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璿和趙常山的努力沒有白費,至少整個下午,鄭爽爽跟隊友們各自均獲得了巨大收獲。


    四點剛過,親友聚齊,開始包餃子,為辭舊迎新時最神聖的時刻做準備。


    當第一鍋餃子裝在盤子裏,端上飯桌的時候,孫仲秋一臉風霜,從門外跑了進來。


    “定了,定了,他們要價一萬塊。”


    “什麽,一萬塊?”


    佟建國憨厚的臉頰上透出一股腫脹,佟衛國不停歎氣,佟治國低著頭不言語。


    三兄弟如霜打的茄子,瞬間沒有了精氣神。


    “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我去找他們,鬧他個天翻地覆!”


    佟桂花作勢向外走,卻被孫麗緊緊拉住。


    趙常山在一邊聽得疑惑,於是小聲詢問佟璿,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原來,過幾天,佟家的老母親遷墳立碑,準備跟老父親埋在一起,新墳的位置,正好有十幾平方米占到了同村村民的土地。


    以往,抬頭不見低頭見,大都選擇主動避讓的方針,就是說,村民把這塊地讓出來,然後從佟家別處的土地上換一塊給自己。


    說來也巧,這戶村民,共六個兄弟姐妹,有人同意,有人反對,故始終僵持不下。


    隨著全體家屬迴村過年,剛剛對方開完家庭會議,不知誰的建議,得到的統一結論就是土地贈送,賠付一萬塊損失費。


    “簡直跟搶錢一樣,要不咱們找律師?”為了安撫母親,孫麗嚐試建議道。


    “沒用,法院可不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到最後還得私了。”


    第一女婿王征的話份量極重,房間內瞬間進入死寂,熱騰騰的餃子就這麽靜靜地放在桌上散著熱氣。


    廚房裏的徐秀清停止了手上的忙碌,她進屋詢問道:“我覺得一萬還行,要不就給他們吧,這錢我和衛國拿,不用大家操心。”


    “弟妹——”


    佟建國拉長了聲音,很明顯,他的老思想對這種妥協十分反感。


    情與義,難道要排在金錢後麵?


    “王征,你認識的朋友多,想想辦法?”孫仲秋愛財如命,別說平攤一家二千五,打麻將點炮100個二十五他都不心痛,真要讓他往外掏賠償款,著實難受。


    “我和三哥一人五千,就這麽定了吧,鄉裏鄉親的,為這點事傷了和氣,不值得!”


    佟治國表明自己的觀點,五千塊錢,二十多盆花就迴來了。


    趙常山也想說算他一個,卻覺得時機不對,躊躇片刻,被王征打斷,“我去和他們說說,能少就少一點。”


    王征敢自告奮勇,證明他多少有了些準備,果然,不到半小時,帶迴來“省下五千元”的消息。


    一萬砍半,心裏上的落差十分巨大,所以大家基本上感覺可以接受,讚歎的聲音也冒了出來,佟桂花把女婿好一頓表揚,王征擺擺手,嘴上直說這是分內的事情,表情卻相當自豪。


    作為王征輕視的對象,趙常山沒多想,他隻是認為,如果缺少法律上的依據,僅憑雙方空口白牙,糊塗賬很容易成為曆史遺留問題,等將來反複的一天,難道把合葬的兩位老人家重新請到別的地方?


    於是,他把電話打給鄒教授。


    正在客廳感受兒子兒媳迴家,一家四口團聚的天倫之樂,鄒教授心情不錯,借著拜年的電話,跟青書大學法學院熟識的教授請教。


    很快,法學院教授發來五個全國各地案例。


    結合電子版文字和圖片,佟家人終於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土地矛盾,實際上受法律保護,法院自然是受理的,隻不過,不允許私自買賣,隻能采取流轉的方式。


    如果算上訴訟費、罰款,甚至沒收土地,簡單計算,賣方可能入不敷出。


    但是,佟家又不能霸占土地,最後,法學院教授根據土地麵積,給予了一個象征性價格——1000元。


    至於替換土地的做法,沒有法律準則,雙方可自願處理。


    王征剛剛才被口頭表揚,立即被狠狠打臉,徹底沒了脾氣,獨自出去找麻將局打發抑鬱的心情。


    孫仲秋作為和事佬,拿著“證據”,再次出麵協調,最終也獲得那家村民的同意,擔心良久,也算把佟家人一件心事徹底解決。


    當然,“能文能武”的趙常山在佟家地位瞬間達到了曆史最高峰,假如現在馬上舉辦婚禮,相信親戚長輩都會是支持的態度。


    除了,倉皇消失的第一女婿。


    晚上八點整,趙常山接到了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國外號碼來電。


    “臭小子,過年不知道給二叔拜年問好嗎?”


    趙忠喜的聲音並不像責問,反而有點……嬉皮笑臉。


    “二叔,距離您從小教導我給最親近的人拜年時間還有12個小時!”


    看看牆上的時鍾,趙常山不緊不慢迴答道。


    “……”


    趙忠喜一陣沉默,“好吧,是我太著急了,才忘記了還有時差的存在。”


    “著急?”


    經過趙忠喜同誌的介紹,趙常山這才知道二叔著急的原因。


    原來,有個洋鬼子跟吳方方走得很近,倒沒看見二人舉止有多麽親昵,也沒聽到公布戀愛的消息,但是,趙常喜憑借他多年單身經驗,總覺得二個人不正常。


    “方方和我隻是兄妹的情份,她能找到如意郎君,我應該祝福啊,二叔,你說是不是?”


    一句話,把趙忠喜頂了迴去,是啊,過度關心吳方方,正牌愛人怎麽處理?


    “個混小子,敢教訓二叔?”


    趙忠喜鄙夷道:“關鍵……關鍵他是黑人,晚上看不到人的黑!”


    黑字一出,好像趙忠喜在電話那頭手舞足蹈般,生動在形容著異樣。


    二叔就是這樣,嚴肅起來像追債的瘟神,死纏爛打又不知退縮,高興起來又如同孩童般處處透著溫馨與關愛。


    二叔把他從小養到大,從沒有正式的工作,雖然不像有錢家的孩子穿著講究,含在嘴裏的蜜糖般嗬護,但是也沒餓到他,撫養之恩比天還高,叔侄倆的關係勝似父子,倘若趙忠喜有任何需求,趙常山傾其所有也再所不惜。


    隻是他不知道,趙忠喜這個電話不僅僅想問對於吳方方是否還有情愫,更重要的是……


    閑聊幾句,趙忠喜掛斷電話,他的右手始終揣在空空如也的褲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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