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懷看了看時間抬腳走進段望的屋子裏,“還沒睡。”


    “準備睡了。”段望輕聲說道,把門關上。


    “忙什麽呢。”喻景懷走到段望桌前,看到那支就卷起來的紙卷,沒說話。


    段望就跟在喻景懷身後,喻景懷目光落到桌麵上的時候段望就已經微微蹙起了眉頭:“剛剛分析了一下數據,王熙河的。”


    “他傷得嚴重嗎?”喻景懷緊跟著又問道。


    段望一時間沒說話,怔了一下看著喻景懷的眼睛。


    “這屋裏這麽重的消毒水味道。”喻景懷頓了一下,上下掃視段望一眼:“我看你好像也沒有受傷。”


    “傷得不重,明天能繼續演習。”段望心裏迴想著王熙河身體恢複的數據,穩聲說道。


    喻景懷忽然變得放鬆下來,慢條斯理走到書桌前,坐在那把原本屬於段望的椅子上,書桌上放著幾本看起來很老的醫書,左邊的台燈和筆筒也放得很板正,隻有一支被卷起來的紙卷隨意丟在書桌桌麵上,喻景懷指了指那紙卷:“這是什麽。”


    段望默默走到書桌旁把紙卷撚起來丟掉:“隻是小動作隨手弄的,師兄您有什麽吩咐?”


    喻景懷淡淡看了一眼段望:“雖然說已經跟江北談過了有關你做教官的問題,但是江北是一定不會難為你的。現在我恢複了不少,分班以後我必然也是要做教官的,隻是時間不會很長,你都跟了我這麽長時間了,是想留在荒野基地做教官還是被將江北分配出去這都取決於你,總歸是不能閑著。”


    “我願意留在荒野基地做教官。”段望站直身子認真說道,他心裏明白,喻景懷如果真的是過來跟他說這件事請,那就肯定不是商量,而是直接過來下命令了。


    除了說這個以外喻景懷也就不鹹不淡囑咐了幾句好好休息,又問了幾句王熙河數據的問題,讓段望覺得有些奇怪,以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隻能低聲應是。


    又站在門口親眼看著喻景懷迴了宿舍以後段望才慢慢迴了宿舍,段望又一次打開王熙河的數據,並且從權限中打開王熙河的通訊係統,想聽聽看王熙河是不是有什麽情況,結果剛打開不久就一臉黑線。


    “段望哥…打…打景懷哥…”


    段望默默咬了咬牙,還是體能訓練量太少了!


    王熙河的手表震動又是按時響起來,王熙河像是養成了自然反應一樣睜開眼睛,看一眼時間,慢慢從床上爬起來坐好。


    薄毯被王熙河起身的時候帶起來,三月本來窩在王熙河懷裏現在大概是察覺到冷了便朝王熙河的身體縮了縮,王熙河坐起來的時候才閉上眼睛準備假寐三秒,察覺到三月以後又迷迷糊糊把三月抱在懷裏用薄毯裹著。


    似乎了反應了半天,王熙河才忽然睜開眼睛,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過了幾秒鍾,伸展自己的腿又彎迴來感覺腿好像不疼了,來來迴迴幾次終於弄醒了三月,懶懶朝毯子裏一滾就自己睡著了。


    王熙河伸手摸了摸自己膝蓋上貼著的藥膏貼才終於相信昨天晚上不是做夢,輕輕下了地踩在地麵上王熙河稍稍收力做了十個深蹲,結果膝蓋也沒有任何痛覺,王熙河咧了咧嘴角,開始換衣服。


    摸著黑離開宿舍朝教官宿舍樓的方向走,遠處依舊是大概迎接天亮的聲音,天空裏的恆星都亮著,不能亮的小行星王熙河也都看不見,隻當是沒有。這個時間還不太冷,相比於清晨七點以後來說,現在這個溫度至少不凍耳朵。


    段望依舊站在昨天站著的位置上,臉上沒什麽特別的神色,好像每天都沒什麽事情能讓這個人開心一樣,走近以後才看到人眸間似乎亮了光,王熙河規規矩矩半鞠躬行了個禮:“段望哥早上好。”


    “昨晚睡得怎麽樣?”段望慢慢問道。


    “一夜無夢,睡得很好。”王熙河如實迴應。


    段望嘴角抽了抽轉身朝訓練室的方向走,也不問王熙河的膝蓋好沒好,隻當昨天的事情完全沒發生過。


    其實段望早在剛睡醒的時候就看過了王熙河的數據,一開始也是訝然,幾秒鍾以後就釋然了,原身,天賦,能量,都給了王熙河龐大的後盾,這可能就像金城知的兒子了。


    王熙河根本沒想到段望能想到這麽遠的事情,一邊慶幸自己的身體今天恢複了令人結舌的程度,然後一邊又默默覺得今天又要麵對無盡模式的訓練,有點疲憊。


    今天的訓練跟昨天的不太一樣,除了熱了會兒身以外的時候幾乎都在跟段望對練。早上文理醒來以後第一時間就是看王熙河的位置,發現沒人以後文理就立刻打開了王熙河的數據,然後跟喻景東和江南說道:“景懷哥一來的時候連王熙河真實數據的基本權限都沒有,但是現在王熙河的人身自由都被掌握在景懷哥手裏了,嘖嘖嘖。”


    喻景東慢吞吞起身,把包在毯子裏找不到出口的三月找出來輕輕抱在懷裏,坐在床上像個老年人一樣前後晃著,文理看著喻景東的樣子莫名想笑:“你們兄弟兩個幾十年以後就這麽坐在自己的藤椅上曬太陽,養個寵物什麽的。”


    房間裏的光線有點昏暗,三個人難得起床以後沒有動都坐在自己位置上思考著什麽,安靜了有一會,喻景東才慢慢說:“我哥從小就知道自己要什麽,我是他照顧長大的,他對於我本來亦師亦友,又是兄長又是父親,他從小傳遞給我的教育讓我比同齡人都要成熟一些,萬事考慮周全,我們幾個人的出身看似相似,實際上大相庭徑,我哥太知道他想要什麽了,我發現他的生命中沒有快樂這種東西存在的。”


    似乎前麵的話都是給最後一句做鋪墊的,喻景東慢慢悠悠說了一句跟訓練無關的話,文理可能沒辦法理解這句話,但是江南理解,因為江南也有哥哥,江北可能不曾想喻景懷那般絕望過,但是江北也不曾開心,最起碼江北有關家庭因素的問題要比喻景懷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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