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瞧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整個攤子都有些圍得水泄不通,擠在人群中心的洪時敬身如炭烤,心如刀絞。


    他在這裏著急的不行,那邊的司徒敬又拿出來一壺酒,仍舊有一隻杯子,造型比較奇特,上麵隱隱有栩栩如生的龍鳳圖案。


    並且這隻就被作為一個彩頭,一人買一杯,可以拍賣,最後所有的嗎,買家都能拿到一個簽,抽簽決定這個杯子的歸屬。


    見了那杯子,琉璃中的那龍鳳一出,就是一向旁觀的幾位貴人也開始不淡定了,這東西絕對不能落入凡俗之手。


    一個矮胖的漢子,手裏拿著一柄大刀,擠過擁擠的人群,麵相看上去真的好生兇狠。


    他將刀橫在後脖頸,十分不耐煩的說:“我說小兄弟,你這樣做可不大合規矩吧?


    你們的藥酒就是藥效再好,也不能一杯酒賣出九百九十八兩的天價。


    就是風城最好的酒莊,賣的陳年佳釀,一壺酒最貴不過十兩銀子。要往上了說,人家貢酒也才一壺紋銀百兩。


    你這叫價,是不是太過了些?”


    司徒敬聽著這話,也是不惱,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裏麵的酒照應著的龍鳳好似活了起來一般。


    “這位英雄,你瞧瞧我這杯子,你再瞧瞧我,我們釀的酒,那是一般的酒嗎?誰家賣酒還送這個的?


    你也說了,我一杯隻要九九八,九九八你就能買到一個能得到這個杯子的可能。


    這酒壺能有多少杯酒?十杯還是二十杯?十幾二十來個人,怎麽也能有一個人拿到。”


    “哼!你也說了,那隻是起始價,後麵允許人加價,這麽多人,誰知道價格會漲到哪裏去?”


    “是啊,要是你自己不想將這酒杯送出,到時候派個人,胡亂喊價,喊到一個高不可攀的地步,那個時候,誰都出不起價,酒賣出去了,你這東西倒是流了,我們不是很吃虧?”


    “對,你們不會想要打著賣酒的名頭,故意騙錢吧?”


    “哎哎哎,諸位,諸位!我們是什麽人?我們來自落霞穀,為人行醫者,自己的名聲最重要。


    唉,實不相瞞啊,我們這樣做也是沒法子,我們雖然頂著神醫的名頭給人治病,可掙到的錢,在向廣大黎民百姓常年布衣施藥麵前,確實入不敷出。”


    噗!啥玩意兒?你們入不敷出?誰不知道你們落霞穀的產業幾乎慢慢涵蓋了大半個江湖?你們缺錢?那也是逛青樓喝花酒,贖姑娘贖的吧?


    路邊隨隨便便一個姑娘,說贖身就贖身,甚至連人家都沒有帶迴家。


    據他們所知,那個姑娘甚至為了跟在他們身邊,日夜守著,現在就還在不遠處像個乞兒一樣堅持不懈的要報恩呢!


    在場有聽到這話的,心中無一不是瘋狂吐槽,他們當中要不是見過這幾人的豪奢行為,還真是會被他們這樣的話給說動了呢。


    別人怎麽想,那是一點都不影響司徒敬個人的口才發揮,他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那對於貧窮的懼怕,那是刻在骨子裏的。


    “各位,我們作為醫者,又不能說天天盼著大家生病,好賣藥救人。


    也不能逮著人家,憑借自己醫術有些高明,就坑人醫藥錢。


    這用過我們雲隱藥物的人應該都知道,我們那真的是良心價。


    這次這樣做,也委實不易。為了我師父,更為了那些沒錢治病買藥的普通老百姓,我也豁出去自己這張臉麵了。


    這酒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酒,這龍鳳於飛,翱翔九天的極淨琉璃夜光杯,來自一位海外高人之手,也是作為謝禮,感謝我師父他老人家妙手迴春,將他那患病的女兒治好。


    在下這次的事情,拋開師門,也拋開金錢。


    大家是否參加,全憑大家各自的意願。


    哪怕隻有一個人買,我們也不會收迴自己說下的話,這杯子,依舊作為贈品,贈予有緣人。”


    看著流光溢彩的杯子,大家嘴上不說,但是誰不想得到?這東西有價無市,世間罕見,隻要一杯酒錢,就有資格參與。


    萬一得到了,俺就是一本萬利,轉手賣掉也好,有大把的人接手。


    他們就算不混跡江湖了,拿著這筆錢迴鄉去,買塊地,建一棟自己的房子,娶一房媳婦,生幾個孩子承歡膝下,自此了去江湖恩怨,做個安穩的富家翁,有什麽不好?


    “諸位英雄好漢,請看這第一杯酒,可有人想要第一個試上一試的?”


    在滋啦啦的烤肉香味中,許多有意向的人,彼此看了一眼後,久久沒有人做這第一人。


    “沒有嗎?那要不今日這酒也就不賣了……”


    “誰說不買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外麵傳到裏頭,眾人將目光投去,一個穿著十分簡單的青衣男子,手中拿著把折扇就擠了進來,對著司徒敬見禮:“這位兄台,在下陳子彰,老遠就聞著酒香,我啊就想嚐一嚐你們的特釀。


    有沒有人出價?沒有的話,這第一杯酒,九百九十八兩白銀,這是一千兩白銀,司徒公子收好。”


    司徒敬看著到手的銀子,對著他微微頷首,笑言道:“既然陳已經將銀票都給了,那這第一杯酒無論還加不加價,自然都屬於你,銀票不找零,這串烤肉給你,請!”


    陳子彰也雙手接過酒杯,當著打擊的麵一口飲盡,酒才入喉,一股濃濃的麥香在口腔中爆開。


    他有些驚喜地看著手中的杯子:“沒想到,果真如司徒兄說的那樣,沒有一絲酸澀,也沒有一絲絲的藥材味,有的隻是麥子的清香,還帶一絲甘甜,除了不烈以外,委實算得上是好酒!”


    “多謝誇獎,既然你們喜歡,那第二杯大家可以出價了。”司徒敬微笑著看著眾人,既然預熱已經開場,那這壺酒就非得賣光不可。


    “我要,一千兩!”


    “一千兩你也想拿寶物?真是可笑,我出一千零五兩!”


    “噗嗤,你也好意思五兩也往上加,看我的,一千零十兩!哈哈哈~”


    “是極是極,縱使買不了,過過嘴癮也好,某也出,一千零一十五兩!”


    ……


    吳月容看著司徒敬眼中閃亮的星,還有額頭不斷滲出滴落的汗珠,他這樣愛護自己儀容,要是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心裏肯定不開心吧?


    吳月容從衣袖中拿出一塊早已準備好的帕子,給他擦汗。


    司徒敬轉身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情不自禁地拿住手帕:“辛苦了。”


    聽到這話,吳月容突然笑了,眼裏滿是亮人眼的星星,那一刻春光燦爛。


    看得司徒敬也有些癡了,耳邊此起彼伏的叫價聲也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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