不是很聰明？”
聰明？
這個不是在委曲求全嗎？
芳幻看著妙清仙子天真無邪的表情上，總是有一絲絲的落寞：
“仙子，你在芳幻的眼裏，你一直都是最好的丫頭，沒有之一，你知道嗎？你在我的眼裏，你真的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好的丫頭，我珍重你，我希望你也要珍重你自己。我們天泉宮不是沒有人了，我們不可以這麽背人欺負，你可是知道，他們看不起我們，我們不能看不起我們自己啊！”
芳幻緊緊抓著妙清的手，眼睛溢出一點眼淚來：
妙清看著芳幻哭的淚流滿麵的，看著很是傷情，妙清將芳幻扶起來：
“芳幻姑姑，你這是怎麽了，好好地，怎麽會這樣子？那個女婢不是已經被你驅逐出去，你們怎麽會碰上呢？”
芳幻眨眨眼睛，怕自己針對白笙的事情發現，便是隨便的搪塞一個理由：“我原先也是不想這樣的，隻是，我迴到我的住處發現，那個賤婢不僅僅是帶走自己的東西，還把我最寶貝的東西給拿走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呢？”
最寶貝的東西？
妙清從小就是芳幻姑姑伺候在身邊，她最寶貝的東西自然是自己平時用來煉毒的紅蜘蛛了。
“姑姑，她真的把你這件寶物給拿走了？”
“可不是嘛，要是旁的東西也就罷了，可是，這個賤婢竟然帶走我最喜愛，我最寶貝的紅蜘蛛，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咽不下這口惡氣，我就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這個女人給找來，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動手對付我，你說說看，仙子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做主？
妙清看著芳幻姑姑哭成這樣子，姑姑這一些年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照顧著，沒有辛勞也有苦勞。
隻是，這懲罰仙婢的事情，亦不是她能做主的啊。
“姑姑，我看地上寒涼，你還是快快站起來吧，你不要跪著了，免得叫自己受傷，你還是快快站起來，不要叫自己受傷了才是，你看怎麽樣？”
不要受傷？
芳幻跟在妙清身邊已經多年，雖然知道這個丫頭的嬌貴的很，但是也知道這個丫頭處事圓滑，不會輕易得罪人，更加不會主動惹事，像懲罰仙婢的事情，要是沒有天庭上的命令，是如何不會做的。
但是，她芳幻隻是一個小小的姑姑，更加得罪不起玄疾神君那邊的人，可是，她如何能夠忍得下這一口氣呢。
芳幻一想到這裏，頓時覺得有點難過自己畢竟是跟在妙清身邊多年，一直矜矜業業的照顧著她，沒有想過要她怎麽樣子。
如今，隻是叫這個丫頭給自己出一口惡氣而已，都不能了？
這丫頭在乎的還能有誰？
等等！
在乎的人？
芳幻冷冷的笑了一下，抬起頭，又擠出兩滴眼淚來：
“仙子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你可是知道，你知不知道那邊的人是什麽人，你知不知道替那個白笙出頭的人是何人？”
為白笙出頭？
妙清拿了仙藥過來，一邊替芳幻姑姑上藥，一邊問道：“隻是一個小小的仙婢，還能有什麽靠山呢？我看姑姑你也是的，你畢竟是咱們天泉宮的老人了，沒有必要跟這個丫頭置氣，你有這個空閑跟這個丫頭置氣，倒不如跟我四處走走，不是更加開心，你說是不是？”
不要出頭了？
難不成就這麽忍下這口惡氣嗎？
不行！
要是這一次忍下這口惡氣以後還有誰願意跟著她呢？
“不是的，仙子，你可是知道護著白笙那個小賤婢的是誰？護著那個小賤婢的可是無人境中的那位啊！”
無人境中的那位？
妙清仙子眨眨眼睛，眼神有些許的動容，看著芳幻：
“姑姑，你可說的是無人境中的玄疾神君嗎？”
“可不是嗎？這個女人啊，我沒有想到她這麽快竟然勾搭上了玄疾神君，你說氣不氣人？仙子，你自己試想一下，像是玄疾神君這樣的，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們這一些旁人更加不能進去見神君本人。可是，如今倒是叫一個黃毛丫頭勾搭上了。”
“這個丫頭在我們天泉宮的時候，就處處跟那些男神仙糾纏不清，如今，她倒是好啊，竟然把爪子伸向了仙子你的未來夫君，你說這可惡不可惡呢？”
“你還知道疼？今天，你跟那個人這麽羞辱我，你就應該知道你的下場！”
芳幻的神鞭落在地上，還殘留著一些白笙的血漬。
白笙捂著滿是血的右臉，發紅的眼珠子看著芳幻：
“芳幻姑姑，是你自己不問青紅皂白，想殺了我在先。小驅不過是從你的手中救下我的性命，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問題，叫你這麽不開心？”
男仙君頓了頓，看著女子憔悴的麵容，道：“難道你就沒有朋友嗎？”
白笙搖搖頭。
都說凡人勢利眼，神仙何嚐不是？
“你好，我叫小驅，是掌管一大片竹林的小神仙，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做你的朋友，你看如何？”
朋友？
妙清看著芳幻哭的淚流滿麵的，看著很是傷情，妙清將芳幻扶起來：
“芳幻姑姑，你這是怎麽了，好好地，怎麽會這樣子？那個女婢不是已經被你驅逐出去，你們怎麽會碰上呢？”
芳幻眨眨眼睛，怕自己針對白笙的事情發現，便是隨便的搪塞一個理由：“我原先也是不想這樣的，隻是，我迴到我的住處發現，那個賤婢不僅僅是帶走自己的東西，還把我最寶貝的東西給拿走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呢？”
