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不分不清楚,哪裏才是迴家的征途。踏入父輩走過的道路,我們依舊提好衣褲,風雨無阻。”


    “嘿呀,依兒呀,嘿唉嘿依兒呀!兄弟們加把勁啊,齊力斷金,衝破束縛吆!“


    “都給爺靠邊站,這是老子的地盤!”


    ……


    取代人聲,趙常山布入童話世界,這種興奮程度,不亞於老彩民用了十年時間,死跟一串驚世駭俗的號碼,僅僅中過一次五塊錢而驚喜的程度。


    於是,在急救車送走老大爺,在配合民警做完筆錄受到口頭嘉獎後,簡單用酒精和紗布清理了下傷口,趙常山趕緊和刁佳格匯報了發生的事情。


    娃娃臉上沒有那份期待已久的動容,更沒有發現“特種生物”後的百般靠近,或者通過自己青純的魅力,發生一些天馬行空的小插曲,刁佳格渾身上下隻露出無比堅毅的氣息。


    買完菜迴家,路上的幾分鍾,刁佳格把研究計劃大致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計劃,既然卡殼的關鍵地方有了眉目,還有什麽能阻擋她前進的步伐呢?


    所以,一進門,在姚女士的熱情歡迎聲音中,刁佳格顯得迫不及待,簡單應付幾句,連忙把趙常山叫到自己房間裏。


    “這瘋丫頭!”


    姚女士遠遠落在客廳裏,手足無措,平日裏穩重的女孩,怎麽突然轉變了性子?


    難道……


    刁佳格閨房內隻有一張床,其餘是各種櫥櫃、儀器和試驗設備,尤其隱約有股不知名藥水的氣味。


    趙常山環顧一周參觀後,給予“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實驗室”的直觀評價。


    隨手翻開桌邊的筆記本,上麵一頁頁工整的手寫字體,證明這是無數業餘時間所留下辛勤成果。


    隨後,二人進入沉默,刁佳格在實驗台上不知翻找著什麽,趙常山把所有筆記本看了一遍又一遍。


    聖仁集團研究出了方程式,他們卻得不到超級再生細胞的原媒介,有趙常山滿足的一切條件,考慮停當的刁佳格要正式準備再生細胞研究了。


    可是……


    最後,還是刁佳格打破寂靜,拿出三個試管瓶遞給趙常山,她俏臉紅潤,隻說了要取三瓶體液,便連忙衝出房間,不曾想,差點把耳朵貼在門上的姚女士撞倒。


    “臭丫頭!”


    誰知,姚女士非但沒去指責,反而笑眯眯的招唿刁佳格端菜。


    …………


    “小趙在鼓搗什麽呢?怎麽站在衛生間那麽長時間,他在打電話?你去問問,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


    透過摩挲玻璃門,趙常山的身影清晰可辯。


    聽到姚女士的詢問,刁佳格滿臉通紅,坐在椅子上大氣不敢多喘,思緒瞬間迴到與趙常山相處的點點滴滴。


    實驗中學的對戰,抓住自己需要《舞娘》伴奏才能發揮貂蟬旋轉飛舞的特性漏洞,毫無憐香惜玉的紳士風度;


    青書大學門口,好心幫倒忙,結果令自己難堪得要死,差點被當成恐怖分子;


    還有那份對外婆的關懷,細心,以及所有的無私幫助……


    猛然間,刁佳格覺得,此生倘若能有這麽一個知己,足矣!


    飯菜涼了大半,趙常山終於從衛生間走出來,看到姚女士,他尷尬地傻笑,右手的三個瓶子用手背遮擋,卻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處置,隻得在空中靜止不動。


    刁佳格趕忙衝過去接過,又跑迴房間,姚女士覺得奇怪,他明明看到那三個試管瓶,一瓶黃色,兩瓶白色。


    兩瓶白色的,一瓶很少,一瓶又很多,難道,趙常山也是個經常做實驗的研究愛好者?


    姚女士的手藝的確不錯,飯菜色澤正宗,盡管已經沒有多少熱氣了,還是香氣撲鼻,充滿著濃濃的吸引力。


    姚女士年青的時候是農科院的一名試驗員,對於配製比例尤為敏感。


    在趙常兩飯米飯下肚,又如掃蕩一般將四菜一湯完美收拾之後,她說:“做菜和做實驗是一個道理,油、佐料、調味品……每道菜,比例不一樣,做出的口味就千差萬別。找到一次黃金比例,繼續強化,總有達到巔峰的時候。”


    趙常山則明白了,王德貴在教授徒弟時,總在強調用心去感悟,而不是用筆做記錄,或許正是如同姚女士所說的找尋比例。


    放下碗筷,姚女士說要出去走走,刁佳格要跟趙常山一起陪同,姚女士說,你們在家收拾碗筷吧,我想單獨待一會兒。


    “好吧,那我刷碗。”


    “我去幫忙。”


    刁佳格走進廚房,姚女士連忙伸手攔住趙常山,說道,“小趙別忙活了,你是客人,坐下就好。”


    趙常山還要拒絕,姚女士一把將他按在沙發上,迴頭沒瞥見刁佳格的身影,於是小聲音說,“佳格繼承了對於探知好奇的遺傳,卻因為我的病情,嚴重幹擾了她正常生活,如果可能,你替我勸勸她。”


    不等趙常山迴答,姚女士拿起隨身水壺,起身笑著自責道:“看我這破記性,水壺沒水都忘了。”


    水自然在燒好的地方,借著這句引子,姚女士正大光明進入廚房,偷問刁佳格,“那什麽是不是沒有了,我去買一點?還用平時的牌子?”


    “外婆!”


    對於未婚女孩,外麵還坐著一個大男人,這畢竟是害羞的事情,從姚女士的聲音上判斷,趙常山百分百可以聽到。


    “您小姑娘下周才來呢!”


    刁佳格反應不錯,將注意力轉移到人身上,自然避免掉不必要的尷尬。


    “怎麽說話呢?”姚女士外表發怒,心裏因為確定了一件事情,樂開了花。


    然而,不知怎麽,卻被一陣心酸侵蝕,這輩子無論對子女,還是子女的子女,她那撕心裂肺的愧疚從沒有停歇過。


    “傻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外婆不會陪你一輩子,你也總不能老把自己當成小女孩,總得體會體會什麽叫女人。”


    “女人?”


    刁佳格不禁有點疑惑。


    難道因為趙常山的陽剛,把整天愛瞎鼓弄的自己當成假小子?


    “外婆,您這都什麽理論!”


    心中不免一陣埋怨,不過,臉上卻要裝上一裝,外婆一般不會小心眼,今天必然因為剝奪了她好客的麵子,才會說這麽多不著邊際的話語。


    想清關係,刁佳格以最快速度收拾完廚房,因為她和趙常山還有一件痛苦和快樂並存的事情,需要共同努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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