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咫尺前的血蓮,花瓣中血液如同剛看到時,還在流動。隻是這一次,經脈中的紅光全都揮灑到虞姬雲身上,滲入她的神識。


    “吾主,等您多時。”


    血蓮發出了清悅的聲音,虞姬雲挑眉看向它,那聲音儼然就是她自己的,就和得到彼岸弓時,有東西控製她和自己對話。


    而這一次,她的聲音由血蓮傳出。


    虞姬雲問道:“等我做什麽?難不成……又要給我什麽奇怪的記憶?”


    每次得到鬼尊的東西,都會有這樣的情況,給她莫須有的記憶。


    很幹脆的,虞姬雲直接問了。


    “是。”這迴答也是很幹脆,沒帶一絲猶豫。


    虞姬雲眼神漸深,“為何我一定要知道這些?”


    “今朝您神魂有殘缺,若不得修補,將入輪迴,歸不得位。”


    “神魂殘缺?”


    怎麽可能?!


    她好好的一個人,就和普通人一樣,父母生養,怎麽會殘缺神魂?


    ……‘主人,她們的神魂與你的,毫無幹係’……


    這是蒼月幫她查看與姚雅芬的血脈時,說的。


    突然……虞姬雲看向天空飛舞的鬼鳳,目光灼灼,卻說不出話。


    鼻息輕唿,虞姬雲道了句,“難道我真的是鬼尊?……她是我的前世?”


    好扯淡!!!


    從上古到如今的前世今生?


    “是。”耳邊的迴應已經縹緲。


    “嗯?”虞姬雲眼皮逐漸沉重,輕晃一下腦袋還是暈。


    看來又要迴憶起那上古的記憶了……


    半夢半醒,虞姬雲貌似聽到了血蓮繼續說道:“吾主,鬼族滅盡之日,亦是您封印我等之時。”


    封……印……是鬼尊做的吧。在滅族前,將它們封印,讓人找不到。


    難怪遇到彼岸弓、遇到鬼鳳之時,它們的記憶都是在那場滅族時候。


    但為何,此次血蓮的聲音,異常蒼涼、淒冷……


    “此後您所見,都為輪迴所記載,記憶亦不可改。”


    聽到這裏,虞姬雲也睡了過去。血蓮趁機將一片蓮瓣融入虞姬雲識海中,希望可以隔絕虞姬雲現在的神識,進入過去的身體中……


    現在,她的神識不是迴憶過去,而是跨越時空親曆往昔……


    鬼龍和鬼鳳徘徊在虞姬雲身邊,守著她,問道:“吾等這般擾動時空,真的好嗎?”


    “我也不願。”血蓮道:“可我們與尊主一脈相承,她憶不全,我亦是如此。你們不也是,隻知零星片段。”


    “……”的確,它們隻記得一點記憶。


    所以它們這次才與輪迴約——讓它帶尊主的意識迴到上古,由它們來確保,決不更改上古之事。


    “罷了。”


    鬼龍沉默了,想起輪迴告知的:若是虞姬雲進入上古的身體中,更改了往日經曆,那麽現在所經曆過的一切,都會更替……


    會出現什麽後果,它們也不知道。


    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虞姬雲的意識飄飄蕩蕩,突然在下一個瞬間,進入了一間房子。


    讓她在虛空中,看到了一個女子。


    一襲紅衣嫁妝,青絲披散在腰間。女子絕塵麵容,眼眸輕閉,靜靜坐在水鏡前,等著仙婢梳妝。


    彎彎紅唇勾起一抹笑意,仿佛心中有感應,虞姬雲知道——這人很高興。


    輕輕捂住心口,感受到自發而出的喜悅,虞姬雲看看女子,這人的容顏和她在夢中所見的,一模一樣。


    “……是鬼尊嗎?”


    若那朵蓮花沒有騙她,那麽她現在所見的,應該就是從前的鬼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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