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智的病情暫時得到控製，可後續的治療尚需要不少費用。
出國半年，多少年積蓄花費一空，如果沒有新的經濟來源，等待吳德智的必將帶來又一次驚心動魄。
趙常山想聘請二人擔任“王者領域”管理工作，賀心顏直接拒絕。
原因有三。
其一，吳德智需要靜養，無法參與具體工作。
其二，賀心顏隻管理過酒吧，缺乏商場型店鋪式銷售經驗。
其三，也是最主要的，他們上一代人跟年輕一輩存在很明顯的代購，難免出現意見不和的情形。況且，現在運營穩定，由於橫插一腳帶來任何變化、動蕩，都是“自毀長城”的做法。
三條有理有據，似乎真情實感流露，然而，趙常山知道，這些都是借口，作為女強人，賀心顏必然要以自己的方式重振旗鼓。
果然，下午過後，趙忠喜找到趙常山，扭捏了好幾分鍾，隨著一記長歎，這才斬釘截鐵問道，“常山啊，能不能借二叔點錢？”
“借錢？做什麽？”
趙常山頭腦轉得飛快，故意裝作不明白。
“哦，其實也沒什麽，二叔想做點小買賣，缺些啟動資金。”趙忠喜努力克製叔侄間從未談過話題帶來的異樣感覺，艱難迴答道。
“借多少？”趙常山依舊表情淡漠。
“你支的攤子這麽大，用錢的地方肯定很多……要不借我五……五……五……”
趙常山一直沒眨眼，趙忠喜卻瞬間變成口吃，沒有了下文。
長輩跟晚輩借錢，本來就臉紅，趙忠喜又是個從不求人的主，可想而知，他有多麽難受。
“50萬？我沒有！”
“不用那麽多，40萬也行……30萬夠了……啊沒事，20萬不少……10萬？不能再低了！”
趙常山一直搖頭，趙忠喜快哭了，少於十萬塊，在前女友創業大計麵前，著實拿不出手。
“我有一百萬，二叔，全借給你！”
趙常山一邊微笑，一邊打開手機銀行。
隻要再努力下去，戰隊資金不是什麽問題，先把預備金用在合適的地方，可以接受。
“啊？”
趙忠喜對照屏幕用手指挨個比劃，確認位數，幸福來的太突然。
“好小子，幾天不見出息了！”趙忠喜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代替此刻的心情，轉身衝向正在“意闌珊”喝咖啡的前心上人報喜。
2分鍾，趙忠喜重新跑了迴來，“三百萬，常山，我需要三百萬萬！”
原來，吳家僅剩的資產——吳方方的海景房，可以貸款二百萬，距離賀心顏的重啟資金預估仍然相差五分之三。
這下反而趙常山難辦了。
頭腦中馬上想到鄒周、張婉婷，還有孔繁江，哦不對，找誰也不能找張婉婷。
張嘴借錢？
好難。
趙常山終於身臨其境體會到趙忠喜剛才的心情。
晚飯時，為了給“海歸”接風，趙常山請客吃飯。
抽空，洞悉趙忠喜所作所為，賀心顏表明自己觀點。
年輕人的錢自有年輕人的用處，她不會借。
剩下的錢，大不了找幾個朋友做擔保，幫忙從銀行貸款，利息不高。
“那我來做擔保吧，二嬸，您一定要答應！”
趙常山的誠懇再加上趙忠喜因為稱唿的忸怩表情，徹底幹擾到賀心顏的判斷，最終點頭同意。
23日上午，胡衛東駕車把趙常山、賀心顏、吳方方送到建設銀行。
年前從大堂調到客戶中心的劉歡盡職盡責，幫忙辦理房貸手續。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等候，無聊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客戶中心共有五個窗口，此時開了四個，客戶陸陸續續到場辦理業務，窗口開始忙碌起來。
中心的主管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女人，臉頰一顆明顯的大痦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她在窗口的後麵來迴巡視，隻對上門存錢的單位會計、出納笑臉有加。
幾十萬能奉為上帝，幾千塊也不嫌棄。
對其他的業務，比如信息登記、貸款銷戶等等，頗有厭惡的架勢，愛答不理。
很明顯，就算一個外行都能看出來，這位領導迷失了作為服務人員的本質，過於在乎利益、利潤、收益。
其實，很好理解的道理，沒有其它業務，哪來的存錢主體？
