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叫聲隻響了短短幾秒過後,便停歇了,之後再無甚聲音。


    但聽及此,俞曉黃趕緊帶了人衝進去。


    燈火通明的房間內,鬱敏秀在幾個側拿、迴踢、倒肘撂平了那幾個猥瑣男的時候,就將被死死綁在一張方形長桌上的方知晴給解放了下來。


    許是被勒得長久的緣故,她的手腕處滿是猩紅的勒痕。


    眸色被這幾抹猩紅染成了凜然,鬱敏秀一記肅殺的眼神掃向了灌衝而入的俞曉黃等人。


    這些人,都要為動她的晴子而付出代價!


    “你,你居然還敢這麽看著我?兄弟們,上!貝爺有話,今兒個就要在這裏將她給擺平了!”心下雖是害怕鬱敏秀的,但占貝爺有話在前,俞曉黃不敢忤逆,而且也不想自己在一個弱質女流的麵前失了麵子,便硬著頭皮對自己的一幫下屬下達命令。


    占貝爺?


    嗬嗬……


    但聽得這三個字,鬱敏秀沒由來地便請輕笑出聲。


    被她這真突如其來的笑聲給糊弄得一陣莫名其妙,不曉得她搞什麽鬼的俞曉黃等人都不敢貿然上前去。


    她怎麽了?


    難道是被嚇傻了嗎?


    唇角勾起一抹殘戾的笑意,鬱敏秀目光冷凜地掃向了俞曉黃,“占貝爺在這裏。”


    毋庸置疑的語氣,帶著一股殺伐的冷寂。


    驚得俞曉黃禁不住在心下一陣哆嗦!


    “哼,在這裏又怎麽樣?你以為占貝爺是你這種小角色想見就能夠見到的嗎?你還是先想想你現在的處境吧,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可不會看你長得細皮嫩肉地就輕易地放過你啊!”反正有占貝爺在幕後坐鎮,俞曉黃縱使心下有異,但也沒有被鬱敏秀所嚇退。


    “那就看看,我們到底是誰不放過誰了吧!”垂放在身側的手緩緩地活動了下筋骨,鬱敏秀邪肆楊唇。


    一雙瞳眸,澄澈如泉,卻又陰沉如萬年封存的寒潭。


    在劈劈啪啪一陣不大不小的聲響過後,俞曉黃等人已經被鬱敏秀給揍趴。


    一腳踩在俞曉黃的背上,鬱敏秀聲色冷沉道:“怎麽樣,還玩嗎?”


    聽及此,本來被打趴後嗷嗷呻吟的俞曉黃,這會兒居然毫無預兆地哼聲笑了起來!


    但看他一臉算計的笑,鬱敏秀心下暗叫不好,目光觸及靜靜躺在長桌上的方知晴,卻發現她居然連人帶著長桌深陷到了地下的一個暗道裏!


    這個房間裏有機關!


    身子剛要移動,卻被俞曉黃給死死抱住,鬱敏秀心下一狠,也再顧不上俞曉黃,便一腳重重地踢向他的胸口,而後直奔方知晴那邊而去!


    一道白色的噴霧忽地從長桌的一側噴向了她,鬱敏秀猛地頓住了腳步。


    這是迷藥!


    而就在她頓住腳步的那短短一兩秒鍾的時間,方知晴已經消失在了地麵上。


    眉頭深鎖,鬱敏秀的視線在房間裏逡巡了一圈。


    房內空無一物,除了一道門,連窗都沒有一個,顯得封閉而陰森。


    靈瞳淡掃之餘,她看到了微微嵌入在房間四個直角死角處的微型攝像頭。


    嗬!


    看來這個占貝爺,是有備而來對付她的呢?


    看著被她一腳踹暈過去的俞曉黃,鬱敏秀已經透過那扇被鎖起來的房門,看到了遠在瑪莎拉蒂那邊一個豪華房間裏的占貝爺。


    而在他的身邊,已經通過地下道被運送到他身邊的方知晴,正渾然不覺地靜靜躺在他身邊的沙發上。


    而在占貝爺的麵前,一個攝像頭大屏幕正放映著她在這個封閉房間裏一舉一動。


    看到這裏,鬱敏秀聲色不動,隻微微咧了咧嘴角,抬腿輕輕一腳就將那扇緊閉的房門給踹了個稀巴爛!


    很好,占貝爺!


    他已經成功地挑起了自己的怒氣!


    當鬱敏秀從那間封閉的房間裏出來,並精準地找到自己的方位,一身凜然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占貝爺並不是很意外。


    仿佛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她會找到他一般,正施施然地舉了一個酒瓶子,將桌麵上那些層層疊放起來的高腳玻璃杯倒滿酒。


    “不錯,比我預計的要快上那麽一點時間。”動作輕巧地倒著酒,占貝爺朝她投去了讚賞的一眼。


    眉頭深顰,鬱敏秀寒聲道:“你還可以再預計一下,自己會提前多長時間從此深眠不醒!”


    聞言,占貝爺倒酒的手頓了頓,卻是絲毫都不為她的威脅所動,隻道:“敏敏,你好像從來都是這麽自信呢。”


    眸光暗了暗,鬱敏秀忽然覺得眼前的占貝爺有些不太對勁。


    但具體不對勁在哪裏她又一時說不上來,隻是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像是平時的那個占貝爺!


