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卿還是很生氣,她一字一句的警告著在場的每一個村民:“聽話,好好的上工,掙工分,就有飯吃,如果不聽話,後果很嚴重。”


    每一個字裏麵都帶著t能夠震懾他們得力量,就像是有一座大山一樣,狠狠地壓在這些人的心頭,將他們的心狠狠的捏住,帶來一陣陣的心悸。


    剛開始的一兩天,還會有人不聽,覺得那是一種錯覺,當他們偷懶犯錯的時候,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能夠讓他們記一輩子。


    監督這些人工作的活兒由丁香去做,她每天都站在一旁,搬一個小凳子,看著這些還沒有來的及犯下大錯的人們,在用這樣一種相對平和的方式,在這個顧卿布置下的牢籠裏“服役”,似乎也沒有那麽的難受了。


    “你看到這樣的場景,會想到什麽?”顧卿開到丁香的身邊,直接蹲在她的小椅子旁邊,手裏拿著一把花生,一粒一粒的吃著。


    “能想到什麽,就是覺得他們這樣子,算是把自己偷過的懶,通通都給補迴來了吧?”


    “這算什麽,還是剛開始呢,種田是為了養活這些人,養魚發展農副業,才是咱們掙錢的道路。”


    “你說的掙錢是每一天?包括你每次帶迴來的那些奇怪的種子?”


    “是啊,不然空手套白狼,也種不出來嘛。”


    丁香聽到這話,笑的東倒西歪。她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就是說這群人,像機器人一樣一年四季都不會停,就得忙著給她們掙錢。


    顧卿才不會管這些,本身就窮的連土坑房子都要倒了,有的甚至連自己的房子都沒有,隨便扒拉一個山洞,拿一些草哆哆嗦嗦就可以過年的人,現在她的計劃裏,集體出動,蓋房種田,種菜做東西一點都不耽誤,有什麽不好。


    “呸呸呸!這是誰做的事兒啊!在炒花生裏放奇怪的東西!”顧卿插著腰就對著田裏幹活的人吼了起來,這些人還真是膽子大,這花生可是她按照記憶力媽媽的味道做出來的,準備拿到外麵供銷社裏去賣的!


    本來在下麵幹活的人聽到這樣一聲怒吼,嚇得縮起脖子,更加努力的收割著手裏的稻子,一點都不敢耽擱。


    想到自己最近的改變,丁香搖了搖頭。


    在顧卿的帶領下,她和兩個女知青都開始練習各種的防身招數,她不希望這幾個女孩子一直在自己的庇佑下才能生活的好。相反,有錢還要有自保能力,才能在她出去的時候,保護好自己。


    丁香知道為什麽要這樣,所以練習起來格外的認真。但兩個女知青一開始隻是看看,並沒有那麽認真,畢竟在她們的眼裏,這個村子還是很和諧的。除了那些村民經常捂著自己的心髒,說疼以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這種情況持續到顧卿去山上帶著一些人去山上找適合開山修路的通道。


    有男人偷偷摸摸占便宜,兩個女孩子嚇得不輕,也還好丁香出來,把那個男人用棍子打了一頓,告誡對方顧卿知道了,會被打的半死這才罷休。而後周玉和溫嵐不管白天工作有多辛苦,晚上都會跟著練習一些防身的技巧。


    高壓政策逼著村裏人去改變,成果還是非常有效的。至少在顧卿看來,村子看起來已經有非常大的改變。


    “我看你啊,其實是想改變吧?”丁香看著那些人笑道。


    “改變什麽?”顧卿不以為然。


    “其實你也覺得底層的人沒有辦法吧?確實沒有辦法和你一樣,能夠每隔幾天就變出一堆的良種,一大堆的果蔬苗,小蝦小魚啊什麽的。他們隻能在自己手上現有的東西,耕種,然後掙錢。”


    ???


    丁香在陽光照耀下的臉龐泛出一層金色的小絨毛,她笑了笑說道:“我覺得,你還要更努力一點,畢竟這些人這麽懶,你一天不看著,他們就會變迴原來的樣子,甚至更懶。這樣子,我們來不來又有什麽意義。”


    “所以呢?”顧卿不明白丁香到底想說什麽,說一大堆沒有到達主題。


    “努力吧,我很喜歡看著這些人拚命流汗,然後奮力創造出來金山銀山,卻完全都是別人的那種感覺。”


    “知道了......”


    顧卿拍了拍手裏的花生衣,扭了扭脖子:“事情你不用管那麽多,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的享受啊。你看看這還沒有開發的山山水水,鳥語花香,就當是旅遊唄。”


    接著顧卿背著手,像個老太太一樣,晃晃悠悠的走在迴自己宿舍的路上。


    一路上見到顧卿的女人都非常的禮貌,甚至說是非常的尊敬,因為這個村長是真的為了她們著想的。


    記得她剛來的時候,聽說有一戶人家生了孩子,可轉眼那戶人家就沒了聲音,大家都知道,那是因為這裏的一個老習俗。


    可顧卿卻不肯聽那些人的解釋,她抄起一個棍子就把那家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打的半死。然後那天還有召開了很久都沒有召開的一個會議。


    記得那天的天氣很不好,下了很大的雨,顧卿手裏抱著從那家人的菜園子挖出來的還沒有斷氣的小女嬰給每一個男人女人看。


    “你們看這個孩子,她生來也是有手有腳,身體健康,可是你們要把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孩子,直接埋在土裏!”顧卿臉色陰沉的可怕,在丁香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已經沉沉睡去。


    “我問你們!隻有你們這些男人可以活著是嗎!她有什麽錯?生下來就得死?”顧卿很生氣,氣她自己在這一年裏放鬆了很多,她以為以前殺女嬰是因為家裏窮,隻能讓一個孩子活下來。所以她這一年裏到處找那些優質糧種,讓大家吃飽飯。


    試問,她自從進來管這個村子起,除了犯錯懲罰的,讓他們哪一個餓肚子了?糧倉裏的糧食堆得高高的,老鼠都得撐死了吧?


    為了改善這個村子的條件,她讓大家建了房子,有地方住,過年還給發衣裳呢!


    不用擔心吃的穿的住的,和以前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吧,村子裏也確實生出來兩個女娃娃,她還以為這種事情以後沒有了呢。


    結果呢?今天聽到有人生孩子的動靜,她還悄悄給準備了東西要送過去,結果轉眼就聽見沒聲了。要不是她的聽力好,那這個孩子就在這漆黑的夜裏徹底埋葬了!


    “我問你,為什麽要把她埋了!”顧卿抓著這家的男人洪解放的衣服狠狠的問道。


    洪解放哪裏敢直視顧卿的眼睛,他是真的怕了,怕自己會被打死!“我......我想生個兒子啊,有什麽錯!”


    “生兒子和你養女兒有關係嗎?村裏缺你們吃了還是缺你們穿了?連個女娃娃都養不活?”


    “那個養活下午什麽關係啊?像村長您說的,我這麽好的條件,再不生個兒子好好養大,我就絕後了啊!”洪解放有些崩潰,在他眼裏,這真的隻是平常的一件事情而已,不過是他也做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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