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在那個山洞前見到的情況,司徒敬還是忍不住一個寒顫,還好張三見大家臉色不大好,就收迴去了。


    “這是我以前留的,既然沒有用,還是放在我這裏安全放心。”


    這時,正在一旁的吳老七卻沒有將手裏的東西還迴去,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張公子,這鐵血蟲應該怎麽孵化呢?需要多長的時間?”


    張三愣了一下,吳老七的這種眼神他見過,那是年幼時的自己第一次掌握住鐵血蟲滿腦子隻想著要複仇時的樣子,倒映在池塘的水中,平靜的瘋狂。


    “七叔既然拿著,那就得小心,這些鐵血蟲的卵比較特殊,遇血開化,不消一息就會覺醒,然後直接活過來。


    年幼的鐵血蟲孵出來就是透明無色,因其幼小,在血水中幾乎沒有辦法發現。


    就是發現了,也除非能及時將那一整塊肉貼骨剜除,否則很難根除,除非找出一個頂級的鐵血蟲蠱王。


    這一袋子,就有數千的鐵血蟲,一旦孵化,會自動潛伏在自己能寄存的宿主體內。”


    聽完這話,吳老七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將那個錦囊小心翼翼地係在腰上。


    “七叔?”吳月容滿麵擔憂地看著他,深怕他做出什麽傻事。


    吳老七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撫了撫她的頭頂:“我們月容長大了,長得這樣好看又明事理,七叔很開心。”


    他這話,大家都安靜了一瞬,想到當年的滅門慘案,如果那個娃娃沒死,想必也和她一樣大了吧。


    “靈姑娘,你說張三的東西沒用,那想必你是有辦法的?”顧卿看著正在翻找隨身袋子的靈沫問道。


    她聽到問話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有些煩躁的繼續翻找這什麽,終於,好一會兒之後,她滿臉笑容的從布袋中抽出一個罐子,裏麵裝滿了白色的粉末。


    “好了,終於找到了!呐,這就是那種蟲子不喜歡的東西啦,它是我們山裏長得一種果子,是淡淡的木香,可是你們說的鐵血蟲很不喜歡,一聞到就不想靠近。”


    顧卿接過瓶子,聞了聞,然後將瓶口放到張三的袖子下麵,隨即聽見啪的一聲,地上掉出一條紅蝮蛇來。


    靈沫看到後眼睛一亮,立馬衝上前將想要鑽進草叢的紅蝮蛇給捏住了七寸。


    “沫兒,這是蛇,不要胡鬧,這顏色形狀,一看就是劇毒的蛇類。”孤城不是第一次見她這副樣子,但是這蛇給他的感覺,真的非常的不妙。


    可那邊捏著蛇的靈沫卻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反而十分開心的將手裏的蛇對著孤城晃了晃:“我當然知道這蛇有劇毒,不毒我抓它幹嘛。


    隻是沒有想到,在遠離老家的地方居然還能見到一條被鐵血蟲蠱王控製的蛇,這一下子看到,太開心了嘛。


    老石頭家的,你們家在外麵還能這麽用心的養著這蟲子,看來沒有少花功夫,真是不錯。”


    張三看到自己的蛇被捏住也不說話,就靜靜地呆在一旁,看著平常誰都不喜歡的家夥,一動不敢動地任人家拿捏。


    “多謝龍少主誇獎,這是本分。”


    吳月容和司徒敬互相看了一眼,見顧卿見怪不怪,想來她也早就知道這兩人可能認識。


    天色見黑,司徒敬是洪家請來的客人,還特意準備好了房間。


    有房間的人很多,但更多的人則是選擇直接在這個比武場休息。


    大家迴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同樣往迴走的趙明陽又帶人堵了柳原義的路。


    事情經過非常簡單,柳原義今日贏了他的那一場比武,而趙明陽則不幸遇見了憐月,在其他兩人重傷之後任舊不願認輸,最後斷了兩根肋骨,受了非常重的內傷徹底暈死過去,被人抬下來的。


    診治之後,他被人抬了過來,卻遇見了正要迴去的柳原義。


    兩人素來不合已久,趙明陽本就心中有氣,被他嘲笑之後,便不顧身體帶傷也要衝過來拚命。


    還好有其他人幫忙攔著,否則趙明陽說不定就要血濺當場。


    兩人爭執間,還隱約可以聽到師妹、秘籍兩個字眼,可惜事情終究還是沒有多說。


    不過就是這樣,也引起了大家的強烈好奇。


    於是大家夥一商量,今夜的夜探明月樓就兵分幾路,想去看天下第一美人的,就去;想看柳家大公子與小師妹二三事的,那也大可自己去。


    月黑風高夜,這天夜裏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個夜晚,誰也不會想到,在明月樓柳家大小姐的房頂上偷窺的人,竟然會有那麽多。


    當司徒敬將一些巡邏的人給偷偷藥倒之後,走入柳家小姐住的院落時,這裏麵卻出人意外的安靜。


    這裏沒有人巡邏,也沒有伺候的丫鬟小廝,有的隻是一片寂靜。


    這次來看柳惜月的人,其實還真有不少,顧卿帶著紅秋,吳月容帶著司徒敬,孤城帶著靈沫。


    六人一行偷偷摸摸的進來之後,按照得到的消息去找,柳惜月並沒有在她本人的房間裏。


    好在大家夥的耳力過人,順著蛛絲馬跡找到了在這個小院子的一個比較隱秘的房間,裏麵正傳來一些奇怪的動靜。


    顧卿輕手輕腳地扒開一片瓦,順著縫隙往下瞧,就看見這房裏放了一個比較大的浴桶,周圍還十分悉心地給掛上了紗幔作屏風,真是好一幅似有若無的美人沐浴圖。


    柳惜月整個人十分慵懶地躺在浴桶中,白色的水汽從桶中似有若無地嫋嫋升起,讓她整個人被熱水泡的的通紅的臉看上去更加紅潤。


    司徒敬看著這樣的柳惜月,心底莫名的煩躁,再一看看的比他還要起勁的吳月容還有其他幾人,心裏煩躁的感覺更甚。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吳月容,卻被她用手指了指下麵,他順著那方向看去,卻見紗幔之外竟然還有一人!


    那人身著一襲白色中衣,此刻他正被人點了穴道,隻能睜著眼睛看著不遠處正在沐浴的美人。


    看到那人正一臉不正常的紅,還有白衣之下的鼓起,顧卿立馬將紅秋的眼睛蒙住。


    紅秋勾了勾嘴角,眼睫毛止不住的顫抖,然後一連串的溫熱順著縫隙無聲滴落。


    然後她握住顧卿的手,對著她搖了搖頭,無聲道:“我想看。”


    她要看,要好好看著這個男人,傳說當中名震江湖的明月樓樓主柳震雄,現在麵對他曾經最愛的“女兒”時的醜態。


    當初的他,不是一見到柳惜月這個小姑娘,就不顧母親的意願執意要將人給接迴來嗎?


    原來是這樣,原來,竟然是這樣惡心的一個理由!


    房間內一陣水花浮動,原本躺在水中的柳惜月緩緩伸出了自己的胳膊,輕輕地劃過身前的紗幔,留下緩緩一道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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