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們同中蠱毒,相互牽製,誰都不能夠輕舉妄動。雖然毒梟身上的是母蠱,但是因為薄靳聞身上不僅有子蠱,還有著前世所帶來的蠱毒,所以對子蠱的抗衡會比較大。也就是說,毒梟單憑他身上的蠱毒,是輕易對抗不了薄靳聞。否則,他們之間也不會一鬥就是好幾年了。


    “行啊,如果你不想要我輕易去動她的話,那你就離她遠一點嘛!”唇角邪肆一揚,毒梟無害笑笑,有些玩味的意味,目光炯然地看著薄靳聞。


    遠一點……薄靳聞眸色頓沉,揪著毒梟衣襟的手卻是漸漸鬆了開來。也是,這原本就是他和向佑臣還有毒梟之間的事情,與鬱敏秀本就無關,一開始他就不該將鬱敏秀給拉下水的。


    如今,若是遠離她能夠讓她安全的話,那麽……他可以選擇放手!


    **


    “占貝爺,你怎麽也在這裏?”許久聯係不上鬱敏秀,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方知晴在連續打了好幾個鬱敏秀的電話沒有接通後,便隻身出了校園,欲要去找鬱敏秀。


    循著手機上,與鬱敏秀的手機所關聯起來的地理位置,方知晴很快就找到了鬱敏秀先前掉落了手機的地方。隻是當她趕到的時候,除了占貝爺,卻是絲毫不見鬱敏秀的人影。


    “這話,該我問你的吧?你來這裏做什麽?”被搶先問了一句,占貝爺亦是滿麵的訝異。叫他來這兒的可是一個長得極為漂亮的女的,說是來了就能找到他所想要的。


    起初,他以為這不過隻是別人的一場惡作劇,卻不想對方連他的底都摸得透徹。如此以來,他也便抱著來這裏看看的心態過了來,無料,卻是碰上了方知晴。但看方知晴一臉的迷茫,占貝爺卻是忽地想起了那個女的所告訴他的話語……所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的東西,是鬱敏秀啊!但是,他在這裏碰到鬱敏秀的朋友方知晴意思……卻是何意?莫非,那個人的話裏有什麽深意?


    “我來找敏敏啊,看,她的手機還落在這裏了。”眼尖地一個抬眸過去,便看到了鬱敏秀那隻被摔落在地而遺忘的手機,方知晴彎下身去將手機撿了起來。許是被摔狠了,方知晴試了半天都無法重新開機,無奈之下她便放棄了開機。


    “敏敏在這裏?”狐疑地將目光在這周遭逡巡了一圈,占貝爺一臉的詫異。這個地方挺僻靜的,若非有人告知,他都不知道西市b區還有這樣一個地方,也不知道鬱敏秀到這裏來是做什麽的?思緒一沉,占貝爺的腦子裏卻是忽地閃逝過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那混亂的畫麵裏,是鬱敏秀牽過一個男人的手,笑得滿麵可愛的表情,畫麵有些模糊,他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卻能夠清晰感覺到鬱敏秀雀躍的心情與表情……接著,畫風一變,便是兩抹無盡交纏在一起的身影。


    那曖昧的氛圍,幾乎讓占貝爺有種身臨其境的錯覺。該死,為什麽他還沒得到呢,鬱敏秀就已經被他人捷足先登了?強烈的不甘心化作赤熱的野心,占貝爺滿眼的猩紅。


    他等了那麽久,耐心地候了那麽長時間,要的就是讓鬱敏秀從此離不開他,眼裏隻有他一個人……雖然這個想法實施起來很是困難,但是他有計劃,不過他的計劃才剛開始行動呢,鬱敏秀卻是已經……這樣一來,他又如何能夠甘心?


    滿腔的怨恨無處發泄,猩紅的眼睛一個逡巡,竟是落到了尚在疑惑中的方知晴身上。戾氣畢現的猩眸陡然一縮,占貝爺的心下竟是衍生出了一個報複的念頭。


    方知晴,這個人……不是鬱敏秀最為珍惜的好朋友了嗎?平日裏,隻要有人敢去欺負她一下,那麽私下裏那個些人就一定會被鬱敏秀給神不知鬼不覺地狠狠修理一頓!除了她,他還真想不到有其他什麽能夠迅速報複她的人了呢……


    將鬱敏秀的手機收進包包裏,方知晴在周遭巡視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鬱敏秀後,便打算去別的地方找找了,但是目光不經意間一瞥,竟是觸到了占貝爺陡然變得很不對勁的眼神。


    心下猛地一驚,方知晴有些後怕地往後撤了撤步伐,生怕占貝爺一個陡然發瘋就會對自己不利。眼前這個人,她雖然與他的接觸並不深,但是他的狠戾與花心在學校裏,卻是眾所周知的!


    “占貝爺,你要幹什麽?你怎麽了,快點清醒清醒啊!”自己一步步後退,對方卻是一步步緊逼而來,方知晴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神色驟變。


    對,就是她了,什麽叫做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就是他占貝爺了!既然鬱敏秀他得不到,那麽他就要讓鬱敏秀痛苦,讓她後悔,讓他知道得罪他的下場,是要她身邊的人來付出代價的!


    忽地放聲大笑起來,已經陷入了無盡癲狂的占貝爺單手扶著額際,笑得很是猖獗狂妄。讓方知晴見之,心下的恐懼感陡然間就狠狠飆升!


    這個占貝爺,他的神色看起來很是不對勁,定然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不行,既然敏敏不在這裏,那她還是到其他地方找找好了!此地不宜久留,而且占貝爺看上去也很是危險,為了自己的安全,她必須趕緊離開!


    “怎麽了,不是才剛見麵而已嘛?怎麽這麽快就急著要走呢?”一個傾身上前,就攔在了方知晴的麵前,占貝爺滿麵的無害詢問,眼裏卻是落滿了意欲未明的神色。那樣的神色,閃爍著令人怯弱警惕的狡黠與……算計。


    “既然敏敏不在這裏,我還是去別的地方找找好了,你……你自便吧!”說著,方知晴一個溜腿就要跑,卻是被占貝爺從身後給扣住了肩胛骨。肩膀猛地一重,方知晴就感覺到了占貝爺忽然吐露過來的曖昧氣息。


    他的胸膛靠著她的後背,雙手攬著她的肩膀,薄唇若有似無地淡淡摩擦過她的耳垂,那樣親密的觸碰,讓方知晴一瞬之間就陡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很是厭惡,很是黏膩的抵觸感,讓方知晴條件反射地就要去掙紮。但是她的身形不過微微一動,卻已經讓占貝爺給整個人都拉扯到了他的懷裏。


    溫熱的嘴唇摩擦過她的脖頸,帶起陣陣酥麻的顫栗,方知晴腿腳一軟,竟是不受控製地就往他的懷裏更深地依偎靠攏過去。乍一觸碰到占貝爺的胸膛,方知晴頓時臉色大變,撐起手肘就要去自我防衛,但顯然她的意圖早就已經被占貝爺所看穿,雙手三兩下一剪便輕而易舉地禁錮住她的所有動作。


    “占貝爺,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跟你的交情可不深,素日裏更沒有跟你有過多的接觸,結愁結怨什麽的根本就談不上,如果你真的對我做了什麽……敏敏要是知道了,你一定不會好過!識相的,最好趕緊放開我!”全身的骨頭幾乎都被占貝爺強勢的力道勒得邦邦作響,難以言喻的擠壓疼痛讓方知晴好不容易說出來的話,都變得有些畸形模糊起來了。


    但是占貝爺卻是一字不漏地聽到了,聽完之後的臉色卻是不曾因為她的這番話而變過,反而更加用勁地勒著她了!脆弱的骨頭被擠壓得生疼,方知晴想要去掙紮,但是越是掙紮占貝爺就隻會將她勒得更緊。


    到了最後,方知晴隻好放棄了掙紮,待得緩過那陣幾乎就要被捏碎般的痛楚過後,她才深唿吸了一口氣,不敢再隨意動彈。生怕自己在無意間又招惹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可怕家夥,將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但是饒是如此,占貝爺卻也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唇角邪肆一揚,他笑意淡淡地便惡作劇一般,在方知晴的臉上落了一吻。但看方知晴陡然就瞪得老大的瞳孔,像一隻被人踩住尾巴的貓一般就要抓狂起來的時候,他眼神一個狠戾,便猛地伸手攥住了方知晴的頭顱,而後低下頭去!


