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河先是一副虛弱的樣子去了一趟喻景懷的宿舍,就像是還沒有睡醒一樣,溫柔又小心翼翼,期間還輕輕打了個噴嚏,掩飾又掩飾不住的樣子,倒是讓喻景懷更覺得不好意思了。


    段望站在一旁冷冷的不說話也不看他們兄友弟恭,就站在一旁做木頭人,王熙河倒是乖覺:“景懷哥,我在宿舍的時候也學習過了,現在這份資料我也學得差不多了,您可以隨時抽查我,您可以把新的資料庫權限打開一部分了。”


    喻景懷看著這個模樣的王熙河也是十分放心,在學習上麵王熙河的聰明程度就沒有讓他費心過,以後即便是真的找不到記憶那王熙河的虔誠也差不了。


    而在段望嚴重王熙河有些過於乖巧了,這讓段望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可是看著王熙河病怏怏的模樣,可一直慢慢往下掉的數據又讓段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王熙河現在是生病的狀態,所以精力下滑的速度會比平常快一點點,可能之前每天用三份營養液,現在要用四份才可以,這並不是什麽問題。而段望一直看著王熙河的眼睛,他總覺得王熙河好像不太一樣了。


    而王熙河自認為自己也不一樣了,他在可以躲避段望的直視。包括當王熙河站在喻景懷正麵的時候,會刻意朝旁邊轉一點角度,這樣段望就隻能看到王熙河的後腦勺。在喻景懷看來這似乎十分正常,段望讓王熙河一個人在雨裏跑了很久,現在還生病了,所以潛意識裏就會有一點害怕,這很正常。


    王熙河沒有表示出多餘的情緒,問過好還專門要了作業以後就離開了,說是太餓了要去吃飯,吃過飯以後還要再睡一覺。


    顧明睿有點懷疑喻景懷,這點王熙河還不知情,而他隻是按照顧明睿吩咐他的,不要跟任何人表露出來這個秘密,這是一個隻有尖刀小隊知道的秘密。王熙河隻按照顧明睿的意思表現出一個自己應有的狀態和情況,這就夠了。


    至於其他,王熙河腦子裏出現了之前在宿舍的時候顧明睿跟顧明媛的對話,他們似乎準備帶著他迴家,去顧家看看情況,或許隻是走個過場。


    離開喻景懷宿舍以後王熙河上樓進了江北的宿舍,而江北似乎已經恭候多時,王熙河進門就直奔床的位置,但是快速把自己摔在床上並且閉上眼睛。江北坐在書桌前沒說什麽,隻是看著王熙河的一係列動作,還聽著再不喊醒王熙河就絕對能睡著的唿吸聲。


    王熙河是真的累,這個是裝不出來的,大腦裏漸漸增加了更多的東西他需要接受和消化,而從數據上來說,現在整體被壓縮的這個數據看起來是以一種慢速的方式在下滑,但是如果放大這個比例呢,假定數據是一個進度條,那下掉的速度一定會驚到王熙河。


    “熙河,別睡。”江北慢慢起身從一旁拿起一個盒子:“哥跟你說,最近出現了一種新的快餐食品,這東西隻要有水就可以實現以前的一種快餐,下麵是加熱包,加熱包會自動加熱水,然後煮熟上麵的食物。”


    王熙河打起精神走到江北身邊,翻來覆去看了看這個銀色材質的盒子,還認真看快餐裏的食物種類,一邊毫不在意地問道:“哥,我小時候都學過一些什麽啊,哥在教我或者給我準備教學大綱的時候總是要先看看我學什麽吧。”


    江北看了看王熙河,沒在意人為什麽要問這麽一個問題,隻是照著迴應:“你以前看過很多書,以後家裏的書房有非常多的書,一有時間我就會陪著你呆在書房裏,休息時間看書的時候我讓你選擇你自己喜歡的種類,我並不會影響你選書的風格和種類,然後你把大書房裏你喜歡的書全部收進自己的小書房裏,而我身後這些書你幾乎都看過了,小時候也看過,你呆在虛擬艙體的時候也看過,而且現在手裏的書幾乎已經算是孤本了。”


    “孤本。”王熙河看了看書櫃,江北的宿舍和辦公室裏都是有書櫃的,但是說真的書並不算很多。


    “這一部分書可以說不在陸地上儲存,是我平時閑來無事會帶基本在戰機上,或者基地上,甚至還有一些特別的地方,現在藏在宇宙深處的可不僅僅隻有衛星,還有很多其他有意思的東西,懸浮槳,這個是你小時候喜歡玩的東西,它有很多好處,但是現在幾乎不製造了,工藝雖然沒忘,但是人力有限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江北耐心迴應著王熙河。


    王熙河把手裏的盒子超桌上一放:“那哥把這個東西給我六盒吧,我帶迴宿舍區我們一人一盒吃。哥,要是我命中注定不能做尖刀小隊的隊長呢。”


    又是輕飄飄一句話,似乎說得完全不在意似的,但是江北聽起來還是會覺得有些不舒服,王熙河的命運本就不該是平淡無奇的:“沒事,你要是真的跟尖刀小隊沒有緣分的話哥也不會丟下你的,到時候你願意跟著哥就跟著哥,願意做點什麽哥給你打點。隻是浪費了你小時候學到的東西,你的基礎是我親自給你打下的,十分紮實,做一個尖刀小隊的隊長,足夠了。但現在哥哥明白了,沒有什麽比你活著更重要的。”


    王熙河愜意笑笑,笑容裏似乎還有點自豪的樣子,看著江北的時候滿心歡喜像是得了誇獎的小孩子,其實王熙河剛剛就嚐試過了,嚐試過去思考他的大腦裏到底有沒有那些除了小時候學到的東西以外的信息,但是從頭至尾想了許多,甚至還摻雜著“芯片”“宜居星球”等關鍵詞一起思考,卻一無所獲,大腦裏什麽都沒有。


    “哥,地球毀滅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王熙河手指捏著江北的衣服,小心翼翼問了一句,他有迴想過,也思考過顧明睿說的話,不過這些都沒有江北說得直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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