    若是往常的他,不會跟她玩這麽久的遊戲,而是會直接開門見山地拿方知晴來威脅她就範!


    “來,把這杯酒喝了吧。”將自己早就調配好的一杯三層琉璃色酒放到了鬱敏秀的麵前,占貝爺神色淡淡地道。


    淡漠地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紋絲不動,麵色冷凝的幾個魁梧黑衣大哥,鬱敏秀隻是靜靜站立,沒有動作。


    “喝下去,我就放了她。”像是在循循善誘,占貝爺如是說道。


    看著被捆綁起來的方知晴,鬱敏秀神色陰沉,冷聲笑道:“你覺得你的威脅對我有效?”


    聞言,占貝爺一派輕鬆懶散地從身後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而後緩緩地擱置在方知晴的脖子上,道:“那你可以試試,是你的速度快一點,還是我的刀更快一些。”


    眼睫微垂,鬱敏秀滿麵詫色地看著那把匕首。


    很是精致的一把匕首,刀身不寬卻很是鋒利刃長,在那之上,鬱敏秀隱隱感覺到了一股黑沉的氣息。


    與自己精純渾厚的靈氣不同,那股黑沉的氣息帶著一種讓人心頭很是不快的壓抑感,讓人看了都有種消沉的頹靡感。


    這種感覺……


    難道是,魔的氣息?


    思及此,鬱敏秀渾然一怔。


    “怎麽樣,考慮好了嗎?是要乖一點把酒給喝了,還是……要我在這個可愛的女孩臉上,劃上幾刀呢?”一臉好整以暇地看著鬱敏秀,占貝爺的心情很是愉悅。


    嗬聲冷哼,鬱敏秀淡漠道:“給你一個忠告,貿然挑釁,隻會落得個自食惡果的下場!”


    這話,卻不知是對占貝爺說的,還是……對著那個擁有修魔者氣息,一直操控著占貝爺的人。


    她可以感覺得到,雖然那個不知名的修魔者已經很好地隱藏起了她的氣息,但是她錯就錯在操控了占貝爺對自己實施威脅。


    這麽明顯的漏洞,她鬱敏秀可不會上當!


    隻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她原以為修仙者就已經很是不可思議了,卻不想這世上真的有真實存在的修魔者!


    印象中,她應該沒招惹到什麽修魔者的仇恨吧?


    但聽得鬱敏秀如此一言,占貝爺舉著酒杯的手微微僵了一下,而後淡然笑了一聲,道:“嗯,這話誠然說得在理。可是呢,我這可不是貿然挑釁哦。”


    說著,便將匕首又往方知晴的脖子欺近了幾分,神色有些懷疑地道:“還是說,這個女的在你的心裏,並談不上什麽好朋友,沒有那麽重要?”


    “你再不拿開你的爪子,我發誓要你後悔莫及!”目光觸及他手上的那把匕首,鬱敏秀沒敢貿然上前。


    那把匕首好生詭譎得很,像是有什麽靈性的一樣,讓她的心裏有些發毛。


    而帶著一股凜然黑氣的鋒利刀尖,卻是在她說話的時候,已經隱隱刺破了方知晴細嫩的脖頸肌膚,劃出了一道尖細的血痕來。


    “呀,真是不好意思,手一滑就不小心劃破她的脖子了呢?”像是被鬱敏秀一嚇,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占貝爺嬉皮笑臉地將手中的匕首緩緩從方知晴的脖子上移開了一分。


    額上青筋隱隱暴跳,鬱敏秀有種要將占貝爺給一腳踹死過去的衝動。


    但是不行!


    敢這麽明目張膽跟她對著來玩的,一定不是占貝爺的本意。


    而是,在背地裏操控著他的人。


    她曾聽師兄說起過,修魔者一般都有著很強的操控欲,一旦鎖定目標,就會對其開始實施催眠,而後一步一步慢慢地對她的獵物進行操控。


    而占貝爺,顯然很符合這種說法。


    “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聽話呢?乖一點聽我話,把那杯酒給喝完不就好了嗎?”滿麵嗔怪地看著鬱敏秀,占貝爺一臉的嬌俏。


    聞言,鬱敏秀惡寒地抖了幾抖,全身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然後判定,那個該挨千刀的修魔者一定是個女的!


    再不濟,也會是個太監!


    “好啊,我喝。”心下雖已經是各種翻江倒海地翻滾了,但鬱敏秀麵上卻是聲色不動地道。


    嗯?


    這麽聽話?


    聞言,占貝爺一臉的狐疑。


    但見鬱敏秀舉了那杯自己親手調配的酒,慢慢地送到嘴邊喝起來的時候,他眼裏閃過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但他並沒有嘚瑟太久,因為已經將酒含在嘴裏的鬱敏秀並沒有吞下肚腹,而是趁著占貝爺一個大意不察的時候,猛地將口裏的酒對著他的臉就給噴了出去!


    見此,占貝爺趕緊側身去躲!


    但還是來不及,他已經滿頭滿臉地中了招。


    氣急敗壞地瞪了鬱敏秀一眼,占貝爺滿麵怒氣地大叫道:“你敢玩我?”


    “有本事,你也來玩我啊?”鬱敏秀一抹唇邊的水痕,而後聳聳肩,無辜地笑笑。


    占貝爺,我不管你是否被人操控的,但是你敢動我的晴子,就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點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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