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承山侯的名字,燕雲的許多人都不知道,他就像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一般,而後便成為了燕雲的眾多軍候之中的一位,即便如此,承山侯之名依舊在燕雲聲名不顯,除了燕雲權勢最頂尖的幾人之外,幾乎沒有人知曉他的名號。


    承山侯在燕雲揚名的一戰源於一場與燕雲與別國之間的爭鬥,那一戰,他一人便斬殺了萬人,散落的鮮血將周圍的山川河流盡數浸染成了一片血紅之色。


    從那一日之後,承山侯之名便在燕雲聲名鵲起,一夜之間成為最強勢的幾位軍候之一。


    傳聞承山侯之所以名為承山,便是因為他的劍勢宛如山嶽一般的,頃刻之間便可將人碾做血泥。


    即便承山侯在燕雲聲名鵲起,但卻依舊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能夠知道的名字之人,整個燕雲寥寥無幾。


    在那一聲輕喝之聲響起之後,承山侯的身影便隨之出現在那一道的身影的身前,那巨大的宛如門板的巨劍之中驀然湧起一陣難言的鋒銳之意,一道磅礴的劍意瞬息之間便從那一柄劍器之中傳出,而後宛如山巒一般將那青年斬出的一劍擋下。


    在看到承山侯驀然閃現而出的身影之後,在場許多人的眼中均閃過一道精芒,在整個燕雲能夠這般稱唿承山侯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聯想到這數月之中在燕雲的諸多傳聞,在場的幾人眼中便逐漸多了一絲玩味之色。


    “想不到他竟會親自到此……”


    在場的很多人都已經猜出了那一道隱藏在黑袍之下的身影的身份,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逐漸在空寂的祭壇之上響起。


    沈翎在承山侯清河的身影出現在那一道身影之後,眼中微微閃過一陣亮光,而後便又悄然褪去。


    吳家劍塚的家主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而後其手中的長劍便在瞬息之間湧出一陣洶湧的劍勢,那一道劍勢在升騰起之後的瞬間便直接向清河的身影斬擊而出,凝聚在他的身後猙獰修羅身影口中發出一聲嘶吼之聲,濃重的殺意近乎化作實質,鋒銳的劍勢瞬息之間便將承山侯的身影籠罩其中。


    承山侯的麵色依舊是一片平靜之色,在那些濃烈的殺意襲身的瞬間,他手中的巨大劍影亦是向前斬出一劍,一道厚重的劍勢逐漸從那長劍之中湧現,若不是那劍勢之中湧出的鋒銳之意,隻怕誰都不會相信這是一柄長劍。


    雖隻是劍,但其中卻承載著宛如山巒一般的厚重之勢,雖隻是一劍,但卻蘊含了難以崩碎的堅實之感,此為……承山之意。


    “嗡……”


    一陣嗡鳴之聲逐漸在眾人的耳邊響起,劇烈的波動隨即便從那兩道劍勢之間湧起,道道鋒銳的劍勢直接將兩人腳下的祭壇崩碎,漆黑之色的碎片逐漸從那祭壇中崩散開來。


    “轟!”


    隨著一陣劇烈的爆裂之聲響起,那一座悄然在清河身後凝聚而出的堅實的山巒之勢便在瞬間崩潰開來,清河的身影向後一連退開數步,絲絲縷縷的殷紅之色隨即便從他的手中湧現而出。


    即便如此,清河的神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其眼眸之中依舊是一片平靜之色,待到其身後湧出的那一座山巒破開之後,他手中的長劍也隨之向前一連斬出數劍,原本驀然潰散開來的厚重之意在一瞬間便變得濃重起來,道道山巒之影逐漸在其身後重新顯現而出。


    吳家劍塚家主眼中的冷厲之色愈漸濃重,而後淡淡開口道:“他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竟然讓你這般拚命……”


    清河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多言,在其開口之後,他手中的巨闕逐漸綻放出了一道璀璨的劍芒,而後直接對著青年斬出的劍勢斬出。


    兩道驚人的劍勢在一瞬間便爆裂出了一陣轟鳴之聲,而後整座祭壇之中便逐漸傳出一陣劇烈的轟鳴之聲,那萬重山巒在與那濃烈的殺意碰撞之後的瞬間便凝滯下來,一道無形的波紋隨即便從那兩道劍勢相觸之處激蕩開來。


    在那一陣爆裂之聲傳出的瞬間,一陣輕吟之聲便隨之從眾人的耳邊響起,隻見那一道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身影手中的劍鞘逐漸發出一陣淺淡的光彩,而後祭壇中央的明黃之色長劍便隨之發出一陣嗡鳴之聲。


    汩汩的血色逐漸從那一顆暗紅的心髒之中傳出,而後那一顆心髒之中湧出的血色便隨之向著整座祭壇的四周漫延開來。


    “咚!”


