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瀾珊的表情讓應然心中大痛,伸手握住團作一團的慕瀾珊的手臂,急切道,“瀾珊,應哥哥沒有不喜歡你,你想想,你以後是不是要嫁給我?”


    慕瀾珊一臉茫然,點了點頭,沒有吭聲,也沒有拂開應然的手。


    “那你想想,嫁做人婦以後該做的事是什麽?”


    慕瀾珊頭一歪,異常的不解,不解應然為什麽這個時候說這些事。


    應然深吸了一口氣,“瀾珊不知道嗎?”


    慕瀾珊搖了搖頭,還是一臉茫然。


    “那我來告訴你,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那瀾珊告訴我,慕伯伯已經不在了,你早晚是要嫁給我的,那你現在是要聽誰的話?”應然輕聲哄騙。


    慕瀾珊眼神一亮,這道題她會!


    “出嫁從夫!”


    應然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笑意,“答對了,那瀾珊說說,現在是聽你未來夫君應哥哥的,還是聽你已經不在了的爹爹的話?”


    這道題她也會!


    “聽未來夫君應哥哥的!”


    應然眼中的笑意逐漸大了起來,唿了口氣,站起身摸了摸她鋪散開來的頭發,“瀾珊說的對,那應哥哥不喜歡瀾珊把痛憋在心裏,喜歡瀾珊痛的時候告訴應哥哥,甚至可以抱著應哥哥放聲大哭,那瀾珊要不要聽應哥哥的,讓應哥哥歡喜?”


    慕瀾珊的眼中閃出光亮,又暗了下去,怯懦道,“真的可以嗎?應哥哥真的喜歡喊痛的人嗎?可是爹爹說……”


    “瀾珊!”應然的聲音放大了些,“應哥哥說了,喜歡會喊痛,會因為痛而哭出來的人!應哥哥說了,就是真的,應哥哥也不會騙瀾珊的!”


    不等應然說完,慕瀾珊已然抬頭望著應然,應然的手掌還落在她的頭發上,猛然看見慕瀾珊的眼眶已經紅到不行,隱隱有眼淚要流出來。


    他歎了口氣,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撫道,“哭吧,應哥哥喜歡看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樣子。”


    慕瀾珊的眼淚驀地從眼眶中流了出來,越流越多,多到她的手擦不過來,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夠,胸腔中有這一口鬱氣,想要一口氣哭出來。


    她哭的大聲,站在門口的小翠拎著一兜的雪,都有些融化的意思,但是她始終沒有進屋,聽著小姐哭出來的聲音,小翠默默的把布兜中的雪重新倒了迴去,默默的在屋外等候。


    未來姑爺……是真的對小姐好,僅僅是她無心說的一句關於小姐的話,他都這麽放在心上……


    有這樣的姑爺,小姐有福了。


    慕瀾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奪眶而出,她覺得自己哭的樣子有些丟人,應然還時不時的給她擦一下眼淚,她漸漸地哭的嗨了,抱住旁邊應然的腰身把自己的聲音埋藏在應然的衣服上。


    應然本來就穿的勁裝,沒有穿厚衣裳,剛才來迴跑了好幾圈,衣服早就有些濕了,慕瀾珊這一抱,充分的讓應然察覺到了慕瀾珊身上的溫熱以及馨香。


    他的耳根驀地變紅,發燙,臉頰上也出現了跟慕瀾珊類似的駝紅。


    但是他一動不動,任由慕瀾珊抱著他哭,一直等慕瀾珊發泄夠了,隻剩下了小聲嗚咽以及不提鬆動的肩膀。


    然後他身體一僵,聽到了慕瀾珊哽咽的聲音,“應哥哥,這是什麽?你還有一把短劍嗎?”


    應然驀地推開了慕瀾珊,為了防止用力過猛領她碰到頭,還在最後力道的時候鬆懈了下來,伸手用手背接住了她的後腦勺。


    慕瀾珊冷不防被應然推開,有些發愣,眼中和臉頰上還有未曾擦幹的淚水。


    “應哥哥?”


    應然的臉色達到了一個頂端,他覺得自己熱透了,像是要冒煙,但是慕瀾珊還偏偏用這副不韻世事的眼神望著他,他……有些扛不住。


    他伸手捂上了她的眼睛,企圖令自己冷靜一下,但是慕瀾珊的睫毛長長的,如小刷子一般不停的騷動著他的掌心,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那雙被眼淚衝刷過的,幹淨清亮,以及懵懵懂懂的眸子來。


    應然悶哼一聲,鬆開了自己的手,立刻轉過身,背著慕瀾珊不看她。


    身後的慕瀾珊並不安分,不時的叫一聲應哥哥,然哥哥。


    應然忍著衝動不轉過身來,慕瀾珊已經不哭了,也不明白她的應哥哥為什麽不轉過身來看他,隻能小聲的找著話題。


    慕瀾珊:“應哥哥?”


    應然嗓子微啞:“嗯,我在。”


    慕瀾珊:“應哥哥是還有一把短劍嗎?”


    應然:“……”


    慕瀾珊:“應哥哥為什麽不說話?那不是短劍嗎?是什麽?”


    “是短劍!就是短劍!”應然啞著聲搶著迴答。


    身後的慕瀾珊得意的笑了起來,聲音有些哭後的糯糯感,“我就知道那是短劍,看我猜的對吧?”


    應然:“……”


    應然:“瀾珊猜的都對。”


    慕瀾珊:“那應哥哥拿出來讓我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應然:“……”


    慕瀾珊:“應哥哥怎麽又不說話了?”


    應然:“現在不合適,等明日,我往上麵鑲顆寶石送給瀾珊好不好?”


    慕瀾珊成功被應然帶偏,隻記得明日應哥哥要送與她一把帶鑽石的短劍,不由興奮道,“應哥哥說的!可不許反悔!應哥哥要把你那短劍送給我!鑲寶石的!”


    應然鬆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形,轉過身來,點了點頭,“不反悔,也不騙你,明天送你一柄短劍。”


    慕瀾珊不依不饒,“我就要今天看到的!”


    應然實屬無奈,應承道,“好,就送瀾珊今天看到的。”


    慕瀾珊:“要鑲寶石!”


    應然:“咳咳……!”


    慕瀾珊:“???”


    慕瀾珊:“應哥哥不想給我了?”


    應然咬牙:“給,就給瀾珊今天看到的,鑲寶石!”


    慕瀾珊笑的開心無比,衝著應然伸出小指,“那拉鉤,應哥哥拉鉤,一百年不許變,誰要變了誰是王八蛋。”


    應然無奈,伸出自己的小指與慕瀾珊勾在一起,聽著慕瀾珊歡快的聲音,“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要變了誰是……嗯,小臭狗!”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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