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開辟之初,便生了混沌之力,混沌生了靈智,靈智便成溯洄、南嶼,與朝歌。


    溯洄性子穩重,南嶼性子輕浮,朝歌性子冷淡。


    若是這仨生在同一個家庭裏。南嶼絕對是最令家長頭疼的一個。


    三人還在一塊時,南嶼最愛逗溯洄。


    三個小豆丁,南嶼逗著溯洄,溯洄生著氣,嚴肅的小臉漸漸崩解。而朝歌,則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相愛相殺”。


    這樣的情形持續到了少年時期。


    朝歌覺得,自己這一副肉嘟嘟的樣子,一點都不酷,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那二人組的啟發,有一日竟然找到了使自己生長的辦法。


    少年時期的南嶼更是放蕩不羈。仗著自己長得美,鬧騰得更是厲害。


    在造世界的時候,南嶼總是指著溯洄手上的東西,嘲諷。


    “溯洄,你造出來的東西可真醜!”


    “溯洄,你怎麽有這麽可怕的想法,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


    ……


    許是見溯洄隻顧著造物,沒有搭理他,南嶼怒了,琢磨著讓溯洄造出來的東西自己造自己,自己找機會生存。


    許是見朝歌過於空閑,將朝歌也拉進來,給了她“秩序維護員”的稱號。


    朝歌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心不在焉地將南嶼扔過來的擔子接住。


    幾千泛泛世界便有了雛形。


    幾人分開了,朝歌總是不知在哪晃悠。而南嶼在無聊之際總是去騷擾著溯洄。


    溯洄,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麵對南嶼那惡劣的挑釁,總是無奈一笑。


    看得南嶼心底拔涼拔涼的。


    這老古板,不會是憋著什麽大招吧?


    意識到這個的問題,南嶼慫了,也不敢去溯洄的生衍殿溜達。


    溯洄第一天,沒有等到南嶼,第二天,也沒有等到南嶼,第三天,第四天……


    直至一個月後,溯洄丟下他手上的東西,去往南嶼的長驪宮。


    長驪宮大殿正中央,南嶼抱著酒壇子,喝得酩酊大醉。


    溯洄走近,拿起旁邊的酒壇子,一聞,也不知該心疼自己的酒還是心疼他。


    難怪不敢來生衍殿,感情是偷了他釀了幾萬年的好酒!


    他都是喝上那麽幾小杯就停住了。


    這酒後勁大,喝了地上這堆,不睡上幾個月,都甭想醒!


    溯洄好笑地點了點南嶼的額頭。


    南嶼坐不穩,往地上倒去。


    溯洄趕緊接住他。


    南嶼那雙桃花眼微微張開,碎光映在他那雙半闔著的黑眸上,亮晶晶的。


    “溯洄?”


    “嗯。”


    南嶼呆呆地坐起,依然抱住自己的酒壇子。那兩片嫣紅的唇微微嘟起。


    溯洄看著有些渴了。


    半晌,南嶼突然一動,抱著酒壇子遠離溯洄,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人。


    “我沒有偷你的酒!”


    溯洄好笑,“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


    “朝歌偷的!”迴話迴的極快,完全沒有喝醉的樣子。


    溯洄笑著歎了歎氣,“厲害了,敢甩鍋給朝歌,小心她迴來揍你。”


    南嶼聽得抖了抖。


    “那,是它自己走過來的!”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溯洄掐了他的臉一把,“不像話。”眼中不自覺帶了些寵溺。


    南嶼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喝道,“你是哪司的?知道你家造物神是我的誰麽?!”


    小表情兇兇的。


    溯洄饒有興致,“你誰?”


    “我兄弟!!”


    看著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溯洄哭笑不得。


    “不是你兄弟。”


    溯洄將地上的人兒抱起,邊往寢殿走去,邊說。


    南嶼楞了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長高了。聽著溯洄的話,他拚命掙紮。


    掙紮不過,他瞪圓眼睛,向溯洄兇道,“沒眼力的東西!”


    說罷向溯洄發起攻擊。


    溯洄單手化解了南嶼的單方麵攻擊。


    “你敢!”南嶼梗著脖子,吼道。


    溯洄低頭,望著懷中的人,喉結滾動著,“你說我是誰?”


    看著溯洄突然嚴肅的臉,南嶼縮了縮,小聲說,“溯洄。”


    溯洄嗬了一聲,“不裝了?”


    “不裝了。”南嶼慫得一臉認真。


    溯洄將他放在榻上,給他拉上被子。


    南嶼縮在被子裏,留出一雙亮晶晶的眼。像一隻狡點的狐狸。


    溯洄俯身,額頭對額頭,“趕緊睡。”


    南嶼暈暈的,溯洄的聲音像剛才喝的酒,醇美辛香,醉人的很。


    溯洄低低一笑,在南嶼額上落下一個吻,方才離去。


    南嶼心“怦怦”的跳,沒有一點規律可言。


    他不明白,溯洄親他幹什麽。


    眼皮實在沉重,不多久,南嶼就沉睡了。


    -


    “喊我來幹什麽?”朝歌臉色極其不虞。


    我要學習!學習使我快樂!!你放我迴去!!!


    南嶼支支吾吾,顧左言它,說的話沒有一句是重點。


    朝歌揍了他一頓,避開臉。


    南嶼“嘶嘶”喊痛。


    “我說我說,別打了!”


    南嶼結結巴巴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朝歌沉默。


    她,也被雷到了……


    “你說,為什麽我偷了他的酒,他沒罵我反而親我?”南嶼目光灼灼,盼著朝歌給他一個答案。


    朝歌沒有迴答,主要是她還沒組織好語言。


    “不會是良心發現,要好好維護我們的兄弟之情了吧?”南嶼見朝歌沒說話,喃喃地道出自己的猜測。


    “兄弟情?”朝歌看著南嶼那傻缺樣。


    南嶼聽朝歌的語氣難得驚訝,一時也興奮起來。


    “你也覺得那老古板沒這麽好對不對?肯定有後招!”南嶼一臉肯定。


    朝歌微微彎唇,“或許。”


    聽著朝歌的話,南嶼更加堅定了。


    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後,南嶼換了個話題。


    “哎,朝歌,我給你看一場舞,剛編好的!”


    朝歌想走,但聽說他要跳舞,便留了下來。


    南嶼喜舞,看他跳舞,是視覺盛宴。


    朝歌當然賴著不走。


    殿中佳人翩翩起舞,陽剛中帶著萬丈柔情,像極了心有所愛卻不自知的他。


    朝歌連連點頭。


    再抬頭時,看見了門外臉黑成鍋底的溯洄。


    朝歌心底咯噔一下。


    別看老子!老子是清白的!!


    “咳,南嶼,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南嶼迴應,跟溯洄打了個招唿就溜走。


    殿中的南嶼停下來,依依不舍的看著朝歌的背影。


    嘴邊的話還沒說口,就被溯洄擋住了視線。


    南嶼看著溯洄的黑臉,也有點慌。


    他眼神飄忽著,“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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