    瞳孔迅速收縮,嘴唇被堵,方知晴發不出聲音,那些尚未出口的話語化作嚶嚀的聲音,被占貝爺瘋狂地全部吞進了腹內!心裏湧起一陣從未有過的害怕與彷徨,方知晴隻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沒人救援的無助感頃刻間就席卷了她的理智。


    而就在她絕望地聽到自己的衣料被占貝爺粗魯地扯開之後,她忽地看到了就在前方的不遠處,那一抹她再熟悉不過度身影。


    敏敏,救我,救我啊敏敏……隻是,她的唿喊沒有溢出口,前方的那抹身影沒有聽到她的求助,但她卻是陡然間迴過了頭來。但見鬱敏秀迴過頭來了,方知晴的眼裏頓時就湧起了一陣希望,但是讓她失望的是……鬱敏秀,不過隻是眼神冷凜地睇了她一眼後,便扭過頭兀自走開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看到了,卻不來救我?敏敏,我們不是最好的姐妹嗎?為什麽你不來救我呢,你明明就已經看到了不是嗎?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啊……


    無聲地譴責,卻喚不迴那個人的迴頭,哪怕是停一下腳步也沒有……身心疲倦,心口有種被重物狠狠傾軋而過的巨痛,方知晴眼裏最後的一抹光亮頃刻間便沉寂了下去。


    **


    鬱敏秀想,她這是被囚禁了?拖著腮幫子,鬱敏秀滿麵黑沉地看了看這間布置溫馨,處處透露著香風氣息的雅致房間,內心深處有著很是強烈的排斥感。在被向佑臣帶走後,鬱敏秀就被他關到了這個僻靜的房間裏。


    在放下她離開後,向佑臣就不發一語地將門給鎖上了。外頭沒有什麽動靜,鬱敏秀不知道向佑臣是不是有要拘禁她的意思,但是她並沒有感覺到房子外邊有人。靈瞳一動,卻是看到了外頭是重重包裹而來的迂迴走廊,以及緊扣著的鐵鎖。


    居然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個好似倉庫一樣的鬼地方?鬱敏秀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卻不想丹田處忽地一陣翻湧,竟是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血來!那黏稠的血,凝結成塊,黑紫攝目。這個毒梟所下的毒,果然不同一般。堪堪擦去嘴角殘留的幾縷血絲,鬱敏秀在心下冷哼了一聲。


    雖然在向佑臣的車上,她險些就要因為媚藥的作用而漸漸失去理智,做出會讓她這輩子都悔恨莫及的事情來,但她殘存的理智卻是警醒了她,微一咬牙……她便貌似在自己的心口處狠狠刺了一針!將血管內奔騰流走的血液速度給緩緩降下來,在輔以幾個命穴的紮刺冒險一搏,用了倒行逆施的針法來讓自己達到暫時的抵製毒素的效果。


    所以,在向佑臣猛然看到她的這種自殘行為的時候,向佑臣便慌亂地鬆開了對她的鉗製,怕將她逼得太急,她會做出瘋狂的可怕後果來。胸口處被紮刺出來的傷很疼,成功地拉迴了她所有的理智,但卻給她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


    這樣的傷痛,比起她之前傷害自己的青龍白虎穴,危及生命的後果還要更甚!隻要一個拿捏不好,當針刺進她心髒幾分的時候,她必然會因為體內的血液循環受阻,從而導致休克而死!


    毒上加傷,在沒有比鬱敏秀更慘的倒黴蛋了。如此一幕,倒是成功驚嚇住了向佑臣,驚駭得他不敢再對鬱敏秀輕舉妄動,一切都以她說的算。若非是在迴去的時候碰上薄靳聞,他心下極不甘心,那麽她與薄靳聞之間也不會有誤會了。


    被向佑臣抱走的時候,薄靳聞眼裏的那抹異色讓鬱敏秀很是在意。他,是誤會了嗎?是誤會了吧?那個時候,那種情況下,如若她解釋的話,是不是他就會相信自己了?但是……想起自己欲要解釋,向佑臣卻是百般阻止的樣子,鬱敏秀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疼痛愈來愈烈,鬱敏秀坐立難安地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後,就承受不住身體的疼痛,受不了地進入了空間,盤膝而坐吸取著空間裏的靈氣,慢慢地調動丹田之氣,來滋養自己的靜脈,緩解身上的疼痛。在打坐了整整兩個小時後,鬱敏秀這才結束了調息,額上汗珠密布,表情卻是比剛剛的時候要好多了。


    擦去臉上的細密汗珠,鬱敏秀這才長長地唿出了一口氣。忽地,她的眼前猛地一亮,便陡然看到了一簇開得粉豔的花束。那花的樣子像是櫻花又像是玫瑰,很是漂亮。驚訝在這片滿是種植草藥的空間裏能夠看到這麽新奇的花束,鬱敏秀難以掩飾眼裏的驚詫。


    目光掠過那個舉著高高的花束的瘦小身影,鬱敏秀失聲笑道:“小哇,你在幹什麽呢?好端端的,你幹嘛要送給我啊?”伸手接過小哇手上的花束,鬱敏秀這才露出了一縷笑容來。


    “生日快樂哦敏敏,雖然不知道你們的世界裏都有些什麽習俗,但是送花總沒錯吧?我的禮物,你還喜歡嗎?”咧嘴笑了笑,小哇睜著滴溜的大眼睛可愛道。


    生日?乍一聽到這兩個陌生卻又熟悉的字眼,鬱敏秀捧著花束的手陡然一僵,麵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斂了下來。是啊,算一算,今天好像的確是她的生日了呢!這才想起被向佑臣接走的時候,薄靳聞麵上那抹悵然若失的失落神色,鬱敏秀一臉的恍然大悟。


    她記得她以前跟薄靳聞說過,在她生日的時候,她希望能夠跟他過一個特別有意義的日子,但卻沒有想到,世事無常,就在今天……她居然被向佑臣那廝抱著,給他戴了那麽大的一頂綠帽子?懊惱地摸摸自己的腦袋,鬱敏秀一臉的生無可戀。


    “怎麽啦,敏敏?難道你不喜歡嗎?”歪了歪頭,小哇一臉的期待。


    “不,沒有……我隻是……”話音未落,胸口又是猛地傳來一陣氣血翻騰,攪動得她複又咳嗽了起來,鬱敏秀神色一變,便費力地將那陣湧到了喉嚨口的血給咽了迴去。真是糟糕!暗暗歎了一聲,鬱敏秀沒有想到自己的一針刺下,竟然會給自己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見此,小哇星辰般漂亮的眼睛裏閃逝過一抹意欲未明的神色,偏了偏頭,它便滿麵擔憂地道:“敏敏,你受傷了,還是現在空間裏打坐練氣,等情況稍有好轉的時候,再出去吧?”


    “嗯。”沒有聽出小哇話裏的弦外之音,鬱敏秀點點頭。眼下她的傷勢很不妙,心口處被紮刺的傷需要通過靈氣來洗滌愈合,雖然借助空間裏的靈氣來恢複需要花上點時間,但是目前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好,那敏敏你想吃點什麽嗎?零食,水果,海鮮還是其他什麽東西呢?”滿眼的好奇,小哇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空間裏的時間與外麵世界的時間是不對等的,而且不論在空間裏待得多久,鬱敏秀都不會感到饑餓,甚至可以靠打坐煉氣來加強身體的各方麵機能,達到不吃飯不睡覺的意外效果。


    吃東西?鬱敏秀一臉的新奇,失笑道:“小哇,你今天怎麽啦?怎麽會突然問我要不要吃東西呢?你以前不是從來不問的嗎?”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這麽特別的日子,當然要過得與眾不同啦!”雙手叉腰,小哇如是說道。


    唔,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鬱敏秀想了想,道:“那行吧,給我點水果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去準備。”向鬱敏秀俏皮地敬了個禮後,小哇便邁著萌萌的小短腿走了。


    生日……這個美好的字眼,讓鬱敏秀鬱悶的心情都有了些許改善。不過別人生日都是開開心心的,她生日卻是要經曆被算計,男友誤會,還險些*……這生日過得,也確實憋屈了。


    她是被向佑臣帶走的,不知道薄靳聞……會不會來找她呢?


    眸色微沉,眼裏的光亮微微暗淡下去,鬱敏秀兀自歎了口氣。眼下她被向佑臣囚禁著,哪兒都去不得,身上還負傷……她該做什麽打算呢?罷了,還是將傷養好再說吧。


    思及此,鬱敏秀便複又屏氣凝神,盤膝打坐起來。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生日這天,她空間裏的時間被扭轉了!不過隻是吃個水果,盤個膝煉個氣的功夫,等到她再出去的時候,外麵的世界,已經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末,她以為空間外的世界還尚且停留在自己剛進入空間後不久。卻不知道,當她從空間裏出來的時候,外麵的時間已經是過去了四年之久!


