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虛擬艙體裏看過的。對於這個我還出現過疑問,明明是虛擬世界,為什麽物資還是那麽匱乏?”王熙河反問。


    花要放下杯子,看了看王熙河的表情才迴答:“虛擬艙體裏住著多少人你知道嗎?每年自然死亡都不計其數,而每年被選拔出來的人數甚至不到那些自然死亡人數的百分之五!你從我們的角度想想好不好?環境研究所基本每天都為了能源而精打細算!我們這片土地上的人,各司其職都不夠用,要準備那麽多軀體的營養液,還要製造出虛擬世界裏用的東西,還要給一群大活人提供東西,每年選拔才選拔多少人,犧牲多少人,還想像十年前一樣豐衣足食吃喝玩樂不愁?”


    王熙河看人:“自然死亡?”


    “…”花要沉默地看了一眼王熙河,語氣終於嚴肅了一點:“身體評分指標低於最低值的話,就要除掉。”


    王熙河沒說話:“哪些人?”


    “大腦退化,四肢退化,心理疾病,病毒,等等。”花要完整陳述。


    王熙河一時間顧不得想這人為什麽這麽乖就把所有的問題全部說出來便接著問:“那我們的使命是什麽?”


    “先通過我的測試再說吧。”花要沒給王煕河太多問問題的機會,食指虛點了一下少年的額頭:“去,躺椅子上。”


    王煕河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又看了看黑色的椅子:“您要催眠我啊。”


    “嗯。”花要爽朗地應聲:“快著點。”


    “有沒有什麽情況是一定要遣送迴去的?”王煕河側頭問人。


    “我將是你未來的生活教官。”花要直抒胸臆。


    王煕河想了想,似乎聽出了人語氣裏的主要意思,大概是說,沒有什麽事情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的,或者說是,王煕河以後一定會留在這裏。


    無緣無故的信任讓王煕河覺得這種感覺有點奇怪,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父母,所謂的基因父母,感情如何尚且不談,可包括父母在內,王煕河還就真真不知道這種信任為何物。


    乖巧地躺在躺椅上,看著花要手裏並沒有那些在書裏見過的奇怪的懷表等吊墜,反而花要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王煕河知道自己並沒有睡著,隻是眼睛閉上了,大腦還殘存著一點意誌的。


    花要的左手搭在少年額頭上,似乎開始準備工作了。


    王煕河的思維非常混亂,他的記憶像是在找東西一樣被人翻來翻去,而且那段家園毀滅,隻剩自己手裏拿著一株植物的記憶尤為明顯。


    再然後,就陷入了黑暗中。


    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除了身體,似乎連靈魂和意識都被鎖進了一個密封的箱子裏不見天日。


    最後,好像是被餓醒的。


    迷迷糊糊眼睛還沒有睜開就聽到了身邊的聲音:“你會餓死的你知道嗎?”


    王煕河隻聽聲音就知道是花要,所以並沒有立刻睜眼。


    “再不睜眼我就把你送迴去。”花要毫不在意地威脅。


    王煕河醒了醒,等神誌再清楚一點的時候坐起來,接過花要手裏的營養液。


    大腦測試的過程和結果王煕河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裏:“大家去哪了?”


    “你睡了一天一夜,我就沒見過你這麽能睡的學員。”花要坐在床邊像照顧兒子一樣:“還有,叫我教官,大家都在訓練場訓練,展權教官讓我提醒你,醒來以後去訓練場找他,你在他的班。經過一個月的訓練,測試合格以後,你就可以成為一名戰士,前往基地進行訓練。”


    “基地?”王煕河反問。


    “我也沒見過你這麽話多的隊員。”花要微瞪一眼王煕河:“基地負責培訓出最精英的戰士和最頂尖的部隊。“


    “去哪兒?”王煕河又問。


    “話多!”花要輕喝一句,看著王煕河不情不願喝營養液的表情,心裏默默念叨一句,那是國家最高機密。


    王煕河穿好普通作訓服站在地麵上的時候外麵的訓練已經結束了,每個人都在抓緊時間休息,心裏默默罵著教官不是人。


    花要耐心地把這個雙人宿舍介紹給王煕河,又告訴他已經領好的隊服和新型防護服放在哪裏,背包放在哪裏,生活用品在哪裏,營養液在哪兒領,最後,給王煕河手表裏傳了一張地圖。


    花要給王熙河解釋,所有人手腕上的手表都是一款微型電腦,平時當時手表看時間用,訓練作戰的時候它就是電子科技,投影出已經儲存好的地圖,地勢,人口,車流等等專業的東西。


