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尊主,救我——”


    “啊——好痛——”


    姬雲眼神諷刺,嘴角揚起輕笑,“不會讓你們死的。”


    下一秒,那些消散的神魂,又重聚而來,繼續飽嚐痛苦。


    “啊,尊主,尊主——”


    妖界侍衛的慘叫,連綿不絕。姬無塵終於迴過神來,看到了那些隨著他而來的妖族忠臣,那些可都是他的心腹啊!


    竟然全被她殺了。


    “啊啊啊,混賬——虞……”


    怒罵還未下,姬無塵的兩個命脈已經被彼岸劍刺穿了一個,震驚的看向自己的身體,又驚恐的抬眸,看向姬雲,“你,你……”


    “我要你,一生為我鬼族之人陪葬!”


    他殺了她的族人,養她、伴她、育她的親族啊!


    姬雲的眼眶中蘊藏著恨意,也染盡了悲哀。


    她,要殺了姬無塵!以祭她鬼族千萬亡靈。


    劍,沒有猶豫,砍向姬無塵的另一個命脈——


    “砰——”


    一道金光打下,長劍脫手而出。


    虞姬雲一怔,往長劍看去。去突然感受到心中一涼,這是身為鬼尊的她的感受……


    姬雲已經對上那神力打下的地方,看過去時,忍住的淚意劃過染血的麵頰,心慢慢的冰冷了……


    “為何是你?”


    *


    鬼荒境內,虞姬雲昏倒在地上,身體顫抖逐漸縮成一團,記憶中明明是鬼尊的淚意,在這時竟成了她在哭?


    好痛苦……


    一股神力,隨著鬼龍、鬼鳳的發力,轉入虞姬雲體內,撫平她的神識震蕩。


    現在它們隻得守在虞姬雲身邊,盡量護住虞姬雲的神魂不動,畢竟此刻虞姬雲所經曆的,乃是她上古時期的魔魘!


    ————


    虞姬雲待在姬雲身邊,明明看不清天際上的人是誰,但是姬雲的落寞、悲哀,和對那人的熟悉感,都讓她的眉頭越擰越緊……


    繼續抬頭,眯眼一直想要看清楚。


    姬雲穿著浸染了血液的嫁衣,尤為刺眼。而那淩空的人,卻沒有穿上紅袍,仍是銀衣翩然,俯視萬生。


    她問:“為何不讓我殺他!他殺了我鬼族千萬人!”


    他不語不言,隻是要救姬無塵。


    姬雲瞥見自己被打落在地的彼岸劍,語氣中的淒涼,悠悠蕩漾天地間,“你要救他,在他滅了我鬼族之後?”


    那人開口道:“他,殺不得。”


    這一道聲音,讓虞姬雲徹底驚住,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虞姬雲和姬雲一般,仰頭望著那人,隻是她的眼中全是不敢置信,“……師父?”


    “……我知道了。”


    聽到這句,姬雲最後嘲諷的一笑,眼角的淚水已經沒有了。


    殺不得……就已經定好了姬無塵的命。


    他是九幽至尊,也是她的師父。他說殺不得,她怎麽會殺呢。


    姬雲垂頭,失去了望向他的力氣,手間劃過衣裳,將嫁衣全數褪去,換上了純白色的廣袖。


    看都不看一旁狼狽不已的姬無塵,徑直朝著那剩餘的鬼族走去。


    虞姬雲望著天上人的視線收迴,因為還是看不到,迷霧茫茫蓋住了他的臉。不過在視線收迴之時,卻突然看到姬雲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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