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卡同時隻能攜帶一張?


    葛顯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他拉攏同伴的時候對他們說自己是參加過這個遊戲的,所以知道遊戲的所有機製。


    但實際上。


    並不是。


    他也是第一次參加《絕地求生》。


    之所以那麽說,隻是為了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更有說服力。


    而他說出的那些遊戲機製,其實都來源於他第一次殺人後的猜測。


    大部分猜測是對的。


    比如說可以奪取別人身上的保命卡。


    到目前為止,隊伍裏的他,還有阿蘭,都已經奪取到一張保命卡。


    按照這個節奏下去,讓隊伍裏的每個人都搶到兩張以上的保命卡,並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


    這是其他三個人,信任他的原因。


    但現在,信任被打破了。


    “保命卡隻能攜帶一張”,也就意味著他在撒謊,“必勝法”並不存在。


    “冷靜!”


    葛顯吸了口氣,沉下心來,腦袋飛速運轉,話自然地從嘴裏蹦出。


    “這是他的計策,想要讓我們分崩離析,你們這個反應,已經中計了!”


    扛火箭炮的男人稍稍遲疑了下。


    但那身背長劍的年輕人卻是毫不動搖:“不管這是不是反間計……保命卡隻能帶一張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葛顯暗罵了句“我也不知道啊”,臉上卻露出思索的表情。


    “可能是真的。”


    “你們不用這樣,聽我說,我上次玩這個遊戲的時候,確實能奪取兩張保命卡。但這是個漏洞,係統說不定將它修複了,所以這次才隻能攜帶一張。”


    葛顯的話有些道理,但這隻是為自己的謊言找了個理由而已,並不能解決問題。


    “沒記錯的話,你身上是有一張保命卡的,對吧。”年輕人眼中露出殺機。


    “不用急,不用急。”


    葛顯推了推眼鏡,臉上重新浮現出自信的微笑。


    他想到新的“必勝法”了。


    “就算隻能帶一張保命卡,我們的合作還是能進行下去。”


    “怎麽進行?”


    “很簡單,當隻剩下我們四個的時候,我殺死你們,不奪取你們身上的保命卡就行了。”


    年輕人微微一怔,殺機更重:“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性命寄托在你的承諾上嗎?”


    “你還沒明白嗎?不是承諾,而是規則。按照規則每個人身上隻能攜帶一張保命卡,我身上已經有一張了,必然不可能奪取你們的。”葛顯說。


    年輕人握劍的手鬆了鬆,臉色有些尷尬。


    這個道理並不難想,他卻忽略了。


    “確實是這樣。”


    扛火箭炮的男人將炮口從葛顯臉上移開,顯然也被葛顯說服。


    就在葛顯暗暗鬆口氣的時候。


    陳南的聲音再度響起。


    “哦對了,雖然每個人身上隻能攜帶一張保命卡,但我們完全可以將身上已有的卡片丟掉,再去奪取別人的。”


    “嗯……這樣做有點損。”


    “但斬草除根嘛,在遊戲裏結了仇,到外麵要是再碰到,多尷尬。”


    葛顯眼角跳了跳,在後座男人重新扛起火箭炮之前,眼中閃動起明亮的光。


    ……


    “579使用未知武器擊殺了!”


    “579使用未知武器擊殺了!”


    “哦?隻殺了兩個人?還有一個願意把命交給他嗎?”


    看著腕表上的擊殺信息,陳南放下喇叭,摸著鼻子沉思了一會。


    此時遠處的夕陽收攏最後一絲光線,夜幕降臨,夜色漆黑如墨。


    “咕——”


    肚子發出了叫聲。


    從遊戲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八個小時,饑餓感和疲憊感襲來。


    休息?


    不,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


    安全區已經很小了。


    而且。


    為了瓦解葛顯的隊伍,他剛剛將“奪取”這個概念告訴了全場所有人。


    盡管這樣做會為自己創造出更多有威脅的對手,但對已經舔了十多個包的陳南來說,好處也很明顯。


    那些還從未有過擊殺的玩家,會意識到這個遊戲的真正玩法,從而會變得急躁起來,像是兔子一樣從藏身的洞裏鑽出。


    更有利於陳南找到他們。


    所以。


    不僅不能休息,還要打起精神來,這個夜晚,或許就要決出勝負了。


    月黑風高。


    殺人夜。


    ……


    “20殺!”


    乘著夜色,陳南拿到了這局遊戲的20殺。


    身上的技能越來越多。


    如果能看到技能欄,那肯定是一長串,像是經典網遊裏的畫麵。


    可惜的是一直沒找到厲害的劍術或者刀法。


    大部分玩家的想法是一樣的,並不青睞劍術刀法這種局限性比較大的能力。


    相比之下,他們更喜歡適用性廣泛的玩意。


    比如說血統,比如說英魂。


    幾乎每個盒子都有這兩樣東西,而且往往是最有價值的,玩家們把大部分遊戲點都花在了那上麵。


    這樣看來,那個白化病人,確實是個奇葩。


    嗯,像陳南這種把遊戲點花在抽獎上,聽天由命的,是奇葩中的奇葩。


    第七個圈開始收縮,天上的雲層飄走,滿天繁星,月光如水般灑下。


    全場還剩下13個人。


    安全區在地圖上隻有巴掌大小,堪堪將p城囊括進去,城區就是最後的決賽圈。


    剛才還到處都是爆炸轟鳴,槍聲不斷的戰場,此時突然安靜下來。


    p城裏一片寂靜。


    雜魚已經全部被清理出去了,剩下的都是手裏握著好幾個擊殺的精銳,他們伏在黑暗中,在看清敵人的位置之前不會輕舉妄動。


    陳南端坐在教堂中,看著前方。


    魚腸劍放在左手邊,妖刀村正放在右手邊。


    他微微側頭,視線上移。


    一隻蝙蝠從樓頂上的破洞飛下來,在教堂中飛來飛去。


    “海島上沒有動物。”陳南說。


    蝙蝠落下,在距離陳南大約五米的位置,化作人形。


    葛顯。


    “雖然被你擺了一道,但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玩家之一。”他看著陳南說。


    “過獎。”


    “所以我和你打個商量。”


    葛顯推了推眼鏡,“我們來一場公平的對決,無論誰贏誰輸,贏家都不要奪走輸家的保命卡,如何?”


    在陳南迴答之前,他又說:“除此之外,我還會告訴你世界的真相是什麽,並誠摯地邀請你加入我們‘穹頂’。”


    “現在就告訴我。”陳南說。


    “現在?”葛顯抿了抿嘴唇,“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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