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凡人勢利眼,神仙何嚐不是?


    “你好,我叫小驅,是掌管一大片竹林的小神仙,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做你的朋友,你看如何?”


    朋友?


    白笙看著眼前人誠摯的模樣,不像是在騙她:“我叫白笙,你不嫌棄我嗎?”


    小驅望著白笙狐疑和猶豫的臉色,不禁開朗笑道:“有什麽好嫌棄的,大家都是仙,又有什麽分別?我也為見得有多厲害,跟九重天宮裏麵見天帝的神君,更是不值一提,你怕什麽?就這麽定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朋友,小笙兒!”


    “你的骨子裏就跟妖間的蛇一樣,縱使已經得道成仙,可是仍舊改不了蛇狡猾狡詐的毛病。我是你的師傅,就有教導你的責任,現在,我就抽掉你身上的蛇氣。如此,大家便把你當成真正的神仙了。”


    芳幻看著手中的電鞭,仍未滿意一個後空翻,衝著白笙細皮嫩肉的臉上又抽一鞭子過去:


    “啊!不要,芳幻姑姑,不要。”


    白笙捂住自己臉頰,努力幻化成人形逃走。


    可是她忘了,每次的天宮盛宴之際,她就會露出原形,任憑法術再高,都無法化作仙人的樣子,直立行走。


    “不要,姑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


    不敢?


    芳幻看著白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已經三翻四次勾引男仙君,攪得仙宮不得安寧。


    這一次,她就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蛇籍,終究隻是蛇籍!


    芳幻伸出右手凝聚起臨冤穀中,靠邪惡魂靈的屍骨潤澤生長的毒草,沒一會兒,一團充滿邪祟的黑霧在手中騰空而起。


    女仙看著白笙雙眸垂淚的可憐樣,發出一聲冷笑後,緊接著,輕蔑的眼神瞬間變陰冷,“去吧!”


    她手中的黑霧如同被賦予生命的妖靈,跟先前的穿雲箭一般,衝著白笙的臉頰飛去。


    白笙看著眼前的黑霧,耳邊聽見的卻是芳幻的笑聲。


    她是天宮中最低劣的小仙,仙法不如人,不管芳幻對她做什麽,都得承受!


    她隻恨自己孤苦無依,縱然是仙,亦是被這些仙君羞辱!


    可就在此時,咻的一聲,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帶著綠火的穿雲箭,將黑霧瞬間驅散。


    方圓幾裏之間的荒蕪,頓時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生機盎然,綠草如茵的綠野仙境。


    什麽?


    這等仙法之強,她尚且不能做到,來人是?


    芳幻抬起頭,看著遠處飛近一個活物,待到走近了才發現隻是一隻仙鶴。而她的身後突然砰一聲,震得地麵的石頭都飛起來,芳幻嚇得立即拘禮道歉:


    “小仙徒兒驚擾仙君,還望仙君饒命!”


    小驅知道,一旦君上的眸子化作冰藍色,是起了殺意的意思。


    小驅為自己的小命捏了一把汗,搬著一堆的仙籍,挪動小碎步到玄疾的跟前。


    “君上,這是您要的東西,小驅一個不落的給您帶來了。”


    玄疾瞥了一眼,輕描淡寫地嗯一聲,便又躺下閉上眼睛。


    小驅看著君上的模樣,不由得納悶,說道:


    “君上,您這三天兩頭都悶在無人境中,多無聊啊?小驅此番出去遊離九重天宮,可是發現好多好玩的地方,要不,君上,你就跟小驅出了這無人境,四處去走走,你看如何啊?”


    九重天宮?


    玄疾再次抬眼,看見的仍然是頭頂這片藍天,看見的還是身邊這片竹林,便覺無趣:


    “走來走去,不過是一樣的景,一樣的規則,有什麽好看的。”


    “君上,你是經曆了太少,所以才會這般......”


    玄疾頭抬起來,冷掃小驅一眼。


    玄疾身邊的小狐狸像是體察到主人的情緒一樣,露出鋒利的獠牙,怒視洶洶地看著小驅。


    小驅頓時不敢吱聲,行了個禮,乖乖退了出去。


    小驅退到竹林外,竹林門邊的老槐樹仙看著小驅垂頭喪氣的模樣,道:


    “你又被君上給轟出來了?”


