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容沒有說話,隻是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緩緩收起了手裏的刀,起身走到棚外,清遠師兄的比武場次也該到了。


    司徒敬看著她的背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自己反應快,不然後果就慘了。


    話說剛才的那個範家的姑娘的脾氣可真是差啊,終於讓他覺得小師妹也沒有那麽不可理喻了。


    畢竟也是愛而不得,這麽多年積攢下來,才會如此的。


    第十一場比武,上場的四人是落霞雲隱的顧清遠,雪天教右江,玄十夜,江青越氏越長天。


    這樣的抽簽場次,在場的眾人幾乎心頭一緊,無他,這四個人除了落霞顧清遠此人不曾在江湖中出現過,其他三人都已經久負盛名。


    右江,黑袍戰力排第三,曾經將八年前的一位中原武林戰力榜排名第十的人打殘,那時候他才十八歲;


    玄十夜,無門無派,令他在江湖上聞名的是獨自一人夜闖武林至尊協同十位天下歸隱不出世的老人共同鎮守的長雲彼岸,血戰十天十夜,拿到一件屬於那個不歸處的寶刀血衣,故給自己取名十夜;


    江青越氏越長天此人,傳聞以力氣大,走至尊霸道武學一路,招式內力大開大合,偏生他本人又特別靈活,內力又高,特別喜歡去找那些盛名已久的前輩挑戰。


    最近,贏的正是武林排名第三的前輩,季無憂。


    這四個人丟在一起,感覺除了顧卿是個炮灰之外,其他人都很能打一樣。


    “你說,清遠他,有把握嗎?”司徒敬瞧不出其他三人的底細,隻能寄希望於武功比自己強上不少的吳月容。


    吳月容深吸一口氣,有些氣餒道:“我也看不出。”四個人裏麵,沒有一個她能探查的。


    一旁看熱鬧的人聽到這話,也很是熱絡的插話:“我覺得啊,最先出局的,肯定是那個叫做顧清遠的。其他三個人,都是年少出名,而這個少年年紀據說才十七?


    江湖上寂寂無名的人,第一次來就參加這樣的比鬥,如果不趁早自覺認輸,我覺得他可能沒辦法活著下……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那人越說越覺得自己周身變得有些冷,甚至周邊的談話聲都消失了,一迴神,許多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和身邊的一男一女。


    “你剛才說,他不趁早認輸,他可能沒辦法活著走下來?”


    “我……我有說錯嗎?一個憑借醫術出名的落霞穀,派出這麽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少年,不認輸還能在那些人手下活下來?


    那個落霞穀也是沒人了嗎?這樣沒品派人出來送死,就是不參加,別人也不會說他們什麽,做什麽非得死要麵子!”


    他一說完,就感覺身邊氣氛更是緊張了,他有些緊張地看著周邊的人問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麽?!我……”搞得人家好害怕呀!


    有個好心人對著他使了個眼色,指了指他身邊,無聲的說了句“落霞穀”,他猛地轉頭看過去,就聽見一道破風聲,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擰著拳頭就揮了過來。


    “啊!你們……你們怎麽可以打人啊?還有沒有規矩了?”


    司徒敬握緊自己的拳頭對著他又是一拳,氣唿唿道:“規矩,那好,我問你,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他麽誰知道你們是誰啊?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好,沒完是吧,勞資打死你,你當我們落霞穀沒人是吧?人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男人捂著自己的臉,疼的直哈氣,周圍的人也是不忍地收迴了自己的目光,這人也太蠢了。


    來得晚,不認識人也就罷了,還作死的當著人家的麵,詛咒人家師弟死,還說了這麽些難聽的話,挨打不冤。


    “好了,要開始了,不要影響清遠師兄比武。”


    吳月容看著已經差不多了,主動讓司徒敬停下來。


    “下次再碰見你這樣胡言亂語,我和你沒完!”


    男人趁著這個機會,快速起身鑽入人群,那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受了傷,跑的姿勢那叫一個麻溜。


    戰鼓一響,顧卿將背上的樸刀解下,將裹在上麵的黑布縛在自己手上。


    刀鋒一出,殺氣隱隱,和玉雪的鋒芒畢露相比,破財更加內斂,見過太多血,也就不渴望血,它渴望的是作為一柄刀的戰意一往無前。


    “好刀。”站在不遠處處的玄十夜看見這刀心頭一震,他也用刀,所以才能明白,刀身的靈氣有多麽重要。


    “多謝。”感受到破財的激動,顧卿對著玄十夜微微頷首。


    “不用謝我,如果今天你認輸太晚,不幸死在我手上,這刀我要了。”語氣裏滿是期待和興奮,好似已經看見顧卿死在他麵前的情形。


    “顧清遠,是吧?你死後,我會給你找個風水寶地,這刀就當做謝禮如何?”一旁許久不出聲,全身都隱在黑袍中的男人出口說道。


    聽見右江和玄十夜都開口了,原本不打算參與其中的越長天也笑著往前一步:“哎呀呀,大家都想要,可是能拿到不是隻有活著走下比武台的人嗎?既然如此,這刀就作為懸賞吧?”


    說完他率先對著右江出手,一邊還不忘挑釁玄十夜:“我說,你先洗幹淨脖子,今天我一定會讓你第二個倒在我的腳下!”


    “哼,誰倒在誰腳下,還不一定,話不要說得太滿!”


    玄十夜原本是想和越長天結成聯盟,先把魔教高手踢出局的,誰知道這個人,滿腦子隻有自己是魁首,一點維護中原武林的想法都沒有。


    右江作為一個西域之人,對於這些中原人自然是不會去結盟的,這就造成了三個人你來我往,鏖戰正酣,互不相讓的局麵。


    似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忘了站在拿了拿著樸刀的顧卿,好似最弱的,就要留作最後一個處理。


    顧卿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刀,喃喃自語道:“破財啊破財,誰都想要你,但是誰也沒問過你願不願意走,也沒問過我願不願意將你拱手相讓,我們去告訴他們答案好不好?”


    顧卿也運起自己體內的內力,對著三個人打過去,一人破開平衡強行摻和了進去。


    “嗯?”三個人幾乎同時看向加進來的顧卿,眼中幾乎都有一瞬間的詫異。


    “不好意思,我作為這把刀的主人,有必要告知一下三位,在下並沒有將它送人的意思,也不大算讓任何人從我手下帶走破財。”


    顧卿手裏動作不停,接過手裏的每一招,每一道力道,嘴裏的話半點不鬆口,她要用自己的實力來告訴所有人,她並沒有大家想的那樣不堪一擊。


    這刀,她配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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