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境自己放進來的,咱們也就當作不知道。


    不過,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收取一下入城費嗎?”


    花大雄拿出算盤,啪啪的算了起來,總覺得放過這樣一個賺錢的好法子,簡直暴殄天物。


    “你想死就收個試試。”誰知道會來多少人境的虛隱高手,難不成每一個都打一遍?


    反正到時候那麽多強者假裝成普通人,低調進來,他又不可能為了那麽點子的入城費用一直守著。


    人家破空而入不行嗎?撕裂空間走來不行嗎?


    腦子被踢了非要走你的城門口?


    人家一個個都是身居高位多年的強者,在人境去哪裏是需要交錢的?


    搞不好人家火氣一上來,還非要和你鬥一鬥法,難道他還真要倚老賣老,去欺負一個小界的所謂強者?


    誰愛去誰去,他是不去,以後被人知道了他該有多丟人啊?


    有這個時間去城裏逛一逛,偶爾維持一下秩序不好嗎?


    花大雄撇撇嘴感歎道:“唉,半座城的收入你說不要就不要了,行吧,咱們把這個花費搞在入城登記上。”


    赤峰懶得搞,那是因為他沒有嚐到過金錢的魅力,尤其是貧苦還想要去天上人間的時候,那種滋味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


    有來的早的,就一定有來的晚的,與大多數大府的高層人員不同,這些來的晚一些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的民眾家庭。


    為了給自己孩子或者晚輩尋一個可能的前程,大多數的人不得不啟動全家本就少的可憐的資金,作為孩子們前往那片荒野的路費。


    若是好一些的,幾代積累給出來,家裏修為高些,或者見識多一些的會跟著一起陪同。


    若是差一些的,家裏沒什麽積累,當家人果斷的就直接賣房賣地,直接也算是籌集了一些資金,讓孩子跟著大府的領隊人員,一起去參與那個所謂的試煉。


    像年有餘這種路邊上沒人要卻僥幸開了竅,進入自己坐在公立培養學堂出來的孩子,他想去那就得和人打破了頭的搶。


    就是搶的打破了頭,年有餘他也沒有資格去,因為名額有限。


    同樣,他那個被他從雪地裏撿迴來跟著討了六年飯的妹妹也一樣沒有搶到名額。


    “哥哥,咱們真的可以去嗎?咱們安福可沒有那麽多的名額。”


    坐在石頭上的少女穿著一件半新不舊打了不少補丁的衣服,十分憂鬱的看著天空,隻覺得人生無望。


    年有餘瞥了瞥不遠處的店鋪裏的客人,這一次,他可不是像往常一樣羨慕裏麵的人可以下館子點菜,望著裏頭的菜靠著風中傳來的香味,來揣測那些菜品應該是什麽味道,想象在裏頭的人是自己,那該多幸福。


    他想起自己這幾天從這裏聽到的一個消息,也和這次突然出現的選拔有關係。


    兩天前,他原本還在學堂裏好好上學,多認識一些字,免得以後參軍立功之後,得到了上麵獎勵的功法還不識字,影響自己的未來的發展。


    是的,現在才十歲的年有餘進學堂也不過才四年,如果六歲的時候,他沒有在一拳年輕力壯的乞丐流民之中挨打搶食物的激發竅穴,可能終其一生,他都沒有辦法得到識字的機會。


    所以他很珍惜自己的每一個機會,讀書,開竅穴,哪怕功法九流也很是努力的修行,為的等長大以後可以去參軍,隻要立下功勞,就可以得到更高級的修煉功法。


    但是,兩天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考核選拔出現在了本來是收留無家可歸,以及上不起學卻僥幸開啟竅穴的孩子的末等公立學堂。


    萊老師說,事關他們以後的終身,要好好表現。


    可是,他們學堂不分年紀大小,三百多號人,選出三個來,競爭很是殘酷。


    年有餘很不幸,他排在了第四名。


    如果他沒有在這個飯館外麵聽到這些有錢人的談話,如果他沒有被那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嘲笑,他一定不會知道,原來在萬裏之遙的另一個大府的荒原上,有一場麵對人境二十歲以下開了竅的年輕人的試煉,是人人都可以去的。


    那些人說,一個月以後的那場試煉,不分年齡,不分性別,不分地位和出身,隻要年紀符合,又開竅,就可以去參加。


    可是,他們大府太窮了,或者說沒辦法給府內全部開竅的孩子包吃包住一兩個月安心參加選拔。


    所以,太安府就隻能每個學堂都選一些,越是好的學堂名額就越多,因為他們天賦更好,能搶到的概率也就越大。


    縱使如此,太安府依舊算是比較好的大府了,畢竟向他們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小城市,每個學堂都或多或少的給了一些名額。


    但作為被淘汰者的年有餘不甘心,他都聽說了,在那個荒原之上,要開啟試煉的那個法師手裏掌握了從萬妖戰場繼承的上古遺跡。


    裏麵的寶物不計其數,頂級修行功法更是數不勝數!


    年有餘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這樣一個機會擺在他們麵前,如果因為他們選拔失敗了,就放棄的話,估計這輩子也就隻能在安福這座小城裏和乞丐搶餿飯吃了。


    他終究是要成年的。


    公立的學堂給了他們功法,給了他們餓不死的食物,將來若是不能參軍,就隻能在本就資源少的安福城,找一個餓不死的活計,一輩子都不能像那些飯館裏的有錢人一樣,每天吃上各種各樣的好菜好飯。


    “名額這種事情,隻是上麵那些大人們考慮的事情。


    咱們又不依靠那些人,怕什麽?”


    “可是咱們也不知道那個荒原到底在哪裏啊?”


    “偷偷跟著不成嗎?你以為就隻有咱們會去嗎?”年有餘滿是篤定:“想要給自己搏一個前程的人那麽多,你怎麽知道咱們太安府上沒有在內定名單內的人,他們不會選擇自己去?”


    “選擇自己去?”


    “對!自己去!我昨天就打聽好了,試煉的地方沒有太多的規矩,他們也沒有說什麽人數限製。


    你知道嗎?咱們太安府也沒有明麵上說不再名單內的就不許去,相反,他們應該也是鼓勵的。”


    “哥哥,你認真的嗎?我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你腦子裏除了吃的裝不下別的了!


    今朝,你別忘了,論對於生活的感知能力,我可比你強的多。


    張來福家裏今天就沒有來這個飯館吃飯,現在是中午,已經兩餐了。


    接連兩頓,他都沒有出來。”


    換作是平常,張來福那個家夥,肯定是要從西街那邊走出來,去買些糖油果子,買五個包子,兩個肉的,一個素的,兩個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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