    也就是說,在她十五歲生日的那天,她空間裏的時間被人扭轉了,時間跨越了四年之久,直接來到了她十九歲的生日……


    那末,在運用靈氣自我痊愈了一段時間,感覺胸口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不再刺痛難忍之後,鬱敏秀這才從空間裏出了來,迴到向佑臣變相軟禁著她的房間,鬱敏秀的目光在房間裏逡巡了一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空間待得久了,這會兒出來,鬱敏秀忽然覺得這個房間似乎……有哪裏不同?但具體是哪裏不同,她卻是說不上來。隻是覺得,與她剛來的時候,有了差別……


    她記得剛來這個房間的時候,這個房間裏所有的擺設都是全新的,但眼下這裏的所有東西,卻都已經有些舊了,不過房間依然整潔。不明所以地在房間走了一圈,鬱敏秀滿麵的驚奇,感到甚是不可思議。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麽她越看,就越是覺得這裏的一切都與剛開始的時候很是不同呢?摸了摸光潔的下巴,鬱敏秀滿麵的若有所思。


    更讓她感到訝異的是,向佑臣少說也已經把她關在這裏一天一夜了吧?怎麽這段時間裏,卻是沒有一個人來過呢?向佑臣雖是與她有鬧開的矛盾,但是他定然是不會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不管的。


    最多是關她一下,然後就趕緊將她放出來了。況且,她的身上還帶著傷呢,依照他的性格,雖然知道她自己本身會醫術,但是他應該還是會放心不下地給她找來醫生的才對啊?


    到底,是怎麽迴事?心下隱隱很是感到奇怪,一番思索下來,她仍是感覺不對勁,便用了靈瞳,將目光透過眼前的牆壁,投注到了房的外邊。


    房間外麵靜悄悄的,也沒有看守的人,更沒有任何人走動的跡象。帶著狐疑的揣測,鬱敏秀緩緩踱步到了門邊,手指搭上門把,卻是輕輕一擰就打開了房門。


    門沒鎖?如此一來,鬱敏秀心下的疑慮就更深了。打開門走了出去,順著走道緩緩邁步出去,在走到了一樓的大廳後,鬱敏秀終於見到了一個人。


    那是阿左,但是……他的五官卻是變了許多,臉上多了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痕,從左眼的位置一直延伸到了左耳朵,讓人看之不禁湧起觸目驚心的悚然感覺來。


    他像是剛從一間辦公室裏麵出來,手上拿了一些資料,正在邊走路邊翻看,眼神寂寂地,麵無表情,看上去很是肅冷淡漠。


    這是怎麽了?鬱敏秀滿麵的狐疑,一步上前就低聲問道:“阿左,你們家老大呢?”


    把她給擼迴來了,卻將她放在房間裏不聞不問?有他這樣的人嗎?真是太過分了!而且他對薄靳聞說了那些會讓他誤會的話,還沒給她把話說清楚,給她一個交代呢!


    很好,既然他不來找她,那她就親自來找他好了!反正他們遲早要談,就不分先後了。


    聽到聲響,阿左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來,目光卻是在觸及鬱敏秀的臉的時候陡然一變,接著麵上稍顯僵硬的表情便被悚然的驚詫所替代。一把拉過鬱敏秀的手,阿左一臉見到鬼的表情,滿麵的不敢置信,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敏敏,真的是你嗎?你居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原來你沒死啊!”


    什麽叫她還活著,還有……什麽死不死的?


    被阿左神神怪怪的行為給搞懵了,鬱敏秀滿麵的迷茫,有些雲裏霧裏地問道:“阿左,你怎麽了?什麽死不死的,我不是被你們家老大抓迴來嗎?怎麽了,他人呢?怎麽把我一個人丟在房間裏禁錮起來後就放任不管了?”


    聞言,尚且還沉浸在一片喜悅中的阿左麵色驟然一變,像是在看什麽光怪陸離的事物一般,逮著鬱敏秀便是一陣仔細的端詳。


    不對啊,四年過去了,鬱敏秀的容貌也稍稍發生了一點變化,但是她好像已經不記得過去發生過什麽事情了的樣子?


    端詳著鬱敏秀的表情,沒有錯過她麵上一絲一縷的表情,阿左詭譎地問道:“敏敏,你看著我的眼睛,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別鬧了阿左,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讓一讓,我還要去見你們家老大,讓他把話給我說清楚呢!”真是奇怪了,她不過隻是去了一趟空間迴來而已,怎麽阿左的變化突然會這麽大呢?


    而且,她離開也不過隻有半天的時光而已吧?他臉上的傷疤又是怎麽來的?總不能在短短幾十分鍾內就完成從受傷到愈合的過程吧?難道,這是阿左的惡作劇?


    嗬笑一聲,鬱敏秀沒有心情跟阿左玩遊戲,直截了當地說完,便要錯開他,自己去找薄靳聞。


    這裏怎麽說都是他的家,他總不會躲著不願意見自己吧?再怎麽說受傷跟吃虧的人都是她,她都不避諱了,他那麽一個大男人,難不成還會不敢麵對不成?


    如此想著,心裏的疑惑就更大了,伸手扒開阿左的手,鬱敏秀打算自己親自去找向佑臣問清楚,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敏敏,你怎麽啦?”但見鬱敏秀以來就神色不對地要去找向佑臣,阿左連忙將她給攔住,而後拉著她來到了廳子一個隱蔽的地方,問道:“你是怎麽迴來的?這麽多年來你到底都去哪裏了?”


    “你在說什麽呢阿左,我怎麽都聽不明白呢?”眉頭一凝,鬱敏秀一臉的迷茫,根本就不明白阿坐在說些什麽。


    而阿左在聽到鬱敏秀的話後,卻是更加地迷茫了,“不對啊,四年前老大將你帶了迴來,但是沒過多久你就不見了啊!我們當時找了你好久,但是都找不到你呢!老大因為這件事情還消沉了好久,在知道你身上的毒是跟毒梟有關的時候,還很生氣地徹底跟毒梟那邊鬧翻了呢!”


    “你不知道,四年前毒梟本來是與老大聯手策劃了一場針對薄靳聞以及龍門閣的陰謀的,但是你失蹤的時候,老大很生氣,氣急之下就直接毀了與毒梟的約定,聯手薄靳聞去對付毒梟,但是毒梟命大,後來被秦囂兒跟她的師傅給救走了,目前躲藏在國外!我們這邊也是損失嚴重,不過毒梟雖然被暗算,但是他揚言四年後必定會迴來為自己討迴公道!”


    “為了對付毒梟,老大最近正在調集黑白兩道的人手,打算在毒梟再次迴國的時候,能夠堵上一切火拚一場!但是,我們這邊還在調集人手呢,你居然就迴來了?”說到這裏,阿左就更驚訝了。突然就失蹤了整整思念的人,怎麽會說迴來就迴來了呢?


    ……什麽?她已經失蹤四年那麽久了?這不是坑爹嗎?聞言,鬱敏秀一臉活吞蛋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


    開玩笑的吧,她才進去空間多久啊?頂多隻在空間裏待了一天多吧?這換成在現世的時間,頂多也就半天的時間而已啊!四年……那不是在天方夜譚嗎?


    鬱敏秀忽然覺得自己魔怔了,四年對她而言,時間太過長久,她真心無法接受!但是,看阿左的樣子,卻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阿左,這到底怎麽迴事?我真的已經失蹤四年這麽久了?”滿麵的不敢置信,鬱敏秀拽住阿左的手臂,急急問道。


    但看鬱敏秀一臉迷茫的樣子,阿左也覺得很是奇怪,如是交代道:“是啊,四年前,老大把你帶迴來後,就隔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去看你,但是當他迴去的時候,你卻已經不在房間裏了。我們那個時候找了你很久,但是你就像從人間徹底蒸發了一樣,到處都找不到你的蹤跡!”


    “無論是毒梟,還是你的好友方知晴,甚至是薄靳聞……他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裏!我們分了好幾撥人在找你,但一直找到今天,都沒有你的任何消息,直到你出現……”


    一番話語聽下來,鬱敏秀怔愣了好久才堪堪接受了這個荒謬的事實。


    簡直是不可思議!她以前隻知道,她的空間可以種植草藥,卻沒有想到過,空間還能夠轉移時空,將她從四年前給帶到了四年後?但是……為什麽?好端端的,空間又怎麽會自己將她給送到四年後呢?


    恍然想起小哇,鬱敏秀好似在瞬間明白了什麽。難怪進入空間的時候,小哇的表情看上去會是那麽地奇怪,無形之中總是給她一種很少奇怪的錯覺。


    卻原來,早在她踏入空間的那一刻開始,它應該就已經做好了要將她轉移到四年後的打算了吧?話都不先提醒一聲,就直接把她給送走了……小哇它,到底想要幹什麽呢?


    “不過現在好了,既然你已經迴來了,那我們老大就再也不用自己深深地自責了!”但見鬱敏秀健健康康,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的麵前,阿左這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鬱敏秀在這個非常的時候迴來了,否則……他還不知道老大會消沉多久呢。


    “自責?”這兩個字眼從阿左的嘴裏說出來,倒是讓鬱敏秀感覺有些不真實了。


    向佑臣,那個家夥會知道自責?當初那麽強盛的態度不是挺帶種的嘛,還給她與薄靳聞之間製造了那麽大的誤會,現在想想……鬱敏秀還是覺得很是氣憤。


    “是啊。”微微斂下臉色,阿左暗自歎了口氣,語氣幽幽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敏敏……你要相信老大,盡管老大以前是利用過你,但是……他並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在聽說你不見了的時候,你沒有看到老大的表情有多麽地可怕!”


