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臣,抱著我,快抱緊我……”改了口叫喚,目光遊走又迷離地凝視著眼前這個俊美無雙的男人,雙手攀上他健碩的臂膀,薄嫣然的胸口起伏得厲害,嘴裏有抑製不住的舒適快感嚶嚀著緩緩溢出來。


    身上的男人,在她的胸口與脖頸處留下了好幾處玫紅的印記,那種被啃咬得有些疼痛又隱隱帶著絲撓心的歡快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偌大的奢靡房間,光線微微昏暗,男人的眸光冷邃,隱隱透著一股凜冽。


    “我要見她。”攝像頭所傳來的畫麵已經被切斷,滿麵漠然地睨了麵前一身雪白的人一眼,向佑臣將她攀著自己的爪子給涼涼甩開,冷聲說道。


    “我說過,你要想救她,帶走她,就必須要了我!”咬咬牙,男人眼裏的漠然讓她寒了心,薄嫣然強忍著心底裏的那股瘋狂嫉妒,不死心地再度賴在了男人的身上。


    她的身上僅著一件白色的透明薄紗,姣好的身段若隱若現,身上那股沁人的香氣縷縷纏繞,迷醉而暈糜。


    差一點,剛剛明明差一點就要讓眼前的男人亂心了……


    可是,他方才抱著自己躺倒下來,一開口便是忘情地叫了一聲:“敏敏……”


    敏敏?


    她才不是什麽敏敏!


    她隻是她,她是薄嫣然!


    “阿臣,你好好看著,我到底是誰?”撫摸著男人俊秀的五官,心裏有微微的鈍痛,薄嫣然滿心的熱情幾乎都要被這句話給澆滅了。


    明明抱著她,他的心卻是在想著其他的女人?


    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誰不想自己所愛的男人擁抱著自己的時候,隻想著自己?


    “敏敏……”眸色一個迷離,男人便埋下頭去,在她的脖頸處複又深深咬了一口,這種帶著歡快的痛楚引得薄嫣然嬌喘連連。


    但她的心裏卻是有了芥蒂,她是被自己最愛的男人當成替身來寵的!


    從擁抱到親吻,至始至終,這跟那人都沒叫過她的名字。


    “阿臣,我是嫣然,叫我嫣然阿臣……”伸手環住他挺拔的背脊,長腿一勾便攀上了他的腰肢,薄嫣然的話語循循善誘,帶著一股引人全身酥麻的嬌嗔。


    她要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給他,而且要在他清楚認知到自己懷裏所擁抱著的人就隻是她薄嫣然的時候!


    她不要當別人的替身!


    她要他的阿臣隻念著她的名字,心裏隻有她一個人!


    嫣然?


    薄嫣然?


    這三個字眼猛地流竄過自己的腦袋,正欲親吻薄嫣然麵頰的男人陡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身形倏地一僵。


    神智陡然清醒了幾分,向佑臣眼裏的迷離未褪,但看著身下嬌嗔不斷的女人,眸色卻是清冷了起來。


    他的衣衫微亂,雙手緊緊擁抱著眼前的女人,在她白淨的肌膚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吻痕……


    “是你!”靜默了半晌,向佑臣方才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來。


    話語,無盡森冷。


    “是我,就是我薄嫣然,不然你以為我是誰?那個低賤的丫頭鬱敏秀嗎?”頰上嬌羞未褪,薄嫣然的唿吸急促了幾分,緊緊摟著男人的腰身就是不肯撒手。


    眸光瞥過她頸上的幾處吻痕,向佑臣頓時身形又僵了幾分。


    他親吻了除她之外的女人!


    隔著一襲薄薄的輕紗,他可以真切地感覺到她的肌膚滑膩滾燙,體內一熱,這種溫軟的觸感讓他幾乎有些無法自持起來。


    但是,他很清楚,眼前的女人不是鬱敏秀,隻是薄嫣然!


    聞著她身上那股淡雅靡亂的香氣,他的眉頭高高地擰了起來,神色極度不悅。


    這種香氣……


    她居然,對自己用了媚藥?


    “我要見她。”他說。


    而後不著痕跡地撐床起身,將自己的衣服整好,背過了身去。


    久久,方才說道:“我不會要你。”


    “為什麽?”到了這一刻,薄嫣然所有的熱情都已經被無情地悉數澆滅,不甘心地追問道:“那個低賤的丫頭到底有什麽好?你是看中了她的醫術能力嗎?還是,她比我更能取悅你?”