最寶貝的東西？
妙清從小就是芳幻姑姑伺候在身邊，她最寶貝的東西自然是自己平時用來煉毒的紅蜘蛛了。
“姑姑，她真的把你這件寶物給拿走了？”
“可不是嘛，要是旁的東西也就罷了，可是，這個賤婢竟然帶走我最喜愛，我最寶貝的紅蜘蛛，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咽不下這口惡氣，我就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這個女人給找來，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動手對付我，你說說看，仙子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做主？
妙清看著芳幻姑姑哭成這樣子，姑姑這一些年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照顧著，沒有辛勞也有苦勞。
隻是，這懲罰仙婢的事情，亦不是她能做主的啊。
“姑姑，我看地上寒涼，你還是快快站起來吧，你不要跪著了，免得叫自己受傷，你還是快快站起來，不要叫自己受傷了才是，你看怎麽樣？”
不要受傷？
芳幻跟在妙清身邊已經多年，雖然知道這個丫頭的嬌貴的很，但是也知道這個丫頭處事圓滑，不會輕易得罪人，更加不會主動惹事，像懲罰仙婢的事情，要是沒有天庭上的命令，是如何不會做的。
但是，她芳幻隻是一個小小的姑姑，更加得罪不起玄疾神君那邊的人，可是，她如何能夠忍得下這一口氣呢。
芳幻一想到這裏，頓時覺得有點難過自己畢竟是跟在妙清身邊多年，一直矜矜業業的照顧著她，沒有想過要她怎麽樣子。
如今，隻是叫這個丫頭給自己出一口惡氣而已，都不能了？
這丫頭在乎的還能有誰？
等等！
在乎的人？
芳幻冷冷的笑了一下，抬起頭，又擠出兩滴眼淚來：
“仙子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你可是知道，你知不知道那邊的人是什麽人，你知不知道替那個白笙出頭的人是何人？”
為白笙出頭？
妙清拿了仙藥過來，一邊替芳幻姑姑上藥，一邊問道：“隻是一個小小的仙婢，還能有什麽靠山呢？我看姑姑你也是的，你畢竟是咱們天泉宮的老人了，沒有必要跟這個丫頭置氣，你有這個空閑跟這個丫頭置氣，倒不如跟我四處走走，不是更加開心，你說是不是？”
不要出頭了？
難不成就這麽忍下這口惡氣嗎？
不行！
要是這一次忍下這口惡氣以後還有誰願意跟著她呢？
“不是的，仙子，你可是知道護著白笙那個小賤婢的是誰？護著那個小賤婢的可是無人境中的那位啊！”
無人境中的那位？
妙清仙子眨眨眼睛，眼神有些許的動容，看著芳幻：
“姑姑，你可說的是無人境中的玄疾神君嗎？”
“可不是嗎？這個女人啊，我沒有想到她這麽快竟然勾搭上了玄疾神君，你說氣不氣人？仙子，你自己試想一下，像是玄疾神君這樣的，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們這一些旁人更加不能進去見神君本人。可是，如今倒是叫一個黃毛丫頭勾搭上了。”
“這個丫頭在我們天泉宮的時候，就處處跟那些男神仙糾纏不清，如今，她倒是好啊，竟然把爪子伸向了仙子你的未來夫君，你說這可惡不可惡呢？”
什麽？
未來夫君？
妙清仙子頓了一下，看著芳幻姑姑：
“姑姑，你這是在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成了玄疾神君的未婚妻子了。九重天上人多紛雜，日後，有一些話你最好掂量掂量再說出口，千萬不要得罪了人之後，再想辦法，尤其是無人境中的那位臭脾氣是九重天上的人都有目共睹的，你可千萬不要惹是生非了，你可懂？”
惹事生非？
芳幻看著妙清仙子眨眨眼睛。
妙清替芳幻姑姑上好藥以後，轉身就要往房間中走去。
芳幻看著妙清小女兒家的心態，忍不住冷笑了一陣，把身後的一些仙婢給趕走以後，芳幻小心翼翼跟上去。
妙清到了房間裏，脫下自己的鞋子，躺在軟塌上，手裏拿著一把折扇，一個人靜靜地發呆。
芳幻看著妙清的神情，頓時微微一笑，走過去，捧著一碟子蜜餞：
“仙子是不是又在學堂被學生欺負了，還是碰上了什麽別的事情？讓仙子困擾成這樣子？”
妙清瞥一眼芳幻，伸手將蜜餞推開：
“沒什麽事情，我隻不過是在學堂中最不起眼的人，我人微言輕，就算說了再多的話，別人也未必可以聽得進去。”
“仙子你還人微言輕，那我們這些賤婢，是不是都不算的是神仙了？仙子，你不是為了這些事情紛擾，莫非是為了別的事情？我想想看啊，難不成是為了無人境中的那一位？”
芳幻眨眨眼睛，看著妙清仙子，嘴角掛起一絲絲的笑容。
妙清看著芳幻的神情，轉過身沒有再說話，小表情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芳幻自然是把這個丫頭的想法摸得透透的：
“仙子，你啊，你從小你就跟在我們的身邊，我怎麽會不知道呢？你說說，姑姑我也是過來人，你說是不是，我自然是可以看得出來，你其實是真心喜歡神君的。雖然說我們神仙不能像人類一樣有七情六欲，但有一點點感情其實還是正常的吧，是不是？你還是不要藏著掖著，你在九重天上，你認識的人，你也就隻有我了，你不跟我說心裏話，你還可以跟誰說心裏話呢？”
說心裏話？
妙清轉過身，看著芳幻一臉真誠的樣子：
“姑姑，你真的覺得我能這麽做嗎？”
真的覺得能這麽做？
芳幻看著妙清臉猶豫的神情，淡淡的笑了一下，摸摸妙清的臉頰：
“你這個孩子啊，你從小就是不善於跟人交流的人，是不是？”
“姑姑，我......”