    “那個樣子,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他麵前分崩離析了一樣!他瘋狂地找你,沒日沒夜地找,找不到你就誓不罷休,最後要不是蕭景那個大木頭動手將他給打暈的話,他一定還會不顧一切地繼續找你!那個時候,老大不過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已經消瘦得快要不成人形了。”


    “敏敏,既然你已經迴來了,那就不要走了!”拉著鬱敏秀的手,阿左一臉的懇求,生怕她轉眼之間又會消失不見。


    “我不會走的。”既然她從空間裏出來了,就一定還會在這個時空裏繼續呆下去的。不過,關於時空扭轉的問題,還是等她將這裏的事情都給辦完的時候,她再去找小哇好好地問問清楚吧。


    “那太好了!”臉上重新揚起一抹俊朗的笑容來,阿左忘乎所以地重重抱了鬱敏秀一下,而後又陡然迴過神來,趕緊鬆開抱著鬱敏秀的手,一臉的歉意。


    是他太高興了,居然忘記了鬱敏秀是跟他不同路的人,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有相交的一天。


    “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大致知道了,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吧,我自己去找向佑臣就好。”用眼神示意阿左不用在意,鬱敏秀如是說道。


    阿左卻是沒有繼續去工作,而是堅持要跟她一起去找向佑臣,鬱敏秀無奈,隻好任由他去了。


    與阿左一起並肩走到了向佑臣的辦公間門前,鬱敏秀稍稍猶豫了下,便推開了房門,緩緩走了進去。而阿左在送鬱敏秀進去後,便拿著資料靜靜地等候在了門外。


    辦公間內,冷氣開得恰好,內裏一片陰涼。


    鬱敏秀還是第一次踏足向佑臣在自己家所設置的一處辦公間,間內的光線很好,布局簡單有個性,一目了然,簡潔明快。就好似主人的性格那般,獨立之中卻又帶著一點落寞。


    聽到外頭走進來的動靜,尚在辦公桌邊處理著瑣碎事務的向佑臣倦怠地放下了手中的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語氣冷沉道:“阿左,不是讓你先去辦事的嗎?怎麽又迴來了?”


    沒有接話,鬱敏秀隻是淡然地緩緩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她很好奇,時間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過去了四年之久,如若是,那麽向佑臣的樣子該是有著變化的才對……


    話音落下,卻是久久不見阿左開口說話的,向佑臣狐疑地微微抬起頭來。這不抬頭還好,一抬頭乍一看到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的鬱敏秀,向佑臣麵上的神色頓時就變了!


    猛地從位子上站起身來,向佑臣繞過了辦公桌,迫切地站到了鬱敏秀的麵前。狂亂的眼神裏,盡是無法用言語說出來的躁動……與欣喜。


    她迴來了,她真的迴來了!


    對上向佑臣那雙狂亂的眼睛,鬱敏秀有一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就迴過神來,清了下嗓子道:“向佑臣,我……”話音未落,卻是猛地被向佑臣給用力地抱在了懷裏。那用盡了全身力氣的力道,幾乎要將鬱敏秀給勒得夠嗆。


    “你迴來了,你終於迴來了!”喃喃地吐著字眼,向佑臣幾乎欣喜到無法自控。


    天知道,在這四年的時光裏,他有多麽瘋狂地在尋找她!每一次尋找,每一次失望,每一次的空手而歸,都讓他心中的絕望越來越強烈……


    “向佑臣,你放開我,勒痛我了。”驚唿一聲,鬱敏秀一臉的欲哭無淚。她的傷才剛好,可經不起他這麽‘熱情’的擁抱啊!


    聞言,向佑臣這才恍然迴過神來,趕緊堪堪地鬆開了鬱敏秀,麵上的神色盡是雀躍著的,道:“這麽多年,你到底去哪裏了呢?你……還在怪我嗎?敏敏,當初……我不是有意要對你那樣的,隻是我太嫉妒了,不希望你迴到薄靳聞的身邊,所以才會……”


    “你能原諒我嗎?”遲到了四年之久的歉意,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接受,向佑臣滿麵的憂心忡忡。


    他以為鬱敏秀不會原諒他,甚至不會再搭理他,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鬱敏秀隻沉默了一會兒,便淡聲說道:“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了,你也把它忘了吧。”


    但見向佑臣那一臉的肅然與緊張,就知道他定然不會是在演戲。四年了,他倒是越發地清瘦了,俊挺的五官經過這四年生活的洗禮,變得更加成熟穩重起來。


    這麽看來,她失蹤了四年的事情……卻是真實的了。


    “敏敏,你不會再離開了吧?”眼裏有著小心翼翼的詢問,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又會突然全無音訊地遠離自己而去,向佑臣陡然間提高了懸著的心,靜靜等著鬱敏秀的答案。


    “不會。”神色斂了襲下,鬱敏秀淡淡說道。


    聞言,向佑臣眼裏的光亮便璀璨了起來,但是下一秒,卻是複又暗淡了下去,隻因為鬱敏秀後麵又加多了一句話。她說:“我不會再輕易離開薄靳聞,離開我的家人那些久了。”


    薄靳聞……四年了,沒想到她所掛念的人,還是有他。她真的看不到他嗎?他這四年來的瘋狂尋找,她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相比之下,薄靳聞又做了什麽?


    在知道了她突然失蹤的消息後,他雖然也很憤怒,緊張,瘋狂地尋找,但是在毒梟離開西市後不久,他就已經放棄了尋找鬱敏秀了!不僅如此,他的身邊,還頻繁地換著各種各樣的美人,全無半點擔心鬱敏秀的意思。


    這種見異思遷的人,向佑臣不明白她為什麽還會繼續選擇他!


    “敏敏,我……”囁嚅了下,向佑臣卻是一臉的欲言又止。四年未曾相見了,再次相見,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跟她說話了。是隔得太久,所以有些陌生了嗎?他,不知道。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要去找薄靳聞,你不要來阻止我的。”將話語挑明了講,雖然不知道在這已經過去了四年的時光裏,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事情,但是鬱敏秀依然記得向佑臣的行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她便不想再繼續跟向佑臣不清不白下去了。


    四年前的誤會,她必須跟薄靳聞解釋清楚才行!


    “好。”在心底裏無聲地苦笑,向佑臣如是說道,並沒有要去阻止她的意思。四年的時光,已經足夠他想清楚很多事情了。有些東西,他終是這一千多個寂寞彷徨的日夜裏明白了,是不能夠強求的。哪怕強求,那也是不幸福的。


    所以,他不打算再去強求了。就,順其自然了吧。


    “我帶你去找他。”頓了頓,向佑臣複又說道。眼下,薄靳聞所在的地方,沒有他或者是薄靳聞本人許可的話,她是進不去的。


    額……她是要去跟薄靳聞解釋清楚的,跟著向佑臣一起過去……這,不太哈好吧?他,可是他們兩個之間誤會的症結所在啊!


    雖然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是向佑臣的眼神令她無法拒絕。四年的尋找,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受,但是她看得出向佑臣的改變,心下甚是動容的。


    畢竟,在這世上,若真是有那麽一個人找了自己四年之久還不曾放棄的,要人不為所動都難。雖然四年前他對自己的行為很是不好,但是那畢竟都已經過去了……她再揪著不放,也會失去意義的。


    於此,她便任由向佑臣將自己帶去見薄靳聞。


    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年,不知道再次見到薄靳聞會是什麽樣的場景呢?懷揣著興奮而激動的心情,鬱敏秀期待著與薄靳聞的見麵。


    **


    西市b區,穩穩紮根矗立在這繁花都市的一座摩天大樓裏,建築風格別具一格,帶有強烈的個性與色彩,在這座城市裏發揮著它頑強的生命力,將它的存在傳遍西市乃至更大城市的每個角落裏。


    這座摩天樓,名叫晴璟樓,也是一家在最近幾年內迅速崛起的上市公司,在西市的上流社會裏聲名遠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據說這家公司的老總是個年紀輕輕的女人,今年也不過才近20歲的年紀,卻是早早地就已經掌握了大權了。關於這個女總的傳奇故事,在西市裏流傳的各種版本不勝枚舉,不過其中有一個最讓人感興趣的,便是——這位老總當初是白手起家的,有好幾個知名的大咖在背地裏暗暗地幫助她,輔助她成功地開了這家公司,並對外取名晴璟樓,沒有用公司的名字。


    而那些個傳言幫她的人,當中就有一個安倩倩,跟一個毒梟!這兩個人,一個是家喻戶曉的好萊塢國際大牌明星,另一個則是在商政界有著非凡地位的販毒祖宗!本來這隻是兩個毫無相幹的人,但是不知道因為何許原因,這兩個人居然傾覆自己所有地去扶持一個當初隻有15,16來歲的小姑娘?


    為她一路上披荊斬棘,動用自己身邊所有能夠動用的關係,去幫助住她開起一個上市公司,給她打造,助她宣傳,協她名揚天下,威震八方!