    小驅坐到槐樹仙的腳底下,“我實在納悶,你說一個人憋在屋子裏幾天,都要發瘋的那種,為什麽我們的君上可以憋在這個無人境中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不出去,都不會覺得煩悶?這不出去也就罷了,他也不喜歡人來。自從上次的妙清仙子來了,等了三天三夜,連君上的一個影子都沒有看到以後,搞得九重天上的人都知道咱們君上的脾氣不好,再沒有人敢來拜訪了。”


    小驅抬起頭,看著槐樹仙好像不覺得奇怪的樣子:


    “老槐,你說咱們君上是不是有病啊?”


    槐樹仙哈哈的笑了兩聲,又正經言辭道:


    “這倒也不是病,誰叫咱們君上自打出生起就無父無母,無親無故,無七情六欲,無愛念嗔癡,除了個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狐狸師傅,還有誰管他活的逍遙還是自在?咱們天庭上的人,隻要關注他打贏了幾場戰爭,穩坐六界第一戰神的位置,屹立不倒這就足夠了。旁的東西,不是我們關心的,我們也插手不了。”


    沒有七情六欲,沒有愛念嗔癡,那活著就跟行屍走肉一樣。


    那些沒有轉世輪迴的孤魂野鬼都比君上有感情,哪怕是恨的都好。


    小驅叼了一根草在嘴邊,晃晃腦袋:


    “要是當初,我沒有聽君上的話把妙清仙子趕走,興許這個時候,君上就多了一個人說話,甚至可以體會體會人世間的男女私情了呢。我真是把這麽好的大好機會給錯過了!”


    小驅拍拍腦袋,懊惱不已。


    槐樹仙看著小驅發愁的樣子,不禁一笑,喝了一口酒,心中暗想:


    “這個君上的緣分啊,快了!”


    白笙走下去,小狐狸看見來人,眨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看著白笙,眼中帶有些許的驚恐。


    許是聞到白笙身上散發出來的蛇味兒吧。


    山洞比較黑,白笙手中的熒光燈隻能照亮一米以內的距離。


    白笙慢慢地走下去,不小心滑倒,摔了個大跟頭。


    “啊,我的手。”


    白笙看著擦破皮的手,才發覺岩石上都是青苔,山洞常年潮濕,地麵又有地泉湧出,所以路麵非常的滑溜,不小心就能摔個底朝天。


    小狐狸被白笙的摔倒驚嚇到,用一雙怒眼,瞪著白笙。


    白笙艱難的爬到它的身邊,看著它,淺淺一笑:


    “小狐狸,你別害怕,我是九重天宮上的小神仙,我隻是途徑此處避雨。我聽見你的聲音從山洞裏傳出來,想是有人被困在這個地方。所以,我就走過來了。你別擔心,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是來這裏救你出去,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小狐狸聽了白笙的話,眼睛裏的攻擊性沒有原先這麽強烈。


    但是當白笙的手碰到它的身體的時候,小狐狸還是發出一聲嚎叫。


    白笙嚇得收迴手。


    小狐狸方才的一聲怒吼,消耗完身上的所有氣力。


    白笙這個時候才發現,它的一隻腳卡在岩石縫裏,已經磨出了血來了。


    “你的腿受傷了?”


    小狐狸趴在岩石上,渾身都沒有力氣,嘴裏隻可以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白笙看見它這麽痛苦的樣子,跟剛才兇自己時,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真是個小可憐。


    “好了,你放心好了,我真的不會傷害你的,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對老天爺發誓,我要是傷害你的話,我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看,行不行?”


