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春雨……小雨……狗蛋……林正一……”


    如果他們還在找刺蝟,肯定能聽到唿喊聲。


    如果他們出現什麽危險,也能用聲音給予迴應。


    然而,一分鍾過去了,除了間斷稀疏的一點迴音,四周冷清死寂。


    而且,環境影響神經,夜間置身於墳地,盡管隻是邊緣,那種毛骨悚然的氣氛依然影響著一個正常人的心靈。


    張啟靈陪同前來,讓趙常山比獨自應對多了一分勇氣,多了一份互相承擔的暖流。


    前行應有道路,麵對建立在樹與樹之間的下川村墓地,趙常山和張啟靈需要選擇進入的方法。


    不管不顧,胡亂下腳,是對先人的不敬,並且步履維艱;


    找到存在的路線,哪怕僅能單人通過的雜草路,也能提高不少效率。


    否則,進去容易,迴到果園方向可就難啦。


    如果有個下川村的村民在就好了,最起碼,他們在白天進來過,即使無法準確指明,給點參考意見還是很容易的。


    “常山,你發現沒,所有的墓碑都是朝著一個方向,側麵跟我們垂直。如果把它們看成小區裏的一座座高樓……”


    張啟靈依照經驗,率先指出特別的地方。


    “樓和樓之間是有間距的,不管多大,必然有連接的人行道!”


    兩個兩眼一摸黑,在墳地邊探討建築格局的大塊頭,很快發現了一個頗為好用的辦法。


    不論樹木怎樣,隻要將墓碑做為參照物,行走在墓碑的後麵,一邊是深入,反方向則是退出。


    將一支手電筒插在地麵,讓光線照在最外圍的一棵大樹上,做好雙保險,趙、張二人徑直進入墳場。


    “祖德宗功千載盛,子承孫繼萬世留。”


    “萬古千秋、萬古流芳……”


    “共故先妣劉母吳氏老孺入墓”


    憑借一隻手電筒,兩部手機的照明,瞥見墓碑上的隻言片語,無暇瞻仰,趙、張二人就這麽一前一後,邊喊邊尋,時刻牢記方向,除此之外,比如彷徨、膽怯之類負麵的感覺,實在沒有精力去惦記。


    五分鍾、十分鍾、半小時……


    一直走到墳場盡頭,麵對更加密集的蒼茫大樹群,二人轉身返迴,又從相隔十幾米遠的另一行墓碑嚐試,除了幾隻匆忙逃竄的小動物,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趙常山的心情愈發沉重,他擔心亢春雨和虎蛋不知在哪裏昏迷了,僅憑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尋找,除非運氣好,否則,到天亮也不一定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等警方和村民的大部隊趕到?


    恐怕隻剩這唯一有效的辦法。


    可是,按時間推算,大部隊應該到了!


    難道,他們不相信一個孩子敢隻身前往禁區?


    難道,他們以為兩個魁梧漢子膽小如鼠,能半路返迴?


    找,不能停,繼續找!


    心如刀割的痛心疾首,猛然間,趙常山這才發現,什麽都是借口,亢春雨在他心目中真真切切的具體位置已經刻上了深深烙印。


    朝三暮四?


    不,是亢春雨經曆坎坷後,那罕見的醉人微笑,長於心間,揮之不散。


    “常山,得想個辦法,這麽找不行啊,要不先迴去搬救兵?”


    英雄所見略同,隻不過,趙常山的著眼點是等待支援,而張啟靈放在尋找支援。


    “救兵?”


    救字一出,趙常山如夢初醒,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腦海中陳立剛的偉岸形象瞬間一掃而過。


    望了望前幾天咬破,已經愈合的傷口,在下川村第二次咬破手指,不對,為了強化效果,是咬破第三隻手指,趙常山滿臉自信和凝重,他輕輕閉上雙眼,舉起胳膊,垂下手指,任憑血液在指尖緩緩滴下。


    “常山,你怎麽了?”


    突兀的舉動,讓張啟靈嚇了一跳。


    趙常山沒有迴複,此刻,他將所有心神分散於四麵八方,利用覺醒級的加成,排除能跳能叫的,與能爬行的小動物進行心與心的交流。


    風起雲湧,霧氣在黑暗中來迴隱秘地旋轉跳躍,無數響動或遠或近,接連傳來。


    張啟靈如臨大敵,下意識連忙將趙常山護在身後,盡管他隻能麵對三個方向,無法顧及背後的危險。


    同時瞪大眼睛,一邊仔細觀察草叢中的異動,一邊尋找能夠握在手中的樹枝或者其它硬物。


    開什麽玩笑,麵臨隱藏在陰暗角落中不知數量爬行動物的攻擊,手無寸鐵,難道依靠一雙肉掌?


    “在這裏!”


    隨著趙常山一聲大喝,不明所以的張啟靈顧不得方向,隻能跟著他急速直線穿行,不一會兒,來到一座十分簡陋的墳墓前方。


    墓碑上的文字已經看不清了,四周的雜草密集程度,明顯比周圍的要高出不少。


    看樣子,這座墳已經好久沒人前來拜祭。


    右邊不遠處有一抹淡淡的光亮,根據斜插在地上的手電筒提示,證明此處位於果園連接墳場入口附近。


    趙常山謹慎地撥開一處處雜草,像草下生長著真金白銀似的,不願放過一寸一毫。


    功夫不負有心人,短暫尋覓,終於在墓碑斜側方的大樹邊,發現一個漆黑的洞口。


    如果不是靠近主動查看,黑夜裏想在草叢中發現它,可能性幾乎為零。


    難道他們要尋找的兩個人,甚至加上林正一,全部掉到洞裏了?


    什麽樣的巧合性能滿足“全部”這個條件?


    趙常山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扔了進去,從馬上得到的迴音判斷,洞裏深度有限,頂多兩米左右高度。


    使用僅有的照明設備觀察,裏麵像極了通道的入口。


    不論深淺,倘若在毫無準備的陰森環境下掉入,很有可能因為失去平衡而摔個好歹。


    趙常山不禁祈禱三個人並排躺在一起,昏迷也無所謂,隻要找到了,其它都不是問題。


    “進?”


    “進!”


    土質鬆軟或是堅硬暫不得知,能小心還是謹慎些為好。


    沒有多餘的廢話,張啟靈照亮,趙常山雙手撐地,將雙腿送進洞口,隨之盡可能下放身體,最後控製好平衡,穩穩落下。


    “是軟的?摔不壞!”


    推測原因,或許洞口外不停有風沙經過,將一些灰塵細沙和露水滲了進來,著地處鬆軟潮濕,以趙常山的體重,一半鞋底沒入泥土。


    想通過有無腳印判斷三人掉落可能性,瞬間,趙常山失望了。


    一方麵,四周軟土地麵並非光滑平整,反而粗糙不堪,仿佛不停有東西在上麵踩踏似的。


    另一方麵,剛剛接觸撞擊,趙常山的雙腳已經把附近的軟土攪個稀爛,無法恢複原有模樣。


    後悔盲目也好,重新獲得希望也罷,背後是土牆,前方僅有一條路,到底此處什麽地方,一探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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