    在世人眼裏,那是一個傳奇而神秘的小女孩,但在方知晴的眼裏,她卻覺得自己不過隻是一個需要靠麻痹自己才能給生存下去的可憐蛋罷了。是了,她就是晴璟樓的女總方知晴!


    前塵往事都已成空,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再迴顧過去,方知晴硬是在短短四年的時間裏,讓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無心無淚的冷酷女總裁。


    四年了,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年了啊。鬱敏秀……都這麽久了,你還不打算迴來嗎?還是,你就打算,這樣一直銷聲匿跡,不敢再在我的麵前出現了?


    晴璟樓內,方知晴坐在一把轉椅上,目光遠眺向麵前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將視線投往窗外,看著外麵的風雲變動。久久,靜默無語,更是不曾動過一下。


    忽地,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一個穿著白領的白淨少年走了進來。


    “那個,報告方總,我們送往聞秀公司的企劃案已經順利通過了,等他們公司那邊走完流程,我們這邊就可以生產最新係列的美顏產品了。”翻看著手上的合同與各種合作事宜的詳談資料,白領少年謝景生聲色淡淡,流水一般地說道。


    他們公司最新推出的一款無毒無害的純藥材美顏產品已經得到了合作公司的大力支持,在走完一些瑣碎的流程後,他們公司就可以讓下麵工廠的員工開始著手準備生產產品的事宜了。


    上個季度所推出的瘦身產品成績反響不錯,在幾個免費臨試點上的攤位上,顧客們的反應一致都很好,不僅提高了公司的業績,還有效地推動了下個產品的推出與宣傳,大大地節省了他們好一些開支。


    “嗯。”接過謝景生遞過來的合同資料,還有一些附加的條件,方知晴漠然地淡應一聲,而後便翻著資料看了起來。


    四年前,她得到了毒梟,安倩倩,顧庭,公子璟與薄靳聞等人的幫助,成功地開了這家晴璟樓公司,承接了每天上萬訂單的中醫藥材類產品的研製開發加工與包裝銷售。


    一開始她經驗不足,毒梟便專門找來了與他合作良久,關係一直很是不錯的人來親自教導她,幫助她迅速入門,直到最後迅速成才,成績一番大事業的時候才將那個人請走。現如今公司的名氣很大,銷售鏈循環不止,各種訂單與合同應接不暇,給晴璟樓帶來了空氣絕後的利益。


    但看方知晴正認真地在睇著資料,謝景生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卻是並沒有立刻就離開方知晴的辦公室,而是腳步躊躇,神*言又止地杵在了原地。


    “還有事?”眉眼不抬,方知晴細細翻看著手上的資料,怕所簽署的合同與文件都有所畢露,便一字一眼仔細地看了起來,唯恐會在哪個地方出錯。


    “還有一件事情,我們派去合作公司做業務員的員工剛剛來了一給電話,說……說是……”欲言又止,謝景生不知道該不該把事情的緣由跟她說清楚。


    因為與聞秀公司合作的時候,方知晴便提給他們提過,如果在這家公司發現某個人的話,或者是看到過她的話,要跟她報備,說下這個人身在何處……而現在,這個人在消失了整整思念之後終於已經出現了。


    “什麽事情,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翻看著手裏的資料,方知晴一聲令下道。


    被方知晴陡然嗬斥了一句,謝景生頓時就如是報備道:“有人看到方總你要找到人今天在聞秀公司裏出現了,而且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混跡黑白兩道,很有業績的黑道老大——向佑臣。”


    聞言,捧著資料的手陡然一個凝滯,方知晴眼裏的神色頓時就犀利了起來。鬱敏秀,在消失了四年之後,你終於迴來了嗎?眼神陡然間變得犀利起來,方知晴將手裏的資料給丟下,凜然起了身,聲色冷寒道:“很好,你去開車,我要去聞秀公司看看我的老朋友了。”


    “好的,我這就去取車,方總請稍等。”謝景生恭敬地點頭道,很快就退出了方知晴的辦公室。


    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靜靜敲擊著桌麵,方知晴的麵上一臉諱莫如深的笑意。嗯,已經四年不見了呢,不知道再次見到,鬱敏秀……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真是,好讓人期待啊。


    **


    聞秀公司,這本是一家大公司的名字,隻要涉及的領域是有關於美顏方麵的養生產品,與親膚的無添加其他複雜配方的純藥材化妝產品。


    近年來在該公司推廣出去的產品很受大家的歡迎,得到了很是不錯的反響,再加上又有安倩倩這個國際大明星為公司新推出的產品做著宣傳,公司的銷售業績自然是步步高升的。


    站在薄靳聞的公司門口,鬱敏秀難以掩飾內心深處的那股躁動。這家公司在她離開的不過隻是一家小小的不入流的小公司罷了,眼下居然在薄靳聞的打理下變得這幫強大,簡直出乎鬱敏秀所有的意料之外。


    但是更讓她驚訝的卻是,薄靳聞居然會找安倩倩來代言,並且指定她為公司代言新產品的不二人選。並且簽署了,與聞秀公司的合同契約,也就是說,在未來的時間裏,安倩倩將會不留餘力地給公司的所有新產品代言。


    雖然這安倩倩本就是薄靳聞名下一家娛樂公司所簽訂的女演言,但是如此其中她,給她這麽讓旁人豔羨不來的身份,卻是讓卻是讓鬱敏秀唏噓不已的。


    這個安倩倩,卻是什麽時候就與薄靳聞打得這般火熱的?雖說她本就是他旗下一家娛樂公司簽訂的女演員,但是他不是跟她隻有生意上往來的合作關係的嗎?既然隻是合作關係,那為什麽他不論什麽樣的宣傳,都隻是禦用安倩倩一個人?


    還是說,他這麽是有別的什麽打算?帶著所有的疑問,鬱敏秀來到了薄靳聞所在的辦公樓層。


    在向佑臣透過公司內部某些人員的拉通,鬱敏秀在不驚動薄靳聞的前提下,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待得那些個去他辦公室裏洽談商務的老板們都走完的時候,鬱敏秀才挑了一個時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以為這麽久不見,薄靳聞定然是會想她的,但是讓她意外的是,薄靳聞這廝……居然裝作不認識她?


    站在他的辦公桌前,但看他正在操作著電腦不知道做些什麽,鬱敏秀一時好奇便傾斜著身體靠了過去,哪料薄靳聞卻在這時將頭顱側了過來。四目相對,去沒有什麽太大的火花擦出來,淡淡瞄了她一眼,薄靳聞像是在看什麽陌生人一般,沉迷不語地一個電話call來了保安,就將鬱敏秀給不由分說地轟了出去!


    好你個薄靳聞,我們不是都已經四年不見了嗎?現在我迴來了,你居然……這樣對我?


    被幾個保安給強行帶到了門外,鬱敏秀一臉的錯愕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地站在了他的門外,愣愣地杵在了原地。剛剛他的眼神,是在看陌生人不錯吧?他抬起頭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她沒有看到他的眼裏有什麽特別的神色,哪怕是一點輕微的波動,都是沒有。


    他是在生氣?在跟她鬧矛盾?所以,裝作不認識她?還是這四年來發生了什麽,以至於他再次見到自己的時候,根本就不想跟她相認?心頭猛地湧過好幾個念頭,鬱敏秀一臉的迷茫。


    靈瞳畢現,透過那扇被幾個強勢的保安所圍攏起來的玻璃門,鬱敏秀看到了端坐在裏頭認真辦公的薄靳聞。那廝眉頭不皺,神色不變,一臉泰然自若地處理著他未完的工作。


    氣憤,很是氣憤!鬱敏秀一個跺腳,便在幾個保安一致的冰冷目光下,轉身離開了去。很好,薄靳聞!既然你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那麽我就偏要去纏著你,讓你徹底地記起來我到底是誰!


    地下車庫,解了車鎖後便生了車坐進駕駛座的薄靳聞在發動了車子的引擎後,忽地聽到了右邊副駕駛座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


    眉眼不抬,頭也不迴地,薄靳聞就冷冷說了一句,道:“下車!”言簡意賅的命令,通俗易懂,帶著最為漠然的聲色,讓坐進副駕駛座的鬱敏秀好生鬱悶不已。


    暗自歎了一口氣,鬱敏秀嘟囔著,極是怨懟地睇了薄靳聞一眼,聲色可憐兮兮地道:“薄靳聞,我們不是已經四年沒有見過了嗎?如今我迴來了,你打算用那塊冰塊臉對著我到什麽時候?還有,你一直對我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到底是想要怎樣?”


    “我知道四年前,我被向佑臣抱出車子的時候,那樣子的確很是曖昧,也很難解釋清楚,但是我一直相信哪怕我不解釋,你都會是相信我的!現在你竟是這麽陌生地來看待我,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的,你到底是怎麽了?我不在的這四年的時光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提及四年裏來所經曆過的事情,薄靳聞仍是不為所動,目視前方,手握著方向盤,語氣冷漠道:“我再說一遍,下車!”無可抗拒的語氣,帶著一股子強勢的意味,讓人不禁為之一凜。


    下車下車,除了下車,難道他就再沒有其它什麽要對她說的了嗎?