    小狐狸傲嬌地扭過頭,不看白笙,但也沒有一開始這麽抗拒。


    白笙笑了笑,手指伸到岩石縫裏摸它的腿。


    可是,它的腿陷入太深,怎麽都碰不著關節被卡住的地方。


    白笙試了好幾次,還是沒有用。


    最後,她隻能看著小狐狸,說:


    “小狐狸,我看看能不能用法術把你給弄出來。但是我的仙級很低,法術隻會一點皮毛,可能會傷著你。你是想要我用法術把你給弄出去,還是我出去找幫手來救你?你選一,你就點點頭,你要是選二的話,你就搖搖頭。”


    小狐狸像是有些不情願地搖了搖頭。


    白笙看著它這神情,忍不住笑了出來,之後,便開始凝神聚氣,想將岩石挪開一點。


    但是白笙凝神聚氣好久,額頭都冒出汗來了,岩石還是紋絲不動。


    小狐狸眼巴巴地看著白笙。


    白笙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最終,她隻能坐下來,無奈地看著小狐狸:


    “我看,我還是出去給你找人吧。”


    “不是你喊我出來的嗎?小仙女,你不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寂寞,我便阿毛大哥我便是出來陪陪你,你還不樂意了?”


    毛毛蟲妖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白笙。身上的絨毛豎起來,開始滴著粘稠的不明液體。


    白笙看著他,凝神聚氣,拿出自己的寒光劍:


    “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我雖然是九重天宮上的小神仙,但是,我到底還是會一些法術的,你要是敢對我動手,你看我會不會要了你的命!你要是不怕死的話,你就盡管放馬過來吧你!”


    白笙晃晃悠悠站起來,兩手握著劍柄,對著毛毛蟲妖,動作看起來柔弱無力,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毛毛蟲妖看著白笙身上散發出來的仙氣越來越弱,張狂笑道:


    “小仙女,你看看你手中的劍,還在不在啊?你啊,你就乖乖的跟我迴去,我好生的養著你,好不好啊?”


    什麽?


    白笙猛然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寒光劍已經化作一團寒氣,瞬間被臨冤穀中惡劣的環境所逼散。


    寒光劍本來就是芳幻賞給她防身之物,如今,她已經不是天泉宮中的人。


    芳幻就算是動了法術,把自己的寒光劍收迴去也不是不可。


    白笙頓時蒙了,看著毛毛蟲妖朝著自己撲進,兩條腿頓時動彈不得。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要是敢過來的話,我就跟你同歸於盡,你聽到沒有,你別動!”


    她怕蟲!


    白笙僵在原地,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用著最愚蠢的方式把這隻妖怪給轟走。


    “不動?我是傻子,我才不會動,你逃不了了,你與其這麽跟我過不去,你還不如乖乖從了我,這樣,你還可以少吃一點的苦。”


    毛毛蟲妖吐出自己的身上的綠色黏液,白笙的身上頓時被粘住,手貼著衣服,難以動彈。


    白笙眼看著毛毛蟲妖離著自己越來越近,隻能發出哀嚎聲:


    “啊!”


    毛毛蟲妖眼看著囊中肉就要唾手可得,已經急不可耐地拖動著幾隻觸角,朝著女神仙的身上撲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毛毛蟲妖仿佛聽到來自深海地獄中的絕望的哀嚎,那種感覺就仿佛自己被困在一望無際的黑暗深水域中,四麵八方,隻有自己和黑暗作伴。


    沒有人聲,沒有妖魔,隻有幾千米之上的海浪的聲音。


    這個絕望空幽的聲音,頓時叫他頭痛欲裂,分毫不能靠近這個女神仙。


    “啊!我的腦袋!啊,我的腦袋,你是什麽東西!”


    毛毛蟲妖疼的撲倒在地,翻來覆去,整個人像是被絕望的哀鳴聲包圍了一樣,甚至都唿吸不過來。


    白笙看著毛毛蟲妖頓時倒在地上,好像被人攻擊了一樣。


    可是白笙看著四周圍,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的影子。


    到底怎麽一迴事?


    “啊,我的腦袋,你到底對我用了什麽妖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到底對我用了什麽妖術啊你!”


    妖術?


    白笙看著自己的雙手,再看看痛苦不已的毛毛蟲妖:


    “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仙,我不是妖。我怎麽會用妖術?你才是妖怪,你才會妖術!”


    不是妖怪?


