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害怕,也不要亂動:“殺蟲!”


    這個蟲子一出,吳老七也就不不再擔心。


    蛇緩緩鑽進吳老七的衣服下擺,然後嘶四得吐著蛇信子,不消一會兒,幾根十分細微的黑色細線附在蛇身上,隨著蛇一起爬迴了張三的手袖內。


    “這鬼東西真是讓人神不知鬼不覺,難怪江湖上對於這個算是三緘其口,唯恐避之不及。真要是作為害人的工具,又有多少人能從它手上逃脫?”


    張三收迴手,一馬當先地走在最前麵,手裏拿著個火把在馬車前麵領路,和他一起的還有顧卿。


    “張三,你站住!”吳月容立馬擋在他的麵前,“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別以為你裝出這樣衣服老實呆傻的樣子,就可以騙過我師兄!


    他是不懂世事人情,不知世間險惡,可他還有我們。


    說,你跟著我們是有什麽目的?”


    感受到氣氛的變化,袖子裏的蛇猛然竄出來,豎起上半身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好似隻要她的劍一動,它就會立刻衝過來,先殺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張三抬眼看了看顧卿,不懂世事人情,不知世間險惡?剛才,他可不是這樣的。


    要說看不清人心,理不明世事的是你們兩個吧?


    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為人處世,憑什麽隻說他啊?


    這是選擇性的眼瞎嗎?還是說人可以自己騙自己,明明大家都是可以輕而易舉看清楚的,可對於自己人卻選擇帶了厚厚的濾鏡?


    顧卿:嘿嘿~


    張三還是那副表情,可嘴裏的話卻開始清晰利索得多:“兩位,是傻蛋想和我做朋友,也是他希望我跟著的。


    如果你們有反對意見,可以直接和他說。”


    張三說完,直接將話題替給顧卿,顧卿也衝著一行人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自己想要這樣做的。


    吳月容和司徒敬又怎麽會舍得去質問傻蛋,而且相處這麽久了,他是個什麽性子,大家都一清二楚。


    傻蛋要帶就帶唄,就是再危險,想必憑借傻蛋的能力也可以處理掉的,大不了大家都多花些心思看著這個家夥。


    司徒敬看著前麵的兩個身影,不知為何,心裏卻開始有些許的失落。


    從小到大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傻蛋,現在,也終於有了自己的朋友,雖然這個人看上去沒那麽簡單。


    想來這個看上去腦子也不大好使的男人,就是那些鐵血蟲的主人。


    他的年紀看上去並不算大,在沒有師父和特殊內功心法,身世悲慘年幼就遭遇那樣的事情的情況下,還能有那樣高深的內力,幾乎可以和傻蛋那樣的天才鬥個旗鼓相當。


    這天賦,恐怕更在傻蛋之上了。


    話又說話來,現在的天才都是這樣特別的嗎?唉,果然這上蒼對人是公平的,給人什麽,就一定會拿走些什麽。


    隻是不知道像他這樣文武雙全,樣貌氣質如此出眾的人,上蒼對於自己的安排又是什麽。


    馬車在小路上十分困難的走著,走了小半個時辰,穿過一片竹林,大家終於來到了一條看上去十分平整的大路上。


    “這裏這樣偏僻,可路卻修得這樣好,真是不容易。”吳月容看著一顆顆高大的竹子讚歎不已。


    在這樣的竹林裏修一條這樣平整的路,本就十分不易,更何況,這路好似很久沒人走過了。


    聽到這話的張三勾起嘴角:“這裏是我爺爺當年出資建造的,那時候這裏還沒有這樣一片竹林。”


    都是他後來根據自己從阿娘那裏聽到的關於自己家鄉的描述,後來自己種下去的。


    至於這路,修建當初就是將許多的青石板壓在了下麵,好好的鋪得嚴嚴實實,上麵又加固幾層。


    花了那樣大的代價,修得當然好,可就是做了這些又怎麽樣呢?這些人一樣沒有一個在那個時候放過了他的親人,甚至是一個通風報信的都沒有。


    有的隻是見不得別人好,一心想把別人給拉下來。


    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鋪橋修路無屍骸,多諷刺!


    那些人怎麽配行走在自己家裏人出資建造的路上?他掌握這個村子以後,除了他就再也沒人能走了。


    一行人點著幽幽的火光,在幽靜的竹林中穿行,來到一處竹子做的房屋前。


    “張三,這是你們村子?”吳月容怎麽看這房子都不像是住過人的樣子。


    張三連連搖頭,指了指這片竹屋的後麵不遠處,那裏有一片看上去和普通村莊沒什麽兩樣的房屋樹木,甚至好像還有一些狗在衝著這邊叫。


    “那裏才是老村子,你們要是想找吃的,可以過去看看,村裏養的雞鴨都還活著。”


    聽到這話,吳老七點了點頭,立馬起身:“如果張公子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就抓幾隻雞過來燉著……”


    顧卿手裏提著幾隻已經暈過去的雞和鴨子,慢悠悠地從竹林裏走了出來。


    “呃……清遠啊,咱們遠道而來是客,在主人家裏不能這麽沒有禮貌。咱們要先問過……”


    沒等他說完,顧卿提了提手裏的雞鴨問道:“你吃嗎?”


    你都抓來了還這樣問我!張三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幾個侍衛將車停好後,拿過雞鴨後,就開始找水的找水,找柴的找柴,架鍋切菜各種調味料用的那叫一個熟練。


    看得張三都直摸鼻子,顧卿站到他身邊,遞給他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吃!”


    “你這果子還挺甜的,從哪兒摘的?我怎麽沒在附近見過?”咬了一口,張三滿嘴讚不絕口。


    那邊的司徒敬一眼就瞧見傻蛋將拿出一個大蘋果給這個叫張三的吃,不由心頭一陣不平。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傻蛋就不怎麽給自己這個果子了,起初他也一直能理解,畢竟這個東西這樣好吃,也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


    可是已經斷貨這麽久的司徒敬,陡然一眼就看見傻蛋將自己怎麽要都要不到的蘋果,分給了這個剛認識才一天不到的男人,他就怎麽也管不不住了。


    “清遠,你還有沒有?給我也拿一個!”


    已經將蘋果塞到嘴裏,咬了幾口的張三,就眼睜睜看著顧卿將手塞進衣服,往襠下掏了掏,隨後拿出一個同他手裏長得差不多的蘋果,遞給了司徒敬。


    而司徒敬也隨手結果,從一邊拿出一瓢水隨意淋了淋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看著司徒敬吃的那樣津津有味,張三突然覺得嘴裏鮮甜多汁的果肉就再也不好吃了,總覺得有股子難以言喻的味道。


    是什麽讓一個衣冠楚楚的貴公子哥可以這麽隨意的結果人家從那裏掏出來的果子?


    是愛麽?


    是責任麽?


    p!都不是,是因為嫉妒!嫉妒!


    就是我吃不到,你也別想吃好;我吃到了,你也別想吃好!


    司徒敬大口大口地嚼著手裏的蘋果,憤憤的看著那個吃不下去的男人,莫名的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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