    “除了讓我走之外,你還會對我說什麽?你還敢不敢說點其他的事情來啊!”幾乎是處在了暴走的邊緣,鬱敏秀沒好氣地朝著薄靳聞嘶聲吼道。


    太過分,簡直欺人太甚!這種漠然,視而不見的態度,真是讓她好生惱火。


    “我要去接我的女朋友,你已經耽誤了我整整兩分鍾的時間,識相的就趕緊下車,不要再來煩著我!我、很、忙!”最後三個字是薄靳聞一字一頓對鬱敏秀所說的,模樣看上去好不疏遠陌生。


    心下忽地泛起一陣苦澀,鬱敏秀咬咬牙道:“薄靳聞,你最好不要後悔!”朝薄靳聞吼了一句後,鬱敏秀便氣急敗壞地下了他的車。


    看著他開著他心愛的車子絕塵而去的身影,鬱敏秀滿心的倦怠,緊扣著自己的手就往臉上搭過去。跑得這麽‘可愛’這麽快,好像她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讓她好生鬱悶。


    一個人呆呆地杵在悶悶的地下車庫裏,鬱敏秀滿心的倦怠,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後,鬱敏秀便打算先迴學校去找方知晴。她在一趟空間迴來後,這個現世界的時間就突然莫名其妙的過去了四年那麽久,現在但凡遇上一個過去認識的人,鬱敏秀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自己消失了這麽久,晴子會不會很擔心自己?一定會很難過吧?畢竟,她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她又因為一些事情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這著實讓她很是內疚。等見到方知晴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地問清楚,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麽迴事!


    然,還未等她自己去找方知晴呢,方知晴就已經自己來找她了,“啊,這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不曾變過呢。”聲色淡淡,方知晴從車上下來後,便漠然地站立在鬱敏秀的身後,如是說道。


    聞言,鬱敏秀一下就驚醒了過來,陡然迴過頭去,卻是看到了一臉漠然的方知晴,“晴子,你怎麽也來啦?四年不見了,你……一個人還好嗎?”


    “一個人?你還沒有忘記我是一個人啊。”提起被隱瞞的傷心事情,方知晴對鬱敏秀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麽好臉色看。


    聽出了方知晴話語裏的端倪,鬱敏秀滿麵的驚詫道:“晴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你不是應該再清楚不過的嗎?”反問一句,方知晴目光寒然地冷冷瞥了鬱敏秀一眼,“四年前,我父親是怎麽死的,我相信你自己心裏怕是再清楚過了!”


    父親死得慘烈,她卻還一直把瞞著她,殺害她父親的兇手當成好姐妹,一路抵死相隨……鬱敏秀,從我認識你那天開始,我就曾經發過誓要一直跟著你,絕對不會有與你針鋒相對的一天的,但是如今看來……方知晴卻是有種他會永遠離開自己的錯覺。


    “我,叔叔的事情其實一言難盡,晴子,在這之後是有很深的誤會的!我不知道從何說起,但是我一直把你當成最為信任的朋友,從未懷疑不相信過你,所以你也相信我,我沒有要殺害你父親的理由!也絕對不會姑息那些個傷害你父親的真正兇手——秦囂兒!”鬱敏秀急急地想要去解釋什麽,卻是被方知晴一個冷然眼神給遏止住了。


    聞言,方知晴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絲毫不將鬱敏秀的話語放在眼裏。


    “晴子,你相信我,我們這麽多年的姐妹,這麽多年的交情了,我是個什麽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急促地解釋,卻是發現方知晴並沒有在聽的意思。


    遂然冷笑了一聲,但見鬱敏秀咬咬唇,就要接著繼續解釋,方知晴眼神一凜,便閉耳不聽,道:“不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借口了,也不要再提到我的父親,別以為你消失了四年,就什麽事情都沒了!鬱敏秀,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敵人了!”


    從此,便是敵人……如此冷冰冰的話語,卻是讓鬱敏秀狠狠地怔了怔。


    “啊,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你四年前還尚且在建設,沒怎麽投入市場的那個藥草基地,我已經承包了哦。現在。那個藥草基地……已經是我方知晴名下的所有物了。”嗬笑一聲,方知晴滿麵的惡意,連話語都是抖著一股寒凜冷意的。


    藥草基地……是她的所有物了?聞言,鬱敏秀一臉的詫異。方知晴雖然也是學醫的,但是對於栽種藥草那些可是一竅不通的!既然如此,她又如何能夠管理後基地?不僅如此,顧爺爺也應該不會讓她這麽胡來的才對!怎麽說這藥草基地都是她與顧庭的心血,哪怕鬱敏秀失蹤了,顧庭也沒有理由會將基地易主的!


    難道,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幾番揣測下來,確實沒有一個理由符合的,鬱敏秀不免仍是一臉的懵然,“晴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你要這麽說?那基地是你在管理?那顧爺爺呢?他都跟你說什麽了,是不是說覺得你在藥材處理以及辨別的時候能力並不如我,所以他是個聰明人,做了個聰明的選擇。”


    聰明的選擇?鬱敏秀無聲一笑,現在的方知晴,話裏行間都處處透露著對她的敵意呢!她這個樣子,誠然定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但具體是知道了什麽樣的事情,她卻是隻字不提的。


    隻是警告著鬱敏秀,放了狠話道:“你無需要管得太多,隻要知道,我們從此之後是對立的敵人,那就夠了。相信我,我不會顧及你任何的想法,照顧你任何的感受,我隻會……在你身上討迴我所有失去的一切!包括,公子璟!”


    狠心的話語,帶著無盡的冷藏之意,語罷她便頭也不迴地坐進了她的車子裏,發動引擎後便不管鬱敏秀是何反應,還有什麽話要說。


    怔怔地杵在原地,鬱敏秀久久都沒有迴過神來。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她隻是覺得很難接受,大腦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而已。太奇怪了,太匪夷所思了,她不過就離開了一下子而已,到底這四年來究竟都發生了一些什麽樣的事情呢?


    百思不得其解,鬱敏秀隨後便去了一趟學校,希望能夠在學校找到點什麽,但是……當她去到的時候,學校裏卻沒有她在那裏就讀過的資料了。聽聞,好像是在她失蹤之後一個月的時間裏,有人過來給她處理注銷學籍的事情的。


    但聽得校長的描述,鬱敏秀一下子便猜道了,校長所說的那個人,卻是誰。


    遊走在這陌生的校園裏,這四年來學校的變化也是很大的,有了一些大老板的投資後,學校擴建之餘又將校園的環境與學習氛圍都改變了不少。變得更加寬敞,景色愈加優美了,但這會兒這些改變在鬱敏秀看來,卻是那麽地陌生與不自在。


    她所熟悉的校園不見了,曾經在這所學校裏就讀過的所有資料都不見了,這對鬱敏秀而言……就好像一夜之間被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迴過頭來的時候,總覺得很是悵然若失。


    師兄將她在這所學校裏的痕跡抹去,卻是為了什麽?暗歎口氣,鬱敏秀欲要去找他,但是陡然想起了師傅淳於意,卻又淡淡地將這個想法給打消了。四年不見,也不知道師兄跟師傅過得怎麽樣了……還有自己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思及此,鬱敏秀便陡然清醒了過來,這會兒才發現,她迴來後還沒有給家裏打過電話,聯係過家裏的人呢。想到這兒,鬱敏秀便趕緊去電話亭打了電話。好在父親的電話接通了,家裏人在得知她已經迴來後,這才稍稍地鬆了口氣,一直詢問她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無緣無故地就會消失了四年那麽久?


