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最旁邊的人取出一個銀色的針管給江北看,聲音也是十分冷淡:“倒計時還有五十秒。”


    江北低頭看了看手表,上麵自然有王熙河上一次檢測過的真實數據。但是喻景懷統計過,那是前幾天的數據,這幾天王熙河的身體又有長進,如果按照正常數據來算的話,王熙河應該還是可以再撐一會兒的。


    關鍵,江北不願意受製於人,更不願意讓王熙河受製於人。如果真的隻是在意解藥的話那麽他根本沒必要出現,反而人是陳少琦的人,隻要到時間注射藥品進行正常急救那王熙河的身體根本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隻是,江北討厭這種形式的演習,王熙河的全部管理權都在他江北手上,金城知曾經親手把王熙河交到他手上,那王熙河就不能出半點問題。


    暫居星球的暗處,金城知神色淡淡看著顯示器,隻是看到江北的時候無故生出一種欣慰來,然後側目看著身邊的陳少琦:“我就跟你說江北不好惹,大家都是獅子,可是王熙河這隻小獅子是江北這隻大獅子養大的,可能敵不過你們這群雄獅,但是你想欺負王熙河它是絕對不同意的。”


    “那…”“是有點沒規矩。”


    陳少琦想說點什麽的時候金城知忽然搶斷對方的話:“他這麽多年自己照顧王熙河,我們都沒在他身邊,還要一麵顧及尖刀小隊的其他戰士,要養著戰友的弟弟,還要照顧王禾,肯定很不容易。”


    那大概是一種精神上的壓力,找不到師父,師母被軟禁,小孩兒被關在虛擬艙體,戰友都很累,江家還在不斷施壓,江北可能的確很累,那是一種沒有主心骨的累。陳少琦如是猜想,他換位思考了一下似乎就明白了這件事情,如果是他的話…


    陳少琦將目光看向金城知,隻要有金城知在的地方,那可能就沒什麽是需要緊張和害怕的,因為背後有靠山,有主心骨,就沒什麽需要害怕的了。


    江北對眼前這些人都不太熟悉,而且都帶著墨鏡,過去十年時間了,即便江北就是個天才也沒辦法去猜以前的人在十年之後會長成什麽模樣。隻是,江北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戰鬥力真的變差了許多,經過改造但依舊不算寬敞的飛機有兩個身影在纏鬥,一個是江北,另一個是站在隊伍最邊上的人,也是剛剛拿著針管的那個人。


    他打不過這個醫療兵。這就是江北最真實的感受,沒有什麽感受比現在的感受更加真實了。


    喻景懷看到江北落下風的時候才有了動作,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表上王熙河的數據然後朝前走了幾步,拱手彎腰:“師兄見諒,我可以先看一下熙河的情況嗎?”


    身旁傳來江北身體撞到艙體的聲音,同樣聽到聲音的還有飛機外麵開著車的顧明睿,他沒太聽真切,卻一直盯著那架廢棄飛機,好像有種預感。


    江北半天爬不起來,在一旁咳得撕心裂肺。喻景懷低著的頭始終不曾動過,雖然眼睛裏滿滿都是難受。


    “江北,你連半分鍾都扛不住,這十年看來你真的荒了自己,至於你,喻景懷…”“別動。”


    站在中間的戰士似乎有點不可思議,他耳麥裏是倒計時,不單單是他,他們小隊每個人耳朵裏都是倒計時的提示,到時候隻要在五秒之內給王熙河注射液體就不會有問題,誰都不知道王熙河為什麽醒來的。


    他微微迴頭,還沒看到身後,就傳來槍聲,勃朗寧,真槍。子彈射擊到金屬地麵上的聲音是刺耳的,也鎮住了場上的每一個人。


    喻景懷抬頭,目光有些震驚確實顧不得什麽急忙去江北身邊就準備將人扶起來,王熙河的表現確實讓他震驚。


    一行人都背對著王熙河,除了那個打完架站在站在場中間隻是王熙河的醫療兵,現在他眼睛裏已經滿滿都是不可思議了:“你的勃朗寧是哪兒來的?”


    “幾位首長身上不就隻有你身上有勃朗寧嗎?”王熙河滿滿抬頭看了看手裏的戰利品,笑了笑:“其實我從頭至尾都沒事,還聽到你們議論我父親,我母親,還有陳少琦這個名字。這個仇,我先記下了,小時候都是我江北哥保護我的,現在我長大了,你們別想欺負他。”


    少年手裏的勃朗寧緩緩抬起,食指也扣上扳機,眼睛裏似乎有點調皮的神色,站在飛機中間看著王熙河的那名特種兵冷冷說道:“別亂來,把槍放下。”


    隻是王熙河並不聽,將勃朗寧的槍口對準了中間的那個人。


    “這場演習,我應該不算輸吧。”王熙河淺淺笑了,坐在椅子上的模樣像是誰都不懼似的張狂:“最起碼你們沒有得到你們想要的情報,後來你們一直浪費時間等到所謂的藥效發揮幹淨,然後再到一起討論我,這本身就是一個沒有計劃的失敗演習。”


    左邊的戰士餘光看得到王熙河用槍口對著自己的對手,找準了機會出手卻沒有想少年的動作更快,轉了個角度就對準了他的眉頭:“雖然你們是我爸的人,但是我不知道你們是我父親的人啊,你們欺負了我的教官,那麽即便我開槍,也不會有人知道。”


    中間的幾個人真是要被王熙河氣笑了,他們隻是不願意動作卻並非是不夠實力,而且一開始隻以為是江北護犢子,沒想到他們都是互相保護對方的,這讓他們又覺得欣慰。


    “好了,王熙河把槍放下。”喻景懷扶著江北坐下,然後慢慢走到王熙河身邊,溫和地看著人地眼睛,好像在安慰一個情緒不夠穩定的孩子。


    而王熙河就是看進了那雙眸子裏,忽然就像是自己受欺負然後看到了來給自己出氣的大人一樣,瞬時紅了眼眶。


    喻景懷那一刻是心疼的,咬了咬牙從王熙河手裏拿下那把手槍,把坐著的王熙河的腦袋壓在自己胸前,然後看了看手裏的槍:“不好意思,師兄,多有冒犯,我迴去會好好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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