    取悅?


    她把敏敏當成什麽人了?


    被她那汙穢的字眼給惹怒了,向佑臣冷聲道:“別總拿你來跟她比,我說了你不配!”


    “告訴你,我今天之所以還會來找你,不是受你脅迫,而是來告訴你,從此之後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你動她傷她,便是我向佑臣的敵人!不論你是誰,我都不會再對你留情,你好自為之吧。”


    如此兩次三番地被這女人胡攪蠻纏,向佑臣已經對她失盡了耐性,下了最後的通牒。


    語罷,也不管身後的女人作何反應,便大踏步離開了套房。


    如若她還以為她能夠拿鬱敏秀的命來威脅他的話,那她就錯了。


    也許是她對自己的陰謀太過自信,並沒有發現攝像頭裏有何不對勁的地方,但他向佑臣已經在這吃人的黑暗社會裏打拚了這麽多年,不會看不出來顯示屏裏那個被五花大綁起來欺辱的人並不是鬱敏秀!


    她沒有被欺負?


    是誰救了她?


    難道是她自己逃脫的?


    那她現在又在哪裏?


    腦海裏接連跳躍過許多疑問,向佑臣隻覺心頭的憂慮濃重得厲害,想也沒想地便直接去了地下車庫取車。


    他要找到她!


    看著男人決然離去,毫無半點留戀的身影,薄嫣然恨恨地咬緊了紅唇。


    不該這樣的,他明明就已經對自己動情了的,可為什麽隻要一提起鬱敏秀他就這樣子排斥自己呢?


    雙手輕輕拂過脖頸上的吻痕,那裏還殘留著他親吻的溫度。


    該死,那個殺千刀的神秘男人居然騙自己?


    還說這種沐浴露的香氣足以讓向佑臣迷情,簡直就是屁話!


    狼狽地下了床,拎起自己的浴袍穿上,薄嫣然掏出了衣袋裏的手機,撥打了龍三秦的電話,卻不想電話那頭接聽的卻是一個聲色焦急的陌生男子。


    “你是誰?”頓覺事情不妙,薄嫣然警惕道。


    “大小姐,您終於肯接電話了,大事不好了,老大他……老大他快要被人給打死了!那些人來勢洶洶的,已經把我們的場地給砸得稀巴爛了,大小姐您快救救我們吧,求求您了……”


    “到底怎麽迴事?”揉了揉隱隱作疼的太陽穴,薄嫣然眉頭緊鎖道。


    剛剛為了不被任何人打擾自己跟向佑臣的好事,她便把手機調成靜音一直放在浴袍的口袋裏,這會兒拿出來打電話才發現她的手機幾乎就要被打爆了。


    “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誰,我們哥幾個本來在場地裏玩得好好的,但是突然就有人帶了木棍找上門前來,將我們跟老大都給狠狠地打了幾頓,我是拚死才逃出來給你打電話的,現在那些人還沒走,大小姐您快點叫人來救救我們吧……”


    電話那邊的聲音一直斷斷續續的,薄嫣然聽得並不真切,隻知道龍三秦被人打了,自己的計劃泡湯了。


    對了,鬱敏秀!


    神色一變,薄嫣然趕緊掛斷電話撥打了另外一家關著鬱敏秀的酒店,但是打了幾次電話那邊的負責人都沒有接電話,甚至於連那十個臭男人都沒辦法聯係上。


    深知一定是出事了,薄嫣然臉色一變,趕緊換了衣服出門。


    **


    “公子,你別管我了,你先走吧,我……我真的是跑不動了……”連續無停歇的奔跑讓體內的血液超出了身體所能承受循環的能力,方知晴隻覺胸口澀痛得厲害,連唿吸都在隱隱作痛,氣都要喘不過來了。


    拉著方知晴的手,讓她借力靠在自己的身上,公子璟眉頭深鎖,為她推拿穴位緩解疲累之餘,謹慎地觀察著周遭的環境。


    就在薄靳聞帶了鬱敏秀離開的時候,那些追殺薄靳聞的人一發現他的蹤跡,便迅速移位朝他開槍!