    是不是她發生什麽事情了,還是出了什麽可怕的變故了?於此,鬱敏秀隻好安慰自己的家人,要他們放心,找了個理由含糊地遮掩過去後,就先掛了電話。


    一個人站在清冷的街道上,吹著冷風,鬱敏秀的腦子在這一刻才開始變得清明起來。今天是她19歲的生日呢。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裏,她卻好像被這個世界,以及這個世界裏的人給遺忘拋棄了一般,讓她找不到任何的歸屬感,心裏總是空落落孤寂寂的……


    暗歎一口氣後,鬱敏秀意念一動,便進入了空間。


    空間內,小哇似乎已經等著她很久了,一個人靜靜地托著腮幫子坐在鼎爐之上,但見她迴來了,這才站起了小小的身子,麵上是不曾變過的淡然笑意,“敏敏,你來啦。”


    “小哇,空間的時間是你改變的吧?為什麽要把我帶到四年後?你這麽做,是有什麽原因嗎?”在小哇的麵前停下了腳步,鬱敏秀的眉頭猛然蹙起,聲色略顯迫切地如是問道。


    “嗯,有原因。”點點頭,小哇並不否認。


    聞言,鬱敏秀諱莫如深地凝起眼神,並為言語,等著小哇說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


    “你命中有一劫,不是在四年前,而是在四年後……倘若我不將你帶會四年後,那麽你的生命軌跡就會發生偏移,釀成錯亂,隻有將你帶迴四年後,讓你渡過這一生的大劫,你才能夠安然無恙地生活下去。”


    大劫?鬱敏秀深深地思索了起來,卻不知道小哇這麽一說,是什麽意思。


    “敏敏,你還不知道,就在四年前,你進入空間前的那一刻,倪華便已經涅槃重生,找迴了前世的記憶,並且機緣巧合得到了問鼎西醫的異能,更是懂得擺弄風水局了。那個時候,她正是怨恨之氣最深的時候,如果不將你帶走,那麽你要是直接與之麵對麵碰上,我怕你渡不過那一劫,便將時間挪後,給你們彼此一點緩衝的時間。”


    一番話說下來,小哇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深沉起來。


    “倪華?這個人又是誰,我都沒有聽說過,又不認識她,怎麽會跟她有什麽過節呢?”這個名字的主人她印象中並沒有接觸過,根本不知道是誰。


    “倪華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早在修真界的時候就已經香消玉殞,轉世投生了。而她這一世的轉生,名字便叫做方知晴!她是你前世的情敵,你們兩人之間有著化不開的怨恨存在。”


    提及前世今生,鬱敏秀一臉的茫然,不知道小哇究竟在說些什麽。前世的記憶太過久遠,她什麽都不知道,想不起來,隻是提及倪華……她的內心深處,卻是有種讓她喘不過來的窒息感的。


    記憶深處,有零零碎碎的片段浮現而過——


    香鳶,若有來生,我一定不會放手,我會一直陪在我所愛的人身邊;你不要再執著了,你愛的人根本就不愛你,就好像我愛的人,也不曾愛過我一樣,我們都是可憐人,得不到我們想要的愛情;既然你不愛他,就不要一直霸占著他……


    頭很疼,零碎的畫麵太多,她一時間無法接受,頭腦竟是疼得似要爆裂開來。捂著腦袋蹲坐在地上,鬱敏秀眉頭緊蹙,滿麵的痛苦。


    見此,小哇亦是擔心,便趕緊朝著鬱敏秀的頭吹了吹風,想要緩解下她的疼痛。


    “不行,現在不是糾結時間的問題,我還有事情要去做,我還要去跟薄靳聞說清楚四年前的事情……”心下忽地湧起一陣莫名的驚恐感,鬱敏秀忽然很是害怕,她擔心她曾經所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


    於此,她便在小哇萬分驚詫的目光中,離開了空間。重新,來到了現世界。


    薄靳聞……抱著對薄靳聞的執念,鬱敏秀用了靈瞳之力,四處尋找著他的身影,最後終於在一個比較昏暗的地方找到了他。


    “既然上次被她逃掉了,那麽這一次,我們速戰速決,不給任何人任何喘息的機會!”眼神透著一股凜然的冷意,秦囂兒目光狠戾,語氣冷冽地說道。


    “想好怎麽做了嗎?”女兒眼裏的殺氣很是悚人,毒梟見之竟是很是讚許。嗯,作為修魔者,要的就是要有這樣的黑暗心理,以及雷厲風行的手段。


    四年了,在久違了四年之後,他們終於迴來了。四年前的舊賬,也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爸爸,我們今天就跟他們來個徹底的了結吧!四年了,四年的籌備已經足夠我們討迴四年前的賬了!”眼神凜冽一動,秦囂兒便語氣森然地複又說道。


    “嗯,囂兒想怎麽做,爸爸都聽你的呢。”滿意的點點頭,毒梟麵上神色淡淡,如是說道。


    眼裏忽地閃過狡黠狠戾的光華,秦囂兒伸出了手,緩緩觸摸著那些安放在龍門閣牆上的電子係統,唇角揚起一抹粲然的笑意,“那我們就先將龍門閣,薄靳聞連同向佑臣一起,讓他們永遠地沉眠下去吧。”


    四年前,毒梟本來已經是讓自己的心腹在龍門閣的係統內部做了手腳,隻等著向佑臣與他合作,就能過一舉端掉薄靳聞的,卻不想因為鬱敏秀的失蹤竟是讓這兩個人在一夜之間就悄然聯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最後不得不舍棄在國內的一切計劃,帶著被步步緊逼的女兒一起,暫時先離開了西市,待得他們養精蓄銳,重新歸來之後,再來將四年前的賬給連本帶利地討要迴來!


    再沒有任何人知曉的情況下悄然迴國,他們要的就是打得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眼下,時機已經成熟,也是時候……該動手了。


    **


    靈瞳一個逡巡,卻是終於在一個很是隱蔽卻異常陌生的地方,找到了薄靳聞的迷糊身影。乍一覺察到薄靳聞的氣息,鬱敏秀便無所猶豫地跟了上去。


    這個地方很是隱蔽,密林深布,樹木蔥鬱,道路封鎖,越往前走就越是看不到路。眼前更是一片沒有盡頭的樹林,但是隻覺告訴鬱敏秀,這個地方定然是藏著什麽古怪的!


    思及此,她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循著一個方向便加速腳步走了過去。


    而那邊,薄靳聞已經早早地就來到了龍門閣外。他的眼前是一座宏偉的高樓黑塔,裏麵的內部結構很是錯綜複雜,危險重重的。若非是對龍門閣熟悉的人,一旦進去觸碰到了各種致命的機關,那必定是必死無疑的!


    龍門閣,這是一棟幾乎超脫了人類智慧的建築物,純機械砌築壘建而成,哪怕是腳上站著的一小塊地方,都是帶有致命機關的。這棟建築物,巧奪天工,是生產各種危險武器,毒品,子彈……等等的絕密地帶。這龍門閣本事屬於毒梟的所有物,不過後來卻是輾轉到了薄靳聞的手裏,成了薄靳聞的所有物。


    這麽多年來,他與毒梟抗衡,就是為了不讓龍門閣再次重新迴到他的手上,製造出太多對他,對西市,乃至於是對國家的安全有害的武器來。這麽多年來,薄靳聞一直在研究著該如何去摧毀這座龍門閣,但是無論是他想要實施爆破,拆除,火燒……都無法達到徹底銷毀它的效果。


    龍門閣已經在這塊土地上根深蒂固了,要想讓他徹底地脫離毒梟的掌控,除了毀滅它,別無他法。這龍門閣曾是毒梟的心血,他這人又嗜血狠戾,為人做事不講情麵,隻有利益當先,從不顧及除本身之外的任何事物,想怎麽高興就怎麽來。


    龍門閣一開始到了薄靳聞手上的時候,他亦是很驚懼,生怕自己掌控不了這麽恐怖的建築物,但是時間長了,他又有了自己的得力下屬後,便慢慢地能夠一點一點掌控好龍門閣了。到了如今,他幾乎已經將龍門閣內的機關都給摸得熟透了。


    隻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定然可以做到讓龍門閣永遠地埋葬在地底之下,不讓他成為毒梟手裏的致命武器,威脅到任何人的安全!


    他的想法固然很是美好,但事實卻是不如他所願的。就在他前腳剛踏入龍門閣的時候,便已經有人後腳就跟著他走了進去。而薄靳聞,卻是……渾然未覺。


    來此之前,薄靳聞已經讓餘風通知了向佑臣,讓他今天之內趕過來,商議一下該怎麽在毒梟再度迴國之前,擬定一個抗衡他的計劃。


    一邊是早就已經迴國,在龍門閣裏最好了最足的防範的毒梟與秦囂兒;另一邊是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跟蹤,還在不斷地往龍門閣深入的薄靳聞……透過靈瞳看清了龍門閣內危險的機關,以及那一個不斷衝著薄靳聞靠近的人影,鬱敏秀的一顆心幾乎就要提到了嗓子眼。


    再顧不上其他,便在龍門閣內鋌而走險地繞路攔在了薄靳聞的麵前。


    “你來這裏做什麽!”乍一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鬱敏秀,薄靳聞一臉的神色莫辨,但他的眸底深處卻是閃逝過了再擔心不過的神色。


    這個傻瓜,既然四年前已經逃過了一劫,為什麽四年後還要迴來繼續送死呢?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費了多大的勁才能夠阻止自己不去找她,不去見她,一門心思專著怎麽先去對付毒梟的嗎?


    “快離開這裏,這裏不安全。”來不及跟薄靳聞解釋更多了,鬱敏秀一把拉過薄靳聞的手,便要強行拖著他離開。


    所有關於龍門閣的秘密,在鬱敏秀方一踏足這個地方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已經有了一個譜。難怪先前薄靳聞會一直瞞著她,卻原來龍門閣除了是一個組織外,還是這麽危險的一棟建築物的名稱!這裏的一切,處處都透露著詭譎!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倘若她早些時候知道龍門閣的秘密,是不是就會不顧薄靳聞的攔阻,跟著他一起冒險,一起不遺餘力地對付毒梟了?當然,眼下她已經知道了龍門閣的秘密,那就必然不會放下薄靳聞不顧!


