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出列!”張建眼睛銳利一掃,終究還是決定將這顆老鼠屎給徹底提溜出來。


    “是!”顧卿離開隊伍,單獨在站了一旁。


    “500個俯臥撐,開始!”


    “是!”


    顧卿語畢立馬雙臂伸直,平板支撐與地麵,雙手和雙腳穩穩支撐在地麵上,主動收緊核心,聚集臀部和股四頭肌的力量,背部挺直,確保整個身軀處於中立狀態;


    身軀下放全程背部挺直,目光微微向前,頸部自然中立,然後繼續向上推起。


    “蕭承,違反上級命令,陽奉陰違,不顧集體榮譽。


    所以,在你安然入睡的這段時間,你的戰友們替你受罰,你睡了多久,他們就在這烈日裏陪了你多久。


    同樣,你受罰,你的戰友同樣得陪著你一起!


    全體都有,調整站姿,麵向蕭承,好好替他將數數清了。


    不是能人嗎?五百一個都不能少!


    少一個,你們就站一個小時,今天的午飯要是錯過了,那就直接這樣空著肚子站在這裏,等著下午的訓練項目,越野拉練十公裏!”


    張建的話音一落,顧卿明顯感覺到其他人都有一瞬間的加重了唿吸,調整姿勢方向後的他們,一個個開始自發的給她數數。


    不是因為他們好心,而是這個家夥要是完不成,大家夥都得受罰。


    他們早上吃的那一頓,早就在上午的高強度訓練裏消耗的差不多了。


    可偏偏因為這個家夥中途出幺蛾子,所有人都必須陪著。


    現在眼看著吃飯的時間一點點過去,要是趕不上午飯,下午又直接開始拉練的話,那真的是幸運的開啟了地獄模式大禮包。


    說不定他們所有人都會因為饑餓半路就暈倒直接被抬著迴來,創造他們連隊新傳奇。


    顧卿在做俯臥撐的時候,就正對著那些因為蕭承連累而被罰了很久的戰友,他們仍舊一個個站的挺直,繼續給予她最熱烈的目光洗禮。


    但顯然,此時看見她在他們身前快速上下起伏,汗水激流,不斷汗shi她的衣衫和身下的地麵,然後在滾燙的的地麵上瞬間消失不見的樣子,這些人心裏肯定舒爽極了。


    作為被她連累的直到現在都沒有吃飯的大夥表示:該!


    但是嘴上該數的數那是一個都沒拉下,眼睛死死盯著正在飛快做著俯臥撐的顧卿,生怕這狗東西一個姿勢不標準,就被有意盯著的魔鬼教官張建給挑出毛病來。


    五百個俯臥撐,像他們這樣的尖子兵來說,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


    其實最主要的是這個隱形的時間限製,午飯時間一過,那他們就得餓著肚子午睡或者是罰站。


    顧卿當然知道,所以她一點都不敢含糊,速度那是保證得杠杠的。


    但越是這樣幾乎勻速的高強度俯臥撐頻率,堅持的時間越久就越讓人覺得驚訝,甚至還有些佩服。


    普通人就是體能再好,再擅長做一個運動,那都會一個疲憊期。


    可是這個蕭承,這樣短的時間,已經做了過半了,速度還沒有半點要降下的意思,確實,有幾分本事。


    “這個就是蕭承啊,年輕小夥子力氣耐力就是好,這樣的兵要是放在當年的十萬裏征程路,那絕對能熬下來。


    可惜啊,晚出生了這麽些年,還正巧碰上了小張,這情形,你說小張看了會是什麽心情?”


    站在不遠處拿著望遠鏡向前看得老首長看得那叫一個嘖嘖稱奇。


    站在他身旁的警衛員聞言微微一笑:“首長,您啊就是太謙虛,當年的老前輩們條件是何等的艱苦,又是何等的勇敢和堅韌,站在那樣惡劣的環境裏走了出來。


    這個蕭承,不過是有幾分蠻力和耐力,這樣的人在咱們區裏還是有不少的,哪裏能和老前輩們相提並論。


    至於張同誌,想必他見到這樣一個耐力和力氣都很不錯的苗子,會更加深挖他的潛力。


    說不定咱們區裏又要出一個能在一線為國效力的好戰士了。”


    老首長迴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歎,就他這樣能說會道的一張嘴和靈活應變的頭腦,留在自己身邊真是可惜了,或許他去搞政治更加合適,偏偏卻來自己這樣一個糟老頭子身邊做起了警衛員。


    “你啊,對這新生的後輩太過嚴苛,也對老一輩的太過崇拜,其實能這樣一件很不錯了。


    你爺爺當年也是一個愣頭青,我也一樣,當年我們還一起上山下魚塘摸蝦抓魚;


    你爹當年也是,穿個肚兜,光著屁*股在野地亂跑抓野雞小雀兒,屁顛屁顛可歡實了。


    大家都是普通人,沒你想的那麽偉大。


    說實話,現在的兵那也累,除了各種訓練,還有各種技能。


    既要開炮打槍開車,還要戰術分析,還要電腦技術,哎呀,那真是巴不得樣樣都讓他們學會了。”


    當年的他們那裏這麽辛苦,隻要手裏拿杆子槍,拚了命的殺敵就成。


    頂多啊,那個時候物資不豐富,可能缺醫少藥餓肚子,累得是身體。


    現在的小年輕啊,身體累,心也累!


    年輕的警衛員聽老首長的描述,實在是很難想象他那個不言苟笑的父親,當年光著屁*股遛鳥到處瘋跑的樣子。


    自他有記憶以來,已經複員迴家的爺爺,頂著一身傷痛笑著給他講述那個戰火紛飛、熱血沸騰、為家為國奉獻生命的人和事。


    爺爺常常講著講著就會紅了眼睛,說著一個個戰死的兄弟姐妹們的種種情節和故事。


    每每到傷心處,爺爺便會傷心大哭,說,要是他們還活著,那該有多好。


    這大好河山終於收複,外敵強擄終於被他們趕出去,國家發展越來越好啦,再也不用看著自己的兄弟姐妹活活餓死了……


    而首長口中年輕時候也會到處抓雀兒跑的父親,也在一次次一線任務中幾經生死中成長,最後用自己身上一身的獎章,證明身為人民子弟兵的英勇和擔當。


    就連張建,那也是一線任務中一次次血肉拚搏,才換得鎖在抽屜裏沉澱的榮光與認可。


    而這個蕭承,進入部隊沒多久,憑借著在訓練中的優異表現,就格外的“有脾氣”,一路被選拔到這裏,也還不曾真正進入一線的戰場,手裏也沒見過生死。


    對於他來說,這樣的一個兵,不論訓練成績多好,那都是訓練中的新兵蛋子。


    新兵蛋子裏出來一個這樣的刺兒頭,還是對著張建耍小聰明的,他真的喜歡不起來。


    “老首長,如今時代不一樣啦,新時代的條件變好了。


    他們從來就沒有為生存有過擔憂,衣食住行不需要憂心,不需要為各種醫療物資擔憂,也沒有真正見識過戰場,不擔心隨時會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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