    而自己又跟方知晴在他們的射程範圍裏,為了避免傷及方知晴,公子璟隻好帶著她先暫時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考慮到薄靳聞有車,能夠最快效率地帶著鬱敏秀離開,讓她免受殃及的傷害,因此公子璟一番思索下來並沒有去追迴鬱敏秀,而是趕緊帶著她的好友離開。


    因為她知道,方知晴是她最重視的好友,哪怕兩人同時深陷險境,她也會讓他先救方知晴的。


    如此,他便把保護方知晴的安危當成了自己的使命來完成。


    “那些人雖是衝著薄靳聞去的,但顯然不會顧及旁人就會開槍,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何目的,但至少不會為難你一個弱質女流,等會兒我出去將他們引開,你就沿著這條小路一直走下去,先迴去報警。”冷靜地分析,公子璟輕聲地吩咐,將林子前方那一條羊腸小道指給方知晴。


    “不行,我走了,那你呢?你怎麽辦?那些人手上有槍,你不是他們的對手……”捂著狂跳不止的心髒,方知晴滿麵的擔憂驚懼。


    哪怕是被陶豔芳往死裏毆打著威脅她都沒有這麽害怕過,剛剛隻是匆匆一瞥她便看到了那些蒙著臉的黑衣人手裏都拿著黑洞洞的槍械!


    本來看著敏敏被帶走,她還在想他們是不是應該追上去的,但是還沒待她開口呢,他們所在的地方就已經開始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槍聲。


    之後,便被公子璟拉住,躲避著流彈帶走了。


    但聽他要讓自己先離開,方知晴頓時急了,心下滿是擔憂,拉著他的手不肯離開。


    如此,公子璟好生無奈道:“晴子,你這樣我們兩個誰都走不了。”


    “可是……”方知晴仍是擔憂。


    “我答應你一定會活著迴去找你,你現在先走。”做了承諾,公子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便起身走了出去。


    心頭仍是惴惴不安,但不想什麽都不會的自己拖累公子璟,咬咬牙,看了公子璟離去的身影一眼,方知晴終是小心翼翼地沿著公子璟所指出來的小道慢慢離開。


    但看方知晴已經離去,公子璟也就不再畏縮著躲藏,將自己完全暴露在了那些槍手的洞口下。


    眸色清冽,他身材頎長挺拔,鬼魅般悄聲無息地一個閃身就迅速移動到了一個槍手的身後,單手扼住對方的咽喉,他話語冷凜道:“誰派你們來的?”


    槍手掙紮著想要去開槍,手上的槍械卻被他給一個手刀切落在地,眼珠子陡然暴起,他隻掙紮了一會兒,很快就沒了聲息。


    服毒自盡?


    緩緩鬆手,任由那槍手滑落在地,公子璟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是誰要這麽趕盡殺絕地讓薄靳聞死?


    還差點牽連到鬱敏秀?


    保密工作做得這麽細膩,隻怕這些人不會是向佑臣派來的。


    向佑臣雖與薄靳聞是世敵,兩人每次交手都是用足了力道要置對方於死地的,但如此暗槍傷人的手段他不會做,不過也不排除他會突然使詐。


    如此,公子璟轉動指間的戒指,身形一閃便瞬間就消失在了槍聲四起的林子裏。


    “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看著眼前混亂不堪的一幕,薄嫣然隻覺腦子疼得厲害,每根神經都在抽緊。


    隻見她事先所開的那間豪華大套房裏,十個光著身子的男人正疊羅漢一樣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大床上,下身與被褥皆是一片狼藉,房間裏充滿了令人作嘔的糜爛氣息。


    經過好幾個小時的惡戰,那些男人早已經精盡人亡了,口裏滿是白沫,個個麵色慘白一片,看樣子也才死去不久。


    跟著薄嫣然上來查看情況的大堂經理見此一幕亦是嚇得不輕,身子一個哆嗦,趕緊打了電話叫開房的負責人上來,讓他們去查一查監控,看看這房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黑眸淡掃,薄嫣然看向那些惡心的男人,卻沒有發現鬱敏秀的身影,心下陡然一驚。


    她是逃走了?


    還是被人給救走了?


    是誰在壞她好事?


    略略思索了一番,薄嫣然忽地計上心來,雙手環胸朝已經嚇得滿麵無措的大堂經理王家倫說道:“你現在給我打電話報警,就說你們逃了一個殺人犯,名字就叫鬱、敏、秀!”


