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河的腳不自覺軟了一下,他不太敢想接下來會麵對什麽,反正大概似乎應該不是什麽好事情。


    少年腳踩到地麵的那刻,江北就扭頭離開。


    王熙河手裏捏著彈弓,不知道做何感想,食指繞著彈弓的皮筋正著轉反著轉,他有一點點強迫症,繞在手指上的皮筋不能有扭結或者其他不順的地方。


    江北臉色不太好看,王熙河迴頭看著還在高處的江南,隻見江南輕輕搖下頭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王熙河吞一下口水,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跟著江北走了。


    江北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斂下眸子假裝聽不到人腳步聲裏的拖遝。


    可進了辦公室以後,江北就自顧自坐在辦公桌前沒動靜了。


    反而是花要起身,看了一眼王熙河。


    王熙河從花要的眼睛裏似乎看出來了太多的東西,疑惑,不解,失望。


    辦公室裏側有個屋子是不常打開的,今天王熙河知道了,這是一間審訊室。


    兩張桌子,兩隻椅子,其中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台燈,這時候王熙河就算是用腳後跟想,也知道自己得去另一張桌子上。


    花要不是那種會隨意嚇唬人的性格,反而十分隨和:“上次跟何家兄弟就是在這裏談話的,效率還可以。”


    王熙河點點頭,自覺朝對麵那張桌子走過去。


    花要開了台燈,坐下,還不待王熙河準備好,開口就問道:“你發現自己的天賦了?”


    王熙河下意識搖頭,一臉誠意。


    “嘴巴迴答。”花要說道。


    王熙河瞬間如鯁在喉,說出來,那就是說謊了。他又一次下意識把手裏的彈弓在抓在手裏把玩。


    “你江北哥的意思是,直接把你交給關教官。如果今天坐在這裏的是關教官,那你花要哥哥我,是保不了你的,要麽你被小關欺負的受不了自己招了,要麽隻有你江北哥喊停。但是看他今天的態度,你看起來沒有那麽容易過關。”花要實話實說,王熙河不是那種沒主見的孩子。


    可即便王熙河是有主見的孩子,在聽到花要這番實話以後依舊後怕了起來。


    江北在給王熙河打電話的時候,顯示器上王熙河的心率已經到達平時沒有見過的數據,數據後麵的是警報的圖標,一旦警報的圖標出現,代表什麽意思江北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江北是會慣著王熙河,會把自己的精力全部傾注到王熙河身上,但是不代表他會看著王熙河這般妄為下去。


    所以,花要的意思很明顯。


    “你江北哥這會兒可能已經找你其他四位戰友了,並且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們隔離開來,每個人可能都會發現一點你身上的異常。”花要右手穩穩敲擊著桌麵,“一會兒時間到了,你江北哥耐心耗光,你關教官就會進來,到那個時候,誰都救不了你。你抬頭看看,這裏沒有監控探頭,什麽都沒有,並且這裏隔離信號,隔離聲音,在外麵聽不到裏麵的聲音,小關的手段…”


    花要忽然停了話頭,敲擊著桌麵的手指也跟著停了下來。


    王熙河腦海裏忽然出現了很多東西,關教官在上課的時候曾經給他們講過刑事審訊的手段,給他們說過她自己就是一個優秀的審訊員,甚至看過關雪曾經投影在屏幕上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戰爭場麵。


    “反正展權說他是做不到那些。”花要用展權做比較結束了對話。


    留下王熙河安靜地坐在那一邊思忖。


    這個房子裏實在是安靜,特別是花要停下不說話的時候,王熙河甚至能聽到花要唿吸的聲音。


    花要的話也成功挑起來王熙河的焦慮。她始終都低著頭,他不能抬頭,低頭有助於他藏起心裏的疑慮,藏起眼睛。而一抬頭,他害怕花要看到他眼睛裏的驚懼。


    王熙河不知道外麵在發生什麽事情,賀爾是知道他的一點情況的,而王熙河沒有猜錯的話,賀爾大概就有展權教官嘴巴裏說過的“跟野**流”的天賦。


    而賀爾如果跟江北坐在一起,江北那樣的氣場,賀爾肯定招了。


    王熙河在權衡利弊。


    因為他現在並不知道他的天賦是什麽,對天賦並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所以他不能冒進。


    外麵不知道有多少學員在等著看笑話,他幾個小時以前還曾親耳聽到那些學員們似乎準備對誰誰不利。


    王熙河吞一口口水。


    聲音極大。


    “熙河,告訴哥哥。我能幫助你。”花要假裝沒察覺到少年的擔憂,問道。


    王熙河抬頭眨巴眨巴眼睛:“花要哥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天賦。”


    “那你為什麽會在抓到兔子的時候怔了半天,為什麽在走路返迴戰機的路上大汗淋漓?又怎麽會跟賀爾同時說出那隻兔子是在召喚救援?”花要直截了當。


    王熙河發怔:“花要哥,你怎麽知道?”


    “迴答我的問題。”花要沉聲,看著王熙河。


    “抱歉,花教官。我和賀爾同時發現那隻紅兔子在救援是猜的,我們同事聽到兔子發出信號傳播一樣的聲音,那兔子一看就知道是稀有品種,不敢妄為,才一起猜測道。迴去的路上,我一直擔心身後會有突發情況,出現了幻覺。”王熙河看著花要的眼睛迴應道。


    “幻覺?”花要問道。


    王熙河腦海裏忽然亮了一盞燈一樣開了竅,眼睛卻依然低沉無力:“是的,幻覺。當我們同時猜到兔子在唿救的時候,我就產生了幻覺,我總覺得兔子不簡單,一會兒兔子就招來豺狼虎豹等野獸來對付我們。賀爾跟王敬尚且撇開不談,文理是我非要拉著一起去的,江南又是江北哥派去和我們一路的,如果我沒有要求去的話,江南也不會出現在哪裏。我就覺得如果我們一旦遇到了危險,有多少人的性命是因為當初的我跟江北哥無理取鬧而造成不可估量的嚴重後果。賀爾、王敬既然出現在那裏,江北又對我極好,我就得盡量保全他們。”王熙河從善如流:“可迴去的時候我又一次產生了幻覺,我看到很多豺狼虎豹追上了我們。江北哥對我那麽好,這明裏暗裏羨慕嫉妒的人多了去了,加上江北哥您曾經也跟我說過,說這島上有站隊的人。一旦被外人知道,是江北哥一直保護的弟弟捅了這麽大的簍子,那江北哥怎麽做人,連花要哥也說不定會受到牽連。”


    筆尖徜徉在熱血的青春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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