妙清低眸，露出一臉無奈的樣子：
“姑姑，我從小就生活在九重天上，我雖然是貴為功臣之女，但我畢竟隻是自己孤身一人，我不能經曆太多的人，我也不能招惹太多的是非。我們九重天上的神仙雖然比人世間的疾苦要好得多了，但是我畢竟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沒有資格這麽說。”
“我怕，我怕我一不小心走錯一步路，我們就全盤皆輸了。我們這一血脈，如今隻有我自己一個人，所以，我不管怎麽樣子，我一定要將我自己的好好地保護好，我隻有自平平安安的，我才能顧對得住我那灰飛煙滅的父親母親。”
“我都知道，我都在知道，你這個傻孩子，你說這話幹什麽，你說的這一些話，我都知道，你心裏的苦，我也是知道的。”
芳幻緊緊地抓住妙清的手，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個丫頭：
“你這個孩子，你啊，你就是從小生活在這個九重天上，你是過的太安逸了，讓你覺得不真實。你在這裏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情，你總是要完完全全的考慮到每個方麵，你之所以這麽做，你都是為了保全自己，為了保全家族的榮譽，是不是？你的這些事情，姑姑我這一些年，我都看在眼裏，你心裏的苦痛，我都是清楚的。”
“姑姑，你真的理解嗎？”
妙清坐起來，淚眼朦朧的看著芳幻。
芳幻看著妙清白淨的臉頰落下一滴眼淚來：
“你這個孩子，姑姑我怎麽會不懂呢？你說的事情，你做的事情，姑姑我一直都看在眼裏，我怎麽會不懂呢？我不是都是為了你嗎？你啊，你就是過得太小心翼翼的，一點兒都不像是天宮的主人，反倒是像一個仙婢一樣。”
“不過，你這般，我也是可以理解。畢竟，你現在擁有的東西是很多的神仙就算是花費自己畢生的力量，都是沒有辦法企及的，可是你擁有的這一些東西，都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得來的，也不是靠著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是靠著你父親母親的灰飛煙滅成全了你，我怎麽會不懂呢？”
“姑姑，還是你懂我，還是你懂我！”
“你這個孩子，你啊，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我怎麽會不懂你呢？你是姑姑從小照看大的孩子，你縱然跟姑姑沒有一點的血緣關係，但是你畢竟是跟在我的身邊長大的，我如何能夠看著你一點一點的受傷害呢，姑姑我不忍心啊，我作為你的姑姑，我自然是希望你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著，你說是不是？”
妙清將自己的腦袋擱在芳幻的肩膀上，默默地抽泣著。
“姑姑，你可是怪罪我，你可是怪罪我沒有替姑姑你出頭，姑姑你隻能在外邊忍受別人的白眼。別人的主子都把自己宮裏的人都護地嚴嚴實實的，但是我呢，我非但沒有幫助你們，我沒有護著你們，我還要你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我不想你們招惹麻煩，我不想你們受苦。”
“你這個孩子，你說的是什麽話呢？”
芳幻抱著妙清這個小丫頭，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樣。
“姑姑都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姑姑可以理解你，你不用擔心。”
“姑姑，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妙清沒用，不然，我們也不會被別人欺負了，妙清沒有用，空有一身名號，我沒有用！”
妙清低眸，開始不停地責怪自己。
芳幻搖搖頭：
“你這個傻孩子，不是你沒有用，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討人心險惡，誰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誰都有自己想要貪婪的東西，你隻是在這個世界中的滄海一粟，姑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你不要害怕，放心好了，姑姑會是你永遠的親人，你放心好了。”
永遠的親人？
妙清揉揉眼睛，點點頭：
“姑姑，以後，我不會再這麽膽小懦弱了，你要我怎麽樣子，我一定就聽你的話，我不要再這麽膽小懦弱了，你看成不成。姑姑，今天的事情，你便是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我一定不讓姑姑你說失望，我一定不會叫你失望的。”
不會失望的？
妙清眨眨眼睛，看著芳幻姑姑。
芳幻看著妙清在別人的麵前，就是一個高冷不可攀的小仙女，但是在自己的麵前，又會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己小女兒態的樣子，很是可愛：
“你這個小傻瓜，姑姑不要你做什麽，你放心好，姑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不用害怕姑姑什麽時候會離開，因為姑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姑姑都會像是你的娘親一樣陪在你的身邊，你好不好啊？”
“姑姑，你不可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的，我都清楚，我們終究會分離，你怎麽可能會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呢？”
妙清擦掉自己的眼淚，又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芳幻看著妙清臉上的淚水，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己心疼的眼神：