    “……啊?”聞言,大堂經理王家倫一臉的驚懼與迷茫。


    本來隻是在薄嫣然的要求下迅速取來了房卡跟著她一起上樓查探情況的,但是這會兒卻發現酒店裏居然莫名其妙地突然死了十個人,而且看著他們的麵相還挺熟的,怔愣之餘王家倫這才猛然想起他們這些人裏,有的是x市的首富,有的是大企業老板,還有的是娛樂圈裏的人!


    他們的身份都是極帶噱頭的,都是些不能輕易招惹的祖宗,但他們如今卻都是如此……如此詭異地死在了自己所管理的酒店裏?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所要麵臨承擔的責任,王家倫就沒由來地一陣頭皮發麻。


    但是忽地聽到薄嫣然這麽一番話,他又倏然冷靜了下來。


    他今年已經40多歲了,在酒店裏當經理也有些年頭了,為人精明不說還很會疏通與打理各方的關係,私下裏也常耍些小心機來賺肮髒錢,這會兒聽到有疑似代罪羔羊的人可以來給自己背這黑鍋,王家倫頓時眼前一亮。


    本來開房,讓這些不入流的人士來酒店裏瞎搞是不被允許的,但是礙於薄家的威嚴與金錢的誘惑,他便貪心不足地私下裏給薄嫣然開了一間大房,並且沒有讓人做真實的登記,隻是用了那些男人中的其中一個人的名義開了一間房。


    考慮到鬱敏秀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雖然是被人給拍賣買走的,但是買賣身體的交易一直是被國家所勒令禁止的,一旦查到還不知道要承擔多大的法律責任呢!因此,便動了些手段,偷偷地從酒店後門把人給帶了進去。


    之後,隻要那些大老爺們不出什麽大事,並且在幾個小時內做完事後離開,那就隨便他們要怎麽亂來他都不會去管。


    卻不想,這一鬧卻是出了大事!


    頭皮發麻地看了看那些死相駭人的男人一眼,王家倫低聲下氣地向薄嫣然請教道:“大小姐要我報警那是絕對沒問題的,但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殘忍地殺害十個商界大老板,這……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他們可都是有很深的社會閱曆的老爺們了,又怎麽會輕易地就被一個小女孩所殺呢?隻怕是十個大老爺們開房欺負一個小女孩的說法,別人才會相信吧?而且,一旦報警,我們所做的事可就全都要被曝光了呀!”


    鬱敏秀殺人?


    別說警察了,這個理由連他自己要相信都有些牽強。


    “哼,你怕什麽?不是還有我罩著你嗎?還有,別太小看她了,她可不是什麽小角色,人家可是聞名遐邇的鬼手毒醫,對於用【毒】可有一手呢!別說隻有十個,哪怕是來上二十個,她都有本事對付!”輕蔑地哼了一聲,不想再對著眼前晦氣的一幕,薄嫣然走到了客房外,神色清幽地如是說道。


    她的眸底,有狠戾的光華隱隱掠過。


    不管是她自己逃走的,還是被人給救走的,她都要借著這次機會讓她身敗名裂!


    “聽明白我說的話了嗎?”淡淡地睇了王家倫一眼,薄嫣然冷聲問道。


    “明白,明白,小的非常明白。”擦擦汗,王家倫趕緊哈著腰,狗腿地應聲。


    心裏卻是在腹誹,這薄家的祖宗無論男女,果然都不是那麽好招惹的呀!


    早知道自己當初就不要淌這趟混水了!


    省得現在如此騎虎難下。


    “那你知道應該怎麽做了?”雙手環胸,薄嫣然冷了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狡黠笑意。


    “知道,小的現在馬上就去報警,讓警察趕緊去追捕那個叫鬱敏秀的殺人犯!”聞言,王家倫忙不迭地點點頭,笑得格外陰險,露出了幾顆黃燦燦的牙,猥瑣而流氓。


    “去吧。”滿意地點點頭,薄嫣然神色愉悅道。


    “是,那小的就先離開了,大小姐若是再有什麽吩咐,就打下小的電話,小的一定隨傳隨到。”點頭哈腰地在薄嫣然麵前盡力討好,王家倫亦是一臉的輕鬆與算計。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能有一個代罪羔羊來替自己背個黑鍋,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自當是賣命地給薄家大小姐盡力辦好這件事情啦!


