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熙河的哭腔已經非常明顯,一邊懊惱一邊害怕,懊惱他還太過於笨拙所以判斷出來對方的來路,害怕自己真的把命留在這裏,可心裏卻始終存在著一個信念,即便對方知道他身後的人是誰,那他也不能說出來,這是底線。可溫熱的液體流進了掌心,王熙河還是恐懼的,大概也是意識到了這不僅僅是演習。


    有人在金屬地麵上走動,然後把一個鐵容器放在王熙河身側,很快,液體流進金屬容器中的聲音就傳進了王熙河耳朵裏,血液似乎像沒有關上的水龍頭一樣呈直線流下,清晰的聲音傳進王熙河的耳朵裏,過了一分鍾之後,血液從水柱狀變成了水滴狀,一點一滴的血液滴進鐵桶。


    王熙河已經不掙紮了,他已經不非要讓自己的手腕朝下了,現在他恨不得自己的手腕可以一直朝上,因為這樣的話說不定血液損耗也慢一點。手腕上的紮帶還在上麵,王熙河整個人都失力倚著椅子,後腦依舊枕著椅背,右手輕輕活動,想辦法用力讓紮帶纏著自己手腕傷口上放,然後微微將手腕傷口上方用紮帶繃緊,血液滴落的頻率瞬間就變小了。


    “嘖嘖嘖,要不說是金將軍的兒子呢,就是聰明。”那道聲音又一次傳來,對方將椅子往後一拉,傳來摩擦的粗糙聲,跟著就是一下一下踩在王熙河心髒上的腳步聲,清晰又可怕。


    一雙幹淨清涼的手指搭在王熙河手腕上,沒有上一雙手的粗糙感,王熙河聽著人的聲音又開始思考,可思維卻一直不在頻道上。對方沒有多動,隻是重新拿了一根紮帶將王熙河的中指跟腕上的紮帶連在了一起,這樣王熙河的手腕就朝手背方向別去,這樣的話王熙河手腕上的傷口就更進一步被崩開了。


    王熙河嗓間悶哼一聲,然後慢慢坐直了,固定頻率的血滴聲,周圍寂靜到隻能聽到周圍人唿吸的聲音,這都讓王熙河有點恐懼。


    少年能聽到到生命流逝的聲音,關鍵是對方擺明了就是想耗幹淨他的血液,現在是什麽時間王熙河不知道,但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


    王熙河的命隻有一條,愈發稀薄的空氣和勻速的血滴聲無一不在告訴王熙河對方擺明了想要他的命,手腕上依舊很疼,而且整隻手腕都沒有感覺,想往裏一點的時候紮帶就會扯著他的手指,即便是這樣王熙河依舊是動了動手腕,一直到撐不住的時候手腕才重新迴到那個嚇人的角度。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低下頭的王熙河也覺得有些奇怪,奇怪為什麽他察覺到了傷口的撕裂感之後血滴的頻率卻依舊沒有變化。


    而且,血液的聲音從頭至尾都非常清澈,像平靜的湖麵上滴進去了一滴水一般清澈。王熙河忽然就想到了些什麽,低著的頭依舊低著,氣息似乎也越來越弱,這對王熙河來說或許並不算什麽難事,而他現在在腦海中搜尋著某些答案。


    王熙河隱隱約約記得以前的一個案例,好像是他小時候花要順便給他講的一個小故事,很早以前係統抓了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撬不開對方的嘴,後來就覺要秘密處決這個人,於是這個人就被帶進了一個漆黑的房間了眼睛上還被蒙上了黑布,把人綁在椅子上之後就把右手固定在扶手右側並且割破了人的手腕,血液滴滴答答不停,那人的精神狀態從一開始的緊張到後來的狂躁然後就漸漸安靜下來了,他以為自己是失血過多而亡的。實際上那人的手腕上就隻有一道淺淺的傷口,幾乎沒有滴了幾滴血傷口就自然而然愈合了。


    所以這個人根本不是被別人擊殺的,而是自己把自己給擊殺了。


    王熙河能察覺到自己的手腕疼,生疼生疼的,看來對方根本不是說想簡單給他一個教訓,很明顯是想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現在王熙河雖然還不清楚對方是什麽路子,但是隱隱約約地就猜測對方應該不是壞人。


    如果真是壞人必然想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東西的,比如說情報,或者還可以那他來威脅誰,最起碼對方知道他父親是金城知,隻是不知道金城是複姓,又或者說對方是故意把金城這個複姓念成了單姓?


    始終低著頭的王熙河讓人有些遲疑,從數據上看,王熙河的數據從一開始忽起忽落變成了現在的有規律下滑,坐在桌前的那個年輕人一邊看著數據一邊看著王熙河後頸的脊柱骨清晰地凸起。


    椅子扶手右側是一份營養液,營養液的液體雖然沒有血液粘稠但是比水的聲音要更沉穩一些,王熙河手腕破了皮,也流了血,但是現在血液早就被止住了。


    陳少琦師兄有要求,身體數據到達臨界值水平的時候就進行急救,並且算是王熙河任務失敗,而現在王熙河的數據如果一直這樣掉下去的話,可能再過二十分鍾,數據就要掉到臨界值了。


    荒野基地上看起來倒還平靜,江北的確很忙,在指揮室裏忙得暈頭轉向,每個人都很忙,他們手下的士兵被分在不同的演習島,很多事情還需要處理,數據等東西到時候也需要進行交接。


    江北是接到江南的通訊請求之後才知道王熙河找不到了,訓了江南一句就立刻掛掉了電話,跑出指揮室之後開著車風馳電掣到宿舍門口,明明就幾步路但是江北看起來十分緊張。


    “景懷,是怎麽迴事?”江北破門而入,整個宿舍都會迴蕩著喻景懷顯示器裏傳來的滴水聲,一聲一聲十分平整,另一個顯示器上是王熙河直線下降的數據。


    “是老師。”喻景懷緩緩說著,之間他曾經跟江北坐在一起聊過很多次有關於金城知的事情,準確地說是江北過來找喻景懷聊有關金城知的事情,江北總覺得是喻景懷欺騙了他,但是喻景懷對這件事情還是有發言權的,大多時候都冷冷迴應一句:“是老師欺騙了你所以你應該去找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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