“你這個孩子，你就是看的事情太多，你就是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你就是把家族榮耀看的太重了，你這個傻孩子，你什麽時候你才會不讓你自己逼得這麽緊呢，是不是啊，你什麽時候，你才不會把你自己逼成這樣子呢？”
逼成？
“姑姑，我？”
芳幻揉揉妙清的腦袋，淡淡的笑了一下：
“哈哈，你啊，行了你現在你也不用擔心你以後會怎麽樣，你放心好了，以後啊，你一定會找到一個你喜歡的如意郎君的，我看這個玄疾神君就很不錯。日後，他一定會好好地保護你的，你看如何啊？”
玄疾神君？
妙清聽到這個名字，低下頭，露出羞赧的模樣：
“姑姑，你莫要取笑我了。”
白笙看著眼前人誠摯的模樣，不像是在騙她：“我叫白笙，你不嫌棄我嗎？”
小驅望著白笙狐疑和猶豫的臉色，不禁開朗笑道：“有什麽好嫌棄的，大家都是仙，又有什麽分別？我也為見得有多厲害，跟九重天宮裏麵見天帝的神君，更是不值一提，你怕什麽？就這麽定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朋友，小笙兒！”
“你的骨子裏就跟妖間的蛇一樣，縱使已經得道成仙，可是仍舊改不了蛇狡猾狡詐的毛病。我是你的師傅，就有教導你的責任，現在，我就抽掉你身上的蛇氣。如此，大家便把你當成真正的神仙了。”
芳幻看著手中的電鞭，仍未滿意一個後空翻，衝著白笙細皮嫩肉的臉上又抽一鞭子過去:
“啊！不要，芳幻姑姑，不要。”
白笙捂住自己臉頰，努力幻化成人形逃走。
可是她忘了，每次的天宮盛宴之際，她就會露出原形，任憑法術再高，都無法化作仙人的樣子，直立行走。
“不要，姑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
不敢？
芳幻看著白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已經三翻四次勾引男仙君，攪得仙宮不得安寧。
這一次，她就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蛇籍，終究隻是蛇籍！
使不出來？
白笙看著眼前人，無法開口，無法逃走，隻能眼珠子瞪大，看著這隻妖怪，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你不要用你的眼睛盯著我，很快，隻要你跟我迴去了。你就可以天天看見我了，你別看著我是一隻妖怪，配不上你這小神仙，但是我看你的仙級也不高，咱們兩湊成一對，不是挺好的嗎？你別委屈啊！”
毛毛蟲妖停在白笙的跟前，沒再說話，身體開始慢慢地鼓起來。
白笙看著他，沒有多久，鼓起來的身體炸開，從中，伸出兩條人形的腿來。
白笙隻不過是看了一眼，就不小心看到了某樣東西，飛快扭過頭。
毛毛蟲妖光著身子站起來，看著白笙羞赧的模樣，邪笑了一陣。
跟著，眼神冷下來，吹了一口氣，天空中便多出一套黑色的毛茸茸的衣裳來。
毛毛蟲妖慢條斯理的穿上，因為太久沒有嚐試穿衣服的感覺，毛毛蟲妖折騰了好久，才勉強穿好身上的衣服。
在此期間，白笙有嚐試過突破他的禁錮，但是她的法術實在太低級，連這一隻小小的毛毛蟲妖都對付不了。
她要是說出去自己是一個神仙，怕都要貽笑大方。
白笙掙紮了一會兒，就沒有力氣，隻得眼睜睜看著毛毛蟲妖靠近自己。
估計，這個是她命中的劫數吧，半點由不得自己。
毛毛蟲妖已經用法術化作人形的模樣，沒有那個毛毛蟲的樣子，的確沒有這麽恐怖。
但是變成人樣的毛毛蟲，還是沒有辦法除去身上那種猥瑣的氣息，他挪著輕快的步伐走過來，搓搓手：
“小仙女，你很快做我的娘子啦，莫要緊張！”
“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我雖然是九重天宮上的小神仙，但是，我到底還是會一些法術的，你要是敢對我動手，你看我會不會要了你的命！你要是不怕死的話，你就盡管放馬過來吧你！”
白笙晃晃悠悠站起來，兩手握著劍柄，對著毛毛蟲妖，動作看起來柔弱無力，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毛毛蟲妖看著白笙身上散發出來的仙氣越來越弱，張狂笑道：
“小仙女，你看看你手中的劍，還在不在啊？你啊，你就乖乖的跟我迴去，我好生的養著你，好不好啊？”
什麽？
白笙猛然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寒光劍已經化作一團寒氣，瞬間被臨冤穀中惡劣的環境所逼散。
寒光劍本來就是芳幻賞給她防身之物，如今，她已經不是天泉宮中的人。
芳幻就算是動了法術，把自己的寒光劍收迴去也不是不可。
白笙頓時蒙了，看著毛毛蟲妖朝著自己撲進，兩條腿頓時動彈不得。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要是敢過來的話，我就跟你同歸於盡，你聽到沒有，你別動！”
白笙看著小驅離去的身影，自己興致缺缺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
正要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來，一個披著戴著鬥篷但是瘦骨嶙峋的老嫗出現在她的眼前。
白笙看著神不知過不覺的墨池，鬆了一口氣：
“你怎麽老是走路沒有聲音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你也不是人啊？”
老嫗挪動艱難的步伐，看著地上殘留的血漬：
“你方才是不是又經曆了一番脫皮去骨之苦？”
白笙暗下眸子，點點頭。
“你這是何苦呢？哪怕是蛇籍，那又如何？他們還能把你怎麽著不成？你再怎樣子，她們也不敢把你們怎麽樣子，你到底還是一個仙籍，你們說是不是啊？”
老嫗一邊說話，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枚丹藥來。
白笙看見她的舉動，忙笑道：
“墨池婆婆，我現在挺好的，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你的好東西，你還是給你自己留著吧，我就不要了。你這丹藥幾百年才修煉來的一顆，我就不要浪費你的好東西了，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你的身子虛脫的很，吃了我的丹藥，你可以快一些恢複。你要是不吃的話，你就是嫌棄我這個老太婆是一個妖籍，你看不起我，你不想跟我有任何的接觸。”
