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領著他們一群人兜兜轉轉,終於在天黑之前到達了他們口中的小荒村。


    司徒敬看著自己眼前的村子,嘴角不自覺地開始抽搐起來,他們這樣也能算的上是村莊?


    光禿禿的一片荒蕪的半山腰,連棵草都沒有,他記憶裏對於村子那種阡陌交通雞犬相聞,老人寸頭看護年幼孩童的景象更是一點都沒有。


    房子呢?田地呢?這尼瑪啥都沒有還叫村莊?


    難怪你們能在這樣的太平盛世窮的連身好衣裳都沒有,去打劫都湊不出好裝備。


    這些人該不會是意圖把他們騙進自己的老窩,然後一網打盡吧?想到這裏,司徒敬也拿起自己的劍,冷漠的板起了臉。


    侯三幾人立馬意識到氣氛地轉變,連忙解釋道:“這位公子,事情並不是像諸位想的那樣.


    我們這裏隻不過因為最近奇怪的病症,避免大家恐慌,才特意將生病的人遷到這山上了,村子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


    邊說還邊靠近一塊石頭,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對著那塊平平無奇的石頭有規律的敲了敲。


    等了一會兒之後,石頭突然開始動了起來,侯五等人也連忙幫著一起將石頭往一邊搬,一個黑乎乎的山洞出現在眾人麵前。


    “裏麵的人是自己出來,還是要我們進去?”


    “這種病輕些的還尚有力量出來,但是病重的,抬出來恐怕不好,越是病重,他們就越怕日光。”


    怕日光?這種病還是第一次見,人會怕日光,難道是白化病?可是看這些人的樣子也不是啊。


    “清遠師兄,可要和我們一起進去?”


    躺在馬車上的顧卿一動不動,就像沒有這個人一樣。


    吳月容看了司徒敬一眼,兩人非常默契的點了點頭,一人手中拿一個點燃的火把跟著三個村民進了山洞。


    穿過一段又長又狹窄的過道之後,眼前的視野突然豁然開朗起來。


    他們進入了一個十分寬敞的洞,前後左右十分的高,也很敞亮,原因是山洞的另一邊是一個狹長的洞口,外麵還有嘩啦嘩啦的水聲,想來那裏應當還有一條溪流或者小瀑布。


    這裏倒是個風水寶地,要是遇到什麽天災人禍,這些人隻要再這裏麵準備好足夠的糧食,有水,有吃的,甚至還可以存放足夠的柴火生活保暖,物資齊全的話,他們能在這裏躲藏足夠的時間。


    這個洞幾乎將半個山給挖空了吧?


    聽到動靜,司徒敬挑眉看向黑暗中的一個個慢慢站起來的身影。


    “阿娘,馬叔,三伯,你們快起來,我將大夫請來了。”


    良久,山洞裏麵除了侯五的迴聲,再沒有人迴應。


    “阿娘,馬叔,三伯?阿樓?人呢?”


    “不用叫了。”司徒敬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看了看悄無聲息從兩側圍過來的黑暗中的人影。


    “你這是什麽意思?”侯五憤怒道。


    “什麽意思?難道你們不是約好了?”吳月容拔出手中的劍,指著一邊已經過來的人影說道。


    看著已經失去理智猛地撲過來的一個幹癟的中年男子,司徒敬手中的劍也揮了出去。


    “不要!”侯五連忙用身體過去擋,卻不料被自己擋在身後的人一爪子捅穿肚子。


    侯五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肚子上的那隻幹枯的手,迴過頭卻看見他三叔的眼睛裏一片血紅!


    “咯……咯……”被叫做三叔的幹癟男子,喉嚨裏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像是水泡破裂的聲音,一陣接一陣,越來越快。


    然後其他黑暗中的影子也一個接一個地撲向他們四人,另外兩個普通人很快就被那些紅著眼睛幹癟的人給打傷。


    “後麵的人安靜後退,不要進來了!”司徒敬看著後麵聽到響聲要進來打探一番的人,趕緊大喝一聲。


    但是也晚了,後麵進來的人不止是那些村民,就連原本應該在外麵守馬車的幾人也衝了進來。


    “這是怎麽了?”張三連忙衝向侯五,卻見侯五身後的那人抬起了頭,一雙通紅的眼睛,看得張三腳步一怔。


    “你們做了什麽?!”張三憤怒地質問道。


    “什麽也沒做,不過看樣子你們完全沒有將實情告知我們,他們這樣子哪裏是生了病,分明是中了蠱。”


    蠱?那是什麽?進來的村民都是一臉茫然的麵麵相覷。


    “既然你們不知道,那麽就趕緊出去,不要添亂了,沒看到那些人看見你們都要瘋了嗎?”


    幾人怔怔抬眼,卻發現黑暗中的人影越來越多,除了因為另一頭的日光沒有靠的太近外,幾乎都一個個用野獸一般的目光看著他們。


    這……是把他們當做了食物?


    進來的人幾乎在一瞬間就做好了決定,連忙後撤。


    還沒有到洞口,就看見一個人影從洞口抱著一團東西走了進來。


    他們看不起他黑暗中的表情,隻是隱約知道這是一個男人,個子很高,速度極快,幾乎在一瞬間穿過他們走進了山洞。


    “喂,裏麵的人讓我們別進去了,省的給他們添亂!”其中一個人好心對著那個衝進去的人喊道。


    “嗨,你別叫了,剛才那人穿的那樣好,是和他們那夥人一起的。”


    “是嗎?那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可能是那些馬車裏的吧?”


    “也是,這些人這麽有錢,那樣大的馬車一來就是七輛,偏偏除了馬夫和一個丫鬟以外,這些人連個像樣的仆人都沒帶。”


    “算算,除了剛才那個男人,裏頭和我們一起進去的有六個了吧?他們好像一個都沒有出來。”


    “真是一群忠心的,你說剛才侯五他娘和三叔,還有那些人到底怎麽了?”


    “管他們怎麽了,看侯五那德行,怕是出不來了。要是他們也……咱們就?”


    幾個人看明白他的眼色,也連連點頭,加快步伐飛速衝向洞外,果然見一個帶著鬥笠的男人靠在馬車上,像是累極一般歪歪斜斜地睡著。


    “張三,你快走,別管我了!”侯五見張三還耿在那裏,不由對他大吼一聲。


    這裏麵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失去理智,甚至還開始傷人。張三這人,腦子自小都不好,全靠自己護著,才沒有被人欺負死。


    結果這家夥也是死腦筋,任他怎麽吼都不走。


    他站的離自己又近,身後的幾道人影瞧中機會,幾乎同一時間衝了過去。


    “我帶你一起走!”張三說完就衝向侯五,想要將他身後的人給拉開。


    司徒敬和吳月容幾乎在同一時間擋了上去,一道繩子,卻比他們更快地到了那些人身前。


    柔軟的繩子突然變得極有力量,左右一甩,將那幾道人影都甩了出去。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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