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看了看方才離開的那個院子:“關於柳震雄?”


    “是,經過後麵的調查,我們發現,柳震雄曾經常外出,還是他年輕的時候,和一群不知道何方勢力的人在一起,一去就好些日子。


    而且,每次江湖上都會有些什麽事情發生。


    當時不止是我們,連他的枕邊人都發現了。”


    這麽說,柳夫人的死,可能不單單是因為她不得他歡心,而是知道了什麽,所以不得不殺。


    想到這裏,顧卿將刀放下,收迴了施加在須臾身上的壓力,麵不改色地說道:“後來,查出了什麽?”


    須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有些氣憤道:“就是因為每次都差一點,等我們再次追蹤道的時候,那些人就又一次莫名消失了,一消失就是十年!”


    這麽說來,你們官家辦案效率確實是低的有些嚇人啊。


    人家那麽大的一個組織,能搞出這麽多事情來,還每一次都可以這麽順利地逃脫,這不就是在表明,人家隨時知道你們的行動方案,你們也被人插暗樁了吧?


    這麽完美的後續掃尾,說你們沒有內鬼,她是一點都不信的。


    “那你們今日來,是有什麽發現嗎?”


    須臾點了點頭,篤定道:“這次,我們暗部跟著諸多門派世家的人,尾隨其後,甚至潛藏其中,來到這裏,確實發現了許多事情。


    尤其是,柳震雄背後勢力再一次大規模調動的事情。”


    顧卿沒有再問發現了什麽事,估計又是對方拋出來的餌,將這群追蹤多年的家夥給一起釣過來了。


    “那你們明部的人,現在在哪兒?”


    “原本應該是在百裏之外的山野荒林處駐紮,隻等賊人一出現,我們再聯合暗部的人一起,將那些搞風搞雨的人一舉抓住。


    誰知……誰知……”


    “誰知,一把山火把你們的人逼得不得不提前往這邊來,你可知道,那麽些武功內力都很紮實,經過千錘百煉的兵,招唿都不打一聲,黑壓壓地直接包圍了這滿是江湖中人的洪家別院,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須臾臉色一暗,臉上也滿是懊悔:“我們不想的,是那把莫名燒起的山火,如果不是那把火,明部的人,還有那些暗中增援的兵絕對不會被逼著提前來到這裏,我們的本意並不是要將這些無辜的江湖中人都滅在這裏。”


    顧卿沒有打斷這個姑娘天真的想法,什麽莫名燃起來的山火,就是沒有這場火,說不定還有其他不可預料的事件。


    那些人就是要逼著他們出來,加上今天夜裏的迷…藥,蟲子,還有鐵血蟲,不論他們怎麽解釋,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江湖,朝廷,兩者之間,必有一戰,恐怕這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就了結。


    “既然你們是來查當年一係列事件的幕後之人,那你們的人為什麽要殺我?剛才的地無天,還有易容成紅秋的你。”


    “剛才的人要殺你?”須臾似乎有些驚訝,“這不可能,地無天剛才還同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突然就覺得自己後背泛起了陣陣寒意,似乎有一頭巨獸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正打算將她一口吞下。


    是了,方才她同地無天商量的是由他將人引開,她扮做顧清遠和落霞穀的人連同南域的龍靈沫一行人去尋找事實真相的!


    可是剛才的真實情況是,地無天非要糾纏著顧清遠。


    如果不是他的武功高強立於不敗之地,恐怕事情就要發展成為她們組織的人,趁著這洪家別院昏迷與混亂的時候,暗殺了落霞穀的二弟子,或者說,他們暗部是暗殺了許多個門派的重要人物!


    那麽說,地無天可能也是有人假扮的,連她都沒有發覺的事情,普通人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區別。


    那豈不是說,現在許多人都有危險?!


    想到這裏,須臾立刻拚命站起來,急忙對顧卿說道:“顧公子,恐怕許多人都有危險了,千麵易容術雖然難學,並不是不能學。


    剛才你的同伴直接走了,到現在還沒有迴來,說不定就是有人易容成你的模樣,將她們帶走了。”


    “放心,有孤城和月容在,剩下的人不會有事。”


    顧卿徹底放開了對須臾的控製,也不管她在背後如何艱難地一步步跟著,自己的腳步不停,施展輕功,轉眼間就已經離開了。


    不是說不用換擔心嗎?怎麽你老人家跑的這樣快,前麵有金子啊?


    須臾看著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有些氣餒的歎了口氣,剛要往前走一步,伸出的腳步踩著自己的影子上。


    突然,她停了下來,轉身一看,與方才顧卿麵容幾乎無二的男子,手裏拿著一把樸刀,麵無表情的站在她的麵前。


    如果不是剛才她見過那位顧公子私下裏的靈動表情,真的會覺得這個麵無表情的男人,才是那個因為修了高深武功,打通了任督二脈,又經過多年修養,才終於恢複神智,不善言辭的落霞雲隱山莊的顧清遠。


    “你們這些人,果然一直在做著這樣的打算,假扮成兩邊的人,互相截殺,造成兩邊的仇怨!”


    須臾站直身體,深吸一口氣,手裏握緊自己的劍,準備隨時應對方的突然出手。


    那人見須臾直接認出他不是顧卿,臉上的表情隨即一變,整個人的氣質就變了,變得陰沉十足。


    果然,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她易容的與紅秋姑娘容貌幾乎無二,可卻依舊被隨意的認出來。


    氣質這種東西,哪怕一個習慣性的表情和動作不同,熟悉的人都會察覺到。


    形似還得意似,甚至日常習慣也要一般無二,真正做到如本人那般一樣,才有資格被人叫千麵這個名字。


    “你的易容,很糟糕。”


    那人聽了,麵色更加冰冷,顯然這話觸怒了他。


    “你死了,就不會有人這樣說了。”


    他用著顧卿平常說話那樣有些嚴肅呆愣的語氣迴了她一句,隨後就抽出那把與破財外在一樣的刀來。


    須臾看著刀,臉上的不屑更甚:“這假貨就是假貨,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這人手上的刀其實也沒有很差,應當也是出自大家之手,隻不過真的放在那把刀麵前一對比,真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假貨”二字一落,對方就拿著刀直接砍了過來。


    真正打起來,須臾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暗部修習的其實也是無上玄玉內功心法,但和眼前這個人相比較,顯然,他學的才真正意義上同顧清遠的最同根同源。


    “是你們!”須臾猛地睜大了眼睛,本就受了重傷的她,被對方一掌擊倒,飛速倒退,最後重重撞在了後麵的牆上。


    “怎麽樣,這個內功心法,還是假貨嗎?”男人拿著樸刀一步步靠近,眼裏滿是厭惡和殺意。


    這輩子,一個常年修習易容術的人,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假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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