    “既然知道這裏不安全,你就不應該過來!”麵色陡然一沉,薄靳聞便語氣惡劣地開口。


    該死,她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他的行蹤一向很是隱蔽,鮮少有人會知道他的蹤跡的,但是她……居然能夠一路跟著他來到這裏?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快走!”一把拉過鬱敏秀的手,不待她有任何的反應,薄靳聞便神色焦急地要將她給先帶出龍門閣。


    這個地方很是危險,一旦進來了,要想再出去就會變得很難。倘若他們不幸被困在了這裏,那麽等待著他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你們以為你們可以跑得掉嗎?”忽地,一道冷沉的嗬笑聲陡然在他們的麵前響起。


    腳步倏然頓住,薄靳聞將鬱敏秀給攔在了自己的身後,眉頭高挑,他便語氣淡然地說道:“嚴徇,我不是讓你去處理c區的業務了嗎?你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麵對薄靳聞的質問,嚴徇不過隻是一臉的淡然,“哦,你說那個啊,因為覺得太無聊就提前迴來啦。不過,沒有向你報備而已。”一番話,說得雲淡風輕,話語裏卻是暗藏殺機的。


    小心。悄若無聲地在薄靳聞的身後說了一聲,鬱敏秀暗暗拽緊了他的一縷衣角。


    四年不見,但見她仍是關心自己,視自己的安危為第一,心裏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薄靳聞並沒有迴頭,隻是暗暗地伸出手去輕輕地拍了拍鬱敏秀的手。


    “是嗎,那可真是遺憾啊。”淡然無謂地哼了一聲,薄靳聞麵上聲色不動。


    聞言,嚴徇倒是挑高了眉頭,清冷的眸子裏微微閃過幾縷訝異,“原來你早就已經知道,我不是你這邊的人了。”肯定句,帶著質問的意味,直指薄靳聞。


    “早在你去賭石盛宴的時候,我就已經多少猜到了。”薄靳聞淡淡道,“那個時候,你並不是去執行任務的,而是去跟毒梟那邊的人見了麵,向他報備了我這邊的情況。”


    “真是令人感到可怕的敏銳力啊,連我都被你給騙了呢。”讚許地點點頭,嚴徇滿麵的若有所思。嗯,看來是他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好,這麽快就將自己的馬腳給泄露出去了。不過也罷,反正今天……他們也是逃不出去的了。


    哼了一哼,薄靳聞麵色不動,話語清冷道:“你也做得不差,險一點我也要被你給騙了啊。”


    “嗬嗬,我們彼此彼此。”無所謂地聳聳肩,嚴徇眼裏的神色卻是慢慢地冷了下來,“不過,我有一點與你不同的是,我在騙的前提下會做好善後的工作,而你卻不一樣,現在……你覺得你還能夠怎麽善後嗎?”


    聞言,薄靳聞眼裏的神色驟然一凝。


    “這地方的所有電子係統,包括操控這裏一切的主電腦核心,都已經被做了手腳了哦。本來要想在這麽龐大的龍門閣裏做這些並不容易,但是好在你足夠信任我,在你懷疑我之前,我就已經差不多做好這裏的工作了呢。”將自己的行為毫不隱瞞地暴露出來,嚴徇隻覺得自己很是偉大,居然能夠勝任毒梟交給他的這麽一個龐大的工程。


    聽及此,薄靳聞的臉色頓時一變,再顧不上其他,直接拉著鬱敏秀就往龍門閣內唯一的逃生門跑過去。


    看著薄靳聞驚慌失措離去的背影,嚴徇笑得猖獗。逃吧,用盡生命地逃跑吧……再不逃跑,你們就要永遠地被掩埋在這裏了哦。嗬嗬嗬嗬……


    **


    沒有想到過自己在賭石場上見到過,並且幫過自己的嚴徇,居然會是毒梟那邊派過來放在薄靳聞身邊的間諜,鬱敏秀亦是訝異他的叛變。眼下,龍門閣裏已經被做了手腳,他們要想出去……隻怕難了!


    跑到了逃生門處,薄靳聞便馬不停蹄地開始操作控製著逃生門的電子係統,但是無論他輸入什麽樣的指令,係統就是顯示故障,無法接通,氣得薄靳聞險些就要砸了這些要命的機器。


    “這裏的電子係統全部被人動了手腳,別嚐試了,沒用的。”一步上前去,拉著薄靳聞在電子係統飛速操縱卻依然無濟於事的手,鬱敏秀堪堪說出了一個事實。


    聞言,薄靳聞放棄了垂死掙紮,眼神一凜便沒好氣地朝鬱敏秀嗬斥道:“是誰讓你來的,現在好了,你就是想出去也再也出不去了!”


    一旦被困在這裏,他們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再者,這裏麵的電腦核心還有電子係統都已經被人做了手腳,再想要突破重圍出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我……”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龍門閣內卻是忽地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包紮聲響,各種機械的零件鏗鏘炸裂的聲音幾乎要震碎鬱敏秀的耳膜!


    該死,係統已經開始崩潰,這裏……就要開始爆炸淪陷了!


    一把將鬱敏秀攬在懷裏,雙手捂著她的耳朵,薄靳聞聽著爆炸的來源處,敏捷地帶著鬱敏秀在這布滿了可怕機關的地方裏危險穿梭。


    他記得在龍門閣內的一個地方有著一個隱蔽的機關,那是一個連毒梟都不知道的地方,是個可以暫且躲避係統崩盤所帶來的致命傷害的!但是那也隻能是暫時的躲避,要是這些爆炸再繼續惡劣地延續下去,那麽他們就算真的躲到了裏麵,也是難逃一死的。


    四處炸裂的機械零件在空氣中胡亂飛舞,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零件,在這麽強烈的爆炸熱浪與風波的推動之下,都會在頃刻間就將一個人打成重傷!甚至,當場斃命!


    耳邊衝訴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感受著那陣滾滾而來的熱浪,鬱敏秀的心下有著莫名的恐懼……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們今天很有可能……真的就要葬送在這裏了!


    “薄靳聞,龍門閣坍塌了!”忽地聽到一聲尖銳的‘嘎吱’聲,鬱敏秀的心陡然間就凝結了起來,心髒幾乎都要被嚇得瞬間停止,隨著那陣可怕的聲響沉悶蕩滌而來,她內心深處的希望很快就變成了絕望!


    龍門閣一旦開始坍塌,就意味著……他們離死不遠了!


    “我知道,別害怕,哪怕死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緊緊抱著鬱敏秀,為她擋去身後隨著爆炸聲不斷衝擊而來的零碎械屑,薄靳聞表情堅定,麵上的神色卻開始變得蒼白起來。


    他的後背已經中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洞傷了,許是被飛射進體內的零件擠壓住了血管,他隻是感覺到了一陣可怕的傷痛,並沒有感覺到鮮血的流失!


    那末,鬱敏秀意念一動,正想打開空間帶著薄靳聞再度進去避難,但是這一次她竟然驚悚地發現……她的空間,打不開了!甚至,就連小哇的蹤跡也尋找不到!


    銀戒失靈了!她感覺不到自己的空間,也運轉不了身上的靈氣,更甚者……她連最基本的逃生都要依賴著薄靳聞!


    大腦恍然間變得一片空白起來,鬱敏秀經不住全身都在發抖!她的異能,她的空間,她的感知……都在漸漸離自己遠去!


    就在鬱敏秀一臉迷茫驚悚的時候,隨著一陣灼熱的熱浪猛地從他們的頭上席卷而來,鬱敏秀一抬頭就看到了因為爆炸而斷裂掉下來的一條鋼筋橫梁!


    糟糕,要是這根橫梁照著薄靳聞的頭打下來的話……不敢往下再想下去,鬱敏秀條件反射地就要去推開薄靳聞,與此同時,薄靳聞卻是已經帶著鬱敏秀到了那個可以暫時躲起來的安全地帶,觸碰到了開啟的機關。


    崩崩——


    一陣巨大的爆裂炸響後,世界緩緩迴歸了平靜。


    **


    “鬱敏秀,帶著你的愛,永遠沉眠吧!”


    身形纖然,迎風站立,秦囂兒獨自一人站在了一棵粗壯的樹身上,目光寒凜地看著距離自己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前方——那裏滔天舉巨燎原,火勢衝天,爆炸震動了這整片山林的大地!


    “囂兒,我們該走了。”大樹之下,毒梟緩緩踱步而來,微微抬起頭來看了秦囂兒一眼,神色柔和地催促道。


    “我知道了。”淡應一聲,秦囂兒便身姿輕盈地躍下了枝幹,穩穩落地走到了毒梟的身邊。


    再不去看身後,那一片滔天濤地的洶湧災難。


    ------題外話------


    正文已經完結,剩下的將在番外裏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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