或許這些客戶因為距離銀行近，方便，或者已經熟悉了，倘若換成一個新企業，比如“王者領域”，趙常山看一眼就夠了，還來辦理業務？
做夢吧！
趙常山慶幸自己有劉慶文的前妻韓雪幫忙做賬，避免佟璿參與，受到不公待遇。
認真的劉歡難免速度緩慢，當主管發現後，明顯不悅。
“這個月的客戶存款額你排倒數第一，再不努力的話，末位淘汰製，月末別怪我不給你說好話！”
“知道了。”劉歡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繼續工作，對於這種警告，她似乎見怪不怪。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抱著孔家的金主，隨便要個百十來萬，很難嗎？我看啊，什麽不願，你就是沒把心思放工作上！這樣可不行啊小劉！”
不依不饒，在客戶麵前指出家裏的關係，明顯場合不對，主管卻樂此不疲，把指責當成調侃的工具。
“知道了。”劉歡輕咬嘴唇，麵對質問，依舊不慍不火。
吳方方看著閨蜜如此難受，也跟著不痛快。她知道，銀行為結婚後的女員工調整到二線崗位，本意是關照，但客戶工作不是劉歡的強項。
或者說，她使用了異於常人的忍耐力，才把現在的崗位堅持下來。
論業務能力，劉歡或許首屈一指，但是加上與人溝通之後，便超出了她的水平範圍。
為了不讓家裏人擔心，她始終堅持著，努力著。
“給我開個賬戶，存款50萬！”
看不過眼的趙常山，及時出手，雖然他不知道存多少算達標，但是，能讓劉歡緩解緩解壓力，也算自己的一份貢獻。
由於證件完整，開戶、存款、擔保、貸款，一氣嗬成，很長時間沒有這麽暢快的完成業務了。
劉歡感激地看向趙常山，眼前突現當日在吳方方家，悉心指導、鳳凰於飛，當然必不可少武則天的匹配練習，可口溫馨的火鍋大餐。
臨行前，劉歡送眾人到門口，賀心顏問了問工資待遇狀況，隨後小聲說道，“我需要一個會計，你是最合適的人選，考慮考慮，隨時等你過來！”
“換個環境？”
“明顯是方方可憐我。”
“不過，賀阿姨的事業……”
劉歡透過窗戶看著三人的背影，艱難抉擇著……
出國半年，多少年積蓄花費一空，如果沒有新的經濟來源，等待吳德智的必將帶來又一次驚心動魄。
趙常山想聘請二人擔任“王者領域”管理工作，賀心顏直接拒絕。
原因有三。
其一，吳德智需要靜養，無法參與具體工作。
其二，賀心顏隻管理過酒吧，缺乏商場型店鋪式銷售經驗。
其三，也是最主要的，他們上一代人跟年輕一輩存在很明顯的代購，難免出現意見不和的情形。況且，現在運營穩定，由於橫插一腳帶來任何變化、動蕩，都是“自毀長城”的做法。
三條有理有據，似乎真情實感流露，然而，趙常山知道，這些都是借口，作為女強人，賀心顏必然要以自己的方式重振旗鼓。
果然，下午過後，趙忠喜找到趙常山，扭捏了好幾分鍾，隨著一記長歎，這才斬釘截鐵問道，“常山啊，能不能借二叔點錢？”
“借錢？做什麽？”
趙常山頭腦轉得飛快，故意裝作不明白。
“哦，其實也沒什麽，二叔想做點小買賣，缺些啟動資金。”趙忠喜努力克製叔侄間從未談過話題帶來的異樣感覺，艱難迴答道。
“借多少？”趙常山依舊表情淡漠。
“你支的攤子這麽大，用錢的地方肯定很多……要不借我五……五……五……”
趙常山一直沒眨眼，趙忠喜卻瞬間變成口吃，沒有了下文。
長輩跟晚輩借錢，本來就臉紅，趙忠喜又是個從不求人的主，可想而知，他有多麽難受。
“50萬？我沒有！”
“不用那麽多，40萬也行……30萬夠了……啊沒事，20萬不少……10萬？不能再低了！”
趙常山一直搖頭，趙忠喜快哭了，少於十萬塊，在前女友創業大計麵前，著實拿不出手。
“我有一百萬，二叔，全借給你！”
趙常山一邊微笑，一邊打開手機銀行。
隻要再努力下去，戰隊資金不是什麽問題，先把預備金用在合適的地方，可以接受。
“啊？”
趙忠喜對照屏幕用手指挨個比劃，確認位數，幸福來的太突然。
“好小子，幾天不見出息了！”趙忠喜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代替此刻的心情，轉身衝向正在“意闌珊”喝咖啡的前心上人報喜。
