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雅間的女孩子們個個嬌俏,露出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一個笑容,對著在座的三人,奈何使了半天勁,卻沒有一絲的效果。


    這位看上去溫潤如玉,最是俊俏和熙的公子,不知為何臉上卻帶著凝重的愁容,對於進來的這些小姐姐們,更是一眼都懶得瞧。


    而那個看上去有些浪蕩不羈的男子,皮膚有些許黑,卻十分健康,可惜他的注意力卻在這滿屋子的古董裝飾上,甚至她們鬢見偶爾閃爍的發簪,好似都比她們嬌羞麗質的容顏要更吸引人些。


    至於那個一身黑衣,拿著一把樸刀,默默注視著自己身旁水果的男子就更加奇怪了,自她們進來開始,他就沒有動過一下,坐的角度都沒有變過半分,更不要說對她們有所留意了。


    最後,最先進來的人,那些各個容顏不俗的美人,都是一臉不甘的離去,有些在經過門前的韓漣漪時,甚至都止不住眼紅地底泣起來。


    這樣好的機會,好不容易逮住幾個英俊多金的少年男子,明明是最好騙的年紀,可是她們就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了。


    那幾個男子難道是瞎了不成,不看美人,擺著一張苦臉看桌椅擺設作甚?!


    該不會……


    是了,定然是因為那個女子在場,那些少年郎才沒敢這樣放開全身心的。


    出去的幾個女子互相看了看彼此尷尬的神色,大家的表情都不是很好,隻能垂頭喪氣地迴去。


    有這樣一個女子在,她們就是渾身解數,也沒辦使出來。


    而那些待選的則是一個個充滿期盼,然後再重蹈前人的覆轍,一波來一波去。


    “嘿,你可看見那個雅間裏的人留了誰?”


    “不知道啊,剛才留神注意了會兒,好像並不曾見到春風樓的哪位姑娘留下。”


    “剛才迴去的那幾個,可是春風樓有名的姑娘吧?思思姑娘和緋月姑娘長得那樣好看,竟然都出來了,那他們想找什麽樣兒的?”


    聽到這話的一個男子,突然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哈哈,我看啊,他們幾哥男子今夜恐怕是不會留姑娘了……”


    “哦?這位兄台何出此言啊?”


    “你們莫不是忘了,剛才和那三個少年一起進去的,可還有一位姑娘!”


    聽到這話,眾人也頓時笑了起來,可不是如此,三個男子帶著一個女子來著男子風流之地,想來也不是能做得了主的。


    隻要那位不點頭留人,恐怕這三個想留也留不得。


    可是一個女子,會給身邊愛慕自己的男子點頭留下容顏美麗的女子尋歡作樂嗎?


    很顯然,吳月容會,而且很會。


    瞧著一連好幾個四連隊的姑娘都出去了,而外麵排隊的人也越來越少,吳月容眉頭一皺,覺得這樣子下去不行。


    他們連選的意思都沒有,那自己手裏的銀票怎麽花完?不花完怎麽同甘共苦,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大師兄,這裏的姑娘各個花容月貌,嬌俏好看的緊,你不選上一兩個?”


    司徒敬聞言,又瞥了一眼她手裏的銀票,甕聲道:“不想,師妹你要是玩兒夠了,不如咱們再叫一些吃食,邊看表演邊吃。”


    最好看得你完全忘了自己手裏還有他的銀票,然後完璧歸趙,他簡直求之不得。


    “師兄,這才藝表演是要看得,可這姑娘也是要叫的。既然你不叫,那就我來。”


    吳月容手中拿劍,一道劍光閃過,照耀在一幹花容失色的女子臉上,她燦然一笑,如皎皎明月從半掩的雲層中露出臉來,清冷的月光拂過大地,叫身邊星辰黯然。


    “這……吳姑娘,你若是不想要這些姑娘們在這裏礙您的眼,老身這就叫她們都出去,一個個走得遠遠地。


    這裏的姑娘,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哪比得上姑娘您這樣英姿颯爽,格局宏大。


    吳姑娘,您可千萬手下留情啊~”


    韓漣漪見這位竟然將劍都拔、出來了,嚇了一大跳,趕忙一通好話上去。


    吳月容見她這樣,並未停下,而是走到以為麵容姣好的女子麵前,用劍將她的臉慢慢抬起,好生生端詳了一番。


    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十分不錯,無一人嚇哭,隻是變了些臉色,是懂規矩的。


    這幾個姑娘都留下吧,外麵那些就可以離開了。這些銀票,都是給那些沒留下姑娘們的賞,告訴她們今日來這一趟,辛苦了。”


    韓漣漪看著手裏的幾張銀票,連連點頭,這些姑娘雖然隻留了這四個,可這姑娘出手也是真的大方。


    隻希望留下的這些個,也要有些眼力見才是,可別惹了那個司徒公子才好。


    四個姑娘還沒有坐下,吳月容就發話了:“這姑娘都留下了,司徒敬你可要選上一個?就是這四個都選了也不打緊,我讓韓大娘再帶上來即可,保證數量管夠!”


    “還來?!吳月容,你不要以為出了雲隱就沒人能管得了了你了,要是師父知道你這麽胡鬧,他老人家肯定……”


    “得了,他既然將我放了出來,那後果自然也得受著,有爹爹在,有七叔有清遠師兄,逛逛春風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算爹爹知道了,他還能動手打自己不成?不過是不痛不癢的罵兩句。


    “我就問你要不要,這四個人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呢!不要的話,那你們四個過來,我還沒有和你們這樣好看的姐姐們一起吃過酒呢。”


    這吊兒郎當的語氣,簡直和剛才的冷淡疏離南轅北轍,氣的司徒敬一個仰倒。


    “清遠,你看看她!”


    顧卿看著正在四個小姐姐包圍下,吃個美人遞過來的葡萄,喝著小酒,還有兩個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十足的紈絝子弟模樣。


    “阿容,她喜歡……唔~”顧卿睜著“無辜”的小眼神,看了看緊張兮兮捂著自己嘴大的司徒敬,眼裏的笑意是怎麽都止不住。


    知道緊張就好,這何嚐不是意味著是兩人間的希望呢。


    拍開司徒敬的手,顧卿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外麵已經漸起的笙簫大堂。


    外麵說話的聲音已經歇下,反而有鼓瑟琴音交織,甚至空氣中還傳來陣陣的芳香。


    有輕巧的腳步聲踏著鼓聲鶯歌而來,顧卿看了看那個若隱若現的女人,嘴角浮出一絲淺笑,果然每隔世界的舞蹈風格都各不相同呢。


    這是個武俠世界,春風樓的姑娘會輕功也不稀奇,甚至會握劍殺人也不奇怪。


    但是一個青樓女子,在自己掛牌這一日,吹得笛音中有可以迷惑聽者心智的力量,這就很不對勁了吧?


    顧卿輕輕一震,房間內的珠簾發出陣陣碰撞,紛亂繁雜的聲音,穿過重重阻礙,震碎了這音樂交織出來的美妙幻境。


    “於我們無礙,何不放著好生聽個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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