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煕河偏頭看著自己身旁的文理:“不是說還有遠處的指標嗎?”


    “恩,一會兒上來以後還得遊泳…”“嘟--”


    文理的話被淹沒在教官的哨聲中,王煕河親眼看著文理另一側隊員的身旁的原木跳入海中。


    這雖然是計時比賽,但是計時的載體還是自己手腕上的手臂,所以是不是一起跳,問題真不大。


    王煕河看著文理:“剛剛教官說的你都明白了嗎?”


    文理笑,“恩。”


    “那咱倆比賽?”王煕河笑意更盛。


    身後傳來薑玉的催促:“磨蹭什麽,快點。不許你們私鬥。”


    王煕河迴頭:“好吧。”


    說完自顧自跳下去的,還沒反應過來的文理也跟著跳了下去。


    潛泳眼鏡在海底發揮的作用非常大,王煕河甚至能看到海底深處的海底動物。


    他們根本潛不了那麽深,如果想去海底深處需要專業的設備和儀器。


    王煕河看著自己身下地方隱隱約約有三個身影,又看著上麵的影子,便不自覺朝著文理的方向往偏了遊。


    文理自然而然也受了王煕河的影響,王煕河的潛泳成績還是非常漂亮的。


    會遊泳是每個人從出生都要學會的一種技能,也是人們天生就帶著的天賦,在母胎裏邊學會了在水裏生存。


    王煕河不斷往下潛,看著下麵的人已經有人做好了迴程準備。少年忽然就迴頭看著文理,拇指放在自己頸間,做了一個擊殺的手勢,文理卻不知道人是何意。


    隻見王熙河俯身就朝原木衝去,速度之快就像剛剛根本沒有訓練過一樣,文理看見王熙河的樣子就知道要糟。


    原木也像是有感應似的抬頭看了一眼上方,跟著就看到王熙河的身影似乎已經逼至眼前,他再想偏頭變換位置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頭發已經被王熙河的手給抓住了。


    明明抓住的是頭發,可遏製的卻是原木的心跳,他瞬間覺得自己胸腔裏殘存的氣量已經不夠,因為他的心跳已經亂了,手表也跟著發出警告的振動,身體內可供使用氣體已經降到臨界值。


    王熙河摁著人的腦袋就往深了潛水,文理在上方看著大驚失色,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麽剛剛在岸上準備跳水的時候,王熙河忽然跟他說話。文理知道這種事情的嚴重性,便跟著操作手表向岸上的人發出信息。


    薑玉教官早就發現了不對勁,原木的心跳是忽然間紊亂的,在王熙河深潛之後就忽然紊亂的,緊接著他便收到了文理的求救信號。


    薑玉迴頭看一眼石頭,深深地一眼。


    石頭似乎能看懂人的意思,三步兩步跑過去就跳了進去。


    文理的深潛成績不算好,可他還是強壓住自己的心跳準備過去拉開王熙河。


    另外兩名隊員,一位已經嚇蒙了,另一位卻是淡然自若停在一旁看著王熙河。


    是賀爾。


    麵無表情,不知道是想看看王熙河的手段,還是想看看原木的下場。


    石頭潛泳極快,大概隻用了隊員們三分之一的速度就已經到了王熙河的位置。


    原木看起來非常難受,已經喝了很多水,可他依舊努力憋氣,胸腔裏快要爆炸一樣難受,就在他真的以為王熙河就要這樣下去的時候,他便隱隱約約看到有人的手壓至王熙河頸間。


    王熙河偏頭的時候就已經看到石頭,還未來得及震驚,就被石頭的左手壓住了喉結,然後狠狠一壓。


    王熙河鼻腔裏瞬間吸入了少量了的海水,想咳嗽的時候,海水已經咕嚕咕嚕朝嘴巴裏去了。


    石頭抓著原木的手臂朝上遊,原木求生欲強所以十分配合,到岸的時候原木才大聲了咳起來,腦子裏一片空白,心髒像是撞牆一樣砰砰直跳。


    王熙河有些艱難,甚至有一點逃避,可身體這條生命線已經響起了警報,王熙河知道自己逃避不了,但他並不後悔,腦袋冒出海平麵以後王熙河立刻去尋找石頭的蹤跡。


    石頭就站在岸邊,手臂抱在胸前不辨喜怒。


    王熙河甩了一下腦袋上殘存的水漬,緩緩遊到岸邊,準備上岸。


    原木看起來在旁邊已經休息得不錯,卻偏偏低下頭好像並不關注這裏一樣,全程都像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王熙河輕瞟了一眼原木,右手撐著岸上的石頭,側身跳了上去。


    這裏的地勢相對比較低一些,水又深,所以站在不遠處的地方也能看到這裏的情況。


    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冷冰冰的模樣,文理從王熙河身後上岸,下意識就想替王熙河求情。


    石頭話不多,隻是冷冷瞟一眼文理,然後轉身就走。他雖然生氣,卻還不至於那麽生氣,更不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把那少年重新一腳踢進去,雖然他的確這麽想過。


    王熙河抬腳跟上人腳步,心想石頭果然人如其名,跟塊石頭一樣。


    此時場上的隊員還並不知道石頭已經專門負責王熙河的訓練了,隻當他是帶著王熙河去匯報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王煕河是做好準備的,在他準備和文理一起練習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處罰的準備。


    一個壞人做了壞事竟然被認可,每個人都沒有指責,那這個壞人就讓他來當。他其實也沒有像要真的要了原木的命,就隻是給點教訓。再說了,如果真的出了問題,原木的靈魂還在,換個身體就好了。


    當王煕河意識到這些的事情,他忽然停下來腳步,他好像認識到了自己本性,他好像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石頭也停下腳步,迴頭看著少年。


    少年愣神站在原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頭發還沒全幹,所以發梢上的水在陽光下顯得亮晶晶的。挺拔,精瘦,才是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年,若是以前,該是那種意氣風發的青春模樣才是。


    可現在整個星球的人都顛沛流離,連適宜居住的星球都找不到。便也生生壓製了少年的天性。


    有些事情石頭是知道的,江北並不瞞他,可石頭從來都不管事情,隻是站在局外,幫助江北打理一些力所能及並且完全不會涉及到站隊的問題。


    筆尖徜徉在熱血的青春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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