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在主意識空間的瑟縮突然就變成了平淡的感歎。


    “嗯,醒了。”應然側身,看了眼枕著他的大掌囈語的人,眼中泛著細碎的柔光。


    寵溺無限。


    “你……”


    “沒錯,是我。”


    應然迴答的輕鬆,卻不想404臉色劇變,直接上手捏起他另外一隻垂在膝上的手臂,“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怎麽承受的了?”


    應然臉色不變,連頭都沒迴,就那麽細細的盯著床上的人,口裏吐出來的話卻對自己殘忍至極。


    “左不過灰飛煙滅神格盡廢罷了。怎麽也抵不過我願意,她值得。”


    404快被應然說出的話給氣笑了,聲音陡然拔高,尖銳無比。


    “她值得?!她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你無意間……”


    “青姨,慎言。”他側目,目光直視404,銳利異常,緩緩道:“我希望青姨還能像以前一樣護著她,不要對她有什麽偏見,我能醒來的時間不長,而且……以往的事,我大概也快要忘記了。”


    “什麽……”404倒吸一口氣,“忘記?!”


    應然點頭,“我們兩個攻略位出現差錯,我覺得……她這樣很好,我很喜歡,不用再轉變了。”


    404驚魂未定,就再次聽到這樣的言論,氣的胸腔一起一伏,“你要為了她徹底轉換你自己?!你究竟要為了她做到什麽地步?!你究竟欠了她什麽?不過是她即將成仙的時候打斷了她,補償便是,為什麽非要搭上你自己?”


    “青姨,你還不明白嗎?”應然歎了口氣,“如果我早有一分不願做的心思,我們現在就不可能在這裏。”


    404還想再說什麽,終是閉上嘴,不再說什麽,看他這個樣子,不忍道:“你要有什麽事……就叫我。”


    我一直都在。


    應然的表情上掛了三分笑意,“會的。”隻是以後他出來的機會……不多了。


    ——


    404迴到主意識空間,麵色陰雲,最後下定了決心,手上掐了個訣,麵前浮現一麵如水鏡般的物事,靜靜懸浮在空中。


    【主人,他要剝離自己,徹底轉換,我……】


    [隨他去罷,就算沒有這一遭,他也要經曆許多,隻要他願,就是於他最好的。]


    【主人!你不知道,他竟然用自己的神格替她將擋痛苦!什麽宿主在非正常死亡下可直接剝離,根本就是他替她擋了一切,他還……】


    [青兒。]


    【我在。】


    [如果有一天,我也遇上了同樣的事,你會不會願意為我承受病痛?]


    【如果主人遇上,我願獻上自己的所有,為主人免去一切病痛苦難。】隻要我有,隻要我……可以。


    [你且去吧。]


    ——


    慕瀾珊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多,到第二天傍晚才醒來,睡的這一覺,舒爽痛快,她起身揉了揉自己微澀的眼睛,打了個哈欠,眼角微微濕潤,好受了很多。


    “感覺怎麽樣?”溫潤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慕瀾珊伸著懶腰的動作做到一半,扭身看了眼身邊的人。


    動作僵在原地,慌忙的拉了下因為伸懶腰而上移到腰間的衣服,結巴道:“應,應然?!”


    剛說完,她又歡喜的不得了一下躥了起來,圍著應然來迴轉圈上下左右都研究了一遍:“你沒事?我們這是在哪?”


    “噗!”應然嗤笑,伸手拉住了一直圍著他轉個不停的小人。


    慕瀾珊被拉的措不及防,一下跌坐在了應然的腿上,她心裏竊喜,嘴角上揚的角度壓都壓不住。


    唉呀媽呀,這是幹什麽呀,大早上的……


    怪……


    【怪懶的,太陽都落山了,起床犯暈犯色犯迷糊也是沒誰了。】


    慕瀾珊:‘……’


    想打架就好好說,搞個人身攻擊算什麽英雄好漢!


    404冷笑:【抱歉,在下小女子。】


    慕瀾珊張著嘴愣了好半晌,驚了個呆,‘你說啥?你掉馬了?’


    耳邊傳來你好聽低醇的笑聲,衝刷著她的耳膜,“想什麽?發這麽長時間呆,餓了嗎?”


    慕瀾珊被這聲音給迷的五迷三道的,迷迷糊糊的點了頭,口水嘩嘩的狂點頭,“餓了。”


    “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嘴裏說著做東西給她吃,大掌卻悄悄的攀上了她的腰間,捏到她的小遊泳圈,又無聲的掀起嘴角輕笑,眼中無奈又喜歡。


    慕瀾珊猛的迴頭,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眼中全是小星星,“真的嗎?我想吃什麽都可以嗎?”


    “還會騙你不成?”


    另外一隻手輕輕捏了下她的小鼻子,應然迴答的溫柔。


    “那還等什麽?快自行上桌擺盤!”慕瀾珊大掌一揮,伸出舌頭舔了下幹澀的唇瓣,頗有一番美食已經上桌的味道。


    “不行。”應然無情的打斷了她的美食夢。


    她一下子垮了下來,表情懨懨的,低著頭,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好了,別不開心了,等你到了年齡,你還怕這道菜不會主動上餐桌嗎?”就怕吃這道菜的人想跑。


    慕瀾珊委委屈屈,表情幹幹巴巴,撇了好大一會兒的嘴,才勉勉強強的同意了。


    應然輕笑,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捏小肉肉的手從開始的偷偷摸摸,變成了現在的明目張膽。


    他的。


    人也是,肉也是。


    慕瀾珊也樂得開心,自己的肉肉被捏了,捏迴來不過分吧?


    誰知道手指剛悄悄攀上那夢寐以求的腹部準備大肆蹂躪一番,作案的手就被抓了個正著,牢牢控在大掌之中。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聲音酥麻難忍。


    “你還小,這種事不可以。”


    慕瀾珊:“……”


    “那為什麽你可以?”


    “我?”應然的笑意一直沒有停歇過,“我不小了,可以。”


    慕瀾珊茫然,這是什麽勞什子的話?


    這明明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慕瀾珊氣憤不已,杏眼圓睜,怒視著應然。


    應然被這美眸瞪的心神蕩漾,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留下一吻,慕瀾珊的怒意就在這柔情一吻中化作了烏有。


    “唔……那大官人再多放一次火吧……我這個小老百姓還小……”


    應然歎息一聲,又留下一吻。


    “快快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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