老嫗冷下臉，滄桑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的落寞。
白笙看著老人家難過傷心的樣子，忙接過丹藥，一口吞下：
“墨池婆婆，你看，我把你的東西吃下去了。我怎麽會嫌棄你呢，你是我在九重天宮上唯一的朋友，不不不，現在應該算是第一位朋友，我以後會有更多的朋友。”
白笙想到小驅對自己說的話，眉眼帶了些笑意。
墨池看著白笙，再看看這腳下的綠洲，是被那無人仙境裏的綠竹所化，仙氣繚繞，生機不止。
“對了，墨池婆婆，你以後你還是少來這個地方了。芳幻姑姑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剛才，小驅好像也是經常會經過這裏，九重天宮裏的人，都是容不下別人的人，你以後，還是少出現在這裏為妙。”
白笙皺起眉頭，望著渾身戾氣的墨池老太太
老太太看著遠在天邊的九重天宮，卻無法進去，這是多少凡人和妖魔夢寐以求的地方，隻要輕輕地踏進去一步，就可以受六界敬仰。
可惜，她隻是輕蔑一笑，滿不在乎：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自己的性命安危都還沒有著落，你反過來擔心我，沒有這個必要。”
“我跟你說的是真的，我以後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了，你也別來了。”
什麽？
墨池驚愕抬頭，眼巴巴的看著白笙：
“你以後，你真的不來這個地方了，看來，你們這些仙人都清高的很，看不起我們。”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笙走進一步，抓住老太太冷冰冰的手：
“墨池婆婆，我是為了你好，我不想你受傷！”
“墨池婆婆，你畢竟是我在這裏的唯一一個朋友，我要是在九重天上碰到什麽困難，實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我一定會去找您老人家的。但是，現在我還好好地，我不希望您老人家冒險。”
白笙看著墨池老太太，老太太歎了一聲，拍拍她的肩膀：“那行吧，以後，你要是有什麽困難，你還是來此處，我必定來此處支援你。你好生保重。”
“白笙知道。”
白笙送別了墨池老太太，看著被小驅洗滌過的臨冤穀，笑了笑，便轉身往天泉宮走去。
白笙剛剛經曆了一場蛻皮去骨之痛，法力大不如從前，原本隻是幾分鍾的路程，需要走上大半個小時才到。
白笙想著迴到住所，妙清仙子應該還沒迴來，她還可以再稍作休息一會兒後，再去掌燈。
然而，她走到天泉宮的宮門時，平日裏麵熟的兩位天宮侍衛，竟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此處是天泉宮，乃是妙清仙子的住所。除非是妙清仙子的客人，否則，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兩把冷冰冰的刀子攔在白笙的脖子上。
“我是妙清仙子的掌燈女婢啊，我怎麽不是天泉宮的人，你們是不是認錯了，我是白笙啊，兩位大哥，幾日前，我還同你們一起飲過酒呢，你們這麽快就把我給忘記了。”
“少廢話，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你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白笙被兩名侍衛狠狠一推，纖弱的身子不受力，一下子便倒在地上，狼狽不已：
“我明明就是這天泉宮的人，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欺負人，也不是這麽睜眼說瞎話的吧？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白笙還沒有說完，腦袋瓜子就被一個重物砸中，緊接著，七零八落的東西掉在地上，丟了一地。
白笙乍眼一看，正是自己平時用的東西。
“你們幹什麽？幹嘛要把我的東西丟出來？”
“白笙，從今往後，你就不是我們天泉宮的人了，你要怎麽著，都隨你。”
芳幻悠閑地走出來，臉上帶笑，眼神輕蔑的看著白笙，淡淡的說道。
白笙看著她，這個女人一向心腸歹毒。
現在這麽幹，一定是報複方才發生的事情，可以刁難自己。
“芳幻姑姑，咱們天泉宮有律法標明。若是將仙婢逐出天泉宮，必定是要犯了三門大錯才可。可是，我現在白笙不曾犯下一點錯誤，你就這麽對我，你分明是在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
芳幻看著白笙氣憤的表情，蹲下來，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咬牙罵道：
“白笙，妙清仙子不在的時候，就是我做主的時候。我要你走，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留下來呢？不就是三門大錯嗎？我隻要買通了你房中的人，給你扣上幾頂帽子，這一件事情還不簡單？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的視線裏，有多遠滾多遠。”
芳幻將白笙狠狠甩開，白笙憤怒的看著她：
“芳幻，你這是在公報私仇，我要到妙清仙子的跟前告你！”
告？
芳幻轉過身，看著白笙楚楚可憐的臉，抽出自己的神鞭，對著她的臉頰毫不猶豫抽下去。
白笙發出一聲慘叫。
她怕蟲！
白笙僵在原地，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用著最愚蠢的方式把這隻妖怪給轟走。
“不動？我是傻子，我才不會動，你逃不了了，你與其這麽跟我過不去，你還不如乖乖從了我，這樣，你還可以少吃一點的苦。”
毛毛蟲妖吐出自己的身上的綠色黏液，白笙的身上頓時被粘住，手貼著衣服，難以動彈。
白笙眼看著毛毛蟲妖離著自己越來越近，隻能發出哀嚎聲：
“啊！”
