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這樣做,咱們的贏麵有多大?”中年男人拿起酒壺倒上一杯酒,看著下麵的人悠悠問道。


    “爺,二十份裏麵,咱們收錄了十五個名額。”


    “若我想十成十呢?”


    “爺,隻要您想,自是十成十。”


    這觀望閣樓,房間很多,看的人也很多,尤其是那張蒙著麵紗,絕美麵容若隱若現的女子出現時,更是引起樓下的陣陣高唿。


    “看什麽?蒙著黑布都止不住你的好奇!”


    吳月容看著司徒敬頭不斷左右觀望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放心,你心心念念的柳姑娘,現在正在一動不動地瞧著你,可得要好好表現,莫要脫了靶。


    要真在眾目睽睽之下脫靶,那你的麵子裏子,可是在天下眾人麵前丟盡了,甚至你家柳姑娘,也會對你大失所望。”


    司徒敬的手握了握手中的弓箭,還是忍不住地轉頭對著吳月容說道:“小師妹,我知你不喜歡柳姑娘,可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陰陽怪氣?


    莫說我,這世間哪個男子見到天下第一美人,不會好奇的?


    我現在蒙著眼睛,還什麽都沒看,你就這樣,若是看了,你還不得把我的眼睛挖出來?”


    吳月容瞧他這不死心的模樣,又看了看那個窗台,果然是個盛名之下無虛言,她確實極好看。


    “看吧看吧,想看就直接看,免得自己把眼珠子瞪得戳破蒙眼布了。”


    “哎,你……”黑布被她突然扯下,司徒敬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眼睛都睜不開。


    強光之下,他順著眾人的目光,也朝著那個窗口望去,一陣風起,將那個女子的麵紗掀起,朦朧間,好似仙子正對著他燦爛一笑。


    “看夠沒有?!看夠了就趕緊地射箭!”司徒敬頭皮一緊,黑布重新蒙上了眼睛,他迴想著剛才那女子,捂了捂自己的心,那裏正在撲通撲通的挑個不停。


    完了,他……


    吳月容看他這樣,說不後悔是假的,可那樣的美人,就算她阻止得了這一次,還能時時刻刻都防得住嗎?


    “好,這一箭,記住靶盤轉動的方向和聲音,我就不陪你了。”


    不知為何,突然就很想去嚐一嚐那位攤主做的餛飩麵,她不願意一個人站在這個目光無一處是為她的比武場上了。


    吳月容一離開,司徒敬聽著陣陣歡唿中靶盤轉動的聲音,手臂抬起,利落的將弓拉滿。


    正當他要射箭時,一道內力從他不遠處的地方湧出,然後是兩道,三道。


    司徒敬卻不管這內力有多少,有多強,他也開始將自己的內力外放打向那些正在被內力控製靶盤,讓它開始自己轉動。


    然後手腕一用力,引箭的手一鬆,一道破空的聲音,直衝靶盤而去。


    “果然英雄少年,但是少年你這樣的心性,未免小瞧了這個江湖。”又是一道內力打向靶盤,企圖將上麵的幾個名字向著箭頭的方向移動。


    “哼,拿了酒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獨占這寶貝,也忒霸道!”


    打著這樣想法的人,總是不在少數,司徒敬站在那裏,一人勉力支持,但終究寡不敵眾,他的內力又不是頂尖,一口鮮血猛地吐了出來。


    轉眼間,亂竄的內裏已然傷了他的肺腑。


    溫熱的手掌附在他的後背,一陣熟悉的內力傳到他的厲內,幫他梳理著體內亂竄的內力。


    “清遠?他們欺負我!”司徒敬一看一向護著自己的傻蛋都在了,哪裏還會自己扛,要不是現在人多,他都要直接倒下了,反正清遠都會接住他的。


    “知道了,別亂動。”


    原本因為各方力量正懸在靶盤前一動不動的箭頭,突然開始聳動。


    “徐三呐,你手下的人最近是不是疲懶了些?那麽多人,怎麽連一個一心二用的少年也比不過?看看人家那輕鬆的模樣!”


    被點名的男人立馬低下頭:“奴才的錯,迴去定然好好教訓,要不要親自動手?”


    “試試他的底氣,我看他那樣子,似乎還遊刃有餘,好久沒見著這樣有武學天賦的孩子了。”


    “是!”


    徐三走到窗前,一道雄渾的內力直接奔騰而來,甚至掀起地上的陣陣塵埃。


    “呸呸呸!誰啊,比就比唄,怎麽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啊,勞資眼睛都看不清了。”


    “是啊,想作弊,拚內力咱也就不說了,現在還想眯了大家夥的眼睛,難道想直接上手動暗器不成?”


    無論場下是如何,正在旋渦中心的顧卿小心地控製著力道,那支箭和靶盤在她的控製下,懸於空中,並且不斷後退。


    感受到那道內力,顧卿抬頭望窗台看去,發現除了那個站在窗前的麵色陰柔,身著黑色素衣的男人正在死死看著自己外,樓下幾層包房內,也將自己的內力混雜其中,甚至還包括那個笑吟吟看著自己的柳姑娘。


    顧卿將自己的內力細細分作幾股,對著那些內力的來源,一一追溯迴源。


    “嗯?竟然還能反擊?還不知一個人?有趣!”站在徐三身邊的中年男子也將自己的酒杯放下,抬手化開了已經要打向徐三的那股內力。


    隻在這一瞬間,他聽見了好幾道悶哼聲,於是臉上的笑意就更明顯了。


    “看來還真是我眼拙了,並非是你手下的人過於放鬆,而是那個少年郎確實厲害。


    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退下吧。”


    “爺,屬下有罪!”


    “嗬,你有什麽罪,那個少年名叫顧清遠,是落霞穀雲隱山莊莊主,吳南子的弟子?他的武功不屬於吳南子,那就是吳老七了。


    真是不錯,要是能收盡咱們門下,那該有多好。


    可惜,這樣的人才,已經長大了,養不熟。”


    徐三立在他的身旁沒敢搭話,他知道,這位爺已經是在生氣了。


    隨著眾人的內力被顧卿化去,那支箭停下了後退的方向,而靶盤也開始飛速旋轉。


    塵土散去,場下灰頭土臉的一眾江湖人士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場上的情形。


    “你們看!”


    靶盤上已經沒有多餘的內力控製了,甚至連箭上也隻有最後一道力量在推著前進!


    這……這究竟是誰?那個基本沒有說過話的少年嗎?


    大家此時都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依舊沉默站在司徒敬身後的年輕男子身上,心裏也是陣陣驚奇。


    若說剛才真的是一場各方力量的角逐,那這個不起眼的冷峻男子,就是那個憑借一己之力將所有爭端平息的人,冒似還傷了那些意圖控製這次抽簽結果的人。


    對了,抽簽結果!


    想到這個的人,都統統按下心裏的雜念,將目光投向那個靶子。


    已經停下來的靶子上麵,除了畫好的線之外,上麵布滿了細密的裂紋,看上去很是淒慘。


    最讓大家矚目的,就是那支同樣,滿是傷痕的箭,此時它正穩穩當當的插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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