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榮耀大廈,東邊的天空口已見光亮,劉文田駕駛著一輛“紅旗h5”載著趙常山穿過高樓林立的街區,來到一個門店外。


    “肥姐包子鋪”


    一個名字奇特的普通二層小店,此時人滿為患,連找個空位都很難。


    二人等了一小會兒,這才有了兩個相對的座位。


    不用說,肯定是這家包子鋪的工藝精湛,所以迴頭客多,一大早就如此忙碌。


    咬了一口,趙常山覺得,這簡直是他吃過最好吃的包子。


    外皮鬆軟,內餡鮮美,做為早餐,肯定一上午迴味無窮。


    劉文田說,他隻要有空,就來這裏吃上幾個包子,四五年了,一直是這個味道,從沒變過。


    聽著介紹,趙常山環顧一周,所有師傅、工作,盡管不停地在服務每個顧客,而且,他們臉上始終掛著濃濃地笑容。


    這種笑容真實無比,不是為了取悅顧客而假裝出來的。


    “成大事不在於力量的大小,而在於能堅持多久。”


    劉文田送出一句話,趙常山有點明白了。


    可能包子鋪當年剛開業時,沒幾個顧客前來光顧,也許在每天周而複始的工作中,他們也會累、會乏、會煩,或者和自己一樣,曾經不知受過一些波折。


    但是,他們沒有放棄,堅持多年如一日,把固定的口味奉獻給老百姓,當成容身立命的東西,自然得到了相應的迴報。


    今天,趙常山隻算開業第六天,走過多長的道路他心裏清楚,此刻,不管是所見所聞,還是劉文田的兩次指明方向,可以說,所有積攢在心中的陰霾全都揮之而去。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是盡快找到佟璿,帶著她一起走向成功。


    買了八個包子,用兩層塑料套了兩層,謝過劉文田,抱絕用車相送,結完賬,趙常山快步走到街角準備打車。


    不時從西褲褲兜裏掏出佟璿家的地址,趙常山顯得很興奮,半個小時,心願即將達成,還有什麽事情能比這更美妙?


    臨近七點,步行的、坐公交的、打車的,街道人群逐漸增多。


    在各種原因錯過第五輛出租車時,趙常山決定換個位置,走到更容易被出租車司機看到,並且缺少競爭的地方。


    向前走了十幾米,穿過公交車站,終於,周圍再沒人和他做一樣的事情。


    看見出租車,不停地擺手,又過去三輛,車上都有人。


    就在他不自覺的轉頭之時,對麵車道,剛剛通過一輛公交車。


    公交車從車站出來,速度很慢,就這麽直直地從趙常山的視線走過。


    車內乘客很多,過道內擠了不少人,加上汽車本身的重量,使司機加油的過程放慢了兩秒。


    就這樣,給趙常山充足的時間看清靠窗乘客的麵容。


    在最後一排,一個長發女孩半低著頭,緊緊閉著雙眼,具體麵色看不清,反正淩亂的發絲證明,早上她肯定沒梳頭。


    “佟璿——”


    趙常山發自肺腑的呐喊,把附近人群嚇了一跳。


    不可能看錯,就是他找了一夜的夢中人。


    車內的女孩,似乎也聽到聲音,猛然睜開眼睛,向窗外望去,由於角度問題,她隻能看到與車平行的區域。


    也顧不得已經加速行駛的公交車,趙常山橫穿馬路,從兩個方向行駛的汽車中間越過。


    一陣陣破空的喇叭聲傳來,司機們趕緊急刹車,以防被碰瓷和失心瘋的精神病患者訛到。


    趙常山穿著西裝和皮鞋,將兩條粗壯的長腿擺動到最快,卻無法像青書大學校運動會一萬米比賽時,用釘子鞋發力。


    漸漸地,公交車走遠,他拚勁全身力氣,也被拉出好長距離。


    跑!追!


    此時,隻剩這兩個詞,徘徊在趙常山的大腦之中。


    若不是他一直跑在非機動車道,恐怕執勤交警早把他攔下來。


    周圍人群的目光他不理會,各種手機哢哢的照相聲,他不問不問,始終朝著前方奔跑。


    很快,“與汽車賽跑的西裝包子男”的視頻和照片被廣為流傳。


    後果不知道,趙常山在丟掉目標的失望與因為紅燈阻擋重覓獲得方向的希望中,來迴經曆,整個人的意識慢慢進入機械的狀態。


    大約過了十幾站,道路兩旁的樹木愈發茂盛,高樓大廈不見,農田、平房,以及一望無際山巒峰疊,證明公交車已經開到郊區。


    半路未見佟璿下車,趙常山反倒不著急了,隻要一直跟下去,總有追上的時候。


    命運好像要故意考驗他似的,剛想完,前方陡然是一個大下坡,跑了半個小時的趙常山,哪有力氣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眼見越落越遠,在一個拐彎處,沒了蹤跡。


    附近好像是一個寺廟,紅色的牆壁在茂密的樹木中,彰顯出一股肅穆之感。


    拐角處豁然開朗,右邊是繼續前行的道路,左邊是通往寺廟的入口,由於下車的乘客不少,等趙常山到的時候,公交車剛剛起步不遠。


    把附近視線裏每個人仔細辨認一番,除了遠處有幾個背影被樹木遮住視線,無法辨認外,確認沒有佟璿後,趙常山拔腿便跑。


    又過了兩站,公交車到達終點,趙常山得償所願,從後門衝了上去,最後七八個乘客離開,車內空無一人。


    哦,還有司機,他豎起大拇指誇獎道:“我比平常點兒快了兩分鍾,都沒把你甩下,小夥子,耐力不錯!隻是,你穿著西裝鍛煉身體,是不是有點……”


    趙常山這時候渾身上下已經濕透,麵如土色,手中仍緊握著裝包子的塑料袋,形象淒慘至極,滿腦子全是佟璿,哪還有心思和他瞎扯。


    最後兩站沒有,那是在哪裏漏過了?


    難道是在寺廟入口的那幾個背影裏麵?


    重拾方向,趙常山未做休息,以最快的速度往迴跑了兩站地。


    人就是這樣,有些時候,思維不在一個地方,總也不會發現問題。


    可一旦靠近這個地方,不自然間,各種感官高速運轉,頓時,大腦中,不可能的東西也會變成可能。


    至於到底對不對,除了考驗視力、體力好壞,更需要緣分的深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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