    那這種恐怖的聲音是哪裏來的?


    分明在狡辯!


    “妖女,你是不是對我幹了什麽,你是什麽人,你堂堂一個神仙,你怎麽可以用這種妖術!你究竟是仙,還是妖怪?你快點給我解毒,你快點!”


    毛毛蟲妖抱著自己的腦袋,惡狠狠的看著白笙,想殺不能殺,想吃不能吃,簡直要命。


    毛毛蟲妖隻能用猙獰的麵孔來嚇唬這個膽小的女人。


    白笙看著他無法動彈的模樣,壯大自己的膽子,小心翼翼走過去。


    “我說,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呢你?你是不是在糊弄我,你根本就沒有事情是不是?”


    白笙踢了一下他的身體,毛毛蟲妖仿佛被救出來了一樣,舒服多了,但還是沒有什麽力氣:


    “妖女,你趕緊把你的妖術給!”


    芳幻看著白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已經三翻四次勾引男仙君,攪得仙宮不得安寧。


    這一次,她就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蛇籍,終究隻是蛇籍!


    芳幻伸出右手凝聚起臨冤穀中,靠邪惡魂靈的屍骨潤澤生長的毒草,沒一會兒,一團充滿邪祟的黑霧在手中騰空而起。


    女仙看著白笙雙眸垂淚的可憐樣,發出一聲冷笑後,緊接著,輕蔑的眼神瞬間變陰冷,“去吧!”


    她手中的黑霧如同被賦予生命的妖靈,跟先前的穿雲箭一般,衝著白笙的臉頰飛去。


    白笙看著眼前的黑霧,耳邊聽見的卻是芳幻的笑聲。


    她是天宮中最低劣的小仙,仙法不如人,不管芳幻對她做什麽,都得承受!


    她隻恨自己孤苦無依,縱然是仙,亦是被這些仙君羞辱!


    可就在此時,咻的一聲,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帶著綠火的穿雲箭,將黑霧瞬間驅散。


    方圓幾裏之間的荒蕪,頓時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生機盎然,綠草如茵的綠野仙境。


    什麽?


    這等仙法之強,她尚且不能做到,來人是?


    芳幻抬起頭,看著遠處飛近一個活物,待到走近了才發現隻是一隻仙鶴。而她的身後突然砰一聲,震得地麵的石頭都飛起來,芳幻嚇得立即拘禮道歉:


    “小仙徒兒驚擾仙君,還望仙君饒命!”


    可惜,她隻是輕蔑一笑,滿不在乎: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自己的性命安危都還沒有著落,你反過來擔心我,沒有這個必要。”


    “我跟你說的是真的,我以後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了,你也別來了。”


    什麽?


    墨池驚愕抬頭,眼巴巴的看著白笙:


    “你以後,你真的不來這個地方了,看來,你們這些仙人都清高的很,看不起我們。”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笙走進一步,抓住老太太冷冰冰的手:


    “墨池婆婆,我是為了你好,我不想你受傷!”


    “你的骨子裏就跟妖間的蛇一樣,縱使已經得道成仙,可是仍舊改不了蛇狡猾狡詐的毛病。我是你的師傅,就有教導你的責任,現在,我就抽掉你身上的蛇氣。如此,大家便把你當成真正的神仙了。”


    芳幻看著手中的電鞭,仍未滿意一個後空翻,衝著白笙細皮嫩肉的臉上又抽一鞭子過去:


    “啊!不要,芳幻姑姑,不要。”


    白笙捂住自己臉頰,努力幻化成人形逃走。


    可是她忘了,每次的天宮盛宴之際,她就會露出原形,任憑法術再高,都無法化作仙人的樣子,直立行走。


    “不要,姑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


    不敢?


    芳幻看著白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已經三翻四次勾引男仙君,攪得仙宮不得安寧。


    這一次,她就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蛇籍,終究隻是蛇籍!


    芳幻伸出右手凝聚起臨冤穀中,靠邪惡魂靈的屍骨潤澤生長的毒草,沒一會兒,一團充滿邪祟的黑霧在手中騰空而起。


    女仙看著白笙雙眸垂淚的可憐樣,發出一聲冷笑後,緊接著,輕蔑的眼神瞬間變陰冷,“去吧!”


