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們?”王熙河反問。


    “從明天開始,場上會出現一百個人。你們沒有再組隊的資格,不會再有近距離麵對麵說話的機會,每個人的穿著都一樣,會再帶上頭盔,穿上防彈衣,會在百米之外進行射擊。”江北耐心說道。


    王熙河低頭看著草地又做了幾個俯臥撐,忽然偏頭說道:“哥,我們從來就不需要隊友。”


    江北看著王熙河平靜又一點都不存在桀驁不馴的眼神,心裏稍稍有些挫敗感。


    這些孩子沒有經曆過戰爭,他們會的,隻有射擊,急救等這些簡單的技能。他們不知道什麽是死亡,什麽是戰爭,甚至不知道什麽叫愛國主義。


    “等你明天就知道了。”江北知道多說無益,手掌摁在王熙河腦袋上,很多道理,在演習中,戰友會教會你。


    江北說完又拍在少年頭頂上拍了兩下:“行了,起來吧。”


    王熙河趴在地上,手臂酸疼得不像自己的,可還是偏頭看著江北語重心長的模樣:“哥,你的天賦現在還能用嗎?”


    “能。”江北迅速迴應。


    文理看起來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生生跑完二十圈,癱坐在訓練場旁一直等著他的王熙河身旁,然後一臉羨慕:“江北哥還是疼你啊,你看看,白白讓我跑了十多圈。”


    “那我是不是該在你跑最後一圈的時候再出來,這樣你的心理就會平衡一點。”王熙河說道。


    文理撐著手臂看著天空:“江北哥怪你了嗎?”


    “沒。”王熙河手裏拔出一根草在手裏把玩著:“不過似乎對我挺失望的,沒教我什麽。”


    “有的東西嘴巴教不了的,得自己去體驗。”文理幹脆躺下,看著天空。


    “你們這種記憶存在的人,連說話都一樣。”王熙河評價道,又像是想到什麽,轉身麵對文理:“你還記得我們的星球毀滅時的模樣嗎?”


    文理眼睛裏是一閃而過的悲傷和不願提及。


    “看來你真的記得。”王熙河說道:“所以你這種沒有被洗掉記憶的孩子才能非常容易找到自己的天賦嗎?那江南呢,你知道江南的天賦嗎?”


    “相比於他,我和你更熟一點。”文理說道。


    “不用跟我套近乎,我不相信。”王熙河看著人的眼睛。


    文理也看著王熙河:“我真的不知道。”


    “嗯。”王熙河嗯了一聲,轉過身去了,文理沒說謊,他真的不知道。


    剛剛從眼睛裏看到內心了。


    王熙河擔心被文理這樣的聰明人看出來自己那還是七上八下半吊子的天賦,時靈時不靈。


    “你前段時間說你那個天賦,有時候就不會出現…”“哎說到這個,我發現其實並不是天賦沒有出現,而是沒有磁場的出現,你想如果沒有磁場,我這邊就不會有感應,你覺得呢?”文理聽到王熙河說天賦便打斷了人的話。


    “嗯。那你說,我會有天賦嗎?”王熙河問道。


    “嗯。”文理點點頭:“要是你沒有,這片大陸上,就不會有人出現天賦了。”


    “什麽意思?”王熙河反問。


    “字麵意思。”文理看人。


    “嘟嘟——”王熙河低頭看著信號器上江北的名字,接了起來。


    “過來吃飯。”


    “好。”


    王熙河撐著手臂準備站起來時才發現手臂酸疼使不上力氣。


    “這麽疼?”文理蹲下身子去檢查王熙河的手臂,結果被王熙河跳起來推倒在地,然後留下一串笑聲朝遠處的辦公樓跑去。


    辦公樓似乎是像單人公寓一樣一間一間的樣子,室內十分精致雅觀,現代科技在這個房間裏似乎得到了很好的詮釋,吧台式的廚房裏江北在盛米,角落裏站著一個正在充電的機器人。


    “哥,那是什麽?”王熙河指了指那機器人。


    “我叫小熙,我是一個廚師。”機器人開口說道,婉轉的聲色裏還帶了一點機器人的停頓。


    “做飯都一個味道。”江北把一小碗米飯放在王熙河麵前。


    “那那個冰箱叫什麽?”王熙河又指了指冰箱。


    “你好,我叫小河。”


    …


    “您把我名兒當電器使。”王熙河看著正在盛米的江北。


    “順手就取下了,以後這房間讓給你。”江北渾不在意,把第二碗米飯放在文理麵前。


    “這敗絮其外,金玉其中的房子我可不敢跟江北哥搶。”王熙河低頭看菜。


    素菜隻有兩種,剩下的幾道肉都是文理從島上帶迴來的。


    王熙河撇了撇嘴:“這明明就是江北哥更有福氣,吃著我們帶迴來的肉。”


    江北笑笑,並不說話。


    細嚼慢咽享受著這難得的午餐,加上周邊還有兄長跟知己陪伴,感覺還真是不錯,隻是似乎應該在江北哥身邊的空位上再加一個江南,這才好。


    晌午的烈陽從窗戶灑進來,卻感受不到太多的熱度,這片地方的確是一個適合生存的地方,可是太小,並且沒有足夠的資源。


    宇宙太大了,大到直至現在都找不到一個合適居住的星球。


    在人類嚴重巨大的宇宙飛船出現在宇宙裏簡直就是滄海一粟。


    換言之想象,一粒米在海洋裏徜徉,想找到一塊海石,可能稍微一轉頭,或者打錯一個岔路,就可能錯失那個最佳的海石。


    多令人絕望。


    “一會兒你們跟隊伍一起出發,記住我說的,你們可能會是一個隊伍的領頭羊,所以你們必須要做得非常好,才能樹立表率作用。”江北放下碗筷跟兩位少年說道:“第一次小組十人演習,非常失敗。除了王敬以外每人扣一分,王敬加九分。”


    王熙河皺眉:“憑什麽?”


    江北沒說話,沉著臉色看王熙河。


    王熙河嘴唇緊抿:“我不想變成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去跟你的教官說。”江北嚴肅地看著王熙河:“並且我會將你今天的話全部轉達給你的教官。”


    王熙河看著變臉極快的江北,也恨恨地放下碗。


    江北看著已經已經吃完米飯的王熙河,失了笑。


    文理坐在一旁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低頭吃飯,假裝無事發生。


    筆尖徜徉在熱血的青春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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