    雖然那一刻心髒之中湧出的血液變得愈加濃重,那顆心髒之中透出的氣息也在那瞬間變得強大起來,那宛如雷鳴一般的轟鳴之聲驀然從那一顆心髒之中傳出,距離那一顆心髒最近的身影直接在那一道磅礴的力量之下倒飛而出。


    一位金丹修士的身上逐漸傳出一陣破碎之聲,而後其氣海之中的金丹便直接破碎開來,濃鬱的靈力隨即便化作了一陣靈氣湧向那一顆暗紅之色的心髒之中。


    在那心髒發出一陣轟鳴之聲後,一道難言的鋒銳氣息便驀然從那一柄明黃之色的劍器之中傳出,在場眾人手中的劍器皆發出了一陣輕吟之聲,道道衝天的劍勢隨之眾人的手中湧出,似乎隨時都會脫手而出一般。


    吳家劍塚家主的眼中逐漸閃過一絲陰沉之色,他的身軀之中逐漸湧起了一陣劇烈的轟鳴之聲,一陣澎湃的修為之力便在瞬息之間從他的身軀之中爆發而出,隨即湧入到其手中的那一柄青灰之色的劍器之中。


    那一柄青灰之色長劍之中驀然湧出一種難言的鋒銳之意,在那一道鋒銳氣息湧出的瞬間,整片天地瞬間便被一陣濃烈的殺意籠罩,那一柄明黃之色長劍發出的嗡鳴之聲與那雷鳴般的心髒跳動之聲竟在瞬息之間便停滯下來。


    沈翎原本平靜的眼眸之中逐漸湧起了一絲波瀾,隻有他明白,此刻的青灰之色長劍方才真正稱得上所謂的殺道極致之劍,這種近乎融於道的劍器並不是這般容易便可以催動的,即便那一位青年是本命天煞的吳家劍塚家主也無法徹底掌握這一柄殺道至劍,唯有徹底洞明天地道則的見神之境修士方可勉強發揮出那一柄長劍的威力。


    那青年此刻能夠催動這一柄長劍所要付出的代價遠比眾人想象中的多。


    “況且……這一柄長劍也不是其完整的狀態……”沈翎湛藍之色的眼眸在那一柄長劍之中掃過,而後不由捏了捏自己的手掌,雖然上麵的一道傷痕已經淺淡了許多,但那種近乎要印刻在他渾身骨骼之中的鋒銳之意卻令他難以忘懷,那一柄世間利之極致的殘劍況且如此,這一柄殺道極致的長劍豈會如那青年所施展的那般平庸。


    在青年手中的那一劍斬出之後的瞬間,眾人的周身均湧起了一陣灰白之色,一道令人心驚的力量逐漸在那天地之間升騰而起,繼而朝著那一道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身影斬去。


    在那一道劍光斬出之後,原本神色平靜的黑袍修士麵色截然一變,此刻他眼前的世界瞬息之間便化作了一片漆黑之色,濃重的死寂氣息將他的身影籠罩,那一道看上去沒有絲毫出奇之處的劍光竟給他一種難以匹敵之感。


    “轟!”


    一座萬仞高山的虛影瞬間便從清河的身上湧起,而後將那一道籠罩在黑袍之下的身影遮擋在身前。


    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鳴之聲逐漸傳出,在燕雲聲名赫赫的承山侯便如一口破麻袋一般向後倒飛出去,其身上湧出厚重劍勢在瞬息之間便崩碎開來,一道磅礴的淩冽殺意隨即便從他手中的長劍之中湧出,在他的身影倒飛出去之際,其手中的巨闕之劍之上驀然顯現出大片的蛛網一般的細密裂隙,似乎隨時都會碎裂開來一般。


