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輕嗤一聲,待車子停下自己就先下了車,朝王熙河大步走去,臉上都是得了禮物的欣喜:“熙河,快看。”


    王熙河朝文理笑,兩隻嘴角翹得高高的:“看你這點出息,你再高調點爭取讓所有人都看到。”


    文理撇撇嘴:“這裏很安全,又沒有別人。”


    王熙河笑著從背包裏取了一個寵物盒子出來遞給文理:“我猜你沒有準備,就幫你領了一個。你要是自己領了就把它先封存進去。”


    文理從王熙河手裏接過盒子,輕吐一下舌尖:“我沒有帶,要是帶了早就裝進去了,我去問問他們這個怎麽用。”


    “嗯。”王熙河點頭。


    王熙河看著文理一手舉著幼隼一手拿著盒子朝江南跑過去,看了看臨海廢墟的方向,重新握好了槍,似乎有一種隨時準備進入狀態的準備。


    可偏偏,王熙河的視線半點都沒有朝喻景東和江南的方向看。喻景東在說寵物盒子的基礎特性,江南一會兒看一眼王熙河的方向,心裏自然也是糾結:王熙河是因為我們的不信任在生氣嗎?


    江南覺得自己要多相處一點原因來做出選擇,可想來想去,江南腦子裏就這麽一條理由,甚至一直想得心煩意亂。


    王熙河站在另一側看著文理小心翼翼的樣子,一會兒問一句會不會捂死之類的白癡問題,終於提出抗議:“你快點過來。”


    文理側頭看王熙河,又看了看江南和喻景東,踱著步子朝王熙河去:“怎麽了?熙河。你還在生氣嗎?”


    王熙河隻是微微搖一下頭,就隻有將頭搖向另一側,都懶得搖迴來,指著不遠處的臨海廢墟:“初步判斷,這裏麵有5-7個人。”


    文理點頭看向王熙河所指著的方向,然後又看王熙河投影出來的地圖:“你們剛剛是從我們所在位置的廢墟左側過來的,而另一隊幾乎跟你們一同過來的,不過他們現在應該不知道我們的位置,我剛剛也是從稍左側的位置過來的,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你朝那邊窗戶用彈弓打一顆石子過去,讓右側的人誤以為我們在左側,然後等他們在一起打起來的時候,我們渾水摸魚,你拿狙擊槍乘亂擊殺敵人。”


    文理迴頭看了看身後,朝王熙河投一個示意的眼神:後麵的人你就不管了。


    “這隻是給你說的,具體動作當然還是要聽指揮的。”王熙河朝人笑笑,視線看向文理身後的狙擊槍,似乎不像讓人發現似的又看了一眼江南和喻景東。


    文理點頭走去喻景東他們身旁時,王熙河就已經拿了彈弓出來,這次王熙河沒用石子,而是拿了一顆鋼珠,將彈弓拉至極限才放手。


    玻璃的脆響隻傳來很小的聲音,可王熙河已經明確拉響了左右兩隊之間的鬥爭,王熙河蹲著身子步槍丟在一旁,懶懶散散的模樣聽著身後的槍聲,數著存活人數。


    文理還未站住就聽到了玻璃脆響的聲音,迴頭看著王熙河手裏拿著彈弓,他想了想朝喻景東說:“大東,王熙河負責拉響兩隊的紛爭,接下來該做什麽請指示。”


    喻景東表情還算冷靜,隻是看了王熙河一眼,有點煩躁地撥了撥頭發。


    王熙河跟另外三個人好像僵在了這裏一般,相顧無言。這時候王熙河的通訊器又響了,他低頭看一眼手表上的名字,眼睛無緣無故就酸了一下,眼眶又迅速泛紅。


    江北當然能看得到王熙河的表情並且還看得一清二楚,這時候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江北咬了咬牙,直接掛掉了王熙河正準備接起的通訊器。


    這一掛,倒真是逼出王熙河眼睛裏的一眶子水。


    江北通訊請求又火速撥來,這次王熙河再沒磨嘰,一秒鍾就接起來了,低低喚了一聲:“哥。”


    “沒出息。”江南沉著聲說了一句:“他們比你理智比你清醒,你不記得從前的事情這也不能怪你,但是演習為什麽是四個人的小組演習?團結會不會?”


    王熙河沒說話,點了點頭,覺得江北可能看不到,又迴應了一句:“嗯。”聲音委委屈屈的,卻真是聽懂了。


    江北對王熙河一直采取說教政策,能說就說,動手這事兒隻有昨天那麽一次,卻讓江北十分後悔。王熙河跟大東、江南他們不一樣,相比之下,王熙河倒是那個更受寵愛的孩子。


    通訊器掛掉以後王熙河主動走到他們身邊,也不去想之前發生的事情,隻是打開地圖投影出來,把自己的觀點細細分析了一次,臨海廢墟是個大城,如果想要占城的話那現在就立刻出發,去擊殺城裏的人,因為一會兒一定會有新的隊伍出現在臨海廢墟。而如果想暫時守在這裏的話,一會兒可能就要朝著臨海廢墟旁邊的小房區轉移,也就是剛剛王熙河呆過的地方,隻要一個人提前偵查確定那裏沒人就可以轉移到那裏。


    喻景東聽完王熙河的分析以後又就著王熙河的地圖做出自己的分析:雖然有一部分安全區在海裏,但是下一個圈不一定會縮到臨海廢墟的位置,如果是到了老城的位置,那麽他們躲在這裏意義就不大了,臨海廢墟裏的人如果一直守著,那他們轉移也有危險。


    江南從始至終沒有發言,隻是把一點點注意分在他們的分析上,而大部分注意都觀察著王熙河。


    王熙河是他哥的寶貝,如果說他江南是江北的弟弟,那王熙河可能像江北的兒子,還是那最受嬌慣的小兒子。


    今天他對王熙河動手,基地上的教官肯定是看到的,沒有打來電話詢問估計是想讓他們自己解決問題。


    江南到現在都記得那隻鋼筆橫在王熙河腦側的樣子,像是在嘲諷他一樣。他沒有選擇相信王熙河本人,而選擇相信王熙河真的把筆丟出去的動作。就別說他,大東不也是嗎?他們傷了王熙河,歸根結底不就是因為一支鋼筆嗎?


    關心則亂啊。


    筆尖徜徉在熱血的青春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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