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可能沒有客人再來了,顧卿穿好衣服,準備等著時間下班迴家的功夫,順便打掃一下書店的衛生。


    一切都完成之後她又悠哉悠哉的坐在位置上,無聊的發著呆。正當她考慮要不要通知星河將店門關閉的時候,門外的風鈴急促的響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怎麽還有人來?顧卿十分的疑惑,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個時間點不應該再有客人才對啊。


    “星河,怎麽突然還有客人?”


    “主子,我們沒有打烊,請問我們是否還要繼續營業?”


    “營業吧,人來都來了。”


    顧卿看著推門而入的男人,穿著一身軍裝,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冷峻,一雙銳利的眼睛,冷漠深邃。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這周圍,然後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坐在座位上的顧卿,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的問了一句:“這家書店真的可以幫助我?請問你們的負責人呢?”


    顧卿指了指自己的方向,笑笑不語。


    他好像十分的懷疑,再次確認道:“就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顧卿的嘴角扯出一個弧度,隨後幅度越來越大,露出自己潔白整齊的牙齒,眉眼彎彎,笑得十分的開心。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就是她在自己生活的世界裏,都沒有人會說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女人。


    自從高中之後,顧卿就每天非常自律的跑步練習散打,不斷的加強自己的上肢和下肢的力量,為的就是再遇到有人欺負自己的時候,她能夠及時有效地進行反抗。


    所以很多人都知道,看上去有些瘦弱的顧卿,其實是個很能打的女孩子。平常辦公室裏的男孩子,對待顧卿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


    有時候連辦公室搬水都需要她來,那些柔弱的男子們都未必有她搬的輕鬆。


    所以手無縛雞之力一詞對於她來說還真的是非常難得的形容詞。


    唉,別看這男孩子看著冷漠,說話還真是中聽,一下子就說到她的心坎兒裏了。


    “倘若這位先生,您對於在下的能力有所質疑,我們切磋切磋?”


    “好。”


    額,還真打呀,不過她喜歡!話說上一個世界,顧卿還沒跟人動過手呢,也不知道那幾年自己有沒有進步。


    看著男子雙手握緊拳頭,正麵對著顧卿,全身肌肉緊繃,擺好軍體拳的架勢。


    看他姿勢擺好,顧卿對著肚子上去就是一腳!


    然而男子也是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側身躲過,一手直接拉住了顧卿的小腿,手腕一夾,手臂一沉,身體一轉,就要將顧卿的腿給弄斷。


    手段真果斷,一上來就是斷手斷腳的狠招數,想來學的就是殺人的招數。


    他的速度很快,但顧卿的速度比他更快!


    顧卿腿在對方的腰身快要碰到自己腿的時候,飛快地向下一沉,快速向他的腹部踢去。


    男人悶哼一聲,身體倒飛出去好幾米,才掉在地板上,躺在那裏緩了許久他才起身。


    隨後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肯定的點了點頭。


    “不錯,雖然你是個女子,但戰鬥技巧已經足夠了。”


    “既然先生覺得我足夠資格,那請喝下這杯茶吧。”


    顧卿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端坐在椅子上,給他煮起茶來。


    男人看了看桌上的茶壺,止不住的歎道:“這東西看上去可真方便,輕輕一按,這水竟然就開始燙了。”


    嗯,這地方果然不同凡響!


    顧卿知道他來的地方和自己的時空不一樣,科技的發達程度也不一樣,所以對於這種事情,她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茶水很快燒開,顧卿清洗了一下茶具,然後按部就班的給他沏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男人沒有伸手接過,顧卿也隻好放在他的桌麵上,他點了點頭謝過之後,自己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顧卿有些疑惑:“緣何我親手遞給您,您不肯接,反而要等我把茶放到桌上之後,您才端起?”


    聽到顧卿這話,男人冷峻的臉上卻有些青澀的紅暈:“男女授受不親,我家夫人知道了,恐怕醋壇子要翻了。”


    “原來是這樣,想必您與夫人感情定是極好。”


    像是想起了什麽,男人歎了一口氣:“唉,好,也不好。”


    年少時他在他國求學,父母為他娶了這個媳婦兒。


    原本兩個人的感情起初並沒有多好,隻是那個女人賢良淑德,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將家中的老人和弟弟妹妹都照顧的非常好。


    他的心中覺得頗多虧欠,對夫人也格外的寬容,沒有納妾,兩個人的感情也慢慢變得越來越好。


    但就是這越來越好的感情,讓他覺得對不住自己夫人。


    原本平平淡淡也就罷了,可濃情蜜意之時,自己為國捐軀,對得起民族大義對不住愛自己的女人和將自己含辛茹苦撫養長大的父母。


    “此去之後,還請姑娘多照顧照顧我的家人。”


    “我在的時候,自然會極力細心照顧。”可是你自己迴去之後,我可是有心無力了。


    顧卿說完,男人就喝下手中的茶,將手放在顧卿遞過去的浮生筆錄上,屬於他的篇章緩緩浮現。


    男人名叫王少懷,在他的世界裏,他是當時的飛行員的教官,也是當時唯一的飛行員教官。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王少懷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出國,進行軍事方麵的培養和學習。


    一次很偶然的機會,王少懷發現空軍這一特殊兵種。自己的國家並沒有飛行員,甚至在空防領域幾乎為零。


    國家積弱已久,也落後太久,上一次大戰期間,經常被其他國家的飛行員大白天的開著飛機過來大搖大擺的投放炸彈。


    他們都知道,但是一點反抗的辦法都沒有。所以他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陸軍轉向空軍的學習。


    那個時候的諸華貧窮積弱已久,和其他侵略國家相比,各項軍備都極為薄弱。


    王紹懷是唯一一個進入那所學院學習飛行的諸華人,當然也會非常容易的受到欺負和和許多人的歧視。


    甚至有些人會在他的學業上麵做手腳,企圖讓他畢不了業。


    盡管困難險阻,王少懷依然非常努力,也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


    他深知自己出國深造不易,背後支持自己的家族也頂著極大的壓力,等著他學成歸來。


    王少懷也很爭氣,經曆重重困難,誰都擋不住他學習飛行技術的決心。


    求學四年,陸轉空又兩年,畢業迴國之後,才發現國家根本就沒有供飛行員使用的飛機,更不要談有飛行員這樣一個職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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