    在巨闕劍上遍布細密的裂隙之後,清河的麵色便在瞬息之間變得一片蒼白,一抹苦笑之色逐漸在他的嘴角綻開,“這便是序列之劍麽……果真是霸烈……”


    那一道淺薄的劍光將承山侯的劍勢斬開之後,沒有絲毫的停滯,短短幾息便出現在那一道黑袍身影的身前,其中湧動的鋒銳之意直接在瞬息之間便將那黑袍人身上的黑袍撕碎,繼而顯露出那隱藏在黑袍之下的麵容來。


    那是一張素白之色的麵具,道道細密的裂隙不斷從那一張麵具之上綻裂,那隱藏在麵具之下的身影眼中逐漸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驚懼之色,便在那一道劍勢襲身的瞬間,一道隱藏在他身後的身影化作一道陰影直接擋在他的身前,但卻如一張布帛一般在瞬間被撕碎,那一道身影便連掙紮的時間都沒有便直接化作了一陣血霧潰散開來。


    濃鬱的血腥味隨之湧入到那一張隱藏在素白麵具之下的麵容鼻腔中,即便他已經身處處於如今燕雲的權力頂端,也無法決定自己的生死,他從沒有如此接近過死亡。


    在那一道身影化作一陣血霧爆開之後,站立在其身後的剩餘幾道身影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擋在那一道身影之前,而後也隨之在那一道劍光之下化作血霧潰散開來。


    那些修士阻擋令那一道劍光前進的速度微微停滯了幾分,但其中透出的鋒銳之意卻沒有絲毫減少,反而濃重了幾分。


    在看到數道身影毫不猶豫的擋在那道身影之前之時,在場許多修士卻沒有絲毫的震撼之色,這些死去的修士的修為最低都是金丹,而整個燕雲能夠培養出毫不猶豫便可為一人死去的金丹死士的地方並不多,在那數道身影如飛蛾撲火一般為那一道身影去死的瞬間,在場的很多修士便已經知曉了那一道身影的身份。


    任誰都不會想到,如今整個燕雲最有權勢之人竟會出現在這一處極為危險的秘境之中,若是他想要這秘境之中的東西,燕雲之中多的是願意為他前來的修士,想不到他還是親自前來。


    “是在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麽樣的奇珍異寶,能夠讓他不惜生命危險親自到此……”一個清亮的驚歎之聲在眾人之中悄然響起。


    “他出現在這一處秘境之中,並不能說明這一處秘境之中的東西的珍貴,畢竟隻要他願意,這一座秘境之中的東西遲早都會落入他的手中……”張陵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開口的那一道身影身後,輕聲開口道。


    那人聽聞張陵的話語,嘴角逐漸浮現出一抹難言的笑意,而後他緩緩轉頭看向張陵的身影,“想不到你也到了此處。”


    聽到王陽的話語之聲,張陵微微一笑,“我也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裏。”


    王陽嘴角一咧,而後輕聲開口道:“是那一柄斷腸之劍指引我到這裏的,想不到這一座古城之中竟然匯聚了這麽多的大人物……”


    對於張陵與王陽而言,在場的這些修士都稱得上是大人物,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的隕落都會讓燕雲的局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不到便是連燕雲的君主都親自下場了,看來那一柄劍器非同小可。”


    張陵將目光看向那一道帶著素白麵具的身影,淡淡開口道:“那一柄劍器自然是非同小可,甚至還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提高一個人的戰力,否則也不會讓這麽多的人爭搶,但這位燕雲的君主出現在這裏卻也說明了如今燕雲的許多問題……”


    王陽聞言,眼中閃過數道亮色,“這一位燕雲君主與朝中許多修行者關係並不像眾人認為的那般密切……”


    張陵緩緩搖了搖頭,“事實上,這一位燕雲君主對於朝廷的掌握並不像傳聞所言的那般鬆散,否則那些修行者便不會為他赴死了……他出現在此處,隻能說明他急了,他已經等不到別人將那東西送到他手中的時刻了,他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力量,從而令自己不那麽不安……”


    “是山長麽?”王陽輕聲開口道。


    張陵點了點頭,“沒有君主會容許一個隨時能夠顛覆他的存在存在下去,即便他要死了……”、


    便在張陵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陣龍吟之聲隨之從那一道身影身上湧出,而後朝著那一道劍光唿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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