    她手中的黑霧如同被賦予生命的妖靈,跟先前的穿雲箭一般,衝著白笙的臉頰飛去。


    白笙看著眼前的黑霧,耳邊聽見的卻是芳幻的笑聲。


    她是天宮中最低劣的小仙,仙法不如人,不管芳幻對她做什麽,都得承受!


    她隻恨自己孤苦無依,縱然是仙,亦是被這些仙君羞辱!


    可就在此時,咻的一聲,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帶著綠火的穿雲箭,將黑霧瞬間驅散。


    方圓幾裏之間的荒蕪,頓時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生機盎然,綠草如茵的綠野仙境。


    什麽?


    這等仙法之強,她尚且不能做到,來人是?


    芳幻抬起頭,看著遠處飛近一個活物,待到走近了才發現隻是一隻仙鶴。而她的身後突然砰一聲,震得地麵的石頭都飛起來,芳幻嚇得立即拘禮道歉:


    “小仙徒兒驚擾仙君,還望仙君饒命!”


    可是,若是無戰事,君上便鮮少出門。而且,君上平時也不愛見客,更很少出去遠遊,大多數時間都在無人境中的竹林裏,一個人靜靜地待著看仙籍。


    旁人都覺得君上小小年紀,過著的確是個老頭的生活。


    可是隻有小驅知道,君上隻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小驅急急忙忙的帶著君上要的筆墨紙硯還有書籍,匆匆趕到小竹林的時候,君上正躺在青石台上閉著眼睛假寐,身上穿著的還是他離開時候的銀白色,衣衫墜落在地上,君上的小狐狸白靈看見有動靜,警惕地抬起頭來,看見來人是小驅後,又蔫蔫地埋起腦袋閉目養神。


    “君上,小驅把您的東西都給您帶來了。”


    青石台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剛睜眼的一刹那,瞳孔是冰藍色的,待過了片刻,又瞬間恢複成墨眸。


    在妖魔鬼怪人仙之間,藏著一處極為隱蔽之地——臨冤穀


    這裏常年兇險,人跡罕至。


    厚不見底的烏雲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扣在天上,隻要稍微抬眼便可看見湍急的渦流中,恐怖的電光閃現著。


    但凡有一個活物進去,瞬間便可灰飛煙滅。


    而腳下便是各種各樣的屍骨堆積如山,或半露在地表中,又或是已經和黃沙融為一體,成為荊棘從的養料。


    就在這時,突然,荊棘從中傳來聲嘶力竭的嚎叫:


    “啊!”


    白笙縮在荊棘從中,用滿是鮮血的手,終於撕下自己蛇尾上長出的鱗片。


    這種痛苦就像人類親手剜下自己身上的肉一般疼。


    但也唯有這樣,周圍的小仙才會忘記她低劣的蛇種身份,而記得她白笙亦是天上的小仙,哪怕隻是一位給神君掌燈的女仙。


    “果不其然,你這賤婢就在此處躲著偷懶!”


    女人清冽孤高的嗓音響了起來,白笙身子顫了一下,還未抬眼,隻見一支穿雲箭劈開漂浮在空中的塵湮,衝著自己的眉心飛了過來。


    白笙僵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比自己大一個仙級的女人,她平日都喚她做芳幻姑姑。


    芳幻看著白笙愣在原地,一聲不吱,便冷笑:


    “你想死?”


    白笙看著她,還未迴答,一道電鞭衝著自己的身體狠狠抽過來。頓時,她的尾巴上皮開肉綻:


    “不要,芳幻姑姑,不要,我知道錯了,笙兒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知錯了?


    “你徒兒的驚擾,本尊已經留意你許久,你以為你說真話說假話本尊不知道嗎?”


    芳幻原以為自己可以糊弄過去,但聽見這位神君如此一說,頓時身子抖了起來,撲通跪下:


    “神君見諒,小仙隻是在此處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孽徒,還望神君見諒。還望神君海涵,放了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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