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便過得很快,夜也越來越深,王熙河在睡覺前專門主動且沒有知會地從喻景東枕頭旁邊拿了寵物盒子過來,裏麵的巨蟒似乎正在休眠。三月早早就被王熙河抱到文理床上了,一開始三月看起來還非常不情懷的樣子。


    躺在床上王熙河側身還盯著枕頭邊的戰獸盒子,正神遊千裏的時候喻景東話了:“王熙河,我哥讓我告訴你,明我們都不用起床,好好睡一覺起床以後先晨訓,晨訓結束以後你就去上課。”


    “嗯。”王熙河淺淺應了一聲,一邊調節手表時間一邊道:“是讓告訴我,可這話明顯是跟在場全體人員的,你你這矛盾不矛盾。”


    喻景東自然是懶得跟王熙河計較,閉上眼睛似乎很快就睡著了。


    王熙河眼睛瞪得老大,盯著戰獸盒子的目光都沒有偏離過,大腦盡力去思考去身臨其境,想辦法把自己跟喻景東的巨蟒置放在一個房間裏,然後用意念跟戰**流或者各自安好。可怎麽想都覺得害怕,王熙河似乎有點氣餒,開口問文理:“文理,我時候真的不怕蛇類嗎?”


    迴應王熙河的隻是文理淺淺的唿吸聲,均勻又綿長。王熙河等了幾秒以後確定人是睡著了便重新擺迴剛剛的姿勢。


    “你時候不怕。”王熙河身後的位置忽然傳來聲音,嚇了王熙河一下,王熙河聽清是江南的聲音才穩下唿吸:“時候你朋友不多,但是領導力很強,你很會帶著別人一起討老師歡心。那會兒的你,就像是一個被研究了無數次終於做出來的完美牌機器人,無論是跟有利益關係的人相處,還是去利用沒有身份的人做事你都可以安排地一絲不苟。現在的你,莽撞冒失不懂事,還狂妄自大不知好歹,可現在這個你似乎更像你自己,更像王熙河。我覺得這也是就是我哥為什麽對你一再縱容和放縱的理由,他希望你活成真實的自己。”


    王熙河愣了愣:“我時候那麽絕情嗎?”


    “我哥心理壓力很大,因為他從是如何被訓練的,你時候他就是如何訓練你的。在我哥的觀念裏,懂事的孩子一定不是自由的孩子,但凡有點自由的孩子就絕對不懂事。懂事的定義就是就算你長出來了翅膀,你也要親自把翅膀剪掉去裝一個假的遙控型翅膀,這樣你就會按照規定飛,按照既定航線走,讓你飛哪兒你就飛哪兒。我哥時候就是這樣,你時候比他優秀一點,但你倆其實是一樣的人。現在,你失憶了,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你也不是以前那個完美的王熙河,可我看得出來,我哥更喜歡現在的你。他希望你快樂和自由,否則他們早就想辦法要找迴你的記憶了。”江南慢慢道,語速越來越慢,像是要講一個冗長的故事一樣,難得囉嗦了起來。


    王熙河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唿出一口氣,抬了右手去撫著那巨蟒的戰獸盒子:“那我時候要怎麽克服恐懼。”


    “懂事如你,你時候害怕一個東西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因為你自己知道你害怕某樣東西以後你自己就會克服它。那時候的你相比人來更像一個帶著啟動功能的傀儡娃娃,一開始就按照規定動作跳舞。”江南頓了幾秒鍾,很明顯是沒有完話的語氣,似乎在思考:“比如你害怕黑暗你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克服它,把自己關在一個黑暗的環境裏,或者蒙著眼睛生活。反正就是,隻有你現在想不到,沒有你以前做不到的。”


    “那會兒不是那麽的年紀嗎?”王熙河反問。


    “所以我才記得這麽清楚,那麽的年紀,這也是我從別的地方打聽過來的。因為我哥那會兒隻喜歡你隻照顧你,所以我必然要打聽一下的,所以就知道了這麽多,還有一些是你以前的代課老師告訴我的,我以我哥哥的身份問的所以老師會告訴我,那會兒我好像明白了我哥哥為什麽這麽喜歡你,因為你優秀,你對自己下得去手,你夠狠。”江南輕輕笑一聲:“那會兒可能是你不夠有安全感,覺得父母不在身邊所以想要強烈的認同感,而每次的比賽上你都拿不到名次。你不知道是哥搞鬼怕你太耀眼怕你驕傲。但是哥不知道的確實你竟然為了被認可要做出那麽狠的事情。換句話,以前的那個你,跟時候的喻景東,其實沒什麽兩樣。我猜哥現在也是知道了以前的事情所以才對你這麽好,也許還不知道,今晚的話你就隻當個故事聽就夠了,不必告訴任何人。”


    “我也希望如此。”王熙河冷冷迴應。


    而同樣還沒有睡著的除了江南、王熙河,還有睜著大眼睛輕聲唿吸的文理,和閉著眼睛假寐的喻景東。


    王熙河慢慢起身把枕頭旁邊的寵物盒子放到了喻景東床上,然後伸手探到文理的床上拎起三月的耳朵把兔子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覺得自己有點冷,不單單是有點冷,還有點害怕的意思,但是想知道是在害怕什麽又一時間不上來,這有點奇怪。


    沒有人告訴他這些,別人好像都不知道。王熙河仰躺著,三月窩在王熙河肚皮上一動不動,少年大睜著眼睛看著上,一片漆黑連屋頂都看不到,這種感覺很令人恐慌,因為黑暗因為什麽都看不到抓不著。


    王熙河忽然有點害怕黑暗了。他其實知道喻景東跟文理沒有睡著,因為現在他完全聽到這兩個饒唿吸聲,可是也沒有什麽需要忌諱的,大家未來如果在一個隊伍,那互相了解知己知彼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可王熙河怎麽忽然就覺得這麽慌呢,他有點不明白自己。


    腦子裏越想越亂,心裏也是思緒如麻,最後王熙河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隻能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管睡不睡覺都先閉上眼睛,自欺欺人也要把戲做足的。


    整個宿舍在亮之前再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連唿吸聲都幾乎聽不見一樣,給人一種這是一件空宿舍一樣的感覺。


    王熙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間睡著的,隻知道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十一點以後了,看一眼宿舍,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筆尖徜徉在熱血的青春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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