    眉頭微挑,鄙夷地看了眼房內狼藉而肮髒的場麵,薄嫣然冷哼一聲。


    卻是在腹誹,為何不是鬱敏秀被這些男人給玩成殘花敗柳,精盡人亡?


    不過就算是被她逃了也無妨,那些倒黴的男人死了是事實,她有的是機會跟手段將這盆髒水全部潑到她的身上!


    她就不信了,一個殺人犯還能再繼續受到他人的尊敬與崇拜?


    打定主意,薄嫣然心裏的怨恨之氣也出了不少,便打算打道迴府了,一個轉身卻是冷不丁地撞上了一堵肉牆,頓時嚇得她大叫了一聲,狼狽地摔坐在地。


    沒好氣地抬頭瞪了麵前的人一眼,薄嫣然想也不想地就脫口罵道:“你誰啊?有沒有長眼睛啊,你是不是……”


    乍一看到男子的五官,薄嫣然的聲音猛地頓住,硬是將即將罵出口的‘找死’二字給吞了迴去。


    這男子年紀輕輕,但卻長了一副極好的麵相,幹淨儒雅,和煦如風,身材頎長如玉,俊美非凡。


    “你,你怎麽鬼鬼祟祟地站在本小姐身後不出聲啊?”看著公子璟那張俊美的臉,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所懾,薄嫣然微微一怔,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軟了下來,不再那麽冷硬,咄咄逼人。


    銀戒微動,公子璟聲色不動,隻淡淡地睨了薄嫣然一眼。


    “喂,你怎麽不開口說話?”但見他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薄嫣然眉頭一攢就站起身來,衝著一語不發的公子璟嚷嚷道。


    透過薄嫣然,公子璟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後的客房裏。


    他的眼睛,忽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衍變成了懾人而深沉的,寶石般妖豔的紫色。


    透過靈瞳,公子璟神色靜默地看向那間套房,一個小時內房間裏所發生過的景象全都猶如放電影一般,在自己的眼前無比清晰地放映。


    但看到鬱敏秀吐血,神色極為難受痛苦時,公子璟的紫色瞳眸竟是越發地深沉妖冽起來!


    “我在跟你說話,你這人是不是聾啦?”自己的存在居然被人如此輕蔑地給無視了,薄嫣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為數不多的教養全都跑去見了鬼,瞪著公子璟大唿小叫道。


    “是你設計了敏敏?”收迴投往房內的目光,公子璟聲色沉斂,氣息極度冷冽地看了薄嫣然一眼。


    敏敏?


    又是鬱敏秀?


    被他那雙妖冶而詭異的紫眸所嚇,薄嫣然頓時往後退了一步,身子陡然感到了一股壓迫的冰冷,“你在胡說些什麽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傷了她,就要付出代價!”白淨玉手猛地扣上薄嫣然的脖頸,公子璟寒冽了聲色說道。


    “你幹什麽?想謀殺嗎?你這個混蛋……咳咳,快給我放……放手……”喉嚨冷不丁地被掐住,薄嫣然毫無防備,頓時被掐得連聲咳嗽,難受到幾乎就要窒息過去。


    “就算是我動了她又怎麽樣?你還想替她殺了我嗎?告訴你,我可是薄家的人,薄家可不是你這個妖人能夠招惹得起……的……啊!”


    使勁拍打著公子璟的手,瀕臨死亡的薄嫣然趕緊使了渾身的勁去掙紮,掙紮無望之餘終於口不擇言起來,但她話音未落,頭頂的筒燈便忽地全部爆裂開來,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嚇得她變著聲道地失聲尖叫起來。


    白色的玻璃碎末灑了一地,手腳被紮刺得生疼,薄嫣然沒由來地感到了一股深刻的絕望,與……死亡的氣息!


    然,眼前的少年早已經是盛怒不已,清俊的麵上滿是深沉的陰霾,眸底盡是森冷的戾氣。


    薄嫣然忽地渾身一顫,更加瘋狂地去拍打他的手,使勁地掙紮起來。


    但她的掙紮根本就沒有用,除了讓公子璟下手越來越重外,根本討不到半點好處。


    他的指間,有銀色的光芒忽地一閃而過。


    隻一瞬間,他們兩人的身影,便一起消失在了長廊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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