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諾用槍抵著他的太陽穴,將他死死壓在後車座上:“想死嗎?”


    張通喘著氣,褲子都濕了,他哭著開口:“別開槍!我還不想死!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真的不想死!”


    裏諾不理會他的懺悔,微微搖下車窗,將張通的頭湊近窗口:“讓你被活活啃死如何?”


    張通大聲哭著求饒:“裏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不要啊!裏哥!”他的頭發被吹的唿唿亂飄,喪屍的腐臭味刺鼻。


    他緊緊抓著裏諾的胳膊,眼淚夾雜著臉上的雜物傾瀉而下。


    裏諾仍舊怒不可遏的把他的頭按了出去。


    張通趕忙揮舞著雙手尖叫:“裏哥!我錯了我錯了!饒過我這一次吧!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而在喪屍的手觸碰到張通的那一刹那,裏諾眼疾手快的把他拉迴了車裏,緊接著砰砰砰連開幾槍,射倒了窗外的好幾具喪屍,才把車窗合上。


    可是很快,喪屍又把車子圍的嚴嚴實實的了。


    張通抖得和篩子一樣,癱倒在車後座上。


    裏諾點了一根煙,緩緩吐出。


    冷靜了片刻,又給張通遞了根煙,重重拍了拍他的臉:“什麽都可以丟,別丟了人性。懂麽!?”


    張通哆哆嗦嗦的接過煙,猛點頭:“懂了!裏哥,我懂了!”


    裏諾深深吸了一口煙,猛烈咳嗽,咳完了,才緩緩的道:“我們被困死在這裏,就要學會冷靜。車次隨時會被攻破,相互指責救不了我們的性命,明白了!?”


    抽煙的手依然控製不住的抖動:“聽明白了!”


    唐糖捂著嘴隱隱哭泣著,她已經看不到外麵的光線了!


    玻璃外屍體的厚度阻擋了他們的視線。


    她啜泣著:“對不起!”


    裏諾迴到了駕駛座,用手指抹去了她臉上溫熱的淚水,難得的溫柔:“哭吧,好好的哭吧,也許這是你最後一次大聲的哭泣了。很多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手忙腳亂、猝不及防,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我們不應該再怪你。”


    唐糖依舊在哭著搖頭,含糊不清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有想到!我也不是有意讓你們陷入險境的!”


    裏諾把自己的手帕掏出來遞給她,手上動作依舊溫柔不減:“沒事的,我們知道你當然不是故意的。我們是一個團隊,有誰會想把自己的團隊置於險境中呢?”


    “可是你為什麽不罵我?為什麽不打我呢?”唐糖哭著抓住他的手,“也許你罵我打我,會讓我心裏好受一點。”


    “現在的指責根本換不來什麽,也不可能讓我們脫離險境,所以又何必再去罵你打你?”


    裏諾說著抽迴了手,又抽起了一根煙。


    …………


    喪屍越來越多,車子寸步難行。


    它們用力的推擠敲打,車窗玻璃都在震動,仿佛隨時都會裂開。


    再強壯的車,也經不住不知疼痛的喪屍們的大力攻擊。


    車內的人能清晰的感受到車子隨著屍潮在緩緩移動。


    遠遠望去,這輛車仿佛葬身在屍海裏。


    …………


    一架黑色的直升機低低的飛過,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飛機身上有個白色的a字。


    飛機內,有一塊碩大的金表,時鍾正在走動。


    哢嚓哢嚓,直到12:30停止。


    “兄弟們,時間到了!”沒錯,這貨是機長,阿布德。


    機長話音一落,其他的兩位立刻與他一起走到飛機中央,朝著麥加聖地的方向做起了沙拉(禱告)。


    他們需要背誦四段經文。


    時嶼昀忍不住在內心默默吐槽,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做禱告!?逃命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而且還在飛機上,他們三個人就這樣做起了禱告!


    他按照機長阿布德的指示,在上空盤旋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他不會降落!


    飛機在上空盤旋了15分鍾,他們的沙拉終於做完了!


    “昀,安拉一定會保佑我們的!”伊德裏斯對他說道,“阿丹已經迴到了安拉的身邊,我們為他驕傲!”


    時嶼昀卻是在心裏默默想著,阿丹,不就是那個為了做禱告死活不肯跑的倒黴蛋嗎?


    “你們安拉怎麽不保佑他活下來呢?”他不屑的撇撇嘴。


    伊德裏斯一臉認真:“人活著是來經受苦難的。死了!才是磨難的結束,迴到安拉的身旁。我們還活著,是因為我們罪孽深重。”


    時嶼昀是越聽越無語了。


    “……沙拉瑪裏共(願安拉保佑你)。”他最後默默丟出這句話。


    伊德裏斯:“瑪裏共沙拉姆。”


    他看了看底下那麽多喪屍,有些害怕:“昀!我們能不能不要在那裏降落?”


    時嶼昀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他:“不能!阿布德,將飛機再開低一點,我們沒有望遠鏡,看不清楚下麵的情況。”


    伊德裏斯向他翻了個白眼:“你確定安淺是你說的那個小青梅?也許隻是相同的名字,你在電話裏聽錯了!”


    時嶼昀的語氣是從所未有的堅定:“我不會!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的聲音我怎麽可能會認錯!?”


    他和安淺從小一起長大,是彼此的鄰居。


    安淺自幼便是別人眼中的乖乖生,成績優異又願意刻苦努力,不像他,皮猴子一個,整日上躥下跳的,拆家能力又強,經常被自家老媽提著掃帚追個八條街。


    每當這時安淺總會站出來為他辯解,“嶼昀哥哥嶼昀哥哥”的叫著。


    從什麽時候喜歡上安淺的呢?大概是初三的那年暑假,女孩穿著一條白裙子,笑意盈盈的站在他家門口,對他說,“嶼昀哥,我們去露營吧。”


    那個時候他的心狂跳不止。又也許從來不是那一個瞬間喜歡上女孩,而是那日積月累的感情在那一瞬間噴湧而出。


    可是好巧不巧,這般心思被自家老媽發現。老媽告訴他,淺淺成績好,你可不要去耽誤人家的學習,要不然我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時嶼昀撇了撇嘴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他也知道母親的話說的有道理。


    反正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等長大以後再告訴她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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