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卿看著正在逗弄孩子的丁香,有些詫異道:“也不是不夠,隻是對於錢這種東西,心裏總是有一種緊迫感,就好像沒有掙到錢就會很心慌,所以為了讓自己鎮靜下來,就要努力的掙。”


    丁香被她這個說法給震懾了,在她的眼裏,能將她的魂魄束縛解開,並且帶到這裏來,讓她在這樣一個雞不生蛋的年代裏好吃好喝的像個大少奶奶一樣,過著悠閑舒適且寧靜富足日子的這樣一個可以說是神明一樣的存在,竟然也會和她們普通人一樣,為了錢而奔波不止。


    要是顧卿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搖頭大笑,要知道在第444號書店裏工作,才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裏,她就已經在那麽多的世界裏幾經生死,又有隨時讓人痛不欲生的強化訓練,每時每刻不能停下分毫的深入靈魂的星辰鍛體術,甚至還有很多很多數不清的危機。


    在現實生活裏,她這樣輾轉奔波一個月拿五萬塊,就是想拿點提成獎勵的想法都被天星給掐了。隻要她一天是員工,她學到的很多東西都不能在自己生活的世界使用,比如用電腦技術搞錢。麵對遙遙無期的工資,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命拿了花,家裏的房貸會不會給家人帶來極為沉重的負擔。


    處於這種環境下的顧卿,剝去所有在小世界裏的光環,本質上她還是那個在車輪底下臨死前還不斷惦念家裏那微薄拆遷款的窮鬼。


    孩子因為丁香的撥弄而癟起嘴,仿佛下一刻就要震天響的嚎啕大哭起來,還好丁香及時給抱了起來,用體溫給她最淳樸的安慰。


    看著她這個樣子,顧卿有些欣慰,丁香是個有執念的惡鬼,也是因為這個小世界裏有鬼的存在,她的力量沒有被壓的太厲害。隻要丁香一天不肯放她離開,顧卿就一天不能迴店裏等。


    “你很喜歡這個孩子。那有沒有在這裏徹底好好生活一迴的想法?”


    “我現在就是在好好生活啊,看著這些原本的仇人,一個個在你的棍棒之下的樣子,活的比以前瀟灑多了。”丁香笑著看著那些已經走遠的村民,不住的冷笑,一個個以為那是什麽好差事,跑出村子就可以偷懶了,真是愚蠢!


    “嗯,那就好,我去看看山上的果樹,山貨長得怎麽樣了,你繼續看風景吧。”顧卿又和她來時一樣,背著手晃悠悠的閑逛起來了。


    當然,這是在別人眼裏,在丁香的眼裏就是顧卿又去給每個域區不同的作物維護陣法了,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村子裏的靈氣比其他的地方濃鬱太多了,生機也極為濃鬱。


    顧卿這個女人總是說在這是在掙錢,真要為了掙錢,這種神奇的方法拿去達官顯貴那裏換取不是更快更好嗎?哪裏有必要非要在這樣一個犄角旮旯的山村,種地發家致富。


    你聽過種田能發大財的嗎?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她這個惡鬼和盤旋在這個村子裏的那些嬰靈,用靈氣滋養她們已經飽經折磨的靈魂。雖然顧卿從不說,但是她這樣悶騷的做法還挺讓她覺得感動的,誰會願意一個人獨自躺在深夜的大雨裏呢?


    既然她想多掙點錢,那自己為什麽不可以在這裏輕鬆的過一輩子?誰也不知道下輩子到底是什麽樣的。


    今天的村民都有些心神不寧,也不知道出去的五個村民怎麽樣了,那些人能不能學會村裏這樣的種植養殖的方式。隻要一想到他們在外麵威風凜凜的指揮著其他村的村民幹活,大家隻要想象一下就美的不行,甚至連下次去指導的人都已經給競爭出來了。


    可是這樣人人焦心的等待,關於在外出工作的一切美好幻想,在那五個鼻青臉腫的五個人一瘸一拐的跑迴來的時候,都碎成了渣渣。


    不為別的,這幾個人真的看起來太慘了,哪裏是去給人指導工作啊,簡直就是去給人當出氣的沙包了。


    原來這幾個人一到人家村子,看到他們耕種的方式還是和以前那麽落伍,要水渠沒有水渠,村子裏也很落魄很窮,和自己生活的洪家村根本就沒得比。


    這人啊,尤其是這低層窮慣了的,就是不能對比,一對比那問題就來了。洪家村多先進啊,看看他們自己現在蓋的房子,那一個個都是平房,那路也被他們鋪的妥妥當當,他們吃的也是機器生產的呢,對比村子裏拿出來接待的東西,那真的是寒酸。


    這樣子態度不知不覺就會高人一等的,要是那些懂得社交禁忌的人,一定不會把情緒赤果果的表現在自己的臉上,而是謙虛的和大家平等的溝通。


    但是洪家村出來的人能有幾個知道打交道的彎彎繞繞的?一個個可能一輩子都不怎麽出村子,沒讀過一天書,大字不識一個的,你要他們知道聊天技巧,情商高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對於他們村裏的人就是一句話,誰拳頭大,誰的話就最管用。所以男人多的,一般話語權就多。


    那對於另外的五個村子的人來說,洪家村的人誰不知道,那個鬼地方以前就是這一塊兒最窮的地方。那裏的人又窮又難說話,凡是好人家都不會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到那個鬼地方。


    誰都知道,那裏女人少的原因是什麽。女人隻要一腳踏進那個地方,基本上不會全須全尾的活著出來了。


    以前洪家村為了娶他們村子裏的姑娘,那出來的時候,誰不是好話說盡低頭彎腰求著他們把姑娘嫁過去的?


    現在好了,據說來了幾個知青,還讓一個女人擋了村裏的村長,雖說那個女人古怪的很,又打服帖了他們村的人。


    可就算這樣,也不代表洪家村的那群不開化的野人,可以借著那個女人爬到他們的頭上說三道四,鼻孔朝天看不起人。


    吃他們給的飯還像個城裏的大老爺看鄉下的東西這不好那不好,你以為你是誰呢?合著他們村裏的人打不過那個神鬼莫測的女人,還不能打過你這麽一個洪家村的所謂了指導人員了?


    大不了再被那個女人打一次,難不成她還會要他們這麽多人的命不成?死不了,那為什麽要像狗一樣的忍受這個原本在他們之下的人的羞辱?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一個外村人這樣對待,誰能受的了?


    所以最終的下場就是,這些嘴欠的來自洪家村的男人們,無一例外的都被這五個村的村民給揍了,還是圍著好一頓揍。


    如果不是因為顧卿在一年前就給洪家村設下結界和陣法,這些村民也在靈氣的不斷洗禮下變得身體素質也強悍耐揍了許多,說不定就不是鼻青臉腫一瘸一拐那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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