    王煕河可能最想要的東西就是這張地圖裏,到現在對這片土地是完全不了解。


    王熙河的印象裏沒有電子地圖,所以指著花要在身旁的機會打開電子地圖,2d平麵地圖,橫鋪式立體3d地圖,把所有的地形和區域仔細地分清楚,一目了然。


    王熙河對這個地圖明顯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沒有看懂的內容倒也沒第一時間去問花要,先自己摸索。


    “一會兒展權教官迴來看見你在這裏還有閑情逸致就慘了,所以我建議你先去找展教官報道。”花要一邊收拾東西順便對王熙河指了指床位上的被子:“這次睡覺是你難得清清靜靜的一覺,心率太正常了。”


    “反正您是生活教官我什麽都瞞不過您不是嗎?”王熙河反問。


    花要看了看他,轉身走了。


    住的地方離訓練場不遠,所以這裏的房子顯得很密集。


    花要給訓練結束的人發放營養液,每個人伸手的時候花要會順便檢查他們身體情況。


    王熙河站在黑麵教官展權麵前的時候,不卑不亢的表情下藏著一點緊張。


    展權的臉色倒沒十分難看,指了指訓練場丟下一句,去把你落下的訓練補起來。


    王熙河一開始以為自己下午能跟其他學員一起訓練體能的,但是一個人在訓練場練到快虛脫的時候也沒見有人過來。


    王熙河覺得這個黑麵教官是真沒叫錯,展權一個笑臉都沒有,隻是機械地指揮王熙河該做什麽,哪裏要注意什麽動作要領。


    下午的訓練是其他技能的學習,格鬥技巧,槍支彈藥,談判技巧,戰機修複維護等等基礎學習。


    王熙河看著休息過的大家朝另外一個方向去,一時間心裏有點焦急,如果自己落下最開始的課程,豈不是要代表以後一直會跟不上進度嗎?


    “報告!”王熙河大聲喊道。


    一個中午的訓練和加練已經讓王熙河深刻地記住,訓練場上說話先打報告。


    “講。”展權聲音並不大,看著王熙河。


    “教官,我可以申請先跟他們去學嗎?晚上結束以後我再繼續練習。”王熙河聲音裏帶著誠懇。


    “他們先去參觀各個教室。你如果再快一點的話,時間可能剛剛好。”展權解釋。


    “我沒有營養液,如果我加快速度的話身體能量的消耗速度也會加快…”“那就別去。”展權打斷王熙河的話。


    王熙河看著熙熙攘攘大約一百個人左右,權衡利弊下還是加快了速度。


    在展權手裏做體能訓練比較難熬了,放不得水,有時候往往一項訓練結束以後身體就是拉筋抻骨地疼。


    “你的體能素質比那些軀體不配套的孩子不知好了多少倍,這點訓練量就把你練趴下了?從下周開始,我準備根據每個人不同的體能分數來製定體能計劃。”展權說道。


    王熙河忽然想到花要的話:目前體能分數最高分是八分,那七分…


    想也不敢想,零分不是挺好的嗎——王熙河心裏哀嚎。


    雖然身體能量消耗快,但也好在在做完二十組側撐的時候,展權沒再下命令,反而指了指住的地方:“迴去洗個澡,把新型銀色的防護服換上,去上課吧。”


    展權還非常‘體貼地’在王熙河地圖上標了點:“如果你不想遲到的話,一分鍾迴去,三分鍾衝澡,一分鍾換衣服,六分鍾跑過去,可以在教官開口之前坐在教室。”


    王熙河看著展權帶著看熱鬧的神色,心裏默默壓下那份不服。


    按照展權的理論來說,他把最後六分鍾少說了三分鍾,王熙河跑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八分鍾以後了,進入教室坐下以後剛好老師邁步走進教室。


    這節課講格鬥術中的人體結構,拳頭打哪裏會昏迷,腳尖踢哪裏會斃命。這些東西王熙河早就倒背如流,低著頭休息恢複身體能量,可總是能感覺到一道來自前麵左側人的視線。


    王熙河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抬頭朝那道視線看過去。


    沒見過。


    太空艙裏有過一麵之緣的人王熙河再次見麵一定有印象的,所以那個人自己肯定沒見過。


    而在這個教室裏,曾經跟自己坐在一個太空艙裏的人隻有…三十六個人。


    王熙河環視一眼教室,再看一下講台上右手拿著一個人體骨骼架,左手指點著骨骼的教官,又一次低下頭。


    左前方那道視線無論如何王熙河都忽略屏蔽不了,太炙熱。


    王熙河又一次抬起頭來,眸色稍顯不耐看著那人,然後就怔住了。


    那是什麽鬼眼神?!


    筆尖徜徉在熱血的青春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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