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很多親人都被庫哈的那個母夜叉給帶人抓走了,一去就再也沒有迴來,也沒有半點消息,和死了一樣。


    庫哈那個地方,缺水缺成那樣,往年他們這裏下雨,那裏也不會有雨,十足十的窮山惡水的刁民。


    據說,曾經有個巫女從他們那裏經過,進去討口水喝,都沒能活著再出來過!而那個巫女的追隨者都死的死,瘋的瘋。


    再加上這越來越兇的傳言,還有那些以前逃出來的庫哈洪家村的人也曾經說過,那裏已經缺水缺得活不下去了。


    要是這一隊人進去了,估計這輩子就再也別想活著出來了。


    這好不容易終於有人願意來經商了,要是迴不去,估計就再想來人,更難咯。


    因著這樣長遠的打算,所以他們才會派出人來,一邊追一邊喊著“不要往那裏去了,那裏有吃人的強盜!”


    誰知道這群人就是群鐵憨憨,頭鐵的加快速度往那邊跑,就是他們想攔都攔不住啊!


    看著追得越來越近的人群,張某人隻好按照護衛頭領的話吩咐眾人:“拿武器,準備禦敵!”


    而費了老大鼻子勁兒追人,看那些人終於停下,還沒來得及就被他們明晃晃的刀給澆滅了所有的熱情。


    一個帶頭的壯年沙域漢子木塔還算有些理智,大聲的對著商隊的這些喊道:“不要再往前了,那裏是這個沙域最大的強盜的領地,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商隊的人一聽這些人氣勢洶洶的對著自己喊話的這個架勢,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對著他們說:“嘿,你們這群過路的肥羊,識相的還不快點把貨物上手奉上,然後乖乖跟我們迴去當兩腳羊!”


    “張公子,咱們這該怎麽辦?他們這是在嘰裏呱啦的說些什麽?”


    張某人也搖了搖頭,他隻和父親學過簡單的幾句問候用語,沒辦法這也得硬著頭皮上。


    於是張某人對著這些人用說了一句簡單的問候語:“兄弟,你好,我們來做貿易的,晉國,沙域,友好!”


    在場的無那城的這些人一聽,喲嗬,你們原來是聽得懂我們的話啊,這打招唿的話還挺熟悉。


    於是眾人對他們這樣的行為更是氣憤,木塔作為這一隊比較有分量的人,當然是一碼當先的質問張某人:“遠方的客人,既然你們是來換東西的,那就不要再繼續往那邊走了。


    跟我們迴去,我們帶你們去一個新的城池,那裏自然會有很多願意交易的人等著你們。”


    詞匯明顯超綱的張某人和大家一樣,一臉茫然看著那些人,隻好再繼續道:“我們要好酒,香料,寶石……”


    木塔:……


    啥玩意兒?他們好心好意的要帶這群人迴去,結果這些人還想要香料美酒和寶石?簡直是過分!


    “寶石沒有,如果你們繼續往那邊走,你們自己的命倒是會沒了,不如就把那些貨物留下吧!”木塔一邊說一邊比劃。


    這一次對於肢體語言理解,這些大晉的商人倒是一下就自動理解了。


    “張公子,某要是沒看錯的話,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們自己抹了脖子,把貨物留下,還能給咱們一個全屍?”


    張某人:……別問我,其實我也沒整明白,但你這麽一說,還真的挺像!


    這話一出,商隊的氣氛突然就變得嚴峻起來,所有人能抄家夥就抄家夥,將武器高高的舉起,對著這群人,氣勢就是不能輸。


    木塔:這群沒心肝的,不如搶了他們,把他們趕迴晉國算了!


    雙方語言不通,向導又沉睡著,兩邊對立著的氣氛越來越焦灼,那邊耳力驚人的顧卿卻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這言語不通就是麻煩啊,要不是當年那個皇帝為了建陵把這裏的土著都給鎮壓,然後統一語言文化,不然整個沙域估計也能給你整出幾十種語言來。


    顧卿朝身後打了個手勢,跟著她四處跑的洪家漢子們早就明了這是什麽意思,連忙唿喝這自己坐下的駱駝往前,趁著兩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將他們團團圍住。


    看到那頭頭上一撮標誌性的白毛的駱駝,木塔和無那城的原住民都要絕望了。


    這些人來了,那個母夜叉還會遠嗎?她這次是不是又要最後一個重磅出場,讓所有人都為之驚歎?


    答案當然是:是的!


    白毛的大老婆紅染邁著穩健的步伐,後麵還有三個護衛在三頭駱駝的步伐下跟著,而顧卿則是一襲繡著精美圖案的獵獵紅衣,衣服上額頭上點綴著許多美麗的寶石,赤著腳,腳踝上也掛著各色寶石串成的鏈子,漫不經心的坐在紅染的背上。


    遠遠看上去,她就像是一位沙域風情的美人公主。


    無那城的那些人看到她來之後,心如死灰,甚至連跑的勇氣都沒有,這個夜叉真的太厲害了,打不過,嗚嗚嗚……


    而商隊的人一眼這姑娘這身裝扮,那無疑是見到了一堆會行走的金子,尤其是聽到顧卿第一句話的時候,心底的那種開心更加是難以言喻。


    “我遠方的朋友,你們從遙遠的晉國而來,想必已經十分勞累,不若到我們庫哈去歇歇腳,梳洗一番後,去我們的集市裏看看有沒有你們可以交換的東西,如何?”顧卿這話用的是標準的晉國官話,對於飽讀詩書的張某人而言,自然是能夠輕易聽懂。


    這熟悉的語言,簡直讓張某人心裏一陣熨帖,他趕緊行了個禮拜謝道:“那就有勞姑娘了。隻是他們……”


    顧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自然知道他講的是誰,於是朗聲大笑道:“他們是我們沙域的子民,作為這片土地未來的所有者,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他們馬上就要跟著我們迴去,好好開始新的生活了。”


    “即使如此,那便有勞姑娘了。”


    “應當的。”這邊說完,顧卿就指著木塔一行人用沙域話說道:“將他們帶迴去,你看看他們髒的。


    弄清楚這些人原本都是哪裏的,有家人在咱們那裏,就送去和家人團聚,沒有就給他們找一些已經待久了的熟人,讓他們幫著熟悉相關事宜。”


    “是,首領大人。”莽草領命後帶著一些人,走到這些人麵前,對著木塔說道:“一邊走一邊將你們的真是情況告訴我們吧,哪裏人,家裏人叫什麽名字,等會兒到了庫哈以後,可以幫著找你們的親人。”


    木塔一聽,不可置信道:“你說你們掠走的那些人,他們沒死?”


    “當然沒死,不僅沒死,他們一個個還活得好好的呢,真不知道你們跑什麽。


    先說你們是哪裏的,我們就好將你們交到那一片區域去,自然有你們原本的族老親人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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