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祭壇之上驀然響徹一聲爆裂之聲,道道細密的裂隙逐漸從那祭壇之上綻開,而後向著四方漫延開來。


    “嗤……”


    在祭壇之上綻裂開道道細密的裂隙之時,凝立在原地的費言手臂驀然響起一陣輕嗤之聲,而後他的手臂上殘存的血肉便隨之碎裂開來,顯露出森白的骸骨來。


    即便如此,費言的神色依舊時一片平靜,道道鋒銳的劍絲不斷從他殘破的手臂之中湧出,隨即將他周身的黑色霧氣斬開。


    那些從他的手臂之上碎裂的血肉在墜入到祭壇之上後便逐漸化作了一陣猩紅之色的霧氣,覆蓋在他的森白的手骨之上,一股森然之意逐漸從他的身軀之中傳出。


    “轟!”


    一聲劇烈的轟鳴之聲逐漸在張陵的耳邊響起,與此同時,張陵腳下祭壇之上的眾多玄秘紋路也隨之綻放出了璀璨的光彩。


    隨著那些玄秘紋路的逐漸亮徹,整座祭壇發出的轟鳴之聲愈漸響亮,之前那驟然停止的擂鼓一般的聲響重新在眾人耳邊響徹。


    “咚!咚!咚!”


    劇烈的轟鳴聲之下,一道玄光逐漸從祭壇的最中央湧起,在場的眾人皆感覺心髒傳出一陣劇烈的翻湧,而後其身體之中的氣血便隨之湧起,將他們的麵色映襯的一片漲紅。


    在那一陣擂鼓般的聲響傳出之後,站立在費言身前的青年麵色一沉,而後其手中的長劍隨即便發出一陣輕吟,濃烈的殺氣隨即便從他的手中湧出,繼而朝著那傳出聲音的祭壇頂部斬擊而出。


    那青年身後凝聚的修羅之相口中發出一聲嘶吼之聲,那龐大的身軀隨即便朝著祭壇的頂部拍擊而出,濃烈的殺氣裹夾在一陣鋒銳的氣息之中,瞬息之間便轟擊在那祭壇的頂部。


    劇烈的擂鼓一般的聲音在那一道劍光之下驀然一滯,一陣若山巒一般的威壓隨即便從哪祭壇的頂部湧出。


    在那一陣威壓傳出之後,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滯,便是連湧動在周圍的黑色煙氣也逐漸凝滯下來,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靜止了一般。


    “咚!”


    短暫的凝滯之後,一聲劇烈的擂鼓般的聲響驀然響徹,在場的眾人如遭雷殛,僵立當場,片刻之後,其口中皆噴出一口殷紅的血色,每個人的心髒之中都傳出一陣劇烈的疼痛,似乎有一隻手掌狠狠的捏在他們的心髒上一般。


    滔天的黑氣從那祭壇的最頂處湧出,隨著一聲清脆的破碎之聲逐漸傳出,祭壇的頂部直接碎裂開來,崩散成無數琉璃一般的漆黑之色散落開來,在那崩散開來的大片漆黑之色中,一顆暗紅之色的心髒緩緩跳動,淺淡而玄秘的氣息逐漸從那一片暗紅之色中湧出,與此同時,一道更為強烈的威壓也隨之從那一顆心髒之中湧現而出。


    在看到那一顆緩緩跳動的暗紅之色心髒之時,在場的許多修士眼眸之中均閃過一絲亮徹之色,這一顆心髒之中湧動著濃重的道則之力,一看便不是凡物。


    “嗡……”


    隨著那一顆心髒的跳動,一聲清晰的劍吟之聲隨即便在眾人的耳邊響徹,而後那一顆暗紅之色的心髒之上隨即便湧出了汩汩的暗紅血色,道道玄秘的氣息隨即便從那些湧出的血液之中湧出,而後將那祭壇浸染上了一層暗紅之色。


    直到此刻,張陵方才看到,在那一顆不斷跳動的心髒之上,有一柄明黃之色的長劍將那一顆心髒洞穿,暗紅之色的血跡將那一柄長劍的劍身浸染上了一片暗紅色。


    那一柄長劍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出奇之色,但卻吸引了在場許多修行者的目光,那一顆心髒一看便是不凡之物,單單是其發出的跳動之聲便險些讓眾人的心髒碎裂,更何況能夠將其刺穿的長劍。


    即便是對道則再遲鈍的人也能夠感受到那一柄長劍之中湧動的莫名氣息,那一道氣息之中似乎蘊含了無盡的玄妙,一些劍修甚至能夠感受到那劍身之上湧動的劍道道則。


    隨著那些從暗紅心髒之中湧出的血液逐步向祭壇的四周擴散,那一顆心髒之中湧動而出的氣息也逐漸變得濃烈起來。


    在場的眾人看著那一顆不斷跳動的心髒,唿吸聲也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便在眾人蠢蠢欲動之時,一道身影瞬息之間便從祭壇之上躍起,而後出現在那一顆心髒之前,那完全沒有絲毫血肉的手掌向著那一顆心髒一把抓去。


    當費言的手掌觸及到那一顆心髒之時,那些從心髒之中湧出的汩汩血跡隨即便順著費言森白的手掌蜿蜒而上,一股濃烈的氣息逐漸從他的身軀之中湧出,他那一條被劍絲完全剝離血肉的手臂竟在那暗紅之色的血液之中重新生長出來。


    在他那條重新生長出來的手臂之上,一片片宛如蛇鱗一般的鱗片逐漸在手臂之上顯現,令那一條手臂看上去分外猙獰。、


    當費言的手臂重新生長出來之後,他的身上逐漸湧起一陣濃烈的黑氣,道道奇異的紋路隨即便在他的身上漫延開來,那心髒之中湧出的暗紅之色也隨之迅速朝他的全身漫延開來。


    張陵看著費言的變化,微微蹙了蹙眉,此刻費言的模樣竟與那些怪物有了幾分相似,想到那壁畫之上描繪的內容,張陵的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渾身都籠罩其暗紅之色下的費言令在場的許多人都不由蹙了蹙眉,那一顆心髒之中的血液太過霸烈,強行將一個人向著另一種形態轉變,若是費言完全將那一顆心髒之中的血液吸收,隻怕他便會完全變成另一個生物。


    想到此處,許多修士對那心髒的覬覦便小了許多,這種極端的方式雖然可以讓人變得強大,但也會被那種血液之中蘊含的意誌同化,甚至可以說成了那些血液之中蘊含意誌的傀儡。


    費言的嘴角微微翹起,他的眼眸在那翻湧的暗紅之色中逐漸變成如同蛇一般的豎瞳,令他看上起多了幾分邪異之感,那充滿鱗片的手掌一把向那一柄明黃之色的長劍抓去。


    在那隻手掌向那一柄長劍抓去之時,一道劍光隨即在人群之中湧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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