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11月22日,上午10時21分13秒,佟璿賣完兩件王者服,剛剛走到休息區的沙發前,準備看看趙常山指導顧客升星是否結束。


    這時,一聲急促的電話鈴聲,從趙常山手機上傳出來。


    趙常山和顧客說聲抱歉,立即接起電話。


    “常山——”


    電話中,賀心顏痛哭流涕,稱唿叫完,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嬸子,你慢慢說,發生什麽了?吳叔他?”


    此情此景,怎能不叫趙常山聯想到什麽。


    “常山,我想說,匹配結果出來了,你的——符合!”


    “轟——”


    感覺整個世界瞬間崩塌,佟璿險些一頭栽倒,下意識扶住沙發靠背。


    別的,她沒聽清,“符合”二字卻清晰地從話筒中,進入她的耳膜。


    趙常山將顧客的信息記錄在“指尖係統”,並約定下次見麵時間。


    “哥,能不能別去!”


    佟璿知道,趙常山這一走,他們之間的緣份也就盡了,幾天來的幸福生活輸給了奇跡,更輸給了親情。


    最終,趙常山還是去了醫院,盡管他說出很多知心話,讓佟璿給他點時間,整個事情結束後,他就會迴到她的身邊。


    結完婚,再離婚?


    佟璿想得很遠,她清楚,以趙常山的性格,以吳家的情況,這樣的結果是不可能的,她的心裏不會允許一個離婚的男人靠近自己,盡管這場婚姻不是自願的。


    她感覺到了拋棄,這也是她最大的軟肋。


    院方表示,隻要手續齊全,立即安排手術。


    所以,現在隻差一個問題,趙常山的戶口簿。


    二叔的電話都快打爆了,直到中午時分,趙常山隨意撥了一次,沒想到能接通,對麵卻傳來二叔的懶散聲音,“喂,常山,什麽事,我剛睡醒……”


    聽聞換腎事情,二叔堅決不同意,直言,不能為了一個老家夥,冒著生命危險和破壞以後的幸福。


    賀心顏搶過電話,將趙忠喜同誌一頓臭罵,什麽你個老不死的,什麽不懂科學就別亂評價,什麽趕緊把戶口簿打車送過來,不然……沒有不然。


    二叔怕了,連說:“顏兒別生氣,我正距離你0.1公裏,稍等片刻,馬上就到!”


    等了一個小時,二叔沒來,吳德智在昏睡了兩天後,悠悠轉醒。


    “辛苦大夥,讓你們替我擔心了!”


    望著病床邊的三個從,吳德智控製不住情緒,潸然淚下,帶動全場哭泣不已。


    不遠處的護士,連忙請他們出去,說,有打擾病人休息的工夫,不如抓緊去辦手續。


    “手續?”


    原本不準備讓吳德智知道的,現在瞞不住了,隻能如實告知。


    誰知,吳德智激動地差點沒直接坐起來,一陣緊閉雙眼,死咬嘴唇的痛苦後,吳德智喘了幾口氣,一個字一個字蹦出道:“若常山給我換腎,我隻能一頭撞死!”


    賀心顏疑問道:“為什麽?老天都在幫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固執?”


    “因為常山既不是我的兒子,也不是我的女婿,我不能這麽自私!”


    “憑你我和喜哥的關係,也不行?”


    “不行!”


    “一會兒趙忠喜把戶口簿拿來,常山和方方就去民政局。”


    “晚了!多說無益。你們敢換,我就敢死!”


    溝通失敗,三人被護士趕了出來。


    想依靠趙忠喜的那點可能出自哥們義氣的溝通能力也斷然無用,賀心顏決定找找院長,通過官方給吳德智一些壓力或者解釋。


    院長表示很為難,讓他們三個人提前檢查,已經算違規了,現在再當說客,他辦不到。


    “不過,我上午聽省裏的專家說,最近m國出現一種幹細胞療法,據說效果不錯,要不,你們去試試?隻是這費用,估計不會少。”


    無奈之下,將最新得到的消息告之,院長已算仁至義盡。


    賀心顏跑迴重症監護室,這下吳德智同意了,隻是苦笑地對吳方方說:“女兒,爸爸這麽一折騰,你將來嫁妝沒了!”


    很快,中心醫院通過省裏的專家與m國的醫療機構取得聯係,對方說,隻要病人的身體適合坐飛機,他們會竭盡所能提供幫助。


    隨後趕來的二叔和賀心顏都決定陪同父女二人一同前去m國,因為都有護照,隻差簽證,所以,留下吳方方陪護,賀心顏抓緊時間去辦理手續。


    趙常山在一個父親對孩子嚴格區分的強硬態度下,留下了健全的身體,等趕迴服裝店時,馬瀟瀟等人麵露焦急,聽說轉為去國外醫治,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再找佟璿,可是哪還有她的影子。


    馬瀟瀟說,她們中午趕過來的時候,佟璿說身體不舒服,將工作簡單交接後,她迴去休息了。


    趙常山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打車迴家,佟璿的行李箱不見了,牆上粘在吳方方邊上的照片也沒了,一把鑰匙靜靜地躺在餐桌上,沒有任何文字留下來。


    打電話,關機,趙常山此時此刻,方才發現佟璿在他心中有多麽重要。


    不知不覺間,淩架於陳冰和程月茹之上,如果佟璿就此離開他,他覺得整個世界將變得無比昏暗。


    之前心係疾病,他沒有體會到佟璿在問他“能不能別走”時的無助心情,這和肌膚之親無關。


    離開,即意味著心中對她的忽視、放棄,什麽以後迴來的鬼話,真得是糊弄鬼才有作用,這和真心不變地承諾無關。


    機場警務室,趙常山遇到上次見過的老警官,說明來意,老警官搖搖頭,直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動不動鬧情緒,有這時間幹點什麽不好?”


    不過,他還是通過營運部,查到了佟璿的信息,兩個多小時前,已經乘飛機飛往s市,按時間上分析,估計已經離開機場迴家了。


    “下班最早飛s市的飛機是幾點?”


    老警察看趙常山這是要追上去的節奏,心中讚歎一番,便幫他查找:“買好票,好好迴去睡一覺,昨天上午十點再來,加油!”


    老警官想和趙常山握下手,畢竟現在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可是,剛伸出手,人家直接衝到大門外,隻聽遠遠傳來一句:“叔,謝謝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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