毛毛蟲妖眼看著囊中肉就要唾手可得，已經急不可耐地拖動著幾隻觸角，朝著女神仙的身上撲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毛毛蟲妖仿佛聽到來自深海地獄中的絕望的哀嚎，那種感覺就仿佛自己被困在一望無際的黑暗深水域中，四麵八方，隻有自己和黑暗作伴。
沒有人聲，沒有妖魔，隻有幾千米之上的海浪的聲音。
這個絕望空幽的聲音，頓時叫他頭痛欲裂，分毫不能靠近這個女神仙。
“啊！我的腦袋！啊，我的腦袋，你是什麽東西！”
毛毛蟲妖疼的撲倒在地，翻來覆去，整個人像是被絕望的哀鳴聲包圍了一樣，甚至都唿吸不過來。
白笙看著毛毛蟲妖頓時倒在地上，好像被人攻擊了一樣。
可是白笙看著四周圍，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的影子。
到底怎麽一迴事？
“啊，我的腦袋，你到底對我用了什麽妖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到底對我用了什麽妖術啊你！”
妖術？
白笙看著自己的雙手，再看看痛苦不已的毛毛蟲妖：
“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仙，我不是妖。我怎麽會用妖術？你才是妖怪，你才會妖術！”
不是妖怪？
那這種恐怖的聲音是哪裏來的？
分明在狡辯！
“妖女，你是不是對我幹了什麽，你是什麽人，你堂堂一個神仙，你怎麽可以用這種妖術！你究竟是仙，還是妖怪？你快點給我解毒，你快點！”
毛毛蟲妖抱著自己的腦袋，惡狠狠的看著白笙，想殺不能殺，想吃不能吃，簡直要命。
毛毛蟲妖隻能用猙獰的麵孔來嚇唬這個膽小的女人。
白笙看著他無法動彈的模樣，壯大自己的膽子，小心翼翼走過去。
“我說，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呢你？你是不是在糊弄我，你根本就沒有事情是不是？”
白笙踢了一下他的身體，毛毛蟲妖仿佛被救出來了一樣，舒服多了，但還是沒有什麽力氣:
“妖女，你趕緊把你的妖術給！”
“不過，你這般，我也是可以理解。畢竟，你現在擁有的東西是很多的神仙就算是花費自己畢生的力量，都是沒有辦法企及的，可是你擁有的這一些東西，都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得來的，也不是靠著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是靠著你父親母親的灰飛煙滅成全了你，我怎麽會不懂呢？”
“姑姑，還是你懂我，還是你懂我！”
“你這個孩子，你啊，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我怎麽會不懂你呢？你是姑姑從小照看大的孩子，你縱然跟姑姑沒有一點的血緣關係，但是你畢竟是跟在我的身邊長大的，我如何能夠看著你一點一點的受傷害呢，姑姑我不忍心啊，我作為你的姑姑，我自然是希望你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著，你說是不是？”
妙清將自己的腦袋擱在芳幻的肩膀上，默默地抽泣著。
“姑姑，你可是怪罪我，你可是怪罪我沒有替姑姑你出頭，姑姑你隻能在外邊忍受別人的白眼。別人的主子都把自己宮裏的人都護地嚴嚴實實的，但是我呢，我非但沒有幫助你們，我沒有護著你們，我還要你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我不想你們招惹麻煩，我不想你們受苦。”
“你這個孩子，你說的是什麽話呢？”
芳幻抱著妙清這個小丫頭，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樣。
芳幻伸出右手凝聚起臨冤穀中，靠邪惡魂靈的屍骨潤澤生長的毒草，沒一會兒，一團充滿邪祟的黑霧在手中騰空而起。
女仙看著白笙雙眸垂淚的可憐樣，發出一聲冷笑後，緊接著，輕蔑的眼神瞬間變陰冷，“去吧！”
她手中的黑霧如同被賦予生命的妖靈，跟先前的穿雲箭一般，衝著白笙的臉頰飛去。
白笙看著眼前的黑霧，耳邊聽見的卻是芳幻的笑聲。
她是天宮中最低劣的小仙，仙法不如人，不管芳幻對她做什麽，都得承受！
她隻恨自己孤苦無依，縱然是仙，亦是被這些仙君羞辱！
可就在此時，咻的一聲，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帶著綠火的穿雲箭，將黑霧瞬間驅散。
方圓幾裏之間的荒蕪，頓時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生機盎然，綠草如茵的綠野仙境。
什麽？
這等仙法之強，她尚且不能做到，來人是？
芳幻抬起頭，看著遠處飛近一個活物，待到走近了才發現隻是一隻仙鶴。而她的身後突然砰一聲，震得地麵的石頭都飛起來，芳幻嚇得立即拘禮道歉：
“小仙徒兒驚擾仙君，還望仙君饒命！”
白笙送別了墨池老太太，看著被小驅洗滌過的臨冤穀，笑了笑，便轉身往天泉宮走去。
白笙剛剛經曆了一場蛻皮去骨之痛，法力大不如從前，原本隻是幾分鍾的路程，需要走上大半個小時才到。
白笙想著迴到住所，妙清仙子應該還沒迴來，她還可以再稍作休息一會兒後，再去掌燈。
然而，她走到天泉宮的宮門時，平日裏麵熟的兩位天宮侍衛，竟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此處是天泉宮，乃是妙清仙子的住所。除非是妙清仙子的客人，否則，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你想不通？你既然想不通，那你就滾好了。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認為你自己不在我們天泉宮，你也可以生存下去嗎？可以啊。我們天泉宮可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那便請你離開好了。”
芳幻指著大門口的方向：“我希望你馬上走人，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你聽清楚沒有？”