2分鍾，趙忠喜重新跑了迴來，“三百萬，常山，我需要三百萬萬！”
原來，吳家僅剩的資產——吳方方的海景房，可以貸款二百萬，距離賀心顏的重啟資金預估仍然相差五分之三。
這下反而趙常山難辦了。
頭腦中馬上想到鄒周、張婉婷，還有孔繁江，哦不對，找誰也不能找張婉婷。
張嘴借錢？
好難。
趙常山終於身臨其境體會到趙忠喜剛才的心情。
晚飯時，為了給“海歸”接風，趙常山請客吃飯。
抽空，洞悉趙忠喜所作所為，賀心顏表明自己觀點。
年輕人的錢自有年輕人的用處，她不會借。
剩下的錢，大不了找幾個朋友做擔保，幫忙從銀行貸款，利息不高。
“那我來做擔保吧，二嬸，您一定要答應！”
趙常山的誠懇再加上趙忠喜因為稱唿的忸怩表情，徹底幹擾到賀心顏的判斷，最終點頭同意。
23日上午，胡衛東駕車把趙常山、賀心顏、吳方方送到建設銀行。
年前從大堂調到客戶中心的劉歡盡職盡責，幫忙辦理房貸手續。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等候，無聊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客戶中心共有五個窗口，此時開了四個，客戶陸陸續續到場辦理業務，窗口開始忙碌起來。
中心的主管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女人，臉頰一顆明顯的大痦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她在窗口的後麵來迴巡視，隻對上門存錢的單位會計、出納笑臉有加。
幾十萬能奉為上帝，幾千塊也不嫌棄。
對其他的業務，比如信息登記、貸款銷戶等等，頗有厭惡的架勢，愛答不理。
很明顯，就算一個外行都能看出來，這位領導迷失了作為服務人員的本質，過於在乎利益、利潤、收益。
其實，很好理解的道理，沒有其它業務，哪來的存錢主體？
或許這些客戶因為距離銀行近，方便，或者已經熟悉了，倘若換成一個新企業，比如“王者領域”，趙常山看一眼就夠了，還來辦理業務？
做夢吧！
趙常山慶幸自己有劉慶文的前妻韓雪幫忙做賬，避免佟璿參與，受到不公待遇。
認真的劉歡難免速度緩慢，當主管發現後，明顯不悅。
“這個月的客戶存款額你排倒數第一，再不努力的話，末位淘汰製，月末別怪我不給你說好話！”
“知道了。”劉歡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繼續工作，對於這種警告，她似乎見怪不怪。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抱著孔家的金主，隨便要個百十來萬，很難嗎？我看啊，什麽不願，你就是沒把心思放工作上！這樣可不行啊小劉！”
不依不饒，在客戶麵前指出家裏的關係，明顯場合不對，主管卻樂此不疲，把指責當成調侃的工具。
“知道了。”劉歡輕咬嘴唇，麵對質問，依舊不慍不火。
吳方方看著閨蜜如此難受，也跟著不痛快。她知道，銀行為結婚後的女員工調整到二線崗位，本意是關照，但客戶工作不是劉歡的強項。
或者說，她使用了異於常人的忍耐力，才把現在的崗位堅持下來。
論業務能力，劉歡或許首屈一指，但是加上與人溝通之後，便超出了她的水平範圍。
為了不讓家裏人擔心，她始終堅持著，努力著。
“給我開個賬戶，存款50萬！”
看不過眼的趙常山，及時出手，雖然他不知道存多少算達標，但是，能讓劉歡緩解緩解壓力，也算自己的一份貢獻。
由於證件完整，開戶、存款、擔保、貸款，一氣嗬成，很長時間沒有這麽暢快的完成業務了。
劉歡感激地看向趙常山，眼前突現當日在吳方方家，悉心指導、鳳凰於飛，當然必不可少武則天的匹配練習，可口溫馨的火鍋大餐。
臨行前，劉歡送眾人到門口，賀心顏問了問工資待遇狀況，隨後小聲說道，“我需要一個會計，你是最合適的人選，考慮考慮，隨時等你過來！”
“換個環境？”
“明顯是方方可憐我。”
“不過，賀阿姨的事業……”
劉歡透過窗戶看著三人的背影，艱難抉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