“走就走！”
白笙搖搖晃晃站起來，收好自己的東西，看著浩渺的九天雲層，竟然沒有她的一處容身之地。
“走的時候這麽爽快，可是，白笙，天下之大，哪裏有你的容身之處呢？”
白笙又重新迴到臨冤穀，找了一處廢棄的屋子進去住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這個神仙，究竟是為了什麽？
“姑姑，你說像是我這樣子的神仙，是不是特別被人看不起啊？”
妙清縮在芳幻的懷裏，明眸看著窗外的雲卷雲舒，明明是一副少女的天真模樣，但是心裏卻藏了非常多的心裏事，怎麽都放不下。
芳幻揉揉妙清的腦袋，淡淡的笑著，“仙子，你這是在說什麽胡話，你父親是功臣，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雖然你的父親和母親都已經不再人世間，但是你也是他們子嗣，你也是可以瘦到尊重的啊，你何苦這樣子作踐你自己呢，是不是？”
“可是，我真的我現在我擁有的這一切的東西都不是屬於我的，都不是我自己努力拿到的。現在，全部加在我身上的光環，真的不是屬於我的東西，我又怎麽可以跟別人相比較呢，是不是？我不是他們的對手，我更加沒有資格跟別人說話。”
妙清抓著芳幻的手，吐露心聲：
“姑姑，你別看著我現如今的樣子，我好想一點的問題都沒有。但是，我有的時候我常常在想，像是我這種資質愚笨的人，我還真的不知道我自己可以做什麽，你說是不是，我還真的是不清楚我自己可以幹什麽，我隻是一個比較幸運的小丫頭而已，我現在有的東西都隻不過是上天眷顧我，才會恩賜我的東西。我要是沒有我父親母親的幫助，我現在我都不清楚我自己在哪裏。”
“我的傻小姐，你父親母親的東西自然都是留給你的，你怎麽說你沒有資格呢，你要是都沒有資格了，旁人不是更加沒有資格，你說說是不是，你自己要是都沒有資格的話，旁人更加是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我可以跟你說的很清楚，你不要作踐你自己，你也不要說這種喪氣的話，姑姑說你是最好的姑娘，你自然是最好的姑娘。”
芳幻緊緊抓著妙清的手，放在自己滿是皺紋的手上：
“如果妙清仙子你都不是一個好人的話，別人又怎麽有資格跟你比較呢，你說說看，是不是？你不是一個好人，你不是一個尊貴的人呢，你的身份是渺小的，那我們這種普通出身的人，我們不是更加沒有資格跟你們比較，你們說說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沒有資格跟你們說什麽，你是我眼中最好的仙子，沒有之一。”
“姑姑，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以為我是最好的那個丫頭？”
妙清眨著靈動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芳幻。
芳幻像是寵愛自己的孩子一樣，滿是柔性的眸光看著妙清這個小丫頭：
“是啊，你自然是最好的，你怎麽就不是最好的呢，你跟我，我們是什麽人呢，你跟我，你跟我們自然都是最好的。”
“不，我不好，你們跟了我，你們總是會受氣，你們總是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委屈，我不好，我一點兒都不好，你們清楚了嗎？”
妙清說著說著眼眸不自覺又暗下來，露出一點哀傷的模樣。
芳幻看著這個小丫頭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太對勁兒了：
“仙子，你是不是碰到什麽人，是不是他們跟你說什麽話了？”
“沒有，隻是我自己多想，跟別人沒有關係，姑姑，你不用這麽緊張。”
妙清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來，芳幻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模樣，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跟這個丫頭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他們好歹已經一起朝夕相處這麽多年，怎麽會沒有感情嗯？
她芳幻這一輩子估計是不會有自己的孩子，那妙清就是她的丫頭啊，她怎麽會不在乎呢？
“你快跟我說實話，你不要這樣子遮遮掩掩的，你聽清楚沒有？你快跟我說實話，你究竟碰上什麽問題了？”
芳幻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妙清的臉頰，眼睛裏漸漸地騰起怒火來：
“是不是三公主又說你的不是了，是不是這麽意思，是不是啊，是不是三公主又說你的不是了，你跟我說說看，是不是啊？三公主是不是對你不好了，是不是？三公主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來羞辱仙子了？”
“這個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麽可以這麽羞辱仙子呢？仙子你就算是年紀小，還配不上這天泉宮的主人，但是仙子的父親可是戰功赫赫的戰神，三公主算什麽？她不過也是仗著她的父親是天帝，才勉強在這九重天上有自己的一席之位，她是有什麽資格說自己的不好，她有什麽資格說自己的不是呢？她憑什麽可以這麽做？”
“她怎麽可以這麽羞辱仙子，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天帝，我一定要跟天帝說清楚，她這般也是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怎麽可以這麽做呢？真的太欺負人了，怎麽可以這麽做呢？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怎麽可以這麽做呢？”
芳幻說完就要站起來，妙清看著芳幻生氣的樣子，心髒緊繃起來：
“姑姑，你不要生氣，姑姑，你冷靜啊，事情是因為我而起，我自然不想在外頭惹是生非，再說了，三公主的父親是天帝，是這個九重天上的主人，我們隻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我們還是不要給別人招惹是非了，是不是啊，我們還是不要這麽做了，你放了我們吧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們吧！”
“我的仙子，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你不是不好，你是太好了，我看找來別人的妒忌。”
放了？
芳幻看著仙子緊張兮兮的樣子，眉頭皺緊了：
“仙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呢，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不好？你是你父親母親眼中的寶貝，你也是我心中的好孩子，你是姑姑心中的好孩子，你也是天泉宮的主人，你日後在外邊，你就算是受氣了，你也一定要告訴我，你成不成，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姑姑，真的，我現在挺好的，我們還是不要去找天帝了，免得日後有人落下口舌，說我們的不是，你看成不成，我們還是不要這樣子，我們現在我們還是好好地，我們不要找人畫餅，我們還是自己好好地，這樣子就足夠了，你看成不成？”
妙清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緊緊地抓著芳幻的衣角。
生怕她一眨眼就會走開。
“姑姑，你放心好了，日後，我隻要不去三公主那邊，她就不會有機會說我的不好了，我以後，我盡量避免跟這個人接觸，她就不會說我的不是了，你說是不是，我是不是很聰明？”
聰明？
這個不是在委曲求全嗎？
芳幻看著妙清仙子天真無邪的表情上，總是有一絲絲的落寞：
“仙子，你在芳幻的眼裏，你一直都是最好的丫頭，沒有之一，你知道嗎？你在我的眼裏，你真的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好的丫頭，我珍重你，我希望你也要珍重你自己。我們天泉宮不是沒有人了，我們不可以這麽背人欺負，你可是知道，他們看不起我們，我們不能看不起我們自己啊！”
芳幻緊緊抓著妙清的手，眼睛溢出一點眼淚來：
妙清看著芳幻哭的淚流滿麵的，看著很是傷情，妙清將芳幻扶起來：
“芳幻姑姑，你這是怎麽了，好好地，怎麽會這樣子？那個女婢不是已經被你驅逐出去，你們怎麽會碰上呢？”
芳幻眨眨眼睛，怕自己針對白笙的事情發現，便是隨便的搪塞一個理由：“我原先也是不想這樣的，隻是，我迴到我的住處發現，那個賤婢不僅僅是帶走自己的東西，還把我最寶貝的東西給拿走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呢？”
最寶貝的東西？
妙清從小就是芳幻姑姑伺候在身邊，她最寶貝的東西自然是自己平時用來煉毒的紅蜘蛛了。
“姑姑，她真的把你這件寶物給拿走了？”
“可不是嘛，要是旁的東西也就罷了，可是，這個賤婢竟然帶走我最喜愛，我最寶貝的紅蜘蛛，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咽不下這口惡氣，我就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這個女人給找來，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動手對付我，你說說看，仙子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做主？
妙清看著芳幻姑姑哭成這樣子，姑姑這一些年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照顧著，沒有辛勞也有苦勞。
隻是，這懲罰仙婢的事情，亦不是她能做主的啊。
“姑姑，我看地上寒涼，你還是快快站起來吧，你不要跪著了，免得叫自己受傷，你還是快快站起來，不要叫自己受傷了才是，你看怎麽樣？”
不要受傷？
芳幻跟在妙清身邊已經多年，雖然知道這個丫頭的嬌貴的很，但是也知道這個丫頭處事圓滑，不會輕易得罪人，更加不會主動惹事，像懲罰仙婢的事情，要是沒有天庭上的命令，是如何不會做的。
但是，她芳幻隻是一個小小的姑姑，更加得罪不起玄疾神君那邊的人，可是，她如何能夠忍得下這一口氣呢。
芳幻一想到這裏，頓時覺得有點難過自己畢竟是跟在妙清身邊多年，一直矜矜業業的照顧著她，沒有想過要她怎麽樣子。
如今，隻是叫這個丫頭給自己出一口惡氣而已，都不能了？
這丫頭在乎的還能有誰？
等等！
在乎的人？
芳幻冷冷的笑了一下，抬起頭，又擠出兩滴眼淚來：
“仙子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你可是知道，你知不知道那邊的人是什麽人，你知不知道替那個白笙出頭的人是何人？”
為白笙出頭？
妙清拿了仙藥過來，一邊替芳幻姑姑上藥，一邊問道：“隻是一個小小的仙婢，還能有什麽靠山呢？我看姑姑你也是的，你畢竟是咱們天泉宮的老人了，沒有必要跟這個丫頭置氣，你有這個空閑跟這個丫頭置氣，倒不如跟我四處走走，不是更加開心，你說是不是？”
不要出頭了？
難不成就這麽忍下這口惡氣嗎？
不行！
要是這一次忍下這口惡氣以後還有誰願意跟著她呢？
“不是的，仙子，你可是知道護著白笙那個小賤婢的是誰？護著那個小賤婢的可是無人境中的那位啊！”
無人境中的那位？
妙清仙子眨眨眼睛，眼神有些許的動容，看著芳幻：
“姑姑，你可說的是無人境中的玄疾神君嗎？”
“可不是嗎？這個女人啊，我沒有想到她這麽快竟然勾搭上了玄疾神君，你說氣不氣人？仙子，你自己試想一下，像是玄疾神君這樣的，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們這一些旁人更加不能進去見神君本人。可是，如今倒是叫一個黃毛丫頭勾搭上了。”
“這個丫頭在我們天泉宮的時候，就處處跟那些男神仙糾纏不清，如今，她倒是好啊，竟然把爪子伸向了